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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玫瑰无声的呼吸里向你道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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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萨找一家安静茶馆比褚冥漾想象的要容易。
侍者也是藏民,带着一贯的微笑放下奶茶就离开了。空气中飘荡着的檀香味道似乎已经是西藏的标志气味,即使是奶茶的香气也没能将其冲淡多少。
“安因最近过的怎么样呢?”褚冥漾问。
安因微笑:“还好吧。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了,我现在也只是在等待着他回来了。你呢?”
“我啊……也还好啦。就是昨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褚冥漾犹豫了一下,就将整件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在这个时候,本来只有白陵然和褚冥玥能让他比较能放心询问。但是在他联系两人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回复,褚冥漾也没意外,这种情况以前也有,多半是七陵学院在组织一些长期的特别课程,大型的结界隔断往往会阻挡私人消息的传递。
听完了褚冥漾的叙述,安因望着咖啡杯沉思了很久。褚冥漾也不催促,只是望着透明的奶茶杯子,等待着安因的回答。
“漾漾,你是怎么想的?”安因终于开口,却没有等待他的回答,“我觉得你应该答应。”
褚冥漾依旧没说话,他知道安因一定会解释,于是只是以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安因也的确没辜负他的期望。停顿了一下,他说:“你知道的,黑山君是时间交际的主人,与白川主共同管理着这个特殊的地方。实际上时间交际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无数时间轨迹的交集点。作为这里的主人,黑山君所拥有的权力……”
褚冥漾猛然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翻倒,他也没有管,只是直直地盯着安因,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是说……?!!!”
“冷静点,先坐下来。”安因轻轻按住褚冥漾的手,“有人在看。”
“……”愣了一下,褚冥漾把椅子拉起来重新坐下,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翻腾的情绪压下去,这才开口:“……抱歉,我太激动。”
“没什么……我也想到了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安因笑了笑,“毕竟这的确是个非常诱人的隐藏条件,尤其是对你来说。”
褚冥漾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的确,这个隐藏条件实在太诱人了,尤其是对他来说。
如果安因分析的没错,成为黑山君,他将会拥有强行介入任何时间节点的能力。也就是说,他拥有了可以将那个人找回的能力——
“但是漾漾,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安因的声音将褚冥漾拉回现实。褚冥漾愣了一秒,笑着点头:“我明白。”
他知道安因的意思。任何事情都会付出相等的代价,这一点在时间交际之处尤其明显。在他还没有考取袍级之前,他曾经尝试过去找黑山君交涉,得到的答复是「这个人的生命不能受到任何干涉,无论生与死。至少干涉他生命的代价是你无法支付的,即使你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把那个人找回来,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连着灵魂甚至于「存在」本身,也在所不惜。
“那就好。”安因说完这句话就不再抬头,只是安静地喝着奶茶。无须再多言,他相信面前的青年已经成长到足以自己判明一切的地步。
两人在街角告别,褚冥漾看着安因走进传送阵,微笑着挥挥手向他告别。他亦笑着向对方挥手。
两人下次见面大概又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吧?褚冥漾心里想着,但是却没有难过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知道友人已经有了自己真正愿望的缘故?
啊啊、真好。希望安因能够尽早等到景罗天回来吧。那时的他们一定会很幸福。褚冥漾笑着想。
转过头来,他看见黑发黑衣的青年站在街边看着他,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褚冥漾,你想好了吗?”他问。
褚冥漾看着他,缓缓点头。
“——是的。我愿意成为您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