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CP:绿间真太郎×黑子哲也]
[帝光中学背景。]
[被虐成渣的脑补产物。]
[OOC需慎入。]
[第一人称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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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会离开这种事我早有预料,我并没有感到难过。
正因为知道帝光的篮球部本来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所以从始至终我对他们都没有任何感情。
尽人事以待天命之所以会成为座右铭是因为我明白,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努力都达不到预期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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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驻足那里到底有多久了,但显然这个地方曾经留下的都是些模糊的记忆。第四体育馆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如今他好像又回到了这里。每天每天都在练习他的投篮,可二十个球里面最多只能进去两三个罢了,如果单看他的投篮便能知道这个人不适合打篮球,但实际上他却是个传球高手。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样努力,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便能努力到让人移不开眼球。
可是就像赤司所说的那样,错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努力换回来的就一定会有结果。
但是我很不爽,我讨厌他脸上那种软弱无力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内这种情绪冲昏了我的理智。
大概就是那场大雨以后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排斥我们,是的,黑子从某段时间开始和我们离得越来越远。
我慢慢跳高让篮球滑入篮筐内,第一次觉得投进去的篮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他转过头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像平时一样毫无波动。我扶了扶镜框,意图掩盖我眼中的慌乱和尴尬。我们两个彼此相望看了不知几秒以后,黑子继续捡起篮球投他的篮,即便一个球也不进他也并不打算理我。
他不想搭理我,得知这个讯息的我应该马上就走才对,只有立马离开才能掩饰我被无视了的事实。
可是我办不到。
我不明白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我的确有些火大。
“既然已经退部了还在这练习篮球做什么的说。”声音大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惊慌失措,或许我是真的不甘心。
“黑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还在这里做这种愚蠢的事情?”我认可的强大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像一条败狗一样。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戛然而止。
可他的声音淡漠又疏离:“和你没关系吧,绿间君。”
我本来想问的只是为什么退部,但我说不出口,我和黑子哲也确实也没关系有多好。但是被对方那么说着的时候心口竟然会微微的抽痛,一瞬间几乎慌了神。
是的,和我没有关系,从此以后也会没有关系。
或许从明天开始便再也看不见黑子了。
“我只是有点怀念所以才来的第四篮球馆,毕竟在这里与你们相遇。”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手中还抱着篮球,可始终面无表情:“退部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我讨厌篮球。”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中是从没出现过的疲倦和厌恶:“即便没有我,你们也可以很出色,我想我还是退出的比较好。”
我有些慌张的别过头去,看样子心思被完全看穿了。我虽然认可他的强大,可我却无法与他静下心来交谈,几乎每次两个人谈着谈着都会吵架。其实我是知道原因的,不知道为什么心思总是很容易便被黑子看穿。我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也讨厌和他接触。但是,我不希望他退部。
“你根本就是讨厌我们吧。”我自嘲般的笑笑。
可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轻笑,夹杂着一种不致命的情绪。
“我想你可能不明白,绿间君。”黑子的声音冷冷清清。
我转头看向他。
只见黑子第一次直视我,他盯着我看了半响后慢慢说道:“是你们讨厌我。”
绿间怔愣片刻后黑子忽然猛的吐了起来,我尚未反应过来。
黑子加入一队后也只有在前一两个周的时候吐过,如今止不住的呕吐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家伙肯定拼命的在打球在练习,黑子和我们不一样的,他从本质上来说是正常人,而我们则是怪物。
明明自己也很努力,可却从来没有过像黑子吐得厉害那样。
他从来也不明白,我有多么羡慕他。我也想吐一次,毫不顾忌的为篮球吐一次。可我像个怪物似的,我就算再怎么练习也吐不出来。
只因为是天才,有多少次恨透了这个称呼。
我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顺其自然的拿起打扫用具逐渐清理干净,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的投篮。
可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显然是疲劳过度的缘故,身体又绵又软,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变得连自己也不像,你认为你不可能做的事情仿佛会在下一秒立刻发生。
比如说冲过去将那个笨蛋护住,不让他晕倒;
比如说在看到他越来越少的笑容会烦躁;
比如说在知道他退部的事情后会发疯般的去找他;
比如说那些突然出现的未成名的情愫。
真正感官上的痛苦,甚至会因为对方的一小句话而难受。
“够了!你跟我回家的说!”我毫不犹豫抱起他的时候还夹杂着自暴自弃般的粗鲁,几乎想要踢爆那些碍眼的篮球和障碍物。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暴躁,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
可让我暴躁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奋力挣扎的黑子。
“我怎么样和绿间君你没什么关系吧?”他奋力挣扎,甚至掐的我的手腕生疼,我想一定掐出了一块青。
“可你昏倒在这里会脏了我的眼。”我将他禁锢的更久,一手牢牢紧握他的腰一手禁锢着他的双腿。
“请放我下来。”黑子的语气夹杂着怒意和厌恶,但整个人都苍白的可怕,我想他最近肯定没有认真的吃饭。
我顾不上眼镜,也顾不得被对方骨头硌得生疼的身体,但一股怒火却从心内升起。
“既然这么讨厌篮球就别再碰的说啊,你以为就算你练习到吐就能赶得上球队的人吗?!”怀中的人动作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我也有些僵硬的停了下来。我低头去看黑子却发现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像是一个死去的人偶,他眼中是浓重的雾气,我甚至看不清那是绝望还是死亡。
一瞬间我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之处。
他的努力和那微小的心愿在现实的残酷下被伤的体无完肤亦或者是他自暴自弃的根本原因。
“是啊……无论我怎么努力……”
我猛然将他撞到墙壁上去,我甚至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哪。我抱着黑子从学校出来只是一直闷头往一个方向走去,待我发现的时候只有昏暗的路灯光芒和深不见底的幽暗。随着人撞上墙壁导致骨骼发出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离失控只差分毫。
可黑子的脸上只闪现过一丝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和面无表情。
“可我们都做不到像你那样的说啊。”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在慢慢的复苏,说完了以后只感觉疼的没了力气。
我看着他,实际上我更加的无力。
我总是嘲笑黑子的软弱无力,可是我比他更加的软弱无力。
比如说永远不敢正视自己对他到底是抱有怎样的感情,不断去逃避已经面临分崩离析的球队,每天专注的只练习投篮,将自己慢慢从那个圈子隔离开来。我明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可以努力去改变,但我没有勇气。
黑子他有这种勇气,他有着百战百败却不被打败的勇气。
我羡慕这样的他,同时也仰慕他。
没错,我确实喜欢他。
可我从来没有承认过,现在不会或许将来也不会。
但真正失去的时候却慌乱无比。
比小丑还要搞笑。
“我们做不到像你那样的努力,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才那么强大。帝光的篮球队本来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甚至从加入的时候就明白总会有一天变成这样。可你不一样,你打的不是帝光的篮球,而是你的篮球。”
我看着他,然后说道:“黑子的篮球。”
是独独属于你的篮球。
我们彼此沉默,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些许狂暴,让人窒息般的沉默,喘不上气。
“我很羡慕你们的天赋。”黑子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我想和你们一起打篮球,可我跟不上你们,大家都变了。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快乐的打篮球,可越来越多的只是厌烦,越来越……讨厌打篮球。”
“我开始害怕与你们对话,被丢下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只能离开。”
他脆弱又无助。
可我呢?
我将他困得更加紧了起来:“只要我们被打败。”我慢慢地说道,他的头发飘着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我微微低下头去,几乎能碰到他的头发:“上高校的时候挑一个学校,将我们打败。”
有那么一瞬间,我发现黑子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从来没想过绿间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黑子忽然说道,他的声音闷闷的。
“……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不想让这样的你脏了我的眼睛的说。”一瞬间我有些慌张,或许被发现了?不,不能被发现。
“呵呵。”传来的是黑子低沉的笑声。
我终于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