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啐,真他妈晦气,”二愣子一脚踢飞了一块小石子,“人家欢欢喜喜过大年,我们跑到这阴沟里掏死人坟。”
“甭抱怨了,有的是本事你揽活去呀,有事干你就别嫌。”倪老头子磕了磕烟管。
我默默跟在跟在后面,也没甚么可说的,就扯着笑不疾不徐地跟着走。远远地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他娘的吵得慌。真怪不得二愣子,这年关底下,谁想搞得灰头土脸在着穷乡僻壤淘沙的。当初倪老头说要找我夹喇嘛,我也是不愿意的。可我黑瞎子孑然一人,过年,干听别人家放炮去?再说主顾掏的钱也多,干嘛不去呢?我瞅了瞅二愣子,倪老头夹喇嘛时说了要带去的。啧,和我刚入道上那时候一模一样。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狂。下去就傻眼了。还事事冲在前头。愣借着蛮力,一路拼到底。这个二愣子可就没我那么好运气了。这个斗啊,凶。九死一生啊。
我那么想着,摇了摇头。
“就要到了,黑爷。”倪老头回头对我说。
嘿,还有人叫我爷,呦呵,混了七八年混出名堂来了。我贱笑了一下。“知道了。”
大主顾就在眼前勒。又是一片树林,反正在我这个弱视的眼里一切模模糊糊乱七八糟不关我事。远远地好像有两个人影。
我们已经足足跋涉了两天了,到这山沟沟里和倪老头背后的大主顾李爷汇合。
天气确实冷了些许,一身黑的衣物都跟摆设了似的,冷风直灌进身体,身后的包很沉,枪硌得肩生疼,遍体皆寒。不过冻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远方的人影一点点变大,扭曲。朦胧看到的是一个背着包,扛着枪的彪悍的中年大叔,一看便是混道上久的。“这位就是黑瞎子吧,久仰久仰。”
我笑嘻嘻地拱拱手,“李爷。”偏偏头看着这位李爷身后的人,附送一个巨贱的微笑。
有意思,这是我见到他想说的第一句话,下斗的,很少有小孩子,我刚入行也二十了,一边的二愣子也没比我小几岁,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是眼前的孩子,按照我仅仅能看清楚的身高来说,只有十岁左右。小脸冻的通红,好像挺单薄的样子。
“这是小九。”李爷拍了拍身后的小孩的头。
他穿着普通的小棉袄,棉裤,我看不清长相,约莫着是个清秀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