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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鸣人想过自己会死。
惨烈的，伤感的，痛苦的，各种的方法他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甚至半夜睡梦中的他还会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死法逗得笑出来。
可不是这样啊。
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佐助，突然觉得他是那么远。
够不到，也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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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法五式蕴结。
其实世间这一切都有各种各样的预兆，它们会让你觉得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不是那么突如其来，从而做好应对的准备不让自己那么震惊，不那么悲伤。比如佐助离开的前晚鸣人做的噩梦，比如佐助归来的那天狂跳的左眼皮，再比如自己被斑的最终一击打倒前他疯疯癫癫的笑容。
他被那样自杀式的攻击打得无法动作，轰的一声就像一个巨人还是一棵大树倒下那样狠狠砸在了地上，露出了背后自己尽力护着的，震惊的，佐助的脸。
各种意义上，确实是大树倒下了，这个拼尽全力保护村子的男孩，终究将把自己的生命解放在这片土地之上。
小樱尖利地叫了一声就扑上来痛哭，鸣人用力抬手抚摸她的粉发，想着她果然还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子，哭起来这么要人命。
他又转头看看愣在一边的宇智波佐助，扯出一个自认最为阳光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完成！我不是回来了吗！你难道还没有原谅我吗还要如此折磨我下去吗！
宇智波佐助踉跄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一个不稳就跪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是在质问着什么。
几秒过后，还是撑不住地俯下身来，双手颤抖着环过鸣人的后颈，将自己的头埋进他漂亮的肩窝，勉力不去看那些致命的伤口。
别啊……你冠有这么高傲的姓氏，你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你不该……
你……不该这么爱我。不该这么爱一个九尾容器，不该这么爱一个怪物。
不该这么爱这个，即将离开你的我啊……
结果鸣人还是摇头晃脑地无法说出一句话来，眼泪冒出来和落下的雨水混在一起，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和当年佐助跪在终结谷的他的面前时一个模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喉咙，除了粗重的喘息之外什么都无法传达出去。
“哈……哈……佐……”
宇智波佐助更加小心翼翼地环住他，裸露的双臂布满了擦伤划痕，看起来就觉得刺痛，想必衣装包裹之下的身体亦是如此。但还是想尽力地环抱住这个笨蛋，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仿佛一松手怀中人就会消失那样。
他想说你压到我伤口了，即便是快死了也会感觉到疼的啊你这混蛋。
胸口爆炸的痕迹根本无需隐藏，灿烂的金色刺发被血液浸染，软软地耷拉下来，感觉不到右腿的存在所以无法挪动。瞎掉的左眼可就不能睁开了，血肉模糊的多丑。
这还真是丢脸啊，在佐助和小樱面前被揍成这副蠢样，这不是把自己建立的形象都毁于一旦了吗。
他躺在佐助的膝盖上，接受着春野樱无济于事的治疗，耳朵被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轰的嗡嗡直响。鸣人猜想自己大抵是未死先聋了，不然怎么可能连佐助的声音都听不清。
他怎么可能连佐助的声音都听不清。
那样恳切，那样绝望地祈求上帝的声音。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