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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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打了一晚响雷,他有点担心那个女孩会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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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万事屋家养出来的暴力女,真的会害怕这种东西吗?土方有些怀疑,但是心里痒痒的隐忧让他很不舒服。这个女孩今天早上格外地安静,不会真的是昨晚被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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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接受了别人的托付就要做好”的别扭心情,土方穿过中庭,来到后院神乐住的房间。房门难得是关上的,让他心里的担忧更上一层,他刷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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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的房间很单调,只有一架台桌和一张铺位。地上的铺位看不见少女的脸,但微薄的被子里拱起的像毛毛虫一样的形状明显彰示着有个人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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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被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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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去,深黑色的皮鞋敲击在软榻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土方在铺前蹲下,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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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像机械一样慢慢向下滑动,露出了少女橘红色的头发、半张脸和一双湛若净空的眸子。神乐把被子拉到鼻梁下,两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男人,“干嘛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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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了?”土方吓了一跳。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可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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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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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感冒了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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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这种一看就是天打不动地摇不动的暴力女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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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眼尖地发现了问题。他伸手探了探少女身上盖的被子。这被子看上去挺厚,可是实际上——薄得和毯子一样。他从原地站起身,转身,走到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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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山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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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鬼没的监察同志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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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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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用大拇指示意身后房间,“那个小女孩的房间,谁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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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副长,是我布置的!”山崎端正地行了个礼,但是脸上掩不住“你要夸我吗副长大人”的兴奋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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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土方深呼吸了一口气,右手摸上腰侧的刀柄,“被子,也是你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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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副长,那床被子是我从仓库里艰难地搜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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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土方一直低着的头猛然抬起,“——你这混蛋拿那么薄的被子给一个小女孩是想冻死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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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副长……”山崎吓得哇的一下朝后退去,“副长你听我解释啊……真选组本来就没有客房嘛,队员们用过的被子又为了省钱卖掉了,仓库里能找出那么一床被子就不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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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解释,好像还真不能怪他。土方叹了一口气,对山崎摇了摇手,示意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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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顿了顿步,持烟的手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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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转身将房间的门推上,踩着步子消失在后院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