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伊万也注意到她，他喝了一口伏特加，有些得意：“还是在我房间，脱光了衣服看着好。”说完，他转头在杜云黛的腿上摸了几把，有些熏醉的双眼在杜云黛身上流连，彷佛杜云黛已经赤裸在他身前。】
【拳赛还在继续，台上的中国拳手已经鲜血淋漓，跪在拳台上喘着粗气，日本拳手此刻停了下来，绕着拳台炫耀着，对于他来说，胜负已毫无悬念，只等着他来掠夺胜利的果实，宰割那个已经遍体鳞伤，毫无还手之力的半死之人。】
【五格格或许是厌倦了旁观这场还没结束却已经结束的战斗，她抬头看了过来，朝伊万点了点头，在看到杜云黛的时候，脸上僵持了一瞬。】
不如把你的老朋友请上一同观战。
【宗社党正在筹备军火，这阵子同伊万做了不少生意，这女人功劳不小，以至于伊万频频推迟与青龙帮的交货时间。既然是对手，抵角相对，短兵相接才更有趣。】

【灯光映着酒色，在血腥的拳击场中铺上一层肮脏却生动的色彩。打斗呼喝声、观众叫喊声、高声谈话、悄声低语都传入耳中，却全然好似什么都未曾听到——自己早已完全适应这样的场合，混乱而残酷的地方，意外地让自己感到冷静而镇定。一如在东京时，或者在旅顺时，都是这样的鲜血修罗场。
【在周围亢奋激动的人群之中，黑龙会众人黑衣静立，格格不入，极为显眼。自己便站于众人最前方，目睹拳台之上死生一线。右手拈出一根香烟，有手下迅速将其点燃，透过烟雾，目光却并非望向拳台上的虐杀，而是望向更远处似乎正在讲话的人们。青龙帮的人同扎哈罗夫坐在一起，不知正在谈些什么，只是互相点头，微微示意。】
【一名俄国人走向前来，说扎哈罗夫希望请金小姐过去就坐。一旁的坂本有些迟疑，用日语询问：“青龙帮的人在那边，不知道……”】
【微微一笑，打断坂本的怀疑，勾唇摇头
我一向信任扎哈罗夫先生的友好与诚意。
【随着俄国人走向那边的桌子，单独一人。墨黑色男式西装在灯红酒绿的场合显得肃杀而神秘，在那张桌子旁等侍者添加座椅后便悠然落座。手拈卷烟，听到扎哈罗夫的问话则笑意淡淡，带着一丝冷热与罂粟般的妖冶。】
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别人的命运改变情绪，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国家的输赢。没有人在意那个可怜人的生死，不是吗，扎哈罗夫先生。
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看到的乐趣而欢呼。

【伊万果然让人请来了五格格，宗设党和黑龙会一直在东北和山东等地活跃，近来又把触手伸到了北平，不仅拉拢东洋人、俄国人，其他的外国势力也都有所接触，这么些年了，皇帝梦还没醒。有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谁是这场角逐的猎手，连我一个江湖人都得清楚，只怕到最后，也只是东洋人的马前卒而已。到了别人的地盘抢生意，就不能怪我不给面子了。】
【道上流传的是这女人的心狠手辣，得见真人便是一种名不虚传的感觉。这样的容貌如果不配上非常的手段，要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乱世立足，更何况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这从来都不是弱者的游戏，一个女人付出的更多。她在自己脚边停下，不挑近路，偏等着自己抬脚给她让道，一上来就充满了挑衅。自己也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彼此都僵持着没有看对方一眼。如果不是伊万那句话，可能这场奇怪的持久战要成为这次会面主题。】
【洋鬼子无时不刻炫耀着那种让人生厌的优越感，从前鞑子是上等人，皇帝没了洋鬼子又成了上等人，这些年跟这些洋鬼子打交道的多了，还是让人难以适应。伊万不时的挑拨不过是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打起来，他就又能数钱数到手软。】
【收了腿，学者洋鬼子的礼仪，绅士的请她坐下。彼此并不熟悉，却也都不会陌生，只是情况又如此特殊，索性连寒暄都省了。若是平时，或许还会对着满人讥讽几句，发泄一下对清政府的不满，只是这话打洋鬼子嘴里说出来，岂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回敬道】
其实我也不明白，当年你们俄国人被日本人打的惨败，如今不也一团和气的坐着谈生意？

【俄国人言语挑衅，青帮帮主迅速回击，这一来一去皆看在眼底，目光微微一锐，却迅速隐去锐利化为了妖异冶艳的媚色。指尖卷烟置于唇边轻轻吸上一口，任香烟末端印上鲜红的痕迹。】
【青帮因为军火之事近日多次接触西方军火贩子，自己也有所耳闻。这俄国人是多方发战争财的军火贩子，一定不可能不有所交集。方才走过来之时，已发现秦肇原身畔的俄国女子，扎哈罗夫身边却是个昙花一般的中国美人，想必二人已有交谈，换了女伴而坐。想这北平之中，青帮帮主杀出一条血路，跃然而成为一条巨龙，如今兵马壮大，对这军火，定是需求颇多。如今一淌浑水之中，倒是不知道谁人摸取更多渔利。】
秦先生所言极是，生意之事，若非和气，如何生财？
【虽旅居日本多年，归国之后也只是在辽东一代活动，开口之间却是一口极为正宗的北平腔调。双眸之中的妩媚之色微微泛出一抹锐刃，望向对面的青帮帮主。】
【将那染上口红痕迹的卷烟在桌上烟缸中掐灭，未燃烧光的火焰继续吞噬了烟尾的唇印。抬手抚了抚黑色男士西装袖口露出的条纹衬衫，仿佛要抚去不存在的灰尘。因刚刚去够那烟缸，正好就着微微前倾的上身，启唇而问。】
不知秦先生今天，是有何生意要做呢？

【这俄国人以俄之权柄更替，隐喻清亡之事又岂能听不出？以黑龙会势力在旅顺经营多时，宗社之事想必早已传到北平。此处众人皆不愚蠢，又怎能不知黑龙会此次渗入北平之意。只是事实虽如此，话却并不会诉诸于口。】
【心知黑龙会在此敏感时期进入北平，无疑为虎口夺食，本地势力更是不可能坐视不理。军火商逐利，自然视他人争斗为财富，言语间影射清亡之事，想必是欲让自己开言，表明宗社党真实用意。然而此时初到北平，羽翼未丰，更有各方环伺。虽说锋芒过盛未必不是一种造势，可过早树敌并非良策。】
【接过扎哈罗夫手中的香烟，却并不接下话头，眼眸流转皆是无从在意的戏谑。】
真是不好意思，作为一个女人，我对历史和权柄并不太感兴趣。
【故意将目光望向扎哈罗夫身边那名昙花一般的美貌女子身上，看着那女子沉香扇上那枚幽莹犹如水滴的扇坠，漾开笑意】
我更感兴趣的是珍宝与金钱，还有美丽之物。就像先生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
想必哈罗夫先生在中国，也已经获得了不少女子、珍宝、金钱和财富吧。

【轻轻的摇着手中轻巧馥郁的沉香扇，说出了这些话心中也好受些，因今日有青帮庇佑，我这话说出话倒也不怵她。况且今日青帮的帮主在场，我又是他带来的人，总不能今天叫他带不回去吧。好说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四方的玻璃酒杯映照着各色人物，上面还留着自己拿过后的指纹。里头的朗姆酒和冰块混在一起倒也有另一番风味，口感更为甜润。台下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许久了，看客们意兴阑珊。台上的唇枪舌战倒是如火如荼，个钟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场。对一旁的扎哈罗夫道：
“扎哈罗夫先生，我这个人呢深居闺中，不懂得外边的局势。上次在东北的那场仗也不知道是谁打了胜仗。不过自古兵家胜败乃是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自己装傻充愣的两句话提起了陈年往事的话头，上回在东北日俄两军拼杀，日本人筹谋已久想吞下这块肥肉，俄国还是扎哈罗夫口中沙皇统治，最终惨遭战败。扎哈罗夫若真是怀念那个时代，就不会熟视无睹毫无反应。继续说道
”我听说俄国的勇士最为英勇，刚才这日本武士赢了，我倒是想看看，这俄国勇士和日本武士，究竟谁更胜一筹呢？您今儿可要摆个局让我开开眼界，看看咱们俄国的勇士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是神兵天将呢？”

【无意之中提及那名外表柔媚的美貌女子，本以为那女子是如水一般的柔顺藤萝，却未曾想到，她竟妙语连珠，紧抓时局。如此血腥场合，在场者绝非善类，寻常人莫说女子，便是一般七尺大汉初来此处，也不免心有戚戚。而这女子看似柔弱，却句句珠玑，未免令人刮目相看。】
【归国数年，早在东北经营之时，自己便已常受万千恶名洗礼，东洋走狗的名号背负多年，心中没有一时曾有后悔之心——】
【东洋也好，西洋也罢，既是势，何不借之？只要为了一朝将那权柄夺下，从不在意过程之中是否曾做了毁坏故国的那只手……何况故国一词，本就可笑如斯，沧桑无需忆起。】
【双唇轻轻一勾，今日本是身着男式西装，一身墨黑肃杀冷冽，可妆容却画得艳丽无比，唇上颜色红莹如血。】
久闻青龙帮心系时局，非池中之物，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同庆楼中纤纤佳丽，竟也有木兰之才，失敬失敬。
【对面女子纤小柔美，带着不属于北平的江南氤氲，话语间却有趣地带着为国仗言之意——只是，自己无法相信那只是单纯的为国不平。一定，一定是青帮授意。】
烟花女子尚且关心时局，想必秦帮主对于政治，也是颇有心得？
【见对方几言几语之中，便以日俄战争对扎哈罗夫挑拨，更是心中笃定青帮坐山观虎斗之心。想必黑龙会进入北平，又屡次向军火贩子购买武器，引起对方戒备也是意料之中。】

【身着旗袍的中国女人与身着西装的金琳琅截然不同，不像金琳琅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都充满危险的诱惑，而她就像是那曾经席卷欧洲的上帝之鞭，看似柔软无形，缺也一样让敌人尸骨无存。中国的这些女人如此优秀，可他们的男人们却软弱的像狗一样，是在是太可惜了。在这些女人们面前，作为一个男子汉，又怎能有半点退缩。我们俄国人，也是有要面子的时候，特别是在美丽的女人面前。】
不如金小姐我们开一局？
【虽然早已不打拳赛，这爱好也从没丢过，手下养着好几个拳王级的拳手，一直没有放到黑市上来也是因为实在没有能与他们匹敌的对手，打打矮小的日本人还是绰绰有余。】

【扎哈罗夫果然如对面柔美女子所撺掇，提出拳赛建议。心头一转，却是微微一笑。拳赛对于此处众人，虽说只是一种带着赌博色彩的消遣，可这一来二去之间，若是好好观察，未免不能瞧出什么来——不是台上的拳脚，而是台下的暗流。】
【眼眸流转，心头顿生一个念头，青帮出现此处，言语挑拨却点到为止，定是存了坐山观虎斗之心。可江湖道上即为修罗场中，若是希望挑起二方争斗而独善其身，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下颌微倾望向扎哈罗夫，神情仿佛在东京欣赏八重樱时的闲适而优雅，似乎开口说出的提议无关残忍的拳脚争斗，而是如同选择哪件小袖一样的悠闲。】
开一场局自然令人心喜。
只是这一对一地拳来脚去，初看有些趣味，看多却是烦腻。
不如换个玩法，三人对决，决出胜者？
【双眼黑白分明，目光莹莹，转而望向那未曾讲话的青帮帮主，同样极为轻松地开口。】
久闻青帮人才济济，今日令人见了青帮女子妙语连珠，不如秦帮主也让我们见识见识青帮高手的武艺如何？
【直面望着对面的秦肇原，笑容如樱，眼神像火。】
有青帮高手加入这三方对决，一定有趣。秦帮主亦为勇武之士，想必不会驳了这场勇者比试。

【带杜云黛出来果然没错，这女人的心思高过一般女人，这样的默契也是少而又少。有些场合，有些话，还是女人说话有效，就比如现在三言两语就让狡猾的伊万上了钩，再比如金琳琅，一句话也让我不得不下水，女人的笑有时比男人的刀有用的多，是个男人都丢不起这个脸。】
三人对决，新鲜。那就来一局。
【嘴上应着，此时却没有合适的人选，青龙帮里虽然不少高手，但此刻都不在跟前，就算急急招来，未免也落了下乘。在全场扫了一边，眼光落在了一人身上，同样一个微青的光头，一身习武人的壮硕的体格，却有一双因伤痛而深沉的眼睛。整个拳场虽然依旧人声鼎沸，却只有他在拳台一角，跪在地上默默的收敛刚刚战败的武僧遗体。黑虎上前耳语，将情况一一说明。原来此人是拳场暖场的拳手，与死去的武僧出自同一师门，而今天武僧与日本人一战，并非公平比武，只因上面交代下来，不能让日本人败。】
【因为国弱，所以民弱，既是你有过人的实力，你也只能被迫低头。】
去，把他带过来，再叫几个兄弟买副棺材，帮忙把人收敛安葬。
【黑虎立刻心领神会，下了看台，将人带到了跟前，他低着头，看来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之中。】
你叫什么？也是一名武僧？
【他这才抬起头，“周文龙，他是我师兄，叫赵虎。我替师兄谢谢你的好意，棺材我不能收，我存了棺材钱，我和师兄都存了，说好谁要是先走，留下的就负责安葬，不做异乡的孤魂野鬼，我不能失信。”】
你敢接一战，替你师兄报仇？不管他是日本人还是俄国人，都拼命一战？
【他眼睛里除了悲伤还有倔强，将目光最后落在了金琳琅的身上，答了响亮的一个字“敢！”】

【拳台上三名拳手各自为阵，这是拳场第一次三人同时比赛，打破了规则，比赛也就没有规则。拳场适时开起赌局，人们蜂拥而至，俄国拳王和东洋武士名下赌注压得老高，至于中国武僧，在刚刚中国第一武僧惨败之后，谁还会在押一次，就像拳台流行的一句话；东亚病夫们只配给大家暖场。】
【现实之中少林并没有金钟罩铁布衫，都是血肉之躯，习武是强身健体，教义又是普度众生，慈悲为怀。本是一心在少林习武修行，可在乱世之中，哪里有世外桃源，寺庙被付之一炬，师兄弟们四散沦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周文龙一直非常无奈。佛法度化众生，可放眼望去，周文龙这些年来看着这些业海沉浮众生，这些外道之人，害人害己，造业深重，心中的信念渐渐动摇。人间已成地狱，唯有堕成修罗，破魔护法。已于无量劫中久降伏已。为欲降伏刚强众生故现是化。他在拳台的一角打坐，口中念念有词，彷佛在菩提树下超度众生，为即将到来的决斗作最后的准备。】
【按照中国人的兵法，联弱抗强是为上策，而在俄国拳王和日本武士眼里，东亚病夫的中国武僧根本不值得动用这点计量，拿他来祭旗壮大声威才是他存在这个拳台的真正意义。】

【山崎正雄双拳握紧，关节发出极轻的咯咯之声，右手小指极为兴奋地击打着手掌——那是为打斗而兴奋激动的标志。周围有讲话声，有呼喊声，有钱币碰撞声……但这一切在山崎正雄耳畔完全不存在，嗜血的东洋人向往着打斗和杀戮，为此可以忘却一切外物。】
【看也不看台下静立的黑龙会成员和中间的黑衣女子，山崎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台前。东洋人握紧的双手缓缓抬起，在众人都以为其要行一个属于武士的礼仪时，却没想到，山崎正雄直接不曾行礼，甚至不曾等待任何开始的标志，就已出手！】
【拳出如风，山崎正雄的余光看到了台下有人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而那个一向不喜自己的坂本尤为明显——山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些人认为自己缺少武士道的礼仪和精神？】
【山崎从未否认，自己从来未曾认为自己是名武士。那古板而愚蠢的中古时代产物早已过去，如今的世界浸泡在铁与火中，而不在那些飘渺虚无的精神里。】
喝啊——
【出拳同时侧身以转身腰力借力，正是合气道中常用的开场，山崎笑意狰狞，向那名中国武僧挥去。】

【台上武者浴血厮杀，台下观者也热血沸腾。在震天的叫喊声中软若无骨的蜷在椅背上，像一条幽静的花蟒蛇，盘着斑驳的黑色蟒纹，幽幽的放着寒气。懒懒的应付着伊万，又在恰当时飞一眼过去撩拨撩拨，推推拉拉，像锅粥似得搅得糊涂煮的稀烂。这地下蒸腾的杀气就是火舌，烈酒和血腥气就是调料。煮的面目全非，炖的意乱情迷。
【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翻来弄去也不厌烦，低垂着眼眸不知眼底深浅。和秦爷对视一眼，随即散了目光，缓缓摩挲着纤细的手指。女人上了大场面，总免不了被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关于五格格，坊间流传着许多版本，传的是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仿佛说者是亲眼所见一般。其中的风月情事又最为人所津津乐道，传言五格格有磨镜之嫌，挑动了所有人内心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今日见她穿着男装，仿佛那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两手撑起坐直了身子，右手夹起一支烟递给她，顺势朝她方向倒了倒，伸出左手摸向她后背，食指不轻不重的一划，意有所指的说道：
“尝尝同庆楼里的烟，跟外边儿的不一样，抽了，叫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莹白的手像午夜里白得妖娆的那一支兰，柔若无骨地伸来。那女子神色妩媚，眼眸流转间俱是欲说还休的挑逗，可她容颜底子却是清丽，就这般妖冶的斑斓染上澄澈的蓝，使她浑然天成为一朵污秽中生出的墨兰。温软馥郁，令人忍不住生出些旖旎的心思来。】
烟就不必了——有些美人，才使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男装西服黑色袖口中露出的手十指却是艳红欲滴的蔻丹，一手便反握她那只伸过来的纤手。另一手径直挽过她腰间，将盈盈的身形一下子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她身上馨香的气息闻得人不由得幽幽一笑，比焰火灼红的唇角轻轻勾起，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语声柔和低哑。】
青帮把你从同庆楼中带来，我可以当做礼物，却之不恭吗？
【场面晦暗不明，旁边三方人马手下又挡住不少视线，江湖多年，本也是胆大之人，更无所顾忌。底下拳场中血腥味、酒味、烟味混合一起，却从这些气味中嗅到淡淡芬香。唇顺着她耳畔滑到比白玉温润的脖颈，却触到旗袍盘扣。抬手以双指挑开顶端的盘扣，动作轻柔地低头——在她颈上印下一个比血红艳的唇印。】
【远处的厮杀声与打击声入耳，心中是冷静地分辨，双手却似拥抱珍宝搬搂住了女子纤腰。她的身子轻，年纪是花朵般的岁数，坐在自己腿上轻轻颤抖，似是心有以身饲虎的孤勇，身还存留本能的惧怕。轻捏上一把她的腰肢，在她面颊上蜻蜓点水地吻过。】
【缓缓自女子芬芳间抬起头来，神情软得像水，眼神野得像火。】
秦帮主，礼物虽然我很满意——但似乎有些遗憾，拳台那边，您的中国拳手，状态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