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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后宫≌甄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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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潋紫 
此为腾讯作家杯一等奖小说 
都可接着转载 


1楼2008-01-28 17:39回复
      我知道,在下人面前,沉默往往是一种很有效的威慑。果然,他们低眉垂首,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莹心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茶喝了两口,我才含着笑意命他们起来。
      我合着青瓷盖碗,也不看他们,只缓缓地对他们说:“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在我名下当差,伶俐自然是很好的。不过……”我抬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说道:“做奴才最要紧的是忠心,若一心不在自己主子身上,只想着旁的歪门邪道,这颗脑袋是长不安稳的!当然了,若你们忠心不二,我自然厚待你们。”
      站在地下的人神色陡地一凛,口中道:“奴才们决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小主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小主。”
      我满意地笑了笑,说一句“赏”,流朱、浣碧拿了预先准备好的银子分派下去,一屋子内监宫女诺诺谢恩。
      这一招恩威并施是否奏效尚不能得知,但现下是镇住了他们。我知道,今后若要管住他们老实服帖地侍候办事,就得制住他们。不能成为软弱无能被下人蒙骗欺哄的主子。
      槿汐上前说:“小主今日也累了,请先随奴婢去歇息。”
      我疑惑道:“不引我去参见本宫主位么?”
      槿汐答道:“小主有所不知,棠梨宫尚无主位,如今是贵人位份最高。”
      我刚想问宫中还住着什么人,槿汐甚是伶俐,知我心意,答道:“此外,东配殿住着淳常在,是四日前进的宫;西配殿住的是史美人,进宫已经三年。稍候就会来与贵人小主相见。”
      我含笑说一句“知道了”。
      莹心堂两边的花梨木雕翠竹蝙蝠琉璃碧纱橱和花梨木雕并蒂莲花琉璃碧纱橱之后分别是东西暖阁。东暖阁是皇帝驾幸时平时休息的地方,西暖阁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寝殿则是在莹心堂后堂。
      槿汐扶着我进了后堂。后堂以花梨木雕万福万寿边框镶大琉璃隔断,分成正次两间,布置得十分雅致。
      我和言悦色地问槿汐:“崔顺人是哪里人?在宫中当差多久了?”
      她面色惶恐,立即跪下说:“奴婢不敢。小主直呼奴婢贱名就是。”
      我伸手扶她起来,笑说:“何必如此惶恐。我一向是没拘束惯了的,咱们名分上虽是主仆,可是你比我年长,经得事又多,我心里是很敬你的。你且起来说话。”
      她这才起身,满脸感激之情,恭声答道:“小主这样说真是折杀奴婢了。奴婢是永州人,自小进宫当差,先前是服侍钦仁太妃的。因做事还不算笨手笨脚,才被指了过来。”
      我的笑意越发浓,语气温和:“你是服侍过太妃的,必然是个稳妥懂事的人。我有你伺候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以后宫中杂事就有劳你和康公公料理了。”
      她面色微微发红,恳切地说:“能侍奉小主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我转头唤来浣碧,说:“拿一对金镯子来赏崔顺人。”又嘱浣碧拿了锭金元宝额外赏给康禄海。
      康禄海受宠若惊地进来和槿汐恭恭敬敬地谢了,服侍我歇息,又去照料宫中琐事。
      


    12楼2008-01-28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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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吗?好好看。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


      17楼2008-02-0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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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很清闲地过了月余,我却觉出了异样。康禄海和他的徒弟小印子越来越不安分,渐渐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支使他们做些什么也是口里应着脚上不动,所有的差使和活计全落在小内监小允子和另一个粗使内监身上。康禄海和小印子一带头,底下有些宫女也不安分起来,仗着我在病中无力管教,总要生出些事情,逐渐和流朱、浣碧拌起嘴来。
          有一日上午,我正坐在西暖阁里间窗下喝槿汐做的花生酪,康禄海和小印子请了安进来,“扑通”跪在榻前,哭喊着说:“奴才再不能服侍小主了!”
          我一惊,立即命他们起来说话。康禄海和小印子站在我面前,带着哭音说丽贵嫔指名要了他们去伺候。我扫他一眼,他立刻低下头拿袖子去擦眼角。我眼尖,一眼看见他擦过眼角的袖子一点泪痕也没有,情知他作假,也不便戳穿他,只淡淡地说:“知道了。这是个好去处,也是你们的造化。收拾好东西过了晌午就过去吧。用心伺候丽主子。”我心中厌恶,说完再不去看他们,只徐徐喝着花生酪。一碗酪喝完,我想了想,把一屋子下人全唤了进来,乌压压跪了一地。
          我和颜悦色地说:“我病了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些日子精神还是不济,怕是这病还得拖下去。我的宫里奴才那么多,我也实在不需要那么些人伺候。说实话,那么多人在跟前转来转去也是嫌烦。所以我今儿找你们进来,是有句话要问你们:我想打发几个奴才出去,让他们去别的妃嫔跟前伺候,也别白白耗在我这里。你们有谁想出去的,来我这里领一锭银子便可走了。”
          几个小宫女脸上出现跃跃欲试的表情,却是谁也不敢动,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又说:“今儿丽贵嫔那里已经指名要了康公公和印公公去伺候,收拾了东西就走。你们还不恭喜他们俩。”
          众人稀稀落落地说了几句“恭喜”,流朱却是忍耐不住,咬牙说:“康公公,小主素日待你不薄,有什么赏赐也你得头一份儿。怎么如今攀上了高枝儿却说走就走?”
          小印子见她如此气势汹汹,早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康禄海倒是神色不变说:“流朱姑娘错怪了,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奴才一心想伺候莞贵人,谁知丽主子指了名,奴才也是没法子。”
          流朱冷笑一声:“好个身不由己,我却不知道这世上竟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既是你一心想伺候贵人,这就给你个表忠心的机会,你去辞了丽主子,告诉她你是个忠仆,一身不侍二主。丽主子自然不怪你,还要称赞你这份忠心呢!”康禄海和小印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流朱抢白得十分尴尬。
          我假装嗔怒道:“流朱,康公公的‘忠心’我自然知道,拿银子给他吧!”
          浣碧漫步走上前,把银子放到康禄海手中,微笑着说:“康公公可拿稳了。这银子可是你一心念着的莞贵人赏你的,你可要认的真真儿的。好好收藏起来,别和以后丽贵嫔赏赐的放混了,以表你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忠心。”又给小印子:“印公公,你也拿好了。以后学着你师傅的忠心,前程似锦呢。”康禄海显然十分羞恼,却始终不敢在我面前发作,灰溜溜地胡乱作了个揖拉着小印子走出了棠梨宫。
          我回头看着剩下的人,语气冰冷道:“今日要走便一起走了,我还有银子分你们。将来若是吃不了跟着我的苦再要走,只有拉去慎刑司罚做苦役的份,你们自己想清楚。”
          日光一分分的向东移去,明晃晃地照到地上,留下雪白的印子,西里间静得像一潭死水。终于有个女声小小声地说:“奴婢愚笨,怕是伺候不好小主。”我看也不看她,只瞟一眼浣碧,她把银子扔在地上,“咚”地一声响,又骨碌碌滚了老远,那人终是小心翼翼地伏过去捡了,又有两个人一同得了银子出去。
          大半天寂静无声,我回过身去,地上只跪着槿汐、品儿、佩儿、晶清和内监小允子和小连子。我一个一个扫视过去,见他们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才沉下声音说:“你们还有没有想走的?”
          槿汐直起身子,简短利落地说了一句:“奴婢誓死忠心莞贵人!”
        


        19楼2008-02-03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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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儿、佩儿和晶清也一起大声说:“奴婢们誓死忠心小主,决不敢做那些个没人伦的事。”
            小允子跪着挪到我跟前,扯住我衣角哭着说:“奴才受贵人的大恩,决不敢背弃贵人。”
            我点点头:“你知道了?”
            小允子磕了个头说:“上月奴才的哥哥病在御厨房几天没人理会,小主在病中仍惦念着,还特特请了温大人去替他治病,奴才受了小主这等大恩,今生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侍奉小主。将来死了变个韦驮也要驮着小主成佛。”
            我“噗嗤”笑出声来:“真真是张猴儿的油嘴!”
            小允子“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说:“这都是奴才的真心话,决不敢诳骗小主!”
            我示意他起来:“再磕下去可要把头也磕破了,没的叫温大人再来看一次。”所有的人笑了起来。
            我又问小连子:“你呢?”小连子正色说:“小主对奴才们的好奴才看在眼睛里都记在心里,奴才不是没良心的人。”
            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宫中也并不是人人都薄情寡义!我想了想说:“如今夜里冷了,小允子和小连子在廊上上夜也不是个事儿,给他们一条厚被,让他们守在配殿里,别在廊上了。”两人急忙谢了恩。我站起身一一扶起跪着的人,柔声说:“你们跟着我连一天的福也没享过。我只是个久病失势的贵人,你们这样待我,我也无法厚待你们。只是有我在的一日,绝不让你们在这宫里受亏待便是了。”众人正色敛容谢了恩。我对流朱浣碧说:“你们好好去整治一桌酒菜,今晚棠梨宫的人不分尊卑,一起坐下吃顿饭!”话音刚落,见人人都已热泪盈眶,我也不由得满心感动。
            棠梨宫已是冷清之地,天气日渐寒冷,夜寒风大,淳常在和眉庄、陵容也很少在夜里过来。夜来闩上宫门便是一个无人过问的地方。
            一夜饭毕,人人俱醉。宫中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主仆不分地醉成一团。我病势反复,槿汐等人也不敢让我多喝,只是我坚持要尽兴,多喝了几杯就胡乱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头还有点昏昏的,槿汐便剪了两块圆圆的红绫子膏药贴在我两边太阳穴上。又拿了青盐给我搽牙,服侍我用茶水漱了口,听见窗外风声大作就躺在床上懒得起来。
            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笑:“可要冻坏了!贵人好睡啊!”槿汐抱一个枕头让我歪着,见晶清引着两个穿着大红羽缎斗篷的人进来,揭下风帽一看,正是眉庄和陵容。眉庄上前来摸我的脸:“可觉得好些了?”
            我微微一笑:“老样子罢了。”陵容边解斗篷边说:“姐姐的膏药贴成这样子越发俏皮了,脸色也映得红润些。”
            眉庄笑起来:“什么俏皮?仗着没人管越来越像个疯婆子!你别夸她,要不然她更得意了!”
            我看着眉庄一身打扮微笑:“皇上新赏的料子和首饰吗?”她微微脸红,只一笑了事。我抿嘴笑着打量她头上那对碧绿通透的玉鸦钗(1),道:“这个钗的样子倒大方,玉色也好。”
            陵容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刚才也是这么说的。眉姐姐如今圣眷很浓呢”
            眉庄脸更红,便道:“刚给你送了几篓银炭来,你的宫室冷僻,树木又多,怕是过几天更冷了对病情不好。”
            我笑笑:“哪里这样娇贵呢?份例的炭已经送来了。”
            陵容说:“可不是搁在廊下的!那是黑炭,灰气大,屋子里用不得的。眉姐姐该去禀告皇后娘娘一声儿,那些奴才怎么这样怠慢莞姐姐!”
            我连忙拦下:“奴才都是这样。且因你受宠,他们也并不敢十分怠慢我,分例还是一点不少的。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不是给我送来了?雪中送炭,这情意最可贵,比一百篓银炭都叫我高兴。”
            眉庄奇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觉得你的宫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连那炭都是小允子接的,康禄海和小印子呢?”
            陵容插嘴说:“还有茶水上的环儿和洒扫的两个丫头?”
            我淡淡一笑:“康禄海和小印子被丽贵嫔指名要了去,被要走了才来告诉我。其他的都被我打发走了。”
            眉庄惊讶的很:“康禄海和小印子是你名下的人,丽贵嫔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了走?康禄海和小印子两个畜生竟也肯去?!”又问:“那些丫头怎么又被你打发了?”
            “心都不在这里了,巴不得展翅高飞呢,只怕我困住了她们。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不如早早轰走。”
            眉庄沉吟:“你的意思是……”
            我凝声说:“奴才在精不在多。与其她们无心留在这里,不如早走。一来留着真正忠心的好奴才;二来这里人多口杂,你们常常往来,那些有异心的奴才若是被其他的人收买了利用来对付咱们可就防不胜防了。”
            眉庄点点头:“还是你细心!我不曾防着这个,看来回去也要细细留心我那边的奴才,陵容也是。”
            陵容低声说:“是。”仔细瞧着我微微叹息了一声:“姐姐病中还这样操心,难怪这病长久未愈,焉知不正是因为这操心太过呢?”
            眉庄也是面有忧色:“照理说温太医的医术是很好的,怎么这病就是这样不见大好呢?”
            我安慰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最近天气寒冷就更难见好。不过,已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了。”
            我又问:“华妃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吧?”
            眉庄看一眼陵容说:“也就这样,面子上还过得去。”
            我轻轻说:“我知道你敦厚谨慎,陵容又小心翼翼。只是不该忍的还是要说话,别一味隐忍骄纵了她。”
            眉庄会意,又问我:“上回送来的人参吃着可还好?”
            我笑笑:“劳你惦记着,很好。”
            坐了会儿,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眉庄笑着起身告辞:“说了半天的话,你也累了。不扰着你歇息,我们先走了。”
            我含笑命流朱送了她们出去。浣碧端了药进来,略微迟疑说:“小姐,这药可还吃吗?”
            我道:“吃。为什么不吃?”
            她面有难色:“好好的人吃着这药不会伤身体?”
            我微笑:“没事。他的药只是让我吃了面有病色,身体乏力罢了。而且我隔段时间服一次,不会有大碍。”我看她一眼:“除了你和流朱没有别人发现吧?”
            浣碧点头,说:“温大人的药很是高明,没人发现。只是小姐何苦连惠嫔小主和安选侍也瞒着?”
            我低声说:“正是因为我与她们情同姐妹,才不告诉她们。任何事都有万一,一旦露馅也不至于牵连她们进来。再说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走露风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碗里的药汁颜色浓黑,散发着一股酸甜的味道。我一仰头喝了。
            
            注释:
            (1)、玉鸦钗:“玉丫钗”。形似鸦翅。


          20楼2008-02-03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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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倚梅雪夜

              不知不觉入宫已有三月了。时近新年,宫中也日渐透出喜庆的气氛。在通明殿日夜诵经祈福的僧人也越来越多。到了腊月二十五,年赏也发下来了。虽是久病无宠的贵人,赏赐还是不少,加上眉庄陵容和淳常在的赠送,也可以过个丰足的新年了。棠梨宫虽然冷清,可是槿汐她们脸上也多是笑意,忙着把居室打扫一新,悬挂五福吉祥灯,张贴“福”字。
              大雪已落了两日,寒意越发浓,我笼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晶清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小主想什么那么入神?窗子底下有风漏进来,留神吹了头疼。”
              我笑笑:“我想着我们宫里什么都好,只是缺了几株梅花和松柏。到了冬天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花啊树啊的都没有,只能看看雪。”
              晶清说:“从前史美人住着的时候最不爱花草的,嫌花比人娇。尤其不喜欢梅花,说一冬天就它开着,人却是冻得手脚缩紧,鼻子通红,越发显得没那花好看。又嫌松柏的气味不好,硬是把原先种着的给拔了。”
              我笑:“史美人竟如此有趣!”
              槿汐走过来瞪了晶清一眼,说道:“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切记奴才不可以在背后议论主子的。”
              晶清微微吐了吐舌头:“奴婢只在这宫里说,决不向外说去。”
              槿汐严肃地说:“在自己宫里说惯了就会在外说溜嘴,平白给小主惹祸。”
              我笑着打圆场:“大年下的,别说她太重。”又嘱咐晶清:“以后可要长记性了,别忘了姑姑教你的。”
              槿汐走到我身边说:“贵人嫌望出去景色不好看,不如让奴婢们剪些窗花贴上吧。”
              我兴致极高:“这个我也会。我们一起剪了贴上,看着也喜兴一点。”
              槿汐高兴地应了一声下去,不一会儿抱着一摞色纸和一叠金银箔来。宫中女子长日无事多爱刺绣剪纸打发时光,宫女内监也多擅长此道。因此一听说我要剪窗花,都一同围在暖榻下剪了起来。
              两个时辰下来,桌上便多了一堆色彩鲜艳的窗花:“喜鹊登梅”、“二龙戏珠”、“孔雀开屏”、“天女散花”、“吉庆有余”、“和合二仙”、“五福临门”,还有“莲、兰、竹、菊、水仙、牡丹、岁寒三友”等植物的图案。
              我各人的都看了一圈,赞道:“槿汐的果然剪得不错,不愧是姑姑。”槿汐的脸微微一红,谦虚道:“哪里比得上贵人的‘和合二仙’,简直栩栩如生。”
              我笑道:“世上本无‘和合二仙’,不过是想个样子随意剪罢了。若是能把真人剪出来一模一样才算是好本事。”
              话音刚落,佩儿嚷嚷道:“小允子会剪真人像的。”
              小允子立刻回头用力瞪她:“别在小主面前胡说八道的,哪有这回事?”
              佩儿不服气:“奴婢刚亲眼看小允子剪了小主的像,袖在袖子里呢?”
              小允子脸涨得通红,小声说:“奴才不敢对小主不敬。”
              我呵呵一笑:“那有什么?我从来不拘这些个小节。拿出来看了便是。”
              小允子满脸不好意思地递给我,我看了微微一笑:“果然精妙!小允子,你好一双巧手。”
              小允子道:“谢贵人夸奖。只是奴才手拙,剪不出贵人的花容月貌。”
              我笑道:“一张油嘴就晓得哄我开心。已经把我剪得过分好看了,我很是喜欢。”
              流朱笑眯眯地问:“就他是个机灵鬼儿。怎么想着要剪贵人的小像?”
              小允子一本正经地说:“自从小主让温太医救了奴才哥哥的命,奴才与哥哥都感念小主大恩,所以特剪了小主的小像,回去供起来,日夜礼敬。”
              我正色道:“你和你哥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做不合规矩,传出去反而不好。不如贴在我宫里就罢了。”
              槿汐起身笑着说:“宫中有个习俗,大年三十晚上把心爱的小物件挂在树枝上以求来年万事如意。小主既然喜欢小允子剪的这张像,不如也挂在树枝上祈福吧,也是赏了小允子天大的面子。”
              我微笑说:“这个主意很好。”又让浣碧去取了彩头来赏槿汐和小允子。
            


            21楼2008-02-03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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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楼2008-02-0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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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汐面色难看的很,只皱着眉想要出去。见我面色如常,也只好忍着。

                  只听佩儿狠狠啐了一口道:“内务府那班混蛋这样不把小主放在眼里么?冬天的时候克扣着小主份例的炭,要不是惠小主送了些银炭来可不是要被那些黑炭熏死。如今越发无法无天了,连补个桌子也要挤兑人!”

                  小允子急道:“小声些,小主还在里头,听了可要伤心的。”

                  佩儿的声音强压了下去,愁道:“可怎么好呢?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将就着也就罢了,可是小主……既在病中,还要受这些个闲气。”说罢恨然道:“那个黄规全,仗着是华主子的远亲简直猖狂得不知天高地厚!”

                  小允子道:“好姑奶奶,你且忍着些吧!为着怕小主知道了心里不痛快,小连子在跟前伺候的时候可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你好歹也给瞒着。”

                  两人说了一会子也就各自忙去了。我心中微微一刺,既感动又难过,脸上只装作从未听见,只淡淡说:“既然内务府忙,将就着用也就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槿汐低声道:“是。”

                  我抬头看着她道:“今晚这话,我从未听见过,你也没听见过,出去不许指责他们一言半语。” 槿汐应了。我叹一口气道:“跟着我这样的小主,的确让你们受了不少委屈。”

                  槿汐慌忙跪下,急切动容道:“小主何苦这样说,折杀奴才们了。奴婢跟着小主,一点也不委屈。”

                  我让她起来,叹然道:“后宫中人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也不过是寻常之事,他们何必要把我这久病无宠的小主放在眼里。我们安分着度日也就罢了。”

                  槿汐默默半晌,眼中莹然有泪,道:“小主若非为了这病,以您的容色才学,未必在华妃之下。”说罢神色略略一惊,自知是失言了。

                  我镇声道:“各人命中都有份数,强求又有何益。”

                  槿汐见我如此说,忙撇开话题道:“小主看书累了,刺绣可好?”

                  “老瞧着那针脚,眼睛酸。”

                  “那奴婢捧了筝来服侍小主抚琴。”

                  “闷得慌,也不想弹。”

                  槿汐察言观色,在侧道:“小主嫌长夜无聊闷得慌,不如请了惠嫔小主、安小主与淳小主一同来抽花签玩儿。”

                  想想是个好主意,也只有这个好主意,道:“你去准备些点心吃食,命品儿她们去一同请了小主们过来。”小宫女们巴不得热闹,立即提了灯一道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便听见嘈嘈切切的脚步声,走到堂前去迎,已听到淳常在咯咯的娇笑声:“莞姐姐最爱出新鲜主意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辰光呢。”

                  我笑道:“你不犯困也就罢了,成日价躲在自个儿的屋里睡觉,快睡成猫了。”

                  淳常在笑着拉我的手:“姐姐最爱取笑我了,我可不依。”

                  眉庄携着采月的手笑着进来:“老远就听见淳儿在撒娇了。”又问:“陵容怎么还没到?”

                  我笑着看她:“要请你可不容易,还得让我的宫女儿瞅着看别惊了圣驾。”

                  眉庄笑骂着“这蹄子的嘴越来越刁了”一面伸手来拧我的脸。我又笑又躲,连连告饶。

                  正闹着,陵容已带着菊清慢慢进来了,菊清手里还捧着一束杜鹃,陵容指着她手里的花道:“我宫里的杜鹃开了不少,我看着颜色好,就让人摘了些来让莞姐姐插瓶。”

                  我忙让着她们进来,又让晶清抱了个花瓶来插上。晶清与菊清素来要好,插了瓶告了安就拉着手一起去下房说体己话去了。我含笑对陵容说:“劳你老想着我爱这些花儿朵儿的。除夕拿来的水仙很好,冲淡了我屋子的药气,要不一屋子的药味儿,该怎么住人呢。”

                  眉庄道:“还说呢?我倒觉得那药味儿怪好闻的,比我那些香袋啊香饼的都好。”

                  进暖阁坐下,槿汐已摆了一桌的吃食:蜂蜜花生、核桃粘、苹果软糖、翠玉豆糕、栗子糕、双色豆糕。

                  淳常在道:“御膳房里传下的菜真没味儿,嘴里老淡淡的。”

                  眉庄道:“他们那里对付着庆典时的大菜是没错儿的,若真讲起好来,还不如我们的小厨房里来的好。”
                


                33楼2008-02-04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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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发啊!!!!!!!!!!!!!!!!!!!!!!!!
                  我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


                  36楼2008-02-05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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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起来却是下雨了,起先只是淅淅沥沥的如牛毛一般,后来竟是愈下愈大,渐成倾盆之势,哗哗如柱,无数水流顺着殿檐的瓦铛急急的飞溅下来,天地间的草木清新之气被水气冲得弥漫开来,一股子清冽冷香。 
                      午后雨势更大,我看一看天色,漫声道:“流朱,取了伞与我出去。”

                      流朱脸色讶异道:“小姐,这么大的雨哪儿也去不成啊。”

                      晶清上来劝道:“小主这是要上哪里?这么大的雨淋上身,越发不好了。”

                      槿汐亦劝:“不如待雨小了些小主再出门。”

                      我只说“去去就来”,再不搭理她们的劝告,流朱无奈道:“咱们小姐的脾气一向如此,说一不二。”只得取了把大伞小心扶着我出去。

                      走至秋千旁,四周并无一人,杏花疏影里只闻得雨水匝地的声音。我低头看了看被雨水打湿的绣鞋和裙角,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来他竟没有来。自己想想也是好笑,人家堂堂王爷大雨天气不待在王府里赏雨吟诗,好端端的跑来宫里作甚?也许他昨日只是一句戏语,只有我当真了;又或许他是真心邀我共赏曲谱,只是碍于天气不方便进宫。胡思乱想了一阵,他还是未来。风雨中颇有寒意,流朱紧挨着我小声问:“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我望着眼前如千丝万线织成的细密水帘只是默然,流朱不敢再言语,我微微侧头,看见她被雨水打得精湿的一边肩膀,身体犹自微微发抖,心下油然而生怜意,道:“难为你了,咱们先回去吧,”

                      流朱忙应了声“是”,一路扶着我回去了。槿汐见我们回来,忙煮了浓浓的一剂姜汤让我们喝下,我又让流朱即刻下去换了衣裳。

                      雨夜无聊,我坐在暖阁里抚琴,原是弹着一首《雨霖霖》,听着窗外飞溅的的雨水声,竟有些怔怔的,手势也迟缓起来,浣碧端了新鲜果子进来,在一旁道:“小姐是在弹奏《山之高》么?”

                      我回过神来,道:“怎么进了宫耳朵就不济了?这是《雨霖霖》。”

                      浣碧惊讶道:“小姐自己听着,可是《雨霖霖》么?”

                      我心下一惊,怎么我信马由缰的弹奏的曲子竟是《山之高》么,自己怎不晓得?我唤流朱进来,问:“我刚才弹的曲子如何?”

                      流朱道:“小姐是说刚才那首《山之高》吗?从前听来并不比其他的曲子好,今日听了不知怎的心里老酸酸的。”

                      我心里一凉,半天才说:“去点一盏檀香来。”

                      流朱答了“是”,浣碧极小声的说:“如今春日里,可不是点檀香的季节。小姐可是心烦么?”

                      我瞅她一眼,说:“我累了,去睡吧。”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檀香,原是静神凝思的香。我知道,我怎能不烦乱呢?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向来琴声流露人心,我竟是心有所思,且一日不见便心里放不下么?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危险的事情!

                      他是清河王,我是莞贵人,我们之间从来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即使我只是一个幽居无宠的贵人。我明白,从我在云意殿上被记录名册之后,我这一辈子注定是那个我从未看清容颜的皇帝女人。我竟这样对旁的男人,尤其是皇帝的弟弟牵念,对我而言根本是有害无益。我“呼”地翻身从床上坐起,静静看着床边蟠花烛台燃着的红烛上小小的跳跃的火苗。暗自想道,从这一刻起,在我对他还能够保持距离的时候,我再不能见他。

                      既然下定了心意,我连着三五日没往秋千架那里去。眉庄也连着几日不来,说是皇帝前几日淋了雨,受了些风寒,要前去侍驾。我心知皇帝身子不爽,清河王必定进宫探疾,更是连宫门也不出一步,生怕再遇上。

                      然而我心中也不好受,闷了几日,听闻皇帝的病好了,探疾的王公大臣们也各自回去了。这才放心往外边走走散心。

                      素日幽居在棠梨宫内,不过是最家常的素淡衣裙,头上也只零星几点素净珠翠,远离盛装华服。临出门心里还是紧了紧,仿佛有那么一星期盼,怕是还会遇见。重又端坐在铜镜前,挑了一支翡翠簪子插上,又抓了一把钉螺银插针疏疏在髻上插成半月形状。正举着手拿了一对点珠耳环要戴,一侧头瞧见铜镜边缘纹的嫦娥奔月的样子,想起前人的诗句“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心下猛地微微一凉,手势也缓了下来。手一松,那对点珠耳环落在妆台上,兀自滴溜溜转着,隐隐流转淡淡的珠光。我内心颇觉索落,只觉自己这样修饰甚是愚蠢,向来“女为悦己者容”,我却是最不该视他为悦己者的。
                    


                    37楼2008-02-05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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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儿,记得不要断太长时间哦~不然会缺少人气的~


                      49楼2008-02-14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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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扫她一眼,剪秋立刻低了头,道:“小主恕罪。奴婢也是胡言乱语呢。”
                          我稍一转念,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怎能让她看我的脸色。立刻灿然笑道:“剪秋姑娘怎么这样说,这是教我呢,我感激得很。我虽是入宫半年,却一直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凡事还要姑娘多多提点,才不至于行差踏错呢。”
                          剪秋听我这样说,方宽心笑道:“小主这样说可真是折杀奴才了。”
                          转眼到了凤仪宫外,剪秋方回去了。槿汐扶着我的手慢慢往棠梨宫走,我道:“你怎么说?”
                          “剪秋是皇后身边近身服侍的人,按理不会这样言语不慎。”
                          我“恩”一声,道:“皇后一向行事稳重,也不像会是授意剪秋这么说的。”
                          “华妃得宠多时,言行难免有些失了分寸。即使皇后宽和,可是难保身边的人不心怀愤懑,口出怨言。”
                          我轻轻一笑:“不过也就是想告诉我,华妃对我多有敌意,但任凭华妃怎样也越不过皇后去,皇后终究是六宫之主。我们听着也就罢了。”
                          走到快近永巷处,老远见小允子正候在那里,见我过来忙急步上前,槿汐奇道:“这个时辰不在宫里好好待着在这里打什么饥荒?”
                          小允子满面喜色的打了个千儿:“先给小主道喜。”
                          槿汐笑道:“猴儿崽子,大老远就跑来讨赏,必少不了你的。”
                          “姑姑这可是错怪我了。奴才是奉了旨意来的,请小主暂且别回宫。”
                          我诧异道:“这是什么缘故?”
                          小允子一脸神秘道:“小主先别问,请小主往上林苑里散散心,即刻就能回宫。”
                          上林苑并不多北国大气之景,而多有江南秀丽清新的意境,树木葱翠辉映着如锦繁花,其间错落几座小巧别致的殿宇亭台,古意盎然,在红红翠翠中格外有情致。太液池回环旖旎,两岸浓荫迎地,香花藤萝开之不尽,清风拂过碧水柔波中层层片片的青萍之末,涟漪微动似心湖泛波。
                          天色尚早,上林苑里并没什么人。三月的天气,上林花事正盛,风露清气与花的甜香胶合在一起,中人欲醉。静静的走着,仿佛昨夜又变得清晰了。站在上林苑里遥遥看见仪元殿明黄的一角琉璃飞檐在晨旭下流淌如金子般耀目的光泽,才渐渐有了真实的感觉,觉得昨夜之事是真真切切,并非梦中情景。
                          一路想得出神,冷不防有人斜刺里蹿出来在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道:“参见莞嫔小主,小主金安。”声音却是耳熟得很,见他低头跪着,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命他起来了,却是康禄海。小允子见是他,脸上不由得露了鄙夷的神气。我只作不觉,随即笑道:“康公公好早,怎的没跟着丽贵嫔?”
                          “丽娘娘与曹容华一同去像皇后娘娘请安。奴才知道小主回宫必定要经过上林苑,特地在此恭候。”
                          “哦?”我奇道:“是否你家主子有什么事要你交代与我?”
                          康禄海堆了满脸的笑,压低了声音道:“不是丽主子的事,是奴才私心里有事想要求小主。”
                          我看他一眼,“你说。”
                        康禄海看看我左右的槿汐和小允子,搓着手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道:“奴才先恭喜小承恩之喜。奴才自从听说小主晋封为嫔,一直想来给小主请安道喜,没奈何七零八碎的事太多老走不开,皇上又下了旨意不许扰了小主静养。奴才盼星星盼月亮盼得脖子也长了总要给小主问了安好才心安……”
                          我听他罗嗦,打断他道:“你且说是什么事?”
                          康禄海听我问得直接,微一踌躇,笑容谄媚道:“小主晋封为嫔,宫里头难免人手不够,外头调进来的怕是手脚也不够利索。奴才日夜挂念小主,又私想着奴才是从前服侍过小主的,总比外面来的奴才晓得怎么伺候小主。若是小主不嫌弃奴才粗笨,只消一声吩咐,奴才愿意侍奉小主,万死不辞。”
                          一番话说的甚是恶心,纵使槿汐,也不由皱了眉不屑。
                          我道:“你这番想头你家主子可知道?”
                          “这……”
                          “现如今你既是丽主子的人,若是这想头被你家主子知道了,恐怕她是要不高兴。更何况我怎能随意向丽贵嫔开口要她身边的人呢?”
                          康禄海凑上前道:“小主放心。如今小主恩泽深厚,只要您开一句口谁敢违您的意思呢?只消小主一句话就成。”
                          心里直想冷笑出来,恬不知耻,趋炎附势,不过也就是康禄海这副样子了。
                          有一把脆亮的女声冷冷在身后响起,似抛石入水激起涟漪:“难怪本宫进了昭阳殿就不见你伺候着,原来遇了旧主!”


                        55楼2008-02-1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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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作为一个资深的酱油党,我们需要做的不仅仅是路过,在路过的同时 还要关心楼主,鼓励楼主,在这个冷漠的时代,给予楼主温暖。酱油党莅临的地方,不仅仅是挽尊,不仅仅是消灭零回复,酱油


                          67楼2016-01-10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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