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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天命军师》持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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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她是上古真神“竖亥”的弟子,为传承天道法则,携天命轮回人间……一场阴谋替嫁敌国,借助天命赋予的预测先知,女扮男装躲入军营,无间穿梭于谎言、谋算、掠夺、杀戮之中。从此战场上多了一名无人知晓出处的天价军师。她爱的人,为她被俘;爱她的人,为她而死;腹中的孩儿,无缘来世……她是易学世家第60代传人,精通阴阳五行、奇门六壬,符咒风水之术。出生之时,父亲就占出她的命运:此命怪异、此命早逝、此命多难、此命金贵……她是将军府二小姐,母亲生她难产而亡,将军迁怒于她,族谱除名,竟无人知晓她的身份……一道圣旨,一场阴谋让卑微怯懦的她,变成自信权威的她。她上通天文,下达地利,掐指一算,预知天命。能控风调雨,调兵遣将、偷营劫寨、隐形保身,她夺天工、取造化,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一切终抵不过天道法则,命运气数,财、名、权、情,统统拥有又如何,某天失去的只有更多……无常所带来的恐慌,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所谓的命运,该何去何从?某天一切又回到起点,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天知道!只知道为将者,若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阴阳、不晓奇门、不观阵图、不掌兵势,庸才耳!


1楼2014-07-17 08:23回复
    003:将计就计
    一屋子的破败和手中这艳红的嫁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很讽刺,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原主也不会惊的慌了神,失足而落水身亡。那自己,这个从异时空穿越来的灵魂,也就再没有睁开眼的机会了。
    两世为人,经历的事项虽有不同,可背后的本质却是一样。苦,是逼迫而来的,无论是肢体百骸还是心灵意识,这种无法主宰命运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这不是感叹命运的时候,此刻的子瑶比任何时候都要珍惜生命,死过一次的人,尤为清楚活着的珍贵。
    呼出一口浊气,拽紧手中的嫁衣,眼神坚定而清明,子瑶在默默的告诉自己:既然上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定不会辜负。无论是曾经的我,还是此刻的我;无论是司空子瑶,还是子瑶,我都要活出你们的精彩。爸爸妈妈,你们在那边不要伤心,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太阳,因为我们都能看到同一个太阳。子瑶,你也放心的去吧,从今往后,由我来延续你的生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曾经你受过的屈辱,由我来洗刷,定叫那些曾伤害过你的人,尝遍后悔的滋味。
    抬眼看了看屋内磨洋工的丫环烟儿,冷声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冰冷的声音让丫鬟愣了一下,但马上又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是这府中的小姐吧?也不知你修得几辈子的福,夫人竟命我来伺候你。哼!竟还端的臭架子。”
    “伺候?呵,你这样的也叫伺候?或者你也是这样伺候夫人的?不如我这就去问问夫人,是否她的话命令不了你。”子瑶冷冷的回道。
    “哎呀,这又是怎么说的,夫人即命奴婢来伺候,奴婢自当是要好好伺候,奴婢若是离开了,这夫人若是怪罪下来,奴婢可担不起啊!”烟儿故意在“奴婢”两字上加重音讽刺道。
    子瑶一个冷刀子瞥过去,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是吗,无妨,反正我贱命一条倒即当不起你的伺候,也当不得夫人的“抬爱”,不过我到是很好奇那欺君之罪……都会有些什么样的刑法!”说完便低头轻抚嫁衣上绣着的金丝,不再理会烟儿。
    那叫烟儿的丫头一个灵澈,慌忙改了口气:“哎呀,这位小姐说的哪里话,你请好生歇着,奴婢在外间伺候着,若这位姐儿需要,随时喊奴婢便成!”说着便急急的退了出去。
    子瑶淡淡的扫了一眼掩上的门,哎!这落霞苑里原本一个闲人都没有,大家都以为这里住的是奶娘的孩子,奴籍。若是没有这横生的枝节,怕是病死了都没人知道。现在可倒好,为了防止她寻死白氏找来两个丫头贴身监视。可她能说那只是个意外吗?
    想到原主的死,子瑶便愤慨不已,就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孤独、无奈、彷徨、恐惧……
    冰冷的湖水从口鼻灌进来的那一刻,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是司空仲谋的女儿!她宁可是一个贫农家的孩子,生活的艰辛也好过内心的空乏与恐惧,比起肉体磨难所带来的苦,她相信精神领域的贫瘠之苦则更胜一筹。
    那一刻,她不甘,还没有等到哥哥回来,恍惚之间似乎又看到哥哥清澈眼眸,那专注的眸中清晰的印着自己的模样,自己是唯一的,是特别的,只有此时才能体会到被人护着的幸福。哥哥每次都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问她,“这几年你过的可好?”那怕自己熬得再辛苦,那一刻也值了。回给哥哥一个甜甜的微笑,轻轻的告诉他:“紫瑶一切安好,哥哥切莫挂念为紫瑶分神”。她在苦也只想让哥哥安心,要知道战场上一个分神就是生死的距离,而紫瑶失去不起,因她的世界中,只剩哥哥了。
    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内院,却一再的逼迫于她,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她真的已经很知足了,只求卑微的活下去就好。可这如尘埃般的小小乞求,都被人残忍的踏碎。那司空子厉惹得祸却要她来承担,嫁去敌国和亲,还有活路吗?更何况与帝国常年作战的将军正是司空家的儿子,她的亲哥哥。“绝不允许他们用我来逼迫哥哥,绝不允许他们利用我来毁了哥哥的前程!”这是原主心中最后的一抹意识!而她定会遵循原主的遗愿活下去。
    子瑶收回心神,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掩去了所有的情绪,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冰冷的眸中,只闪烁着睿利的光芒:“白氏啊白氏,我定如你所愿,只要司空子渊承受的起两国的怒火!”
    心中已经有一个计划,但是实行起来还有些难度,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出一次府,她要赶在花轿来抬她之前,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因为马上就能见到那个总是护着她的哥哥了,马上就能彻底的摆脱司空府带来的阴霾了。南离国边境的边防驻军正是哥哥驻扎的军营,只要途径那处时……就一切都好办了。那白氏定会设法送子渊去越城的姑舅家避风头,到时候再留下一些线索,把追兵引去越城便是。
    子瑶在心中默默的过滤着每一层关系,推测着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力图将危险降到最低。这个将军府中,除了哥哥外,她没有一丝的眷恋,只有哥哥才是她愿意去守护的人。最终的后果究竟会怎样她不在乎,但她可以十分肯定的是,唯有自己和哥哥绝不会受牵连。这还要感谢司空仲谋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所以将军府从来就没有二小姐这个人,族谱名册中更是没有她的名字。而哥哥也断不会受牵连,先不说边疆战场目前离不开他,就是长公主也定不会让他有事。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要知道子轩屡立战功,这般年纪已然封侯,可高处不胜寒,帝王自古多疑,对手握兵权之人更是如此,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若是功高震主,引来帝王的猜忌,哪怕长公主再有心,恐也凶多吉少。若是功过相抵,则更可保哥哥一时的平安,中庸低调方能长久。子瑶反反复复的思量了几遍,确保可行后,接下来便是等,等机会溜出将军府,置办一些东西。
    “16年了,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4楼2014-07-17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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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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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隐遁出府
      接下来的几天,子瑶过着极其守时日子。每天什么时辰做什么,什么时辰在哪里出现,几乎精确到分毫。
      卯时初刻起床洗漱;
      卯时中刻散步,从落霞苑走到将军府后门左边的花圃,再走回来;
      辰时准时让丫鬟送早膳进房内用早膳;
      辰时中刻散步消食,从落霞苑走到将军府大门前的回廊,再走回来;
      巳时坐在屋中的小机前看书;
      巳时三刻走出屋外,立在门前樟树下看云;
      午时正让丫鬟送午膳进屋;
      午时中刻散步消食,从落霞苑走到将军府北侧门右边的竹林,再走回来。
      未时正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小憩。
      申时散步,从落霞苑走到南侧门左边的假山群,再走回来。
      申时三刻坐在落霞苑池塘边看鱼。
      酉时让丫鬟将晚膳端进屋内。
      酉时三刻散步消食,从落霞苑出去,绕着内院围墙走一圈。
      戌时回到屋内看书。
      戌时三刻吹灯歇息。
      十几天下来,子瑶不焦不躁的严格按照时间表行事。看似好像稀松平凡又不经意,其实她利用每天的散步,默默的熟悉府内的方向和构造布局,悄悄的寻找有利的地形,仔细统计护院的值守班次与换班时间。
      再来就是麻痹那两个丫鬟的警觉性,要麻痹一个人的意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使之感到枯燥与乏味。每天无差别的行为,毫无新意可言,时间一久便能达到麻痹意志的效果。
      而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么做其实是在培养人的惯性。一般来讲,同一件事规律的做上13次就可以形成一种新的惯性。这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暗示,通过暗示,让人不自觉间按着她给出的指令产生所谓的惯性,当惯性产生的时候,那两个丫鬟便会以这个规律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在相应的时间,看到相应位置上的子瑶,她们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若是相应的时间,没有看到紫瑶出现在相应的位置,她们就会不安甚至慌乱,而惯性培养的时间越长,这份慌乱则越深。而子瑶等待的就是那一刻的慌乱。
      十五天过去了,一切都在子瑶的掌控中有序的进行,她不能再等了,因为南离国的使者已提前来到了皇城,五天后就是接她回南离的日子,明天必须出府。
      子瑶默默的起了一局,本想找出天罡方,便能找到府内守卫最薄弱的方位,就能轻松的出去。居然意外的发现起出的是地遁格,虽然耗时稍长一些,费些周折,但却是更安全有效的方法,按着奇门局给出的方位,默默的回忆内院的格局。
      “巽宫,东南方,那不是白氏住的玉兰苑吗?”
      玉兰苑是府中最好的院落,原叫雪梨阁,是紫瑶的母亲黎氏住的院落,那个院落承载着司空子轩童年的回忆。但自从黎氏死后,白氏便趁司空仲谋离京赴职之时,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甚至更名玉兰苑。还记得司空仲谋带着子轩回城述职,看到这番情景,司空仲谋气的当场砸了御赐的白瓷花瓶,因此还被天擎帝罚了三年的俸禄。而子轩则冲到玉兰苑,将白氏的正厅与偏厅砸了个稀烂,甚欲冲进白氏的闺房去砸,最后被司空子厉拦住,两人扭打到一块儿,子厉虽年长几岁,可绝不是参军的子轩的对手。最后子轩将子厉揍的连亲妈都不认识,这事才算罢手。可再气又如何,黎氏的遗物都不见了,想留下什么念想也都没有了。可这对子瑶有何影响?她对那个地方什么感情都没有,只是心疼子轩而已。要不是为了勘察地形,只怕她绝不会沿着假山绕进那个地方。
      可玉兰苑有什么地方是适合隐遁的呢?“休门临杜门……是护院河!对了,是护院河上的那座旧石桥。我记得石桥下有一个浅凹槽,那是个视觉死角,若躺在里面,外面绝发现不了。”那天要不是娟帕落在地上,她蹲下去捡,还真看不到那个地方。那个小槽,虽然不大,但好在她比一般人更纤瘦,趴的低点应能勉强挤下。想到这里,不仅暗自吐槽:这是不是还要感谢那白氏常年来的苛待,令她营养不良,发育较迟呢?
      “呵呵,那到是个好地方,白氏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她要找的人就躲在她的眼皮底下吧!”
      暂躲的地方找到了,那什么时候才是出府的最佳时间呢?
      “天罡方,果然在离宫。真是个好方位,和玉兰苑离得最近,只消穿过那片假山就能到了。我还在想,前天便发现南侧门缺了个守卫,似乎请假回家吊丧了,到现在还一直是人数不齐的凑合着。吊丧守灵至少7天,时间足够。而且我记得边上的假山后面,有个石台,在外面看不见,非要钻进去才能看到,回来的时候倒是可以利用那里。离宫,对,也只有午时最合适!”
      一切都准备停当,子瑶也和往常一样,戌时三刻吹灭灯芯……
      第二日辰时,烟儿和平常一样,端着二碟点心,一碗稀粥,一碟小菜敲门进屋,可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连忙撞门进去,可房间内空无一人,烟儿有些慌乱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尖声喊着另一个丫头的名字:“瑞儿,瑞儿……,快来,快来啊!”
      瑞儿走进来就看到烟儿慌乱的样子,没有来的也心里一慌:“怎么啦!”
      “你可看到那死丫头?是还在散步吗?今儿个是不是起晚了?”
      “没有,我刚从王婆子那里要了些绒垫,准备纳鞋底,并不曾瞧见她!”
      “王婆子?是不是后门洗染房的王婆子?”
      “对,就是她。”
      “那死丫头不是每日这个点儿都在那处散步的吗?你真没瞧见她?”
      “没有啊!”
      “不好,会不会出事了,咱得赶紧告诉夫人去啊!”
      “烟儿,你先别慌,要是她只是逛到别处去了,咱这一闹说不定得挨板子,就算没挨板子也平白给人拿捏了去,哼,我可没忘芽儿那贱蹄子的嘴脸,咋地,伺候大小姐就必是好差事吗?大小姐脾气那么大,还指不定怎得找她出气呢!”
      “哎呀,瑞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和芽儿争,以往每日这个点儿那死丫头都会在这屋里用早膳,今儿个定然是出事了。哎呀!你说她会不会逃跑?”
      “应该不能吧,出府可都是要出示玉牌的,她上哪儿弄去?要不咱先四处找找?若找不着再禀告夫人,毕竟这个点儿还早,府门也才开不久,这会儿的守卫最精神、最严格。咱先四下找找吧!”
      “好,找的时候可别声张,小心给人听了去,告咱得状还是小事,万一传出去,那可是杀头的罪。”
      “嗯,快走吧!”
      其实这两个丫头的反应都在子瑶的算计之中,她知道真正的搜捕会在巳时开始,且不敢声张,这些个小打小闹子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谁让这些人做了杀头的事,这会儿心虚着呢,定不敢张扬。
      此时的子瑶正趴在桥洞里骂娘呢,之前目测凹槽大小以为能挤下,谁知真正进来后,才知道这地方真的很浅,她必须完全贴在冰冷的岩石上才堪堪能勉强。常年不晒阳光的寒湿,令石板异常的阴凉。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天?幸好在没下雨,要不然她就得贴在阴冷的水坑里,就算能出去,衣服也都没法看了。
      子瑶就这么完全的贴在石板上,没留一丝缝隙,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是冰的,手脚上呼呼的冒着凉气。
      “该死,不会老了得风湿吧!”
      一想到要躲到午时,还有2个时辰,放在现代就是四小时,“呵,四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这功力还真不是盖的。白氏,姑奶奶我深深的、华丽丽的、赤裸裸的记住你了,他日定让你尝尝这阴寒侵体之苦!”
      一切正往子瑶谱写的剧本发展,两个丫鬟找遍了府邸,都不见人,这下是真慌了,更何况她们还耽误了1个时辰。等白氏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如子瑶推测的不差分毫。白氏悄悄的封锁了整个府邸,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搜索,毕竟这要是捅了出去,可是欺君之罪啊。所以只吩咐了几个亲信的护卫和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悄悄的在府里搜,整个府都被他们找借口、理由翻了个遍,可连紫瑶的影子都没瞧见。因为都是白氏的亲信,所以这玉兰苑他们根本就没细看,只是随意的走过,简单的四下张望了下,看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便直奔下一个院落去了。子瑶躲在桥洞下便能听到碎碎的脚步声,不仅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嘿嘿,不自量力,还妄想和天斗,能给你们搜到那就不叫知天命了。”
      果然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什么都没搜到。这下白氏慌了,赶紧让亲信护卫出府寻找,千叮万嘱切不可声张,只可暗寻,不可明搜。可要满足这条件,以白氏手上的这些个虾兵蟹将的能力,在府外找人绝不是一般的难啊。
      午时的时候子瑶从桥洞下钻出来,七拐八弯的绕到假山群后面,由假山遮挡着身形,钻来钻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南侧门附近。因为之前已搜索过一番,这会儿知道此事的人,根本没人相信她还在府里。此刻又是下人们轮流用午膳的时间,站了一上午,精神状态早已萎靡。而这南侧门更是不济,本来就少一个人,只能三人依次轮,一个休息,两个守门。可这会儿,一个休息,一个轮到吃饭去了,就留了一个人独自守在南侧门口。子瑶趴在假山后面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只见那守门的护卫,突然站立不安,左顾右盼。子瑶会心一笑,果然天命不可违啊,老天要你午时尿,你就不能憋到初刻尿,哈哈!要小解就快去吧,别把肾给憋坏了。子瑶坏心的默默吐槽,天好像能听到子瑶心中的想法一样,这才刚想完,那头的侍卫一手提着裤裆,蹦蹦跳跳的朝茅房冲去。
      “就是现在”子瑶一个箭步冲出了南侧门……


      5楼2014-07-17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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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箭在弦上
        官道上,两匹骏马踏着飞扬的尘土,瞬间消失在呼啸的风中。若不是那激起的尘土,还来不及落下,都要让人怀疑,从来都不曾有人经过一样。马背上坐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一白一黑,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驰骋在琼山峻岭之间。稍稍落后的那个男子,几番扬起马鞭企图缩小与前者的距离,但却始终间隔几步之遥。
        “殿……公子,再往南就是逐鹿山脉了,不可再进了……“声音被风声吹散,淹没在弥漫的沙尘中,但前方的人却还是听到完整的话,可见此人内力是多么的惊人。他拉起缰绳“吁……”轻松的控制住疾驰的骏马,停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坐骑,安抚着尚不适应急停的骏马,浅笑着等待身后的黑衣男子。
        若是司空子渊看到这个男子,估计眼里除了冒桃心外,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了。是的,此人便是东震国长孙殿下:震天戈。
        浅笑几乎是他的标志,无论是多么糟心的事,或是多么高兴的事,他的表情始终如一,温润的浅笑。而他的笑容仿佛可以化开冰凌,令人如沐春风。他绛唇玉面,星眸璀璨,犹如月夜倾华,和暖温煦,仿佛再多的赞美都难以诠释他的风华,难以勾勒他的飘逸,难以形容他的清俊。
        “表哥,都说了在外不必拘谨,喊我表弟即可。”
        “礼不可废,在外还是唤你公子吧”
        玄衣男子低头浅笑,并不继续这个话题“照表哥所说,此处再往西北便是天擎?”
        “不错,前方便是南平城,出了南平再往南走,便是逐鹿。天擎南离多年互不往来,官道封闭已久,要往南离必先经逐鹿,那地界贼匪猖狂,公子此行并未带随从,且情报未必属实,公子不可亲自冒险,不如先在南平歇下,我们的人已潜入南离多日,若一切顺利,这几日便会有消息传回。”
        “好,就依表哥所言”说完,两人就调转马头,往西北边驰去。
        子瑶看着床上艳红的嫁衣,轻讽到:“南离国送来的果然好东西,面料轻盈,薄如蝉翼,可惜就要被我浪费了,真是没想到,上辈子做大龄剩女,这辈子却要做童养媳,老妈要是看到我穿嫁衣会不会很高兴?”她还有心情自我调侃、开玩笑,看起来心情应该还不错。是的,一切准备就绪。寅时她便让宫里派来的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现在只剩下这身红色的嫁衣还未曾披上,将人都赶出去,告诉她们时辰到了,再进来。然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子瑶一向信奉狡兔三窝的原则,她作事也惯于做多手准备,免得出现意外情况,不至于措手不及,陷自己于困境。所以当日她一下买了三把匕首,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被人搜出,她还有后手。其中那把中匕首她插在靴子里,长短正好,走的慢点也不会搁脚。另两把短匕首,一把插在手腕处,到时候宽大的衣袖可以将其完全的遮住,另一把,更是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是的,这就是她为什么让宫人来为她梳理厚重繁琐的宫廷髻的原因,因为她要将那把匕首插在发髻中,不留意看根本看不到,到时候凤冠一遮,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她当时准备匕首也只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可能警匪片看多了,害怕被人绑手捆脚什么的,到时候也可以割个绳子不是,她却不知,这无心的准备,却真是救了她一命。
        子瑶迅速脱掉身上多余的衣物,将小厮的衣服穿在最里层,然后是丫鬟淡粉罩衣,她买的都是盛夏时穿的最轻薄的那种,即使穿了两套也不会显得臃肿,最后才穿上南离国送来的嫁衣,这套嫁衣,是南离国正式的宫装,宽大的袖袍,高立的领子,腰身的设计却妖娆多姿,正好束起她纤纤细腰,打扮好后,整个人看起来竟多了一股子君临天下的霸气。这还主要归功于她的神情,那是与这套奢华的宫装,截然相反的极端:无欲无求,淡然恬静。虽然妆容精致,但眉宇之间无不彰显着天然的霸气,周身上下无不充盈着自信的淡定。其实此时的子瑶,根本没想那么多,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慷慨就义,从容赴死。自嘲到:别人穿嫁衣,我也穿嫁衣,怎么人和人差别就那么大!
        麻利的将占有药的娟帕分开藏入袖中,又在手腕处,别了一块儿干净的娟帕,这是她防止有人给她下药用的。因为她决定在这期间,不吃任何人送来的食物,到底小命要紧,实在不行就辟谷,反正她上辈子也没少辟,就是不能喝水有点小难。
        再次确认从头到脚都武装好的自己,最后她粗鲁的撩起裙摆,将枕边那个被她压缩到最小体积的包袱,没有犹豫的绑在了大腿内侧。一切都做好了以后,坚定的拿起一边的凤冠,顶在了头上,随后,放下轻盈透薄的面纱,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待命运的转折。
        因为她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她只能往前,不能后退,前或许还有生路,退却仅剩绝地。


        15楼2014-07-19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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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8:杀手侍女
          “哦?这倒是稀奇,南离天擎一向水火不容,离璟玄此举又是为何?可查到与之和亲的是谁?”月牙锦袍男子依然浅笑,不慌不忙的擦拭着他的剑,表情轻松如故,似乎他的身上永远能散发出一种让人宁静的气息。
          “回公子,这事儿不用查,天擎举国上下都知道,就是镇远将军府中的大小姐。”
          锦袍男子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轻松的表情略转凝重,还未来得及开口,身边另一个略显刚毅的男子却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镇远将军府?哪个镇远将军府?”
          “回黎公子,这天擎只有一位镇远将军,便是司空仲谋将军,此次和亲的就是他的嫡长女。”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据报是离璟玄太子亲自前去迎娶侧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是以使者的身份前去求娶,要不是我们的人曾在北蓬边境与他交过手,也不敢确定这就是璟玄太子。据探子回报,此刻迎亲队伍已经返程,按脚程来算,约十日有余便能途径南平城,随后便会开启官道返回南离。”
          “为何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婚事又办的如此仓促?”
          “回黎公子,据闻天擎帝在接见南离使团之后没多久就下旨赐的婚。而南离此番出使却做足准备,连聘礼都带了去,并要求出使结束之日,便迎娶侧妃回南离,天擎帝没反对。故而从求娶到迎娶中间不过20日有余,速度之快,我方探子也是这两日才传回的确切消息。”
          “若我没记错,镇远将军此刻还镇守在北蓬边境,他可知晓?”
          “回黎公子,圣旨下的仓促,前后不过2个时辰,镇远将军这会儿即便知道,花轿也已经将人抬走了。”
          “再探,我要知道他们到达南平城的时间”
          “是!卑职领命”一个呼吸间,黑衣男子便不见了。
          寂静……
          “表哥这又是为何?”锦袍男子依然笑的如沐春风,“可是在意司空府?”
          “也不尽然,司空府的嫡长女并非我黎家后人,我只是好奇,离璟玄费劲心思整这么一出究竟意欲何为。镇守在南离边境是司空子轩,与他有过节的也是子轩,离璟玄这么做难道是和子轩有关?他到底想做什么?“
          “既如此,不如你我二人就在这南平城多待些时日,皇爷爷那里,倒也不急于一时,逼得太紧,几位叔伯又怎么放心。况且与其去穿逐鹿山,倒不如借着官道前往南离。”
          “公子说的是”……
          不同于表面上的轻松和淡定,子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同她一起坐在马车中的侍女,这是南离使团安排的照顾她路上起居的侍女。一路行至此,子瑶观察下来,这个侍女相当的机灵,很有眼色,才片刻功夫就好像摸清了自己的喜好,自己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要做些什么,这样的人,怎能令子瑶不防备!她可没有忘,前不久自己起出的那个奇门局中,乘着天蓬星来救她的人是个女子。
          所以就在刚才,借助马车颠婆之势,子瑶故意装成没有坐稳的样子像前倾去,可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叫琴兮的侍女,反应极其灵敏的一把扶住了她,那速度比坐在自己身边的烟儿还要快。而且,出手的力道,显然不是一个柔弱女子所能拥有的,子瑶虽不懂武功,但也懂比较。先前白氏紧张时候捏她手臂的力道,是白氏在紧张之余的爆发,虽然捏的好像很重,但却是内在虚浮,力只在表面。而此女子,看似轻松的一扶,发力却殷实有度,似乎能渗透到内里一般。相比烟儿,那个叫琴兮的侍女身上多了一股子江湖气,少了一份女儿气。子瑶心中已有了思量,总之不管如何,此人必须慎防。
          一路上很沉闷,自从出了城门后,路面便没有那么的平坦了,颠颠簸簸的,让人昏昏欲睡。子瑶可不敢睡,马车上还坐着一个未知因素呢。为了驱散睡意,子瑶决定看看沿途风光,转移转移注意力。马车左右两侧都有布帘,她随意挑起右侧布帘,还没看清古代的自然风情,马上就与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碰撞上了。
          “讨厌,晦气,这运气怎么不去买彩票!”子瑶才看到帘外的人,立马甩下布帘,心中默默吐槽。离璟玄的马一直行走在马车的右边,左边是擎烈,按理说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两个位置,可这两人偏偏完全不按规矩来,一左一右的霸住马车边的位置,幸亏这会儿在官道上,路还算宽,才够三匹马并行前行。
          由于一直关注着马车,所以布帘才刚微启,离璟玄就发现了,这才有刚才那一幕,当然他也没有错过子瑶不屑的神情。而这全凭本能的行为,又一次激起了某人的血性,心中产生征服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这对子瑶来说绝不是好事,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子瑶愤愤然的甩下帘子,赌气似的与烟儿交换了位置,靠左边而坐。再次挑起左边的帘子。不过这会儿,她还是没有机会欣赏古代的自然风情,因为她的目光都被马背上的擎烈吸引了。
          虽然此刻的子瑶还是萝莉的外表,可是内在她却有着一颗大妈的心,撇去成熟,淡定以外,剩下的就是八卦了,尤其在这寂寞的旅程中,她需要找点乐子,来放松紧张的心情,顺便用来迷惑车中那个叫琴兮的侍女。
          所以当子瑶看到马背上的擎烈,一下子就看呆了。虽然他们之前也见过,可那会儿子瑶的心都挂在玉佩上,哪有空欣赏帅哥啊!可现在不同,她完全是为了缓解马车中的低沉的气压,才打算偷看外边的世界的。可外边一片杂草路哪有眼前这个骑在白马上的帅哥养眼啊?
          阳光洒在银色的铠甲上,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神圣又庄严。银色的头盔衬得他古铜色的肤色,尽显男子的刚毅。侧脸更是轮廓分明,犹如希腊的雕塑一般,周正而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而最吸引子瑶的,便是浓密的一字眉下,那对冰冷孤傲的眼眸。此刻仿佛没有焦距一般的望向远方。虽然只是侧脸,但子瑶似乎能想象出,在那对眸中蕴藏着宛如汪洋一般神秘存在的深谙之色,看似冰冷实则深沉,看似漠然实则幽邃。
          “啧啧啧啧!”子瑶不由得发出感慨声,因为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这个男人对少女的杀伤力。她完全相信,但凡一个女子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看上一会,那颗芳心定会沦陷。
          “啧啧啧啧~真是龙章凤姿啊。这已经不仅是少女杀手的级别了,可直接晋级至师奶杀手啊!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一个男人怎么能生的那么完美呢?真是天怒人怨啊!”情不自禁间,子瑶居然轻轻的自言自语起来。“哎呀,上次怎么不觉得这么帅呢,一身的铠甲尽显男儿本色,已经MAN的不像话了,不过这人表情好像从来都没变过,难道是面瘫?不行啊,有病得治啊!不过尽管这样,还是很好看的,呵呵呵呵~~~”
          子瑶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又是偷看,又是傻乐,还带评论,根本没有注意到擎烈头盔下那张面瘫的脸上,渐渐出现的龟裂痕……


          20楼2014-07-20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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