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谈情说爱的日子
时间轴转到冬季,竹山到处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唯有山头的绿竹林一片翠装。山中的生灵沉寂,冬眠的早就备好了食物,窝在自家洞穴里过冬,没有这一神奇技能的只能踏着冰雪,饥肠辘辘的踮着脚尖,寻找着能入口的食物。
在这寒冷的冬日,阿丑带着几个蛇皮袋,在竹林里的雪地上埋头苦干。他刨开雪层,继续向下挖掘,寻得了好些冬笋,用蛇皮袋装好后,他又折下些翠竹,一起打包拖走。竹叶被拖行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行迹,发出“哗哗”的拖曳声,在静谧的山林中弄出不小的动静。
雪地里危险无处不在,阿丑被盯上了。
一双黑亮的眼睛冷冷的盯着阿丑的喉管,在阿丑稍停喘气的空档,那双眼睛出手了。它像一条闪电般直直击向阿丑的脖颈,平地一阵破空声传开,阿丑察觉,猛地向后扭转。
可那白影实在太快,且抢占了先机,阿丑躲闪不及,脸颊处被狠狠的扯去一块皮肉,滚烫的血立马留下,被冷空气一激,就凝固了。那白影见一击未中,卷土复来。阿丑绷紧全身的肌肉,拉起装满笋的蛇皮袋,狠狠的向那白影砸去。
白影被迫转移方向,阿丑发力弹跳,反守为攻,窜到那白物的背上,亮出利爪,用手脚紧紧缠住对方的四肢,让利爪扣紧那物的皮肉,再用牙齿狠狠的撕咬对方的咽喉。
那白物拼死挣扎,整个身体发出巨大能量,在雪地上滚来滚去,卷起满地的雪粒重归于天,纷纷扬扬,它脖子上的血一滴、两滴,雪白的地很快就像开了红梅一样极具生命之气。
这边厢,那白物似是感到生命已到了尾声,不甘的嘶吼了最后的几声,便没了声息。
阿丑松开嘴,淬了一地血,他收敛掉身上的凶光,用血擦干净嘴,然后将猎物放进蛇皮袋,扎紧,将满地的血掩上,匆匆离去。
自然界,就是这般残酷。前一刻,你还在预备着饱餐一顿,下一刻,你很可能就是他物的嘴下食。
竹山居内温暖如春,阿丑蹲在铺草的地上,两只眼睛没有聚焦,呆愣愣的盯着门,抓着竹子机械的嚼着。
忽然,一阵冷空气流入,阿暖耳朵抖了抖,眼睛回神,精神大振,飞快的向来者扑去。
阿丑张开臂膀,等着对方的一扑,却不料等了个空。
阿暖发现阿丑脸上的血迹立马来了个急刹车,眼眶红了,伸出爪子轻轻地碰了碰他脸上的伤口,颤抖的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阿丑心一暖,撇头,无所谓说:“不小心挂到了,小伤罢了。”
说完脸上一湿,他瞪大眼,只见阿暖正点着脚尖,扒着他的肩膀,用舌头为他舔着伤口。
阿暖的舌头薄而长,带着浅浅的粉色,可爱极了。他舔得很细致,那伤口极深,极长,可把阿暖心疼坏了。
一阵热气直达发迹,阿丑受不住,一把紧紧地的将阿暖包在怀里,心扑通扑通的乱蹦,多毛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脸究竟有多红。这小鹿乱撞的感觉太刺激,颇让阿丑有些受不住。
阿暖紧紧地挂在阿丑身上,泪汪汪道:“哥哥,还没有舔好呢。”
阿丑局促道:“啊,那已经够了…呐,今天加餐,你去把这些东西放到厨房,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他就一溜烟失了踪影。
阿暖看到满眼的青竹嫩笋,心情好了点,这世上值得他挂心的只有阿丑和食物了。
他赶忙将这些东西拖到厨房,其中有一个大号的密封蛇皮袋,很重,阿暖费了大把的力气才将它弄到厨房。
阿丑还在洗澡,阿暖就把蛇皮袋打开,想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一阵呛鼻的血腥味袭来,阿暖被熏得眼迷离,连声咳。
他定睛一瞧,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静静地躺在里边,那东西的毛色极纯,极亮,灰常漂亮。阿丑给阿暖带来了许多人类的小人书,所以即使阿暖很宅,没有见过真正的狐狸,他也能认出来。
忽然,阿暖眼一眯,抓过那只狐狸的爪子细瞧,看到了一些肉屑皮毛,然后他将鼻子送上前,使劲嗅了嗅,那是哥哥的味道。
刹时,怒火袭来,一阵“咔嚓咔嚓”响起。待阿暖回神后,那只被捏着的狐狸爪已经碎了。
“阿暖,你在看什么?”
“啊,我在看哥哥的猎物呢,哥哥好厉害呢,竟然抓了这么大的东西。”阿暖对着阿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阿丑抱臂走来,脸上伤口已经打好绷带,阿暖见了那绷带,立马变脸,眼又水汪汪的一片了。
“小意思,小意思。你个爱哭鬼,只是小伤啦,几天就好了。你去把竹子洗洗,我来做肉汤。”
“好。”阿暖抹抹眼,闷闷应答。
餐桌上,阿暖恶狠狠地吃着肉,阿丑颇为稀奇。
自家娃一直偏食,他还一度十分担心,不过后来看着阿暖越长越壮,他这才放下心来。
“好吃吗?原来你喜欢吃狐狸肉啊,下次我专逮这个给你吃好了。”
阿暖被噎了一下,含糊道:“哥哥你做的东西一直很棒啦!”
阿丑见阿暖吃肉时总是拧着眉,喝汤时稍缓,吃到竹笋时才扬起眉,不由咧开了嘴。他坏心的给阿暖添了许多肉,鼓励道:“多吃点,这样才能长高长壮。”
其实阿丑内心真心觉得阿暖的个头已经够了,抱在怀里的大小也正好。
但自然的法则是残酷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定律他时时刻刻都在体味着。今天倒算是有惊无险,但万一哪天他出了意外,总得让阿暖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理。
至于曾经的计划书,哎,那是什么?时代在进步,朝令夕改也不是什么错事。
现在让阿暖改变挑食的习惯倒是个不错的开头,磨掉他的娇气,若是以后他长得和自己一样壮了,就带他出洞见见世面。
阿暖苦大仇深的看着高高垒起的肉片,转头瞟到阿丑脸上的绷带,心很不好过,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暗芒,将饭食狼吞虎咽。
“呃,呃,…”太过拼命的阿暖噎住了。阿丑赶忙上去给他拍背揉胃,又递上来一杯水,恨不得长出八只手。
“呃,今天可以不洗澡么?”阿暖边打嗝边提条件,眼睛湿漉漉的朝着阿丑望去。
“想都别想,不过你倒是可以把毛剃光,这样我就免了你的天天澡。”阿丑没好气的转过头,尽力无视阿暖这可怜巴巴样,仁慈的提出了二选一。
想到自己光秃秃的样子,阿暖打了个寒碜,果断的闭上嘴。
澡盆子里放满了热水,阿暖蹲在里边,溢出了半盆水。那水烫的他只想跳出来,阿丑按住了他,威胁道:“剃秃你呦!”
阿暖只得懊恼地闭上眼,控制着自己适应水温以及被水包围的感觉。滚滚蒸汽中他的毛发被打湿,紧紧地贴着皮,忽略掉温度的话,他就很好的诠释了落汤鸡这一形象。
阿丑取来香波,给阿暖浑身打上泡沫,然后拿着一个毛刷为他细细的梳理着毛发。阿暖的毛很软,很滑,长度适中,阿丑打理的很轻松。渐渐地,阿暖适应了水的感觉,加上被阿丑伺候的很舒服,不由发出哼哼的享受声。
阿丑好笑的抿抿嘴,拿出淋浴喷头。阿暖只感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阿丑解释说:“我前天看到一本书上介绍热冷浴,它是极有好处的。先是热水,那样会促进循环,让血液流的更快,提精神,同时能让毛孔扩张,把身体里的脏东西随着汗液排出体外。再用冷水,能让血管毛孔等收缩,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它们的弹性,老来能有效地预防高血压和中风,呵呵…”
阿暖气鼓鼓的嘟着嘴,看样子是真恼了,“那为嘛不先告诉我,吓我一跳。哥哥你实在太坏心了!”
阿丑眼珠不自在的斜漂移,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里默默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看你跳脚罢了,谁叫你这么可爱呢。
“算了,只要你么一个,我就原谅你好了。”说完,阿暖便奉献出一张大圆脸。
原本只是亲一下的事,阿丑平日里也没少干。可今天他不知怎搞的偏偏就扭捏上了,想到回来时那条滑碌碌的丁香小舌,阿丑再次脑充血,抓了个大毛巾糊在阿暖的脸上,逃避道:“先擦干净再说。”
趁着用白白的大毛巾擦干阿暖身上的水的时间,阿丑平复好心情。等放下毛巾,看到全身毛蓬炸起的阿暖时,阿丑忍不住噗嗤一乐,然后将唇印在阿暖的头顶。
卧房内,阿丑侧卧在卧榻上,手里端着杯二锅头,对阿暖颔首:“跳吧。”
阿暖得令,先行了一个鞠躬礼,继而踮起肉脚,旋了一个大圈,崛起大屁股,扭起~
昏黄的光线下,阿暖身着一条白色的平角包臀缩口大裤头。那大裤头后有一个球状的小短尾,那是阿丑恶趣味缝上的。阿暖的小尾巴塞进后,让那东西显得十分饱满灵动。阿暖妖娆的扭着臀,那球物也随之晃来晃去,特招人。“叮当”的声响从阿暖脚上传来,极富节奏感,原来阿暖的脚上还带了个铃铛脚环。
阿丑和着拍子,微眯的凤眼中写尽了享受。
阿暖抖动着臂膀,极具绵意的身体如山峦般起伏,写尽了柔软,勾的阿丑心猿意马,只想把那团肉抱在怀里狠狠的揉捏。
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阿丑惬意极了,暗道前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
跳完了会的段子,阿暖停下,朝着阿丑招手。
阿丑仰头一杯酒尽,酒水顺着毛发流经他的性感下巴,滴落在他的胸膛。
他放下酒杯,一抹嘴,挑着眉,像踩在云朵上似得,一摇一摆的走到阿暖身边。
他扫了眼小人书,环住阿暖的肉腰,手把手的教他继续跳。
这个时候阿暖会显得有些笨,憨憨的,老教不会,阿丑只得亲身上阵。他提腰扭胯,摇动脖颈,形象生动的示范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对阿暖,他有黑洞般的耐心。
夜深了,阿丑用布盖在发光萤石上,和阿暖相拥而眠。寂静中,阿暖睁开眼,细细的描摹着阿丑的脸,眼里盛满了专注。那招摇的白色的绷带,让他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定。
隔天,阿丑将那雪白的狐狸皮拿出去暴晒。过了不久,阿暖的衣服里多了一个小皮帽,一个围脖,还有一个大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