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消失！她心里想，你们造反了是不是？

数十只乌鸦马上如空气般消散，遗下的黑色羽毛缓缓飘落。




青翠的草地上，站著分别穿黑白舞衣的女孩。


然后，她倒下了。


负伤的手臂优雅地向上一托，心之碎片化成一道红光，回到它本来的地方。
萩萩露出歉意的眼神，有气无力地说：「小露……对不起……我必须遵从王子的意愿……」

太累了，就这样睡了下去。


库蕾一直仰著头，紧闭双眼，强忍痛苦的泪水。
她不想看，也不要看－－对那样王子痴情的女孩。

她怎至不记得站多久了，腿也累了，心却还会疼。
她想想发生了甚麼事。

－－对了。看见她要归还心之碎片，就叫了乌鸦去把它抢过来。








「哎！」
手被乌鸦啄伤了，但她仍紧紧握著王子的心，以优雅的舞蹈躲避攻击。


听见异样的声音，库蕾一下子睁开眼睛，看见萩萩臂上的伤痕。
叫你们去抢心，不是把她弄伤！库蕾心里骂，怎麼搞的？给我消失！你们造反了是不是？


消失了，连同吵耳的叫声一起，消失了。


羽毛飘落；她倒下；她闭上眼睛，摇摇头，甚麼都不要看。




－－小露。她说，小露。




她睡了，在那里，穿著校服，梳著长长的辫子。
天鹅绒装饰没了。舞衣舞鞋不见了。
变回了普通女孩的雅喜儿。


她跪倒。束成乌鸦羽毛样的头发放下了，脸上再也没有浓妆。
穿著和雅喜儿一模一样的校服、皮鞋。
她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



柔柔的风吹过。


她默然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轻柔地托起雅喜儿，抱住她。
「为甚麼……你一定要是萩萩，萩萩一定要是你？」



我不能让你爱上王子，他喜欢的是萩萩不是你；
只要，只要你向他表明心意，你就会消失了！
为甚麼？为甚麼你还要这样做？

为甚麼我们都知道结局就是灭亡，还要一步一步依照剧本走下去？



我可以做的，是甚麼？




她低下头，静静掏出手帕，替雅喜儿包扎右臂的伤。

「傻瓜，怎麼你就……」
「小露？」雅喜儿渐渐醒了过来。

露羽愣了一下，没作声，把手帕打好了结。


「谢谢你喔，」雅喜儿笑了，抬头望著她，「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是吗……其实，我也一样。」







两人，在柔和的风下，软软的草地上，轻轻靠著。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