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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L殿】水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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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事的初衷原本就颇为荒缪
荒郊,月圆,摇晃破旧的竹木椅,四壁漏风的破禅庙。寒风自窗台的缝隙刮过,几截明晃晃的火烛摇曳几下,堪堪映出寺庙内腐败的瘸腿供桌和灰白布帘般垂满檐下梁间的层层蛛网。寺里的环境是阴沉的,在寒冬腊月的雨后,平日最端肃的佛像都蒙上了森森鬼气,凄冷的月色照射下去,竟是分不清牛鬼蛇神,仙魔人妖。 传闻,这寺庙的来历极为不详,它的原方丈本是行游四方的善人,扶困济贫,广施恩惠,到头被自己所救的黄毛小儿害死,落得个冤魂不散的下场,也曾有人亲眼瞧过,那满脸污血的方丈冤魂口里衔一根人指,在此地游荡,故此,不到日落,附近的人家便早早地熄了灯,连半个人影也瞧不见。流离失所的乞丐仍将其视作唯一的栖身处。
寺里没有点篝火,几缕遮住月光的乌云散尽后,惨白的烛火又开始摇曳,几个穿破烂衣服,乞丐一般的青年搂着团团枯草蜷缩在一起,身强力壮的占领了干净较好的地。
啐,某个身体瘦削的叫花不屑地扭过头,洗的泛白的衣袖擦一擦脸,然后双手环膝蹲坐下去,他生性薄凉,向来不愿与人争斗,六岁的时候被父亲送来这里。其实他有名字,叫桑尘,出生在官僚之家,父亲是区区小吏,一年的俸禄也养不活全家人。貌美的后母生了颗狠毒的心肠,那时只是轻轻碰了下三弟,便被父亲送到这里。他还有个同父同母的妹妹,叫小容,母亲生妹妹时难产而死,他对母亲的回忆,不过是一发漆黑的棺木,对小容却不是这样。
如今在这荒芜人烟的寺庙住了三年零久个月,妹妹应该想念自己想的发疯了吧,他走时,她不过七岁,向一株含苞待放的芍药,盛开在阳光雨露下的,纯净无害。思及此,桑尘重重地抹了抹泪,闭上眼,不再想那些伤神的往事。
若是以前这个时候,便会有一个老乞丐朝桑尘走过去,睁两颗浑浊眼球,晃头晃脑道:“人心险恶,人心难测,不如独自一人,逍遥快乐。”说罢,通常会抚着胡子,长吁短叹一番。他是乞丐中最年长的,虽然又脏又臭,还爱把脚丫架在别人鼻梁上睡觉,却非常幽默风趣,是......破庙中唯一对桑尘好的人,即便在最饿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那份分给桑尘。“小娃娃,好死不如赖活,整天垂头丧气,生活又怎会给予你美好?”这是老乞丐生前最喜欢说的话,他记得。
后来,老乞丐死了,死前断断续续地跟自己说:“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吃人也是常有的,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是老人第一次一本正经地说话,却也成了最后一次。
如今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破庙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死了,他要怎么活下去,如何活下去?双目注视在一方微微凹下的土丘,那里藏着老乞丐留给自己的食物。
宽长的广袖托在地上,染上了尘埃,他白皙的手已经脏了,尖锐的石子刺破娇嫩的皮肉,犹如被樱花点缀似,盛开无数朵血花。终于,刨到底了,潮湿的带着血污地土壤中,可以看到一方油纸,打开,便是只白花花的馒头。
这年头,馒头,是稀罕物......
普通百姓家汤粥都喝不饱,城里城外,更是哀嚎遍野。这样的年代里,馒头则更是可欲不可求的东西
骚臭的观音土,也被人抢着吃......
自私自利已然是必不可或缺的求生之技。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在这乱世中得以存活。
桑尘探头探脑地拿起那只馒头,放到嘴边,轻轻地舔了口,却舍不得咬。末了,悄悄地把吃食卷起来,恋恋不舍地闻了闻,重新埋回土壤。然后抓起一把观音土,白花花的观音土嚼也不嚼,就这么硬生生地往下咽,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你这个孬种,偷偷摸摸在做什么,莫不是藏吃的,嗯?”
桑尘一惊,赶忙挪到土丘前,装作何事都不曾发生,只字不语。
一旁的乞丐更乐了:“看来,定是那老东西留了啥好吃的给他,哈哈,我说的对不对?”猛然,肩背上一阵疼痛,激的他眼冒金星,不知谁的脚抬过来,一把将桑尘掀翻在地。
“说,吃的在那里,交出来。”满脸横肉的胖乞丐凶声恶煞地吼着,踩在桑尘背上的右脚狠狠摇动。
混蛋,桑尘干脆不吭声,任他们耗着。不多时,却听另一个土匪大喊大叫:“哇,这里有馒头。”大拨熟睡的土匪立时冲了上去,眼里闪着光,全没有睡眼惺忪的作态。胖乞丐的左脚一台,也去抢食。桑尘只觉喉头一紧,那口合了白馒的观音泥喷涌而出,撒到地上,呵,好可惜。
几只土壤色的手一阵乱摸,其间,乞丐头得意的笑不断传出。
“哇,好香,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是啊是啊,快,分我点,额,有些馊了。”
“没事,能吃就行。”
“他奶奶的,臭小子,居然学会了吃独食,说,还藏了什么。不说?老子一脚踹死你。”
话音未落,雨点般淋漓的拳头纷纷扬扬地捶下来,五脏六腑钻心的疼,这种感觉说不出是什么,疼的麻木地就什么都不清晰了。桑尘死死咬住了牙,他本就瘦小,双腿卷曲,越发像个孩子。算了,无非就是一死。桑尘猛的一翻身。
“妈的,你,你这条疯狗。”同时,胖乞丐的怒骂声响起来,挥手又是一掌,桑尘死死的趴在地上,口里吞咽着小小的白馒,任对方拳打脚踢也再不吭声。白馒是稀奇物,死也不能做饿死鬼。他想
正当自己闭起眼,准备一条心横到底时,哄乱的四周突然静了下来,静的诡异。
几只冒着油的鸡翅自空中飞落,一大拨乞丐哄闹着抢去了。
桑尘睁开眼,眼前出现一双上等白靴,青竹色的暗色卷云纹上连绵缠绕着银白丝线,着身新衣,是雨后新竹般的苍翠颜色,墨绿的广袖贴一圈蓝色的精准纹络,色彩斑斓地如暗藏了千言万语。
“尘儿,我接你回家。”开口,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却似寒冬腊月里的冰渣,冷的让人发寒。
他只觉身体的痛越发喧嚣......
这个人,是自己所谓的生父,生了自己,却没有负责的勇气,反而将其扔在暗无天日的破庙,活了五年,整整五年的岁月,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病痛时给他一张温暖的双肩,说:别怕,我在这里。
“尘儿,爹接你回家,保你不受欺辱,不受饥渴,好么?”那个所谓的父亲蹲下身,面上泛起无害的笑,腰间悬挂的香囊,发带镶错的宝玉,证明着自己的主人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
大富大贵,一介草民如何高攀地起?
父亲笑了笑,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间,乌黑的瞳孔映着漫天星斗。
“愿意随我回去吗,摆脱这种畜生般的生活,今后,爹好好补偿你。”那音色朗朗如玉,轻似流泉,带有一股绵绵亲和之力。爹的脸其实并不难看,轮廓分明硬朗,却是如何也掩不住鬓角的白发。
不知怎么的,就应了声:“好。”


1楼2014-08-01 19:18回复
    沙发~~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8-01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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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文??围观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8-01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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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自信不是表现给别人看的,而是无意当中散发出来的。自信来自于哪里,对于我来说,自信来自于自己对于工作的把握,对于生活的把握。当自己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的时候,我知道不需要担心自己。——闾丘露薇


        IP属地:福建来自Windows8客户端4楼2014-08-05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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