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他过十八岁生日那天,母亲带着姐姐从国外回来。
面对多年不见的儿子,母亲有一肚子话想说。车里,爸爸跟姐姐坐在前面,故意为母子俩留出亲近的机会。
然而一路上他只顾蹙着眉,母亲说什么都只换来他敷衍的一声“嗯”,或干脆不说话。
直到下车时,母亲才见儿子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你说过会回来的?”
儿子的声线又急又委屈。
可那句饱含感情的指责,并非是对自己说
母亲转过身,默默擦去忍了一路的眼泪。
05
他成年的这个暑假,又去看他。
已经大三的他在校外租了房子,不是一个人住。
他在凌晨的火车站接到他。
他已经不玩乐队,头发剪短了,染回了黑发。他从小就皮肤白,这样一看,竟比站他身旁的女孩子还要白。
女孩是本市人,他招了车,让她先回家。
凌晨的车站,行人并不多。
空气里的潮湿一如从远方赶来的这个少年一颗潮湿的心。
他走在前面,突然转身,冲还站在原地的他微笑道:“喂!吴世勋,你快点啊!”
是他看了十八年的笑容,一左一右一深一浅的一对酒窝。
“喂……”
“嗯,怎么了?”
“我过段时间跟我妈去英国。”
“……”
“在那边上大学,不回来了。”
“哦,好啊……,”“那我到时回去送你……”
他说着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他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网膜渐渐模糊。
喂,张艺兴……
你怎么,每次都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