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

前排@Love丶维多利加

　　☆、堕落
　　听到李靖才的话，我静默了好一会。
　　他的话，也原在我的意料之中。可真的听到这句话，还是让我犹豫。
　　“我也不迫你，你何时想通了，再找我不迟……”李靖才见我沉默，递过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程妍秋回到屋内。
　　李靖才见她回来，笑着说：“蒋太太，我虽然不着急，可也没那么多耐性，你还是尽快考虑才好……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瞟向我。
　　我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别过头去不看他。
　　李靖才离开，程妍秋问我：“他可对你无礼？”
　　我勉强笑道：“自然没有，我区区一个凡女，入不得李老的法眼。”
　　“你可要小心他！以后离他远点，千万别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才好……”程妍秋的叮嘱我几乎听不到，我现在心中满是悲伤。
　　女人大抵如此，如果没有好的身家，那便只有出卖自己换取富贵荣华了。女人的悲哀，悲哀的女人。
　　看着程妍秋关切的目光，我忽然释然了。
　　罢了，她喜欢我也罢，不喜欢也好；知道我喜欢她也罢，不知道也好，总之我爱上她，那为了她，我愿意坠入地狱。
　　世界本就邋遢，还有什么可怕。天堂地狱，原本一家。
　　程妍秋要送我回去，我拒绝了。待程妍秋走后，我致电李靖才。
　　“你想通了？”听见是我，李靖才语气中透着欣喜。
　　“想通了。但我有个条件，不要让蒋太太知道。”
　　“自然自然，我怎么会让她知道呢……这可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那你也要说到做到，放过她和蒋家。”
　　“那是自然。我李某人说到做到。”
　　“你若食言，我死，你也不得活。”
　　“放心，我还不至于骗一个小姑娘。”
　　当晚，我走进了李靖才的别墅。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真是有办法……”
　　有办法？我若有办法，需要出卖自己？蒋林然若是有办法，还需要献上自己的妻子？说穿了，最有办法的，还是男人。想得到的，只要用些手段，自会得到。
　　走出李靖才的别墅之前，我对他说：“你应承我的，放过蒋家和程妍秋。我说过，若你食言，我死，你必不得活。”
　　李靖才似是心满意足：“你放心，得到你这一个天仙般的美人，我怎会食言？”
　　我径直走出别墅。
　　回到家，我扎进浴室，一遍一遍地清洗自己。
　　我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可又觉得庆幸，我救了我深爱的女子。
　　也罢，徐明雅是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跟蒋林然和跟李靖才，有什么区别？
　　想想云婷，想想可可，不都是跟了个年过半百的垂垂老者？不过是我幸运，跟了个年轻多金的蒋林然。若当初蒋林然没有对我出手，我还不是跟了李靖才？
　　想着想着，倒也释然了。洗漱完毕，继续面对人生。
　　过了两日，程妍秋突然上门。
　　“你是不是答应了李靖才什么？”开门，她便质问我。
　　“什么？你说什么？”装傻是我的特长。
　　“那日过后，李靖才突然改变主意，你敢说跟你无关？”
　　“或许他想通了。”
　　“他是何人我还不清楚！他岂是那种简单作罢的人！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不会是……”
　　“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
　　“明雅！一个我就够了，我怎能把你推入火坑！”程妍秋一把抱住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何谓天堂？何谓地狱？一线之间，本是一家。想那么多做什么？就这样吧。”我淡淡地说出一句。
　　“明雅……我对不起你……”
　　“你做错何事，要对我说对不起……”
　　“明雅……明雅……你这情分，要我几时还得清……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给不起你任何承诺……”
　　程妍秋，我不要你任何承诺，你心底有我，便够了。有你这样一句，徐明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此后几日，李靖才不断纠缠，我百般周旋，却也不得不赴一次约。我心底厌烦透了李靖才，恨不得吃尽他的血肉。
　　那日李靖才又来周旋，我借口姐妹今日打麻将，推辞了他。说也巧，云婷翩然而至。
　　“诶，你可识得李靖才这个人？”闲聊中，云婷突然问起。
　　我心底一惊，慌乱回答：“这……也是听说过的，怎么？”
　　“明雅，你有事。”云婷肯定回答。
　　“我……无事……他怎么了？”
　　“他？那天我家老头子喝多了，对我说蒋氏的李靖才为老不尊，经常服食某些特殊药物，与年轻女子周旋……明雅，你跟他有事？”云婷看出我的慌张。
　　“我……”我找寻着借口，却是徒然。
　　“你怎么回事？跟那个老头子怎么扯上关系？可是因为蒋家？”云婷冰雪聪明，左右一想，便也猜出个大概。
　　我不敢道出事情，只得编个谎话，说当初未跟蒋林然之前曾与李靖才有些牵绊，后来攀了高枝，便不再理睬他。谁知前几日偶遇，他竟纠缠不休。
　　本是漏洞百出的谎言，云婷不知晓我之前的事，也便当真了。
　　她埋怨我：“你怎会如此不小心，跟这样的人再见，这老头听说老奸巨猾，他若知你跟了蒋氏的太子，有你的麻烦。”
　　“当年我也是不得已，如今日子安稳，定然不想再见他。可世界太小，偏偏遇上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这还真是个麻烦……我脑子向来不灵光，但是我觉得有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
　　“你说可可？”
　　“就是她。她长你我几岁，自是见多识广，加上本来就有心计，这点事，之于她想必不难。”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
　　过了许久的清闲日子，我开始发觉自己变得无聊。
　　算算日子，蒋林然似乎两个月没来找我了。可见蒋氏真的让他忙到忘我。
　　也是，这二世祖长年得其父庇佑，公司的事情都是半吊子，运气好加上程妍秋偶尔相帮，小公司的时候尚可勉强度日，现在蒋氏如此大基业，确实够他头疼。
　　不过这两个月，加上之前断断续续，也有四个多月了，这蒋林然果真不济如此？
　　看来，古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真是没错。这蒋林然，也就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摇摇头，我打算出去走走。
　　刚要出门，电话响起。是蒋林然。
　　“明雅，今晚我要过去。”蒋林然语气中透着疲惫。
　　“好，我煲汤等你。”我柔声应承。
　　做一个好的金丝雀，最主要的就是金主来时，不问任何事，只管接待。
　　挂掉电话，我出去买了燕窝，给蒋林然煲汤。
　　晚上，蒋林然一身疲惫地走进房间，我赶紧过去问：“林然，快坐，我去给你拿汤。”
　　蒋林然不发一语，坐在椅子上，似乎又心事。
　　我端着燕窝过去：“林然，多喝一点，看你最近脸色憔悴，存心让我心疼……公司的事你又不用我帮，自己撑得多辛苦……”
　　蒋林然端过碗，喝了一口，又放下了，心事重重。
　　我马上起身，走到蒋林然身后，为他按摩肩膀：“看看，这肩膀都硬了很多……看来你吃了不少苦……林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也不必太过心急了……”
　　我知他有心事，但是我不能问。他要说，自然会说，他不要说，你问了也未必告诉你。莫不如顾左右言他，插科打诨就好。
　　看他吃得如此少，我又低头：“好歹多吃一点，身体可是本钱。”我端起碗，递到他唇边。
　　“算了明雅，我不想吃。”蒋林然今晚终于开了金口。
　　“不想吃也要吃。你不吃，如何处理好公司的事？”我心里冷哼：不吃饱，拖垮自己，如何跟那些老狐狸斗？公司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蒋林然倒台垮掉，然后瓜分公司。
　　蒋林然叹了口气，喝光了燕窝。然后站起来抱住我。
　　“明雅，得一如此红颜，我还有何求……”蒋林然在我耳边喃喃。
　　“你是齐人之福……我听闻，蒋夫人不落凡尘……”我有意提及程妍秋，想看蒋林然的反应。我想知，当年程妍秋主动追求的蒋林然，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我和程妍秋此生无缘，就希望她幸福安乐。如此就好。
　　“是啊，妍秋是帮我许多……若无她，我也无法走到今日……可如今的事，就是她，怕也无能为力了……”
　　“是不是，公司出了事？”我问出口，又觉突兀，便接着说，“你若不想说，就算了。我知我不该问。”
　　蒋林然松开我，又坐回椅子上，顺手把我抱在腿上，揽着我的腰说：“无妨，跟你说无妨，你又不是外人。这次真是遇到了大麻烦，有人在暗中收购蒋氏的股票……”
　　“嗯？市面上，多是些散股，收过去一点，也不足道。你不必担心。”我柔声安慰。
　　“可是这次，总觉得很怪……收购的价格很高，让公司内部开始动摇，有些人想要买股了……长此以往，我担心……”
　　“放心，蒋氏家大业大，根基深厚，区区小毛贼不足为患。况且凭你蒋林然的本领，还怕摆不平他们？”我不断奉承。
　　“我在担心，我如何安抚公司内部……刚刚出了个李靖才，事情还未落幕，又出现这样的事……我真是心力不足……”蒋林然一直愁眉不展。
　　“林然，莫慌，凡事都是循序渐进，哪有人一步登天？慢慢来，事情都会解决的……”我靠向蒋林然，拍着他的手说道。
　　“希望事情没有我想的那样糟……不过这次，我真的有不好的预感……”蒋林然看来是真是介怀，一直在说这件事。
　　我好言相劝，但是蒋林然满腹心事，唠叨了一个晚上。
　　直至凌晨，蒋林然睡去，我才松了口气。看来这知心红颜，并非人人擅长。听蒋林然唠叨已然送我半条命，若是如程妍秋，每日听七姑八婆唠叨，估计早就精神崩溃。
　　想起程妍秋，我又不禁神伤，我在想你，你可念我？
　　胡思乱想中，我也睡着了。
　　朦胧中，我又看见了那朵艳红的荼蘼。
　　我对着她嗤笑：“当日你说，世人宁可信伪装后的曼殊沙华，却忌惮真实的你，可知为何？”
　　“世人不敢面对现实罢了。人多是虚伪之物，明明早知答案，却始终不愿相信。”荼蘼抖动花瓣，对我的嗤笑不屑。
　　“那是因为，答案太过残酷，所以世人宁可躲在自己构筑的答案中，给自己做梦的时机……”我坐在树下，低语。
　　“所以我才说，人类才是世上最脆弱的，以为自己构筑了一个蜗牛的壳便可无坚不摧，殊不知一戳就破……”
　　“可我们如果没有那个壳，不是更加软弱？任何事物都能伤害我们，我们该如何？”
　　“其实你不知，当撕开虚伪，在真实面前，疼痛虽然短暂，但久而久之，就会练就一身钢筋铁骨……”
　　“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是，及早认清事实，就少了让自己一败涂地的痛苦……”
　　“到底是朵花，说话都语无伦次，前后不搭……”
　　“早晚一天，你会明白这语无伦次，才是真理……”
　　闹钟唤醒我的时候，我正想再问何谓真理。摇摇头，我再次哂笑自己的愚昧：自己居然跟梦里的那朵花聊得火热。
　　起身做早饭，然后唤醒蒋林然。
　　蒋林然起身，洗漱后吃饭。胃口依然不佳，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我继续相劝：“林然，你若饿垮，让我如何是好？再吃几口，就吃完这碗粥，也不枉我早起一回……”
　　蒋林然看看我，默默地喝粥。总算喝完。
　　送他出门，我小声说：“林然，凡事都有转机，莫要自己吓唬自己。”
　　蒋林然勉强挤出个笑容：“明雅，放心，我不会被打垮。”
　　蒋林然走后，我总算松口气。
　　这一晚，我费尽心思讨蒋林然欢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拂袖而去，还得装傻充愣假装对很多事毫不知情。真是伴君如伴虎。
　　还好，蒋林然早上就走，不然这一天，难保我不会走嘴说出我和程妍秋认识的事情。
　　不过蒋林然说的事情，倒叫我有点疑惑：是谁在收购蒋氏的散股？蒋林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只是些散股还不足为惧，可是如果蒋氏内部出现动摇，那事情，可就大事不妙了。
　　难道是蒋氏的仇家？蒋氏诸多年来，作风强硬，有如蒋老先生，所以蒋氏仇家倒也不少，趁这个时机动手，倒也是明智之举。
　　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断了我，是可可：“明雅，我生了，是个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可可
　　我听闻可可的话，又惊又喜：“真的？你可安好？”
　　“我自然没事，不然怎么给你打电话？何时有时间，过来看我可好？”可可那边喜气难掩。
　　“自然要去看，我约上云婷，我们一起去看！”我连忙应承下来。
　　刚刚挂掉可可的电话，正准备给云婷致电，云婷电话先到一步。
　　“明雅，可可生了！明日去看可好？”云婷那边亦是喜气洋洋。
　　“看你高兴的，又不是你生了……明天去自然可以，不过……我们可会遇到她家金主？”我突然想起问题。
　　“这倒未想过……我们再询问一下才好。”
　　“我来问。”
　　我致电可可。
　　“我们想明日去，可否方便？”
　　“自然方便，昨日韩振东已经来过，见是男孩，大喜过望，近日正在家中办理离婚，这是场硬仗，他没那么快过来。”
　　“那说定了，我们明日就去。医院地址？”
　　可可报出地址，我致电云婷，告诉她去看无妨。云婷欣喜答应。
　　第二日，我们见到可可和孩子，我真是发觉心都化了。
　　怪不得世人都要结婚生子，哪怕不结婚也要生子，这孩子真是世间最可爱之物，软软的身子肉肉的嘴唇，抱起来就感觉抱起了全世界。
　　因为孩子太小，刚刚七天，所以我同云婷只是抱了抱就放了手，让他安心去睡。
　　护士抱走孩子，云婷在一边大叫：“可可可可，看着这婴儿，我都想生个孩子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可心之物！”
　　可可调笑：“喜欢，就跟你家院长生一个，说不定你也母凭子贵，成为正室……”
　　“他？尖嘴猴腮，孩子似他怕是自卑致死，倒不如我寻个帅哥，生个漂漂亮亮的儿子，然后赖到张启东的头上……”
　　“他是院长，小心他知道你鸡飞蛋打……”
　　正笑闹着，可可问我：“明雅，你怎么不要个孩子？你家金主蒋林然英俊潇洒，孩子想必不凡。”
　　“我也想，如若我有了孩子，那正室自然是我的了……你可知，连他正室都没有孩子，我怎会有？”
　　“现在的科技发达，想要孩子，应该不是问题……除非……蒋林然实在……”
　　“管他如何，没有孩子我落得自在……”
　　“也是，不自在的，应该是蒋太太，与你何干……好在蒋老先生过世，不然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罪名，程妍秋背定了。”
　　听有人诋毁程妍秋，我有些狷介，于是改了话题：“孩子可起了名字？”
　　“起了，韩振东寻遍了所有的风水师父，最终选了‘韩耀庭’，意为光耀门庭。”可可微笑，嘴角有藏不住的得意。
　　“就这？把给风水师的钱给我，我也能起出这等名字……”云婷心直口快。
　　“管他何名，不过是光耀门庭之子，会让我成为韩太太。我看日后，那些看人低的家伙如何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可可，我们等你翻身之日！”
　　笑闹了一会，可可说：“我有点饿了，云婷，帮我去护士哪里拿饭可好？”
　　“我买给你就好，干吗问护士？”云婷茫然。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去问护士吧。”可可笑着解释，云婷了然出门。
　　云婷关上门，我笑着问可可：“支开云婷，想问什么？”
　　可可笑：“我直接说了，我听到一些事情，说蒋家家庭医生，唐医生的死因不简单。”
　　“此事我听云婷提过，怎么？”
　　“我听振东说，蒋家如今幕后掌舵人是程妍秋。”
　　“这……不大可能……”
　　“你熟识蒋林然，你觉得蒋林然是个精明能干之人？蒋家如今多事之秋，你不觉太过巧合？”
　　“我……”
　　“近日我识得一人，他父亲在曾在富贾之家做家庭医生，忽然一日他父亲给他电话，说对不起他们母子，说有事情说，第二日就自杀了，你绝不觉得此事蹊跷？”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沉默应对。
　　“我当日说最后劝你一次，如今我不劝你，你好自为之。”
　　正在我尴尬之时，云婷端着饭菜回来。
　　“真不晓得生完孩子不吃些大鱼大肉，反而吃这些清汤寡味的东西有何用……”云婷一边唠叨，一边把东西递给可可。
　　可可笑着接过饭菜，看了我一眼，对云婷说道：“到底是小女孩不懂事，若我吃得大鱼大肉，那我这刀疤就永生了……到时候刀疤似条蜈蚣，韩振东不要我怎么办？”
　　“找张院长啊，他是万能的……”我赶紧转移话题。
　　可可又看我一眼，没说话。云婷在一边唠叨饭菜清淡。
　　就在说话之时，闯进了一个人。
　　“刘可可！你莫欺人太甚！”来者是个女子，和可可年纪相仿。
　　“彼此彼此，当年你也没放过我。”可可气定神闲。
　　“你！刘可可，你可是故意的！”
　　“是，我是故意的你又如何？你是能杀了我，还是杀了你弟弟？他就在那边，你过去，随便就可以杀死。”
　　“你！你就为当年的事，记恨我到现在？”
　　“你想太多了，就那种男人，你如今给我我都不要。如今我马上成为你的继母，你可替我高兴？”
　　“你！刘可可，你会入地狱！”说完女子又风一般冲了出去。
　　我和云婷莫名其妙，回头问：“这个，是韩振东的女儿？你们是旧识？”
　　可可微笑：“当年，我们是同室室友，见我找了个气质不凡的男朋友，心生嫉妒，便用自己的家世优势抢了过去。也是那个男人下贱，一见到家世好的女子便抛弃了我，然后跟那个女人双宿双飞，毕业后就结婚了。”
　　“那你跟韩振东，是为了报复？”云婷问出了我的疑问。
　　“这倒不是，完全是巧合。我倒是后来跟了他之后才知道他是我室友的父亲，只能说，这个世界真小，是吧明雅？”可可意有所指。
　　我点头赔笑：“是，世界本来就很小……”
　　“她如今找到你，你不怕她过来闹？”云婷担心。
　　“我怕她不闹。她越闹，知道的人就越多，到时候，韩振东不想离婚都不行了。”可可反而不甚在意刚刚女子的恶语。
　　“也对，外界若都知你给韩振东生了儿子，也知他求子心切，这样一来，你的胜算又多了几分。这韩振东的女儿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没点脑子……”云婷摇头。
　　“女人要长相就够了，要脑子何用？跟男人斗智斗勇，早晚都不得善终。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可可感叹。
　　“可可，莫想太多，怎地生完孩子，倒开始多愁善感了……”我不知如何插嘴，只得劝慰可可。
　　“是，所以莫不如早些离开是非之地，做个单纯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从可可处回来，我开始思索，是我单纯，还是可可小人？可要我怀疑程妍秋，我的确做不到。在我内心，她如出水之莲，似天边之云。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可望而不可即。
　　也罢，就算她骗我，又骗我何？我徐明雅身无长物，她程妍秋呼风唤雨，若是骗我，最多是骗我情爱，还能奈我何？
　　思至此，我也释然了。
　　说不定我只是程妍秋无趣豪门生活的一味调剂，过不多久，蒋氏安稳，她便将我忘诸脑后。也只有我，对这段情念念不忘。
　　我爱你，这与你无关。多么美的句子。
　　消沉几日后，蒋林然翩然而至。
　　我忙端出准备好的参汤，看他喝下。
　　蒋林然喝完参汤，抬头说：“你可知，最近韩家乱了套。”
　　“哪个韩家？”我明知故问。
　　“一个和蒋家有往来的暴发户罢了，听闻近日爆出丑闻，说是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儿子，回家来离婚，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外面的女人生了儿子？韩家没有儿子吗？”
　　“只有一个独女，所以盼子心切。没想到包了个女孩，真生了个儿子，这韩振东每天乐得合不拢嘴，铁了心要跟原配夫人离婚……这韩夫人跟他多年，默默付出，没想到老了老了，倒出了这等丑事……”
　　“也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外面的女人，本就不干净……”听蒋林然这样说，我心里倒不舒服了。我和可可同人不同命，人家好歹还生了个儿子，我却跟蒋家夫妻不清不楚。
　　听出我话中的不快，蒋林然赶忙安慰：“明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今他这样做实在有失体面，闹得尽人皆知……”
　　“那你这种，家里蒋夫人艳压群芳，家外徐明雅知己一生，蒋林然坐享齐人之福，才是最最体面？”我不知哪里来的火气，话里带刺。
　　“明雅……我……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问题可好？我错了，带你出去逛逛可好？”蒋林然退让，给我赔笑。
　　我见好就收，忍下火气点头答应。收拾了一下就跟他出去逛街。
　　蒋林然知我不快，给我买了名牌的手表赔罪。看着镶满钻石的表盘，我突然很想嘲讽自己：徐明雅真是个下贱之人，你所有事，都能用钱摆平。
　　可又一想，自己本就是个金丝雀，还指望哪个当你是正室，高看你一眼？连刚刚的售货员都看出你不过是个如夫人，连太太都未叫。
　　自己都没做让人尊敬之事，还指望哪个尊重你？
　　思及此，又宽慰了许多，开始同蒋林然说笑。
　　见我不再生气，蒋林然也松了口气。
　　几日后，我刚刚起床，可可电话又至。
　　“明雅，下个月，来参加我的婚礼。”可可语气兴奋之极。
　　“真的？韩振东离婚了？他准备娶你了？”我由衷替可可高兴，一连串发问。
　　“他今日办好了离婚手续，下个月8号娶我过门。那日后，我就是真正的韩太太了。到时候，我也去砸第三者的门，呼她的巴掌。”可可笑道。
　　“好啊，到时候我去勾引你家相公，然后你来打我啊！”我随意调笑。
　　“明雅，莫轻贱自己，那个蒋林然，好过韩振东百倍。”
　　“不过可可，当日蒋林然必定会去，我如若在场，会不会尴尬？”我道出心中疑虑。
　　“明雅，你知我弟弟不屑过来，你若再不来，可是想我孤家寡人？”
　　转念一想，可可身边再无亲人，让她一人面对鱼龙混杂的场面，也太难为他。大不了，遇到蒋林然装作不认识，他能奈我何？于是我应承下来。
　　致电云婷，她也同去。
　　她对我说：“遇到又怎样？我们是金丝雀又不是关禁闭，难不成连个熟识的人都不能有？他们不过是怕自己的丑事暴露罢了。”
　　于是我们二人准备置衣，体体面面地参加可可的婚礼。
　　很快到了可可结婚的日子，一大早我和云婷被吵起来，陪可可去化妆置礼服，还要顺便把自己打扮得当，免得给新娘丢脸。
　　总算到了典礼现场，韩振东见我和云婷陪着可可，以为是自家姐妹，也没多问便去招呼客人，我们倒是乐得自在。
　　正在闲聊，韩振东过来对可可说：“可可，过来同我见见几位熟人，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正说着，一个声音传来：“韩先生，韩太太，恭喜。”
　　是蒋林然！我心里有些忐忑，但此时躲不得藏不脱，只好抬头赔笑。
　　蒋林然见到我，倒是有些吃惊，陪他来的程妍秋也是有点讶异，但二人不愧是场面之人，立刻挂上笑脸：“久闻韩太太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无双。”
　　“过奖过奖，蒋太太才是国色，我不过是个小家碧玉，上不得台面。”可可客气应承，双方一团和气。
　　“韩先生听说双喜临门，喜得贵子，真是喜上加喜，令人艳慕。”程妍秋适时开口。
　　“多谢多谢，真没想到我这把年纪，居然有后，算是对得起韩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韩振东乐得合不拢嘴。
　　正客气，另一道声音传来：“老韩，恭喜！”
　　我抬眼，心里不由叹气：该来的，躲都躲不得。来人是张启东和夫人。
　　我有些担心，因为前些时日我同程妍秋吃饭见过他们，若他说出我和程妍秋认识的旧事，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韩振东笑着过去握手：“老张，你们来了！快坐快坐！”
　　我看向云婷，她对着我无奈地笑，我回个笑给她。
　　张启东的太太看了可可一眼，眼中有不屑和轻蔑。她含笑对可可说：“恭喜韩太太，终于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分明是讽刺可可，原本是只乌鸦。
　　可可倒不恼，笑着回：“本就是凤凰，才择梧桐而栖。”
　　“是不是凤凰，倒不是自己说的算。”
　　“也对，只有孔雀，才四处开屏，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孔雀。”
　　张太太没得到什么便宜，扭头走掉。韩振东过来安慰可可：“莫听她胡说，她和我前妻是多年好友，不过是来逞威风罢了……”
　　可可笑：“我坐上韩太太的位置，自是很多人记恨，不过只要你承认，别人如何都不算数。”
　　“是是，我自然承认……”
　　正听两人打情骂俏，一道稍显突兀的声音传来：“蒋先生，令尊过世，您身体可无恙？毕竟老唐做你家家庭医生多年，万一有不妥，可千万记得找他……”
　　“张院长，当日是唐医生自己写下遗书，说他害死我父亲，自觉无颜面对蒋家所以选择自杀。我念唐医生一念之差，也没有追究责任。我想这件事，蒋家才是受害者。”
　　“我认识老唐多年，他断不会自杀，况且那日他儿子也对我说，他前一日还打电话说要和他们一起回乡下，偏第二日就自杀死了，你说谁是受害者？”
　　“张院长，这话可乱说不得。你若有证据，大可来告蒋家，我们奉陪。若你恶意诋毁，我蒋家也不会忍气吞声。”说话的是程妍秋。
　　“你们可等等看，我定会找到证据！”
　　“蒋家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迷茫
　　回到家中，我开始梳理我所知的一切。
　　张启东怀疑唐医生的死跟蒋家有关，于是开始调查蒋家。他要找到唐医生的妻子和儿子。
　　我记得前几日，可可曾同我说过，她遇到了唐医生的儿子。
　　那么就是说，唐医生妻子和儿子的线索，是可可给的？
　　也对，可可的儿子是张启东给的，她自是要还这个人情，提供个情况，也是应当。
　　接下来，是程妍秋。
　　程妍秋是蒋家的主事人。
　　虽然大家都不晓得到底是不是，但是很多线索都指向她。
　　若她真是蒋家幕后的主事人，那么，唐医生的死跟她可有关系？
　　还有，跟唐医生私下交好的女性，又是哪个？程妍秋？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太混乱了，我理不清楚。
　　越是梳理，我便越混乱。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我抬头看钟，已经凌晨一点。
　　躺倒床上，我却没有睡意。是否我该照可可所说，全身而退？
　　程妍秋，你不要骗我，最好不要骗我……
　　朦胧中，我又看见了那朵荼蘼。
　　她问我：“你已知晓真相，是不是？”
　　“不，我不知晓，我现在好乱……”我语无伦次。
　　“其实你内心已经有答案了，你为何不想相信？”
　　“不不不，我根本是一团乱麻，别说真相，我思绪都混作一团……”
　　“越是混乱，就越接近真相……可怜的世人，总爱自欺欺人……”
　　突然惊醒，看向钟表，不过凌晨三点。
　　只睡两个钟头，怪不得听得一团乱。
　　越是想睡，便越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忆起当初和蒋林然的初遇，如若不是我那时有爱人，如若不是他那时已婚，应该还是个罗曼蒂克的开始。
　　记得当日我借了一身正装，穿着似乎不太合身，踩着不习惯的高跟鞋，七扭八歪地走进了面试的地点。
　　周围是一群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一个个脸上都是忐忑。
　　叫我进去的时候，我一眼便看见了蒋林然。虽不是什么明星，但天生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看见我似乎也是愣了一下，现在我才知，那不是看我，那是看另一个女人。
　　后来我就进入了蒋氏，没多久，我就跟了蒋林然。然后我认识了程妍秋。
　　好像一切都是注定的，让我遇到他们。
　　胡思乱想中，我好像又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等我睁开眼，已是早上十点钟。收拾了一下，转眼便到了下午。蒋林然又至。
　　我做好饭菜，想同他一起吃。
　　他看了看饭菜，忽然开口：“明雅，你可知道李靖才？”
　　我心里一惊，险些扔了碗筷：“你说那个李老？他怎么？”
　　“他……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突然不见了？不是还在生病？”
　　“病好了，出院后一直没怎么见人。董事会等他出来让出股份，可这几天他突然卖出了股份，然后人就失踪了。”
　　“卖出股权？卖给了谁？”
　　“不知道，不知道他卖给了谁，只是知道不是董事会的人……”
　　“这……公司可会受影响？”
　　“现在不得知。不知道他卖的股份，是不是到了那个一直在收购蒋氏股份的人的手里……如果真是，蒋氏怕是江山易主……”
　　“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林然你不要太担心了……”
　　“可是我最近总有不好的预感……明雅，我好怕，我怕蒋氏真的毁在我的手里……”蒋林然此时真的是怕了，手都在抖。
　　“林然莫怕，还有我在……你不是还有蒋太太？”我试探地说出一句。
　　“是，我还有她……妍秋也对我说，一定会有办法……可，可我还是害怕……”
　　我揽过蒋林然的头，抱他在我怀中：“林然，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世界上的事没有那么巧，我相信你……”
　　这些话，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
　　若有人要蒋氏的江山易主，趁蒋老先生西去，蒋氏一片混乱时最好下手。
　　可蒋氏如今的主事人不是程妍秋吗？她怎会容忍此事发生？特别是那个李靖才……不是同她……况且我也曾经受制于他，目的就是不要对付蒋氏，为何会发生此事？
　　难道李靖才出尔反尔？可人已经失踪，想找也找不到。
　　如果真是有人对付蒋氏，程妍秋该怎么做？若主事人真是她，她现在可有动作？
　　越想越乱，我已经不知怎么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了。
　　蒋林然在我怀中静默了好一会，慢慢抬起头。
　　“明雅，如果我一无所有，你是不是就会离开我？”
　　我心里有些嗤笑蒋林然的文艺，不过从未见过如此惊惧的蒋林然，只得露出笑容安慰他：“林然莫要多想，你一定会逢凶化吉，切莫担心。退一万步，如若你真的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蒋林然一下子拥住我，紧到我几乎窒息：“明雅明雅，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她的转世，来帮我的……”
　　转世？莫非他最钟爱的女子已经死去？算了，管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如今安抚蒋林然是大事，他已经快要箍死我了。
　　“林然，林然，我喘不过气了……”我在他耳边低喃。
　　他一听，立刻松开手：“对不住明雅……明雅，你这样，让我如何不爱你……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震。记得不久前，程妍秋也同我说过此话。
　　好不容易安抚好蒋林然，我走到阳台给程妍秋打电话。
　　“怎么，蒋林然在你还敢给我电话？”程妍秋低声问我。
　　“他睡着了……想必你知道蒋氏的事情了？包括李靖才失踪？”我亦低声问她。
　　“知道，蒋氏现在可谓岌岌可危……那个李靖才真是禽兽，竟然做出此等事……若是寻到他，我定吃他血肉……”提到李靖才，程妍秋破口大骂。
　　“这么说，你我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我是为了自己老公，倒是可怜了你……明雅，此事，我只愧对你……”
　　“妍秋，这事莫要提了。只是如今蒋氏该如何？”
　　“只是希望能平安度过……希望不会有那么多巧合……明雅，我真的觉得好累……”程妍秋的语气中透着疲惫。
　　“可惜我帮不上你……”我恨自己无能，帮不了自己最爱的人。
　　程妍秋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我听见蒋林然叫我，于是我匆匆挂掉电话，回去发现蒋林然不过是梦呓。
　　唉，如今这一切，到底要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各位喜欢这文，请多提意见。

伪前排

顶

　　☆、落幕
　　看着程妍秋的尸体，我竟有嚎啕大哭的冲动。
　　不是悲伤，不是快乐，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突然我想起程妍秋的话，我腹中有了蒋家的血脉？这是何意？我怀孕了，是蒋林然的？这蒋林然死了半年有余，我如何有他骨肉？
　　程妍秋临死前指着电脑，电脑里可有秘密？
　　我走过去，关掉视频，桌面上赫然是一个文档，“给明雅”三个字格外刺眼。我马上点开。
　　“明雅，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成功了。是否觉得惊奇？没错，一切都在我设计中，我故意激怒你，让你毫不犹豫地杀掉我。你一定想问为何，如若我说我爱你，你是否会相信？”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会爱上你。在你入狱后，我发觉我竟然开始思念你。于是我默许了刘可可把你带出来。不用惊讶明雅，没有我的默许，任何人都不可能带你出去的。对于这种感情，我极力排斥。我不需要爱情，这会让我有弱点，我不能有弱点。于是我极尽可能来折磨你，好让自己能忽略那种感情。可没想到，越压抑，就越清晰。”
　　“明雅，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多痛恨当时的自己，想忘记对你的感情，却只能越陷越深。我厌恶如此的自己，我是程妍秋，是你口中那无心无肝的人，不该对人动感情的。我跟蒋林然生活了十年，都能毫不犹豫地杀掉，可对于只认识了一年的你，却深陷其中。”
　　“于是我把这些错都归到你的身上，我开始折磨你，折磨你身边的人。后来我发觉，我无法逃避这种感情，于是我用尽手段，把你禁锢到我的身边。我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有弱点。可是明雅，我还是算错了一步。”
　　“还记得你说的报应？它果真应验了。前几日检查，我得了淋巴癌。既然时日无多，我自然要好好为自己身后做打算。我死不足惜，但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没有比你亲手杀死我更直接的办法，我要你杀了我。但是我知你性格，你会自杀。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然后好好地思念我。”
　　“我知蒋林然曾经捐献过精子，于是那一日，我在你的牛奶里下了药。你真以为你的晕厥是劳累？自然不是，是我为了手术做的准备。你昏迷后，我带你到医院，做了人工授精。”
　　“如今，你已有了蒋家的骨肉。你自是可以打掉这个孩子，但是你要想清楚，这可是蒋家唯一的后人。”
　　“至于我，明雅，我会活在你每个回忆里，你这一生一世都别想忘记我。我既然不能再次得到你的爱，那么我也要参与你的未来。”
　　“最后我想告诉你，刘可可那边，我不会怎样，没有人要用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做文章，即使有我也不会惧怕。找上她，不过是为了激怒你。”
　　“明雅，此生已了，来世再见。”
　　看过信后，突然电脑一下子黑了，然后再亮起来，文档已经不见。
　　这程妍秋！直到最后都在算！遗书没了，没任何人能证明她是存心要我杀她！我这次必须扛上杀人的罪名！
　　程妍秋，你好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到头来却机关算尽！最后，我还是要背上杀人的罪名！还要我求死不得！
　　轻轻地抚上腹部，我有些难以置信：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
　　慢慢镇定下来，我报了警。警察带走我时，我很平静。
　　完全的绝望，原来是这种感觉：平静，如一滩死水。但我又不能死，因为我要为孩子而活。我相信程妍秋说的话。
　　于是我对警察说，我好像有了孩子，但我不确定有多大，大概不到一个月。
　　警察以为我在逃脱罪责，并不当真。我笑：“这是程妍秋亲口承认。我连杀人都认，还会为逃脱罪责而编造谎言？”
　　警察似乎被唬住，带我去了医院检查。
　　正如程妍秋所说，我真的有了孩子，四周。
　　再次抚摸自己的肚皮，我忽然有了求生的勇气，同时也聊感欣慰：蒋家有后，我终于能够补偿一点蒋林然对我的情分。
　　蒋林然虽不是因我而死，但他的死我终是耿耿于怀。而今终于能够为蒋家留下血脉，我死而无憾。
　　但我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牢狱之灾，那这孩子，我势必要托付给信得过之人。
　　我想到了可可。但我毫无勇气去联系她。
　　程妍秋之前对她做出如此之事，想必她连我一并怨恨。
　　我又想到云婷。可云婷如今置身事外，我不想再让她搅进这浑水中。
　　想想自己可悲，竟然连个托孤的人都没有。
　　我申请了取保候审，不是为自己，为孩子。蒋家的血脉，我必须慎重。
　　在这期间，我得知蒋氏几经辗转，最终到了韩振东的手上。而可可手上百分之二的股份，竟成了致胜的关键。
　　我衷心替可可高兴，她终是苦尽甘来。
　　没几日，可可到底找上了我。
　　“明雅，我听说你杀了程妍秋？是不是她自杀栽赃于你？”
　　我感动至极，出了这许多事，可可竟然还关心我。
　　我流泪，不知为何，怀孕后的我竟然多愁善感。
　　“明雅明雅，如今程妍秋已死，我们无须再惧怕，你若真有隐情，我定为你伸冤。”可可见我流泪，急忙说道。
　　我摇头：“你不怪我？”
　　“怪你何事？”
　　“我……你被程妍秋骚扰，我竟毫无办法……”
　　“那时的你，不一样生不如死？何况那些人对我根本没做什么，不过是打了几巴掌而已。振东的女儿前妻也没少打过。倒是你……”
　　“这次没有冤情，确是我杀了程妍秋。她用你的视频激怒了我，我便杀了她。”
　　“你怎么如此……唉，我不晓得说什么。”
　　“可可，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养大我的孩子。不要告诉他我的事。”
　　“你怀孕了？谁的？”可可大惊失色。
　　“蒋林然的。”我把事情的原委道给可可。
　　可可勃然大怒：“这程妍秋真是魔鬼，竟做出如此之事！”
　　倒是我，显得平静：“她唯一做过的好事，我想就是这件。能给蒋家留下后代，多少使我心安。不然总觉自己亏欠蒋林然。可可，我只求你此事，帮我养大孩子。”
　　可可应承，我发觉我此生已了。
　　后来，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取名刘栎然。从了可可的姓，却带了蒋林然的名。
　　再后来，我在监狱里终老，但心中无挂碍。
　　程妍秋，此生已了，愿来世，永不相见。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看官一路的支持，本人文笔尚浅，如需指正请不吝赐教。

好了，转完了

好残酷的文

好悲伤，真希望她们在一起。有番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