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特么第二次了!”J·P粗鲁的嘟囔着,他眼看着一辆出租车从他的车头前面并过来,扬尘而去。应他身边此时正在打盹的芬格尔的话,开的低调一点,这一路上他根本就没再挂过三档,眼看着车子离城区越来越近,这时候不开快点,等碰上了晚高峰,他会被活活恶心死的。
J·P也不是没想过偷偷加速,但是他身边的这家伙就像是长在发动机上一样,速度稍微发生点变化都会让他察觉到,况且老大个墨镜戴在脸上,听着他平静如常的呼吸,J·P也的确是摸不清他到底睡没睡着。
“大爷的,J·P,相信你自己,这家伙昨晚上在马路对面盯了一宿,现在肯定累了。”J·P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默念还是在嘀咕,手上屁股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折磨他的是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电台里面还没有报道那起爆炸事件,而是忙着说什么其他的新闻,J·P并没心思去听。
“他会杀了你的,你对他已经没用了,如果你不动手,他会杀了你的...”无休止的絮语在这里彻底安静了下来,J·P看了看芬格尔面前的储物柜,那里面有一支手枪,不过抢过来是不大可能了,他挪动了一下屁股,发现自己也无法飞起一脚踹出去,更何况早就下了高速,这种遛狗的速度他跑几步就追上了,J·P越是着急越是焦虑,然后他抬头看见了自己挂在后视镜上面的玩意儿,那本是一串狐朋狗友的钥匙串,里面还夹带着一个类似竹尖的小物件,他也懒得去思考,一把拽了下来,哆里哆嗦的握在手里。
“对,对,对,带到69街,那里的混混认识我,只要我一句话。”J·P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恐惧和愤怒在他的大脑里面冲击着,正常人也许还能靠着理智来克制一下,但是那种奇怪的冲动,还有额头的虚汗,终究还是毒瘾所致。
“想都别想。”芬格尔说起话来平静如水,好像他根本没睡着过,为了证明这不是J·P的幻觉,他轻轻的拿下一点墨镜,露出一双平静的双眼。
“照我刚才说的,你家。”
“你会杀了我吗,你会不会杀了我?”J·P渐渐变得暴躁起来,本来就因为纵欲过度而面露菜色的脸皮上都显出了一丝激动的粉红,随着语气的加大,他已经不看路了,几乎是要脸对脸的朝他的敌人嚷嚷。芬格尔对此的回应是一连串利索的进攻,把力度保持在了非致命和昏迷的阶段,还要空出一只手来握住方向盘。
那辆车慢慢的停到了路边,芬格尔下车,顺便把驾驶室昏迷过去的J·P拖出来,拉到副驾上。
他并没有什么完整的计划,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草药师不是一个会逃跑的人,他会找来的,虽然他不了解这个未曾谋面的敌人,不过他的敌人肯定也不了解他,J·P是芬格尔所掌握的唯一线索,也是草药师的唯一线索,这样想着,芬格尔逐渐有了头绪,此时已经没时间准备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六点五十六分,如果这件事情解决得快,他还有机会回家吃晚饭。
“不要杀我...妈,他要杀我.....不要...”昏迷之中的J·P饱经毒瘾的折磨,也许他也是一夜没睡,他嘴里念出来的话基本不成形,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在说什么,他在昏迷中召唤他的老妈,芬格尔并不是一个有幽默感的人,或许是职业病的原因,但是他尝试着笑了笑,然后僵住这个表情,看了看后视镜里自己的脸,真是惨不忍睹的微笑,他摇了摇头,把车子朝J·P的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