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年,今年冬天,又是我一个人度过,他依旧没有回来。
其实,我很明白,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是没有效果的,也许他早就跑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娶妻生子共享阖家欢乐去了,也许他早就死去了,或者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逍遥江湖去了,但是我心中还是相信,他会回来。
我会等他,即使时间是一辈子。
我不想破坏心中最深处的那一丝希冀——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谴退了一干服侍着我的下人,我抱着膝坐在榻上,炉火烧得正旺,身体是暖的,但心却是冷的。
自从他离开,我的心就变成了冷的。
外面下着雪,我却突然心血来潮,披着一件鹤氅跑到梅树下的雪地里弹琴,看得管家刘叔,我的影卫暗夜还有我的贴身小侍言柳心惊胆战。
管家和言柳苦口婆心地在旁边劝,暗夜则想直接把我打包丢回去。
我瞪了想要暴力手段的暗夜一眼,随手抓起一团雪扔在他身上,口中不忘威胁,“你敢把我弄回去我就敢跳火坑!”
三人只好作罢,垂头丧气的模样犹如弃犬。
啧啧啧。装得真像。我感慨一声,开始弹琴。
嗯,广陵散,不错不错。
我自我陶醉,无视几个陪着我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人。
而我突然脑抽的结果是,穿着单薄陪着我的三人都没事,我却着了风寒。
喝着苦药汤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忍受了好几天刘叔与言柳的魔音穿脑,我终于可以重新下地了。只是……当我又一次想出去弹琴时,暗夜毫不犹豫地用木板把窗户和门钉起来了,只留了一个地方给我送饭。
也就是说,我被自己的影卫囚禁了。
欺负我不会武功是不是?
“暗夜你长能耐了啊。”我看着屋顶,他在的时候可没见暗夜这么“嚣张”,难道我就这么没威严么?
“谢少爷夸奖。”暗夜好死不死地来了这么一句。
暗夜你就是欺负小爷是没武功的文弱书生是不是?
“暗夜!你什么意思!”我终于发飙,整天在屋里非闷死不可。
“就那个意思。”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死板声音。
……暗夜你真的是影卫么……
我倒在榻上,与周公下棋去也。
等我软磨硬泡地表明放弃了所有抽风的想法之后,暗夜终于还我自由。
我学乖了,改成在屋里弹琴,偶尔开窗望一下雪景。
屋外是一片纯白,雪与梅的世界。
过了不到十天,我玩性又起,将言柳支走给我泡茶,将暗夜支走给我拿点心,至于刘叔……他事多,还没闻着消失过来呢。
我又拿着琴跑到雪地里,胡乱拨着琴弦,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怪异的悸动。
“季无双,你就这么糟蹋自己?”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微怒。
我拨弄琴弦的手立刻停下来,却不敢回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