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走廊上站了几分钟,老陈把抽了大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踩然后起身捡起来丢进墙角的垃圾桶,一拍小项的肩,“走,进去看看。”
小项随手在窗框上摁灭了烟头,从衣兜里掏出PVC重新戴上。
房间很小,有些乱却并不脏,地板擦得油光光地能倒映出人影,除了已经淡去的煤气味外空气里还有酸臭的酒味,老陈手在鼻子面前徒劳地挥了挥然后走到墙边观察女死者,除了红扑扑的两颊外嘴唇也是浓烈的樱桃红色,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症状,但是令老陈惊讶的是女人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相对于年纪而言显得过为浓艳了,只是女人风韵犹存让老陈觉得有些惋惜,绕过墙根往房间走,男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床边地板上,身边淌了一大滩的血,用指尖摸一摸血还带着粘稠并未干透。
“男人刀伤致死么?”
小项正蹲在灶台边用刷子刷上石墨粉,“刀伤要回去再验,但是他的尸表反应也有一氧化碳中毒症状,这一刀下去起码没有死透,”放下刷子,拿出塑料膜粘取指纹然后在塑料卡下端的标注栏签上提取点,“男人伤在腹腔但是背上衣服也沾了大片的血可见倒地之后还挣动了不少的时间。”
老陈拉起死者的衣服看了看确认了一下挪动的方向,然后环顾四周,房间十分简陋,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空调,老式吊扇悬在房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凳子打翻在地上,还有凌乱着的一些课本,老陈这才想起来租客还有个儿子,“这家不是还有个孩子么?大热天的哪去了?”
小项揉了揉蹲麻的膝盖站起来,拎着工具包走进房间,“孩子哪有怕热的,暑假里在家闲不住大概是出去玩了,”小心地避开血迹在尸体边上蹲下来,“这男的是这的房东,也有个儿子,搞不好两孩子还一块玩去了。”
老陈捡起作业本随便翻了翻,数学题的最后一笔是个画了一半的根号一横一撇,铅笔断在上扬的尾端。EndFrag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