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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神魂颠倒 by 镜水(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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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2-26 21:00回复
    楔子 

     

    「夜色」。 

     

    繁华的台北布中心内一家著名的PUB。 

     

    为何著名? 

     

    为了它特一止独行的营业作风,为了它宾至如归的待客服务,为了它个性一豪爽如侠客般的老板,更为了它是一间令人窃窃私语、广为流传的同志PUB。 

     

    美其名是「夜色」,实际上,店名是在讽刺今日的社会只能容忍这群少数民族隐藏在昏暗的角落,没有在阳光下的地位。 

     

    这里的掌门人是有着一脸落腮胡的大嗓门男子,一把长在嘴上的卷毛远去了大半的睑,看不出年龄,长相也模模糊糊,除了几个老板的熟朋友外,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几岁。要是问及相关的问题,他的回答肯定是几乎冲破耳膜的海派笑声,震得人头昏眼花,马上忘记满脑子的好奇。 

     


    不过这样的老板,居然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妻子。小妻子不仅长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连说话的声音都甜得像是可以滴出蜜似的;跟魁梧的大胡子老板站在一起,活像是一变态犯诱拐无知纯洁的少女,被警察盘问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其实老板疼他的小妻子疼到骨子里去,她说东,他绝对不敢看西;她喊疼,他就噘起香肠嘴替她呼痛。自己恩爱恶心不打紧,可怜的是不小心看到的客人,回家总要反胃好几天。 

     

    问老板为什么开一家同志酒吧,他的答案二十年来如一日。 

     

    就一个字——爽, 

     

    他爱开酒吧就开酒吧,谁喜欢来就来,就算全是同志,他也一律等同视之。 

     

    他这里只欢迎朋友,没有等级。就因为这样的风格,老字号的夜色能在众多新生代的PUB里屹立不摇,很多都是从创店至今都还是常上门的老顾客,大家早就混熟得像是有几百年交情的老友。


    2楼2008-02-26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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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1 15:3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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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理由是,他长得美,要求当然也要高,不然他长那么美干嘛? 

       

      没错,唐沐颐就是这么一个恶质的男人。 

       

      偏偏,无知的清纯少年老是被他邪美的气质给吸引,他这个作老板的每每才安抚好小花小草,唐沐颐就又不知上哪去招蜂引蝶,搅乱了一池春水却不负主贝任,任凭他这个老板苦日婆心地规劝少年们回头是岸,却又不能明白口地讲说被拒绝的原因是因为你们「长得太丑」啦。 

       


      这档子事,难哪! 

       

      要不是基于放走害虫会危害大众,他老早一脚把唐沐颐踹出去,省得他老是给他惹来一堆桃一化麻烦。 

       

      「卷毛,卷毛!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唐沐颐弯弯修长的手指,视线瞥向一个角落。 

       

      「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不要叫我卷毛!」萧铭今日头一次展现他的大嗓门,几欲盖过舞池里震耳的摇滚舞曲。他恨死这个绰号了,却因为唐沐颐的关系,大家都热情地叫唤他「卷毛、卷毛」,而遗忘他真正的名字。 

       


      「你成天这样鬼吼鬼叫,怎么都不会破声啊?」唐沐颐瞅他」眼,很快地又把焦点放在那抹不起眼、却正好被他看见的身影上。「你还没回答我,卷毛。」 

       

      喝!吐血!萧铭拼命深呼吸。 

       

      罢,跟这等妖孽沟通是浪费唇舌。他脸色不善地往唐沐颐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上星期来的新朋友,很内向的,我还没看他跟几个人说过话。」 

       

      「喔.」唐沐颐拖长音。「也就是说很清纯喽……」 

       

      「你别打坏主意,他不在你的狩猎范围内,少无端招惹人家。」那种平凡的长相,亏得唐沐颐会对他有兴趣。 

       

      「呵呵……我只是去找他说说话。」唐沐顺勾起唇,邪魅地笑了。 

       

      「沐……」 

       

      一闪身,唐沐颐就移动到人群中,萧铭连个「不」字都来不及说。 

       

      啊旦他不管了工他绝对不要再帮那缺德的兔患子收拾善后!萧铭转身,自己忙去了。 

       

      唐沐颐一路上跟几个熟人打招呼,一边找到了一直站在角落的年轻男人。他自然地站到年轻男人的身旁,表面上是注视舞池,实际上却是在打量他。 

       

      呃…比他矮半个头多一点,目测大概一 
      七四公分左右;白衬衫,洗白的旧牛仔裤,还戴了一副像是在夜市买的那种大黑粗框眼镜,一点品味都没有。唐沐颐理了理自己身上的亚曼尼新装。 

       

      单眼皮,他不喜欢;小鼻子,勉强可以;嘴巴普通,不过嘴唇干裂;皮肤嘛……没摸过,不予置评,不过毛孔大得可以看见就是了,想来触感应该跟菜瓜布相等级;最后是体格……竹竿一枝。 

       


      两分。 

       

      真惨,这是他给过最低的分数。 

       

      不过学生气息倒挺浓厚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念书……正当唐沐颐在思考该如何开口搭讪时,那名年轻男人先有了动作。


      5楼2008-02-26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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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吐在他的身上? 

         

        这株要死不活的壁草! 

         

        他竟然敢这么做? 

         

        他的形象、他的魅力、他的完美、他的高级级皮鞋、他的新亚曼尼……天——杀——的忿怒的余音绕梁三日不止。 

         

        这是开始,一个有一点点糟糕的开始。 

         

         

         

        第一章 

         

        「哈哈哈……」宽广的办公室里荡不怕死的笑声。 

         

        无视于主人的冷眼,坐在沙发上戴着墨镜的男人笑到岔气,他的身旁另外还有一个极为斯文的男子。 

         

        「你可以再笑得大声点,没关系。」办公桌后的唐沐颐切齿出声。他要是再不说话,只怕他的能干秘书会打电话报警,说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个疯子。 

         

        「哈哈……哎,咳!四哥,你真是……噗!哈哈……」话说了一半没完,墨镜男人再次爆笑出声。 

         

        「唐—颉—楠!」唐沐颐额上爆出青筋。这个排行老六的小弟,老是爱跟他唱反调— 

         

        「哎,好……好啦!」唐颉楠抹去眼角的泪水,平平乱调的气息,一脸无辜地 

         

        看向他四哥。「我只是没想到,一向魅力所向披靡的美丽四哥,居然会踢到这么大的铁板。」 

         

        只要想到萧铭跟他转述的那种情景……噗上又想笑了。 

         

        这则「惨案」肯定会让他们几个兄弟喝酒聊天时笑上一个月。 

         

        好不容易顺了气,他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野性狂放的俊逸脸孔。「结果咧?你没有叫那个人赔偿你啊?」 

         

        唐沐颐瞪他一眼。「你不是打听得很详细吗?」还来问他做什么。 

         

        「哎,四哥,我是关心你耶!」所以间来无事探探手足的八卦是必备功课,绝对绝对没有挖苦的意思…吗?「总之我猜,宽宏大量又极具绅士风度的四哥,一定是原谅了那个少年郎的无心之过,对吧?」唐颉楠表面上正经八百,肚里却暗笑到得内伤。


        7楼2008-02-2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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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命运是要自己掌控,他一向这样认为。活到这么大,他不也这样走过来的? 

           

          「四哥,你也别太铁齿,哪天事情发生,就别怪二哥没提醒过你。」唐颉楠帮了几句。 

           

          「好吧。」唐沐颐摆摆手。「我洗耳恭听上样可以了吧?」反正他也是听过就罢,听完了他们就不会再啰嗦。 

           

          唐襄憬看见他那副随便的态度,也没有生气,只是勾唇一笑,微微地眯起眼瞳。「你迁移宫坐生年化禄星,表机遇佳,易得贵人相助;八字甚好,十二宫皆于巧位,但物极必反,太过于完美的命盘,就愈有可能反弹灾厄,而你二十七岁的生辰则正是你气场最弱之时,本来注定你势必受到正面冲击,但三天前你的垂象产生变动,表示吉凶有了改变。」 

           


          唐沐颐听完这」串话,不自觉得眉头打成死结。 

           

          「样啊。」那么多专有名词,有听没有懂。「也就是说我的命运好到连天都嫉妒,所以它就降一个大劫给我?不过你既然说产生了改变,那不就表示没事了?」那还说这么多做什么? 

           


          「不。凶兆还是存在,只是有人可以助你一把。」唐襄憬说得轻描淡写,彷佛要遇劫的不是自己兄弟。 

           

          「哦?」真那么神就请那个人帮他上班打卡好了,这才真的叫助他一把。「那你也算出那个人是谁了?」唐沐颐压根不信。 

           

          二天前,你遇上了什么人让你印象深刻?」唐襄憬反问。 

           

          噢上哥还真要他当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好不好?讲求科技的超时代,为什么他要坐在这里荼毒他从小到大所学的知识? 

           

          「拜托…」他抚着额,想直接请求亲爱的手足放他一马。 

           

          「四哥二哥不会随便开玩笑的,你就认页一点。」唐颉楠忍不住插嘴二哥的能力他一向深信不疑。 

           

          「OK,我妥协。」难以消受他们关爱的眼神,唐沐顺告诉自己要忍耐二天前上天前……根本没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啊。「真要说起来……那天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人,就是吐得我满身那株壁草。」深刻到让他原地气爆!


          10楼2008-02-2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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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稍微清醒后,被他抓着吐的那个人又已离去。虽然说,那个人并没有当面怪他;虽然说,那个人自始至终都维持有礼的微笑,虽然说,那个人根本没有叫他赔偿那看起来就知道很贵的衣服的洗衣费,但是,他从小到大所学的生活伦理和基本常识告诉他,做错事就要跟人道歉,弄坏了人家东西就要赔钱。 

             


            他知道那个人好象是酒吧的常客,所以他跟酒吧的大胡子老板询问,果然拿到了他的名片…但他不晓得,当时为何老板好象一直看着他在偷笑些什么? 

             

            呃……是他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吗?张邑祺再次低头看着身上一贯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外加一个松垮垮的灰色背包,对照眼前雄伟豪华的大厦,他忍不住咽了自水。 

             

            迟疑良久,他决定还是先去找那个人,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既已决定,他就朝着挑高的大厅走去。谁料,一进入眼帘的典雅装磺,让他问了神—— 

             

            啊,这就是所谓的国际公司啊,看起来就觉得很有钱哩……他看着快被他捏烂 

             

            的名片,上面写着「集团总经理 唐沐颐」。 

             

            总经理呢……这个人一定很有钱很有钱,如果他是个大方的有钱人,应该就不会太为难他了…应该很大方没错吧!毕竟,那天他吐在他身上,他一点也没责怪他。 

             

            张邑祺乐观地想着,直到被柜抬小姐柔软的嗓音唤回。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专业的柜抬小姐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来洽公的,于是便亲切地开口询问。 

             

            真不愧是大公司大企业,连柜桔小姐都这么有礼貌且美丽。张邑祺习惯性地避对方的视线,将头略微压低。 

             

            他露出一抹生疏的笑,不起眼的面颊上登时出现两个酒窝。「 ……请问唐沐颐先生在吗?」 

             

            柜抬小姐眨了眨水漾的大眼,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出色的青年似乎……十分可爱。 

             

            像是一种感觉,他整个人给予对方一种极好相处的亲近感。 

             

            柜始小姐也跟着他不自觉地绽出一抹诚挚的微笑。「你找总经理,请问有预约吗?」 

             

            啊?「要预……预约吗?」他瞠大单眼皮的眸。 

             

            是啊,见这种大企业里的大人物,理所当然得要排时间预约吧!他们一定是很忙很忙的。张邑祺发现自己太粗心了。 

             

            柜抬小姐拿出专业的态度。「不要紧,我帮你询问一 
            下,请稍等好吗?」语毕,就拿起电话拨内线,说了几句话后才挂断。「总经理他现在不在座位上,你可以改日再来访,或者说你要稍等一 下?」


            13楼2008-02-26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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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来跟你道歉的。」他一向口拙。「那天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实在很抱歉。」以行动来表达诚出息,他深深一鞠躬。 

               

              「喔……原来你是来说这个。」唐沐颐挑眉。 

               

              「我也会赔偿的。」张邑祺说出此行另一个重点。道歉后是赔钱,这是他来访的目的。 

               

              「赔偿?」原来不只是来口头上说句对不起而已,他还想支付他的损失?唐沐颐忍不住又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次。「你知道你要赔多少钱吗?」 

               

              这小子智障啊!干嘛自己送上门作这种圣人都懒得做的事?唐沐颐撞破头也想不通。 

               

              「不……不知道。」是啊,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要负起责任而已。 

               

              「那请问你……」 

               

              「西装一整套三十六万元整,不得单买外套;皮鞋一双两万八千元整,需提早 

               

              订做,总共是台币三十八万八千元,我算你三十万,你要付现、转帐,还是开支票?」叠起长腿,唐沐颐邪魅的神色带着嘲讽,他笃定他没那么多钱。 

               

              虽然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真正的价钱,张邑祺还是不免咋舌这种有钱人才穿得起的服饰。像他,衬衫三件两百五,长裤也等到特价时才买的,球鞋两年没换过,全身上下加起来一千元都不到。 

               


              本来他以为只要付洗衣费用就好,不过看样子那些被他吐得一塌糊涂的衣服,唐先生是不会再穿了。 

               

              想起自己户头里只有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十二万,还不够支付一半;过几天邑文要缴学费,不能不留一些钱…… 

               

              「我先给你十万好吗?剩下的我分期付款可不可以?」他轻轻地微笑,没有半点心痛。 

               

              唐沐颐一 口气差点噎到。 

               

              分期付款?他还新春大酬宾咧!


              15楼2008-02-2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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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页的头脑有问题,一般人听到这种不便宜的赔偿价格,首先的反应都是推拖拉扯,想尽办法擞清责任;再不然就是早早落跑,来个避而不见,可这小子没看过他这么蠢的!他既没要求他留下联络方式,也没强迫他一定要掏出钱来,他大可以走人了事,做什么这么诚实? 

                 


                「你真的要赔?」 

                 

                「嗯,我也可以免费帮你工作,直到还清钱为止」 张邑祺想出折衷的办法。 

                 

                「帮我工作?」唐沐颐斜睨他一眼。「你自己没工作?」 

                 

                「我……我有,不过因为时间很口H由,所以不会妨碍到。」他老实回答。 

                 

                时间很自由?那是什么工作? 

                 

                「你毕业了吗?」唐沐颐又问。 

                 

                「嗯。」虽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张邑祺还是有问必答。 

                 

                「高中 ?」 

                 

                张邑祺一楞。「不是,是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唐沐颐抬眸盯视:「你当过兵了吗?」 

                 

                「嗯。」 

                 

                不会吧? 

                 

                「你到底几岁?」明明看起来就一副刚成年的乳臭未干模样,怎么连兵都当过了? 

                 

                「二……二十六。」张邑祺不了解他为何这么惊讶。 

                 

                「什么?」居然跟他同年!唐沐颐实在无法相信,莫非他都把欧蕾当水喝? 

                 

                「身分证拿来看看。」为了避免被人唬弄,他决定彻底查证。 

                 

                张邑祺很想问他为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间出口。他拿出皮夹,掏出身分证递给他,略略迟疑才道:「我……我是合法国民。」


                16楼2008-02-26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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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1 15:2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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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自已长得像偷渡容,必须查看证件才能验明正身。 

                   

                  白痴!谁问他这个!唐沐颐忍住想槌胸的冲动。 

                   

                  没错,身分证上的脸是他,这种毫不起眼的长相难以错认;字也没写错,他也没眼花,这小子的确是跟他同年! 

                   

                  再细看下去,唐沐颐的表情突然一僵。他们不仅同一年出生,连日期也都完全一样! 

                   

                  这家伙居然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唐沐颐脑中蓦地浮现出唐襄憬曾跟他说过的话。 

                   

                  那个人应该就是往定要为你抗煞的福星没错…… 

                   

                  还……真巧。他跟这丑小子果然有所牵扯。 

                   

                  太过于诡异的巧合,让唐沐颐心底的信仰轻微塌陷。 

                   

                  莫非非他真如二哥所言会遭逢大劫?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罢了,只是个很巧的巧合。 

                   

                  他压下突生的莫名疑虑,扬扬手中的身分证,恢复优间的神色。 

                   

                  「你说要帮我工作,那你可以做些什么?」 

                   

                  张邑祺微顿。「什么都可以吧……」 

                   

                  「打杂?」公司现在根本没缺人,唐沐颐也不是很在乎那些钱,会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薄惩他前几日害他一身狼狈、形象破灭。 

                   

                  「如果你需要的话。」张邑祺甚至不做考虑。 

                   

                  至此,唐沐颐确定他果然是个蠢蛋!连别人在刁难他也不晓得。 

                   

                  「打杂也要面试的。」第一次玩人玩得这么无力,唐沐颐指向他身后的茶水间。「先去泡杯咖啡试试。」 

                   

                  看着他没有异议地依言行动,唐沐颐终于翻了翻白眼。笨蛋!若叫他去死,他大概也真会跑去跳楼吧。 

                   

                  视线移动到手里的身分证。说心里没有动摇,那是不可能的。


                  17楼2008-02-26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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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他们是感情很好的一对兄弟,很多人都说他们生得一点都不像,邑文还常常为此生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这么疏远……好象是邑文无意中知道他不确定的性向后就…… 

                     


                    「我要出去,晚上不回来了。」张邑文从房里出来,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去哪里?」张邑祺关心地问着。最近,邑文好象常常不在家,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但着实不放心他在外的安全。 

                     

                    张邑文沉默以对,蹲下身穿着新球鞋……是大哥买给他的。他皱紧了眉。 

                     

                    得不到响应,张邑祺并没有因此不悦。 

                     

                    「你……你不先在家吃饭吗?」他连声音都温和。 

                     

                    张邑文依旧不答,穿好鞋子站起身,背好时下流行的背包,就要跨出门槛。 

                     

                    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和张邑祺接触过。 

                     

                    「那……出门小心。」每一次,张邑祺最后都只能说这句话。 

                     

                    张邑文的背影顿了顿,就在张邑祺以为他要回首时,他很快地走下了楼。 

                     

                    目送弟弟离去的身影,张邑祺敛下眼睑,直至完全看不到人了,他才关起大门。 

                     

                    今天晚上又要一个人吃晚餐了。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的话,随便吃个泡面就解决了……虽然他比较期待弟弟能和他共餐。 

                     

                    张邑祺将搬回来的书本全部拿到书房里,不到三坪的小房间里堆满各式的原文书籍,杂乱的书桌上则皆是一张张手写过或打印过的A4纸,一旁放着传真机和计算机,护目镜旁夹了很多备忘的纸条。 

                     


                    这是他的工作,翻译书本后拿回出版社,稿酬以件或本计算。因为他做了很久,所以还算稳定,每个月都会拿到固定件数,有的虽然价钱不是很高,但多少还过得去。 

                     

                    选择这个职业的唯一理由是自由。 

                     

                    能够自由地掌握时间,能够自由地选择工作地点,他就能多抽时间关心邑文。 

                     

                    但好象……他这么做是有点多余了。望着空荡的客厅,张邑祺微微发怔。 

                     

                    或许,他该换个早出晚归的工作,这样邑文才不会整天跑出去;他要是不在家,邑文更能自在吧。抽痛的胃部提醒他已经饿过了头,他这才想起,因为早上一片混乱,所以他忘记吃午餐。 

                     


                    还是不能喝太多咖啡。他轻皱眉,走进厨房打开橱柜赫然发现,前几日才购买的一箱泡面不知为何不翼而飞! 

                     

                    「咦?」他疑惑地打开其它橱柜,连根面屑都没瞧见。「奇怪了……」 

                     

                    邑文一个人不可能吃这么多,何况他根本很少在家。呃……有专偷泡面的小偷吗?唉,景气差成这样,什么不偷,偷泡面。 

                     

                    张邑祺打开冰箱,正准备拿开水加昨天早餐剩下的白土司果腹,结果却看到他们家一向很「宽敞」的小冰箱,今天竟特别「拥挤」。 

                     

                    他狐疑地拿出那一大袋明显从超市买回来的生鲜食品,多是只要稍微热一下就可食用的小菜,和一些熟面条,还有新鲜鸡蛋。 

                     

                    他……他什么时候买过这些东西了?开始怀疑自已有梦游倾向或双重人格的张邑祺,在塑料袋底看到一张被冰到快烂掉的纸条,他推好压在鼻梁上的粗框眼镜,摊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三个字—— 

                     


                    吃这个。 

                     

                    啊,是邑文的笔迹。 

                     

                    张邑祺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缓缓地,他牵起一抹笑,有点傻傻的。 

                     

                    不知为何,他觉得乌云好象散了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期待与你们的合作。」看来极为粗犷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略显醺意的神态掩不住愉悦。 

                     

                    「彼此彼此。」唐沐颐勾唇一笑,邪美的面容上充满自信,他亦伸出手和对方互握。 

                     

                    这一笔生意算是谈成了!只要掌握高速绘图芯片的最大制造商,今年手提电脑的市场势必又是唐氏的组件称霸。 

                     

                    「小子,我很欣赏你!」中年男人一把拍上他的肩。「有没有兴趣当我半子?我的女儿不会让你失望的,哈……」他是出了名的对合作人刁钻,难得看上一个这么优秀且大有可为的后起之秀,加上微有醉意,一时兴起,便起了想将唐沐颐纳为自己人的想法。 

                     


                    唐沐颐漂亮的瞳眸毫无遮掩。「恐怕要让沈董您期望落空了。」 

                     

                    「哦?怎么说?你有心上人了吗?」沈董这才想到,以唐沐颐的条件而言,女人大概多得要排到天边吧。 

                     

                    「不。」唐沐颐魅眼生笑:「我喜欢的是男人。」从容的语气展现他的优雅。 

                     

                    此话一出,不仅沈董楞住,连其余随行的主管也把喝进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一阵静默,像是连蚊子打个喷嚏都能听到。 

                     

                    「哈哈哈……」沈董忽地爆笑出声,赏识地拍着他的肩:「你这小子有意思、有出息思,我还真差点信了你的话!」


                    19楼2008-02-2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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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的三个男人愣住,同时往他说话的方向一看。 

                       

                      没有! 

                       

                      除了一张桌子放了一个小盆栽,那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唐枸翎和唐颉楠相蹄一眼,然后看了看又陷入思考中的唐襄憬,最后的视线落在张邑祺身上。 

                       

                      「你在跟谁说话?」唐颉楠瞠大眼。这家伙该不会被四哥抛弃,然后神经错乱吧? 

                       

                      张邑祺疑惑。「我……我在跟唐先生说话。」 

                       

                      「唐先生?哪个唐先生?是这个、那个,还是我?」唐杓翎分别指了指在场包括自己「清醒」的三位「唐先生」。 

                       

                      「呃?」原来他们全部都姓唐啊。张邑祺的镜框有点重,他推了推。「我是在跟唐沐颐先生说话。」他单眼皮的眸瞳,瞅着放盆栽的角落。奇怪,唐先生眼睛睁得好大。 

                       

                      沉默、诡异的气氛围绕在四周。 

                       

                      一道寒意钻入唐杓翎和唐颉楠的头皮,他们只觉得背脊有冷风在吹。 

                       

                      「二……二哥?」唐颉楠差点咬到舌头。四哥都还没归西,怎么就显灵作怪了?这种场面还是交由「职业」的二哥来处理。 

                       

                      「张先生。」唐襄憬轻缓地启唇,微笑一如平常淡雅。「病床上躺着的人应该才是你要找的人。」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掀开床单。 

                       

                      「咦?」张邑祺这时才注意到病床上躺了一个人,往唐襄憬指的方向看去,不其然地看到一张沈睡的俊美脸孔。 

                       

                      他看看病床上的人,又看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角落比手划脚的男子,说出一句爆炸威力比原子弹还强的话—— 

                       

                      「怎么有两个唐先生?」双胞胎吗? 

                       

                      唐杓翎和唐颉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角落,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两个老四? 

                       

                      两个四哥? 

                       

                      不会吧? 

                       

                       

                       

                      第三章 

                       

                      他还以为是整人大爆笑。 

                       

                      「喂,你们别闹了。」不悦地皱起眉,他看着一家子对着那个躺在床上、几可乱真的「腊像」,又吼又叫、哭哭啼啼的。 

                       

                      有没有搞错? 

                       

                      虽然说他生日快到了,也不用玩这种恶劣的把戏吧, 

                       

                      「你上次带男人回家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现在马上就给我清醒!」 

                       

                      喔,真会记仇。「老头,你演戏演得还不错,不过小心你的一局血压。」他抱胸瞥视。 

                       

                      「不要这样对四哥啊…」 

                       

                      「小妹,你连续剧看太多了啦。」好夸张的眼泪。 

                       

                      「喂?队长!我需要人手支持!」 

                       

                      「老五,怎么你想的台词这么烂?」又不是打仗,还坦克车咧!「你们到底玩够了没?」唐沐颐看了半天闹剧,不耐烦地上前,侧首对着唐颉楠启唇:「颉楠,马上停止这种无聊游戏。」 

                       


                      唐颉楠没反应,视线焦点里没有他。 

                       

                      唐沐颐眉头紧锁,转而对着唐襄憬道:「二哥,你一向不爱开玩笑,怎么今天也陪他们玩起来了?」 

                       

                      唐襄憬沉默,目光脯向床上的「腊像」。 

                       

                      愈来愈怪异的情况,让唐沐颐显得急躁,他索性转回身坐在椅子上。 

                       

                      「好吧,我就看你们要演到什么时候。」想看他出馍?用这种方法未免太蠢。 

                       

                      门打了开来,一身白袍的唐杓翎加入他们的行列。 

                       

                      哼,连三哥都上场了。「全部都到齐了。」 

                       

                      听着他们「讲台词」,看着一群人来了又去,唐沐颐胸中的怒气愈积愈深。 

                       

                      直到唐杓翎说他情况很糟时,他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 

                       

                      「我还好好的在这里!」 

                       

                      他对着三个兄弟狂吼,他们却连眼皮都没眨动一下。 

                       

                      「该死!」唐沐颐低咒一声,看到唐杓翎手中那碎裂的黑玉时,他愣住。「这……这不是我——」他的话声硬生生地截断。 

                       

                      透过去了。 

                       

                      他的手。 

                       

                      他想从唐杓翎手中拿回玉佩,却在互相接触到手指的同时,他的手透了过去。 

                       

                      唐沐颐错愕地僵直身体,脑中完全空白。 

                       

                      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完好的手掌,他战栗地再试一次 仍是同样的结果。 
                      


                      23楼2008-02-26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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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襄憬用眼神巡视病房里的每个人后,才道:「我说过,沐颐这一个月之中,气场是最弱的时候,人的元神最容易在这时候受到外力影响,若非他的命象有所变动,加上替他挡了一难的王佩,现在他已走上黄泉路。」 

                         


                        「可是老四没死不是?那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唐神翎实在无法理解。 

                         

                        唐襄憬踱到窗边。「天出息不可违,就算我帮他改了条生路走,终究还是同一个终点。不稳定的元神受到冲击,三魂七魄少了一魄,理所当然地回不了身体。」 

                         

                        愈来愈诡异的事实、愈来愈离奇的走向,在在都让在场的几个人像是身处外星球,而唯一的文明生物却正经八百地讲着他们不懂的火星话。 

                         

                        「什么?」事关紧要,唐沐颐实在听不下去。「那我的一魄就这样没了?」他忘了没人能听到他说话。 

                         

                        张邑祺看着他,很想出口提醒,却又觉得不太恰当。看没人有什么反应,略略犹豫才道「那唐先生丢失的那一魄……回得来吗?」 

                         

                        唐沐颐听到他的问题后才想起除了这壁一早外,谁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迁怒地瞪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真鸡婆」 

                         

                        张邑祺先是尴尬地顿了顿,而后才露出浅浅的笑容。 

                         

                        「要沐颐的魂魄能回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招魂」 唐襄憬摸着中指上的玉戒。 

                         

                        「那还迟疑什么?快招啊!」激动的唐沐颐又忘了。 

                         

                        不过这次有同样感想的人替他阐述。唐颉楠从指缝当中张开眼—— 

                         

                        「既然如此,二哥,你就赶快展现你神奇的力量,结束这件事吧,」不然他晚上会作恶梦……梦到四哥来找他泡茶,然后像异形那样变身,呜! 

                         

                        「没有那么容易,在沐颐二十七岁生日之前,他的气场太微弱,就算把魂招了回来,也无法回到身体里去。」就像破了洞的气球,怎么吹气都会漏。「加上少了一魄,凝聚上就更加困难。」唐襄憬打开窗户,让微风透进来。 

                         


                        「那我就这样做一辈子孤魂野鬼吗?」看得到自己身体却进不去?唐沐颐急得跳脚 当然还是只有一个人能看到。 

                         

                        「那该怎么办?」唐祀翎知道他还有下文要说。 

                         

                        「等。」唐襄憬淡笑,泄进窗台的阳光让他看起来很虚幻。「等他过完二十七岁生日;等阎罗王忘了收他这条魂魄。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只要二十七岁生辰一过,届时气场恢复平衡,这场劫数才算真正宣告终止。 

                         


                        「那很简单嘛!」那现在还站在这干嘛?可以回家吃饭洗澡了。唐颉楠一拍手,觉得事情已经解决。 

                         

                        「不。」唐襄憬泼了他一头冷水。 

                         

                        「又不些什么了?」本来也以为事情结束的唐沐颐像是被针头刺到。 

                         

                        「张先生,请你帮我问问我弟弟,他听得到我们谈话吗?」唐襄憬有礼地微笑。 

                         

                        不等张邑祺开口问,唐沐颐已经猛点头。 

                         

                        「呃…嗯。」张邑祺只移动了一下视线。其实从一开始,唐沐颐就一直在他旁边因为大家的言论而发表意见,不过都只有他能听到而已。 

                         

                        「谢谢」唐襄憬微笑,而后侧首启唇:「沐颐,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张先生和你拥有一样的命盘,你们的磁场相同、频率相似,气场更是可以相融,所以只有他才可以看得见你;而也只有他,才能维持你剩下三魂六魄后的平衡,他是你度过此劫的重要关键。」 

                         


                        「什么?」唐沐颐爆出不知第几次的惊叫。「你说这丑……说他是……」重要关键?他死皱着眉上上下下将张邑祺看个透彻,怎么也不觉得这株平凡无奇的壁草有这么大能力帮助他。 

                         


                        张邑祺的惊讶一点也不会亚于唐沐颐。 

                         

                        「这……这位唐先生,我想你弄错了,我跟唐先,呃,唐沐颐先生一点关系也……也没有,而且我没有这种能力。」他不敢相信自己对事情会有什么助益。唐襄憬轻笑。你今年二十六岁,再过一个月满二十七,生日是不是十月十二日?」 

                         


                        张邑祺傻住!他从来没想过,一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陌生人,能够分毫不差地说出他私人且没透露过的事。 

                         

                        唐沐颐瞠大眼:「你怎么知道?这小子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情我没讲过!」 

                         

                        以前,他不相信唐襄憬,现在做了孤魂,他还是忘记自己一几场铁齿地质疑。同年同月……同日生?张邑祺因为唐沐颐的话而错愕地看向他。原来……原来他们之间还存在这种巧合。 

                         


                        「你……你早就知道?」忘记这样很怪异,他开口对唐沐颐问道。当然在别人眼中看来,他的问号是发向一团空气。 

                         

                        「我看过你的身分证。」唐沐颐没好气地提醒。还说是贵人一幅星,在他看来,他会倒霉到丢了魂魄,全都是这丑小子害的! 

                         

                        「啊。」是啊,他看过他的身分证。张邑祺轻楞,随后又望向唐襄憬。「你直厉害。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像你这种特别的能力,我……我什么也不会做。」这样也会有帮助吗?


                        25楼2008-02-26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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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张邑祺推了推脸上的大黑框。「我钉……钉了很久。」手上都起水泡了。 

                           

                          「钉?阿强住在木板屋?」唐沐颐的逻辑迥路断线。 

                           

                          「嗯,因为宠物店的都很贵,所以我就自己动手做。」国中的时候有上工艺课,那时学会了一些基本木工,很实用。 

                           

                          宠……宠物店? 

                           

                          「你给我等等,」唐沐颐伸出手阻止这乱七八糟的一切,重新串起每一个段落,他深吸口气,眯起的眼里有熊熊的怒火。 

                           

                          「你说的阿强是……人?」 

                           

                          冷静,他要冷静! 

                           

                          张邑祺摇首,被单眼皮掩盖的眼眸清澈也无辜。 

                           

                          「阿强是我捡回来的一只土……土狗。」他刚没有说吗? 

                           

                          唐沐颐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神经完全绷裂,清脆的声响媲美立体音效。 

                           

                          「原——来——如——此!」他咬牙忍住胸口的闷气,却不是很成功。 

                           

                          还土……土狗咧! 

                           

                          他居然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丑小子鸡同鸭讲? 

                           

                          什么张老师?什么咨询师? 

                           

                          弄了半天,原来此「它」非被「他」! 

                           

                          还以为他有什么惊天动地、可歌可泣、有血有泪的罗曼史,原来他根本在阐述「公狗的一生」! 

                           

                          白痴!白痴! 

                           

                          他真的想要去撞墙! 

                           

                           

                           

                          第七章 

                           

                          台风天。 

                           

                          雨水像是瀑布一样猛下,风吹得窗户都摇动起来。 

                           

                          电视新闻旁的走马字幕纷纷宣布不用上班上学的县市。如果赚到一天假当然很爽,但要是别人都放假,而自己不能放,那就很X了! 

                           

                          像是乐透开奖一样,几家欢乐几家愁。 

                           

                          不过,这当然不包括在哪里都可以工作的张邑祺。 

                           

                          放下电话,他走出书房,就看到唐沐颐躺在沙发上很享受的样子。 

                           

                          「喂,你们家附近最近常有纵火案发生,小心一点。」唐沐颐看着电视,刚好就在报导前面几条街,上星期被纵火的消息。 

                           

                          虽然他以前老觉得看电视是一件浪费生命的事,不过这一阵子下来,这种闲散真是让他有逐渐上瘾的趋势,只要想到还魂后要日公司上班,他就很想睡觉。 

                           

                          「嗯,里长有发过通知单了。」要大家守望相助。不过张邑祺要说的是别的事。「刚刚看护打电话来,说她家淹水,所以没办法来了。」听说都淹到二楼了。 

                           

                          唐沐颐皱眉。「那明天能来吗?」 

                           

                          「这一个星期可能都来不了。」张邑祺照实回答。「她说她家的家具都泡水了,台风过后要清理家园。」幸好他们家住四楼,淹水应该不可能淹到四楼吧? 

                           

                          「一个星期?」唐沐颐差点没呛到。「那是说我的身体一个星期都不能洗澡?」 

                           

                          这么恶心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他很讨厌那个看护每次都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反正他现在没知觉,眼不见为净,不过一个星期都没有清洁,那他就不能接受了! 

                           

                          他才不想看自己变得蓬头垢面! 

                           

                          「呃……你会觉得很难过吗?」张邑祺看他好象很不情愿的样子。 

                           

                          「废话!」唐沐颐坐起身。「你试试看一个礼拜不洗澡,看你舒服还难过。」 

                           

                          现在是夏天,平均气温高达摄氏三十度,他又不是要在肉身上腌咸鱼! 

                           

                          「那……」张邑祺左右为难。家里淹水已经很惨,家具都「随波逐流」了,总不能强迫人家来吧? 

                           

                          唐沐颐一双美眸瞅着他。虽然他有点不愿意,可以说是非常委屈地将就——毕竟前车之鉴多如牛毛,他怎么知道丑壁草会不会又发生什么意外?但这种非常时刻,也只好戒急用忍,没鱼虾也好了。 

                           


                          真是赔上他一条命……就是有这么夸张。 

                           

                          「那我看……你帮我好了。」他一辈子做过多少重大决策,这肯定是他最不明智、也可能是最错误的一个。 

                           

                          「我?」张邑祺楞住。 

                           

                          「没错,你帮我。」唐沐颐实在讨厌讲重复的话。「简单的擦澡,你会吧?」 

                           

                          他看那个看护做过,不是很难,顶多只是拿条湿毛巾抹来抹去。 
                          


                          26楼2008-02-2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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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擦澡?」张邑祺面有难色。自从「拔针」事件后,除了不可省略的按摩,他能离他的肉身有多远就离多远。 

                             

                            「对,擦澡!」他是九官鸟转世啊?唐沐颐受不了地站起来。「就是弄温的毛巾帮我的身体擦干净,这样就好了。」他怀疑丑小子小学时有没有做过打扫的工作,虽然把他完美的躯体比喻成课桌椅很污辱,不过就像是擦桌子一样嘛……好象也不太一样。 

                             

                            啧,麻烦! 

                             

                            「你现在就去弄盆温水来,我来教你。」为避免废话过多而让自己气血攻心,唐沐颐直接下达命令。 

                             

                            张邑祺很希望他再考虑考虑,不过他那种「没的商量」的眼神让他吞回了含在嘴里的话。他走进浴室,依言装满一个脸盆的温水,然后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随着唐沐颐进入卧房。 

                             

                            唐沐颐转过身。「首先呢,就是……」 

                             

                            「呃——」 

                             

                            「啪涮」! 

                             

                            一盆水兜头降下,窗外大雨飘摇,屋内也犯起水灾。 

                             

                            天女散花…… 

                             

                            张邑祺太注出息水盆,脚下不知怎地被绊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当然就飞了出去,一满盆温热的水就透穿过唐沐颐的魂体,直接泼洒在床铺上。 

                             

                            肉身当然也没有幸免泡水之命运。 

                             

                            「对…对不起……」所以他才想叫他考虑……他真的很「带衰」的样子。张邑祺,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跌倒。 

                             

                            「你到底……」被水线透过虽然没有被人体触摸那样令唐沐颐作呕,但还是有点不舒服,他咬牙强忍。「是怎么走路的,」 

                             

                            第二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泼东西在他身上了! 

                             

                            平路也会被绊倒?莫非他的左右脚会打架? 

                             

                            叫他擦个澡,弄得到处都是水,又不是浇一化!难不成他还想在他肉身上培养豆芽菜?唐沐颐僵着一张脸,真是气郁填胸。 

                             

                            「我……」张邑祺垂首。他出口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这么多纰漏?他们两个真的犯冲,可是他二哥明明说,他们命盘很合的…… 

                             

                            唐沐颐做个打断的手势,冷静地思考。其实他早就料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丑小子老是败事有余,他也有心理准备,被泼个水嘛,又不是泼硫酸,很幸运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不是吗? 

                             


                            深吸一 口气,人生很美好,没必要跟丑壁草生气,他这么蠢已经够悲哀了。 

                             

                            「你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换衣服、换床单?」天气这么湿,他光滑的肌肤泡烂了怎么办? 

                             

                            「这……」张邑祺抱着脸盆,实在担心自己又捅楼子。 

                             

                            「相信我,要是我能自己动手,绝对不会叫你去做。」唐沐颐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还在滴水的肉身,惨痛记忆涌起。「你只要记住,不要再把点滴针头扯出来就行了。」 

                             

                            虽然说无事不过三,意外不连环,但壁草要是再给他出状况,他真的就——认了。 

                             

                            张邑祺只好硬着头皮上场,他拿出可换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扶起唐沐颐的躯体让他一罪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他向身上的衣服扣子,小心翼翼地把湿掉的衣服褪下…… 

                             

                            身体虽然是沉睡的,但是呼息一样灼热,喷拂在他的颈项间,宛如热铁烙印其上。他没跟人靠得这么近过,这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没有意识的躯壳,温热的触感却让他微微地喘息。 

                             


                            在瞥见唐沐颐宽阔的胸肩时,他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他的身体的确非常美一丽,起伏的肌理和诱人的骨架、窄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无一处不让人叹息赞美。纵使张邑祺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能乱看,但被吸引的事实却无法隐藏。 

                             

                            他第一次觉得,唐沐颐真的具有极为迷醉他人且让人沉沦的特质。 

                             

                            光是这样靠着,就让他心神荡漾。 

                             

                            扶着躯体穿衣的手有些颤抖,张邑祺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像是感应到这份暧昧似的,唐沐颐不知为何,只觉得他抱着自己身体的画面十分煽情,直接刺激到他的胸腔,影响他的呼吸。 
                            


                            27楼2008-02-2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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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1 15: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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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怀念起他的身体,有一种想代替自己的肉身感受亲近的意愿。 

                               

                              他想骂自己神经病,他怀疑自己的头脑有问题,他应该要在心里反驳这种无聊又错误的妄想。 

                               

                              但他所做的,只是站在一旁凝视着这居然令他觉得契合的一幕。 

                               

                              不经意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缠,好象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好象触摸到了最深处的埋藏,有些东西,似乎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形下逐渐地改变…… 

                               

                              「这是……?」是在做什么?」 

                               

                              各怀心思的宁静,被毫无预警地打散,俨然像是屋外的滂沱大雨一般,张邑文骤然地出现在未关上的房门口,以暴风之姿,掀起最措手不及的汹涛! 

                               

                              张邑祺猛地从醺眩的气氛当中回神,瞬间刷白了脸,唐沐颐亦在同时回头,在心中大喊不妙。 

                               

                              坐在床绿的哥哥怀抱着一个没穿上衣的陌生男人,这对似乎反对他性向的弟弟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邑……邑文?」张邑祺连忙将唐沐颐的肉身放躺回床上,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对了,是台风。 

                               

                              「不早就看不到精采画面了不是?」他恶毒地评论,俊秀的面容罩上冷怒。 

                               

                              「你……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他是谁?」张邑文凛冽地指向床上沉睡如昔的人体。 

                               

                              「他……」张邑祺看向唐沐颐站立在一旁的魂魄,真不知该怎么说明。 

                               

                              「你不说是吗?」张邑文冷瞪着他。「你不说的话,一辈子都别说了!」 

                               

                              他忿怒地丢下书包,迅速地跑向大门,几乎用尽全力甩门而出! 

                               

                              荡在屋内的碰撞声沈淀成最冰冷的死寂。 

                               

                              「你还不快去追?」唐沐颐睑着明显失了冷静的张邑祺。 

                               

                              「就算追到了……」张邑祺垂着眼睑「我能说些什么……在他的眼中……我……我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哥哥……」只要邑文无法接受他,这种事情就会反复上演。 

                               

                              唐沐颐实在不喜欢看到他这种难过的样子,没有理由,丑壁草就该是蠢蠢呆呆的模样,怎么踩他都可以恢复精神,他讨厌看到这么脆弱的壁草小子。 

                               

                              真令人火大! 

                               

                              不清楚为什么,唐沐颐看到他那副受伤的表情就生气。 

                               

                              他非得要他振作一点不可。「你弟说了吗?」 

                               

                              「说……说什么?」张邑祺抬起眸。邑文一向不喜欢跟他说话。 

                               

                              「你弟说你不堪了吗?」实在受不了他用微红的眼眶瞅着自己,唐沐颐索性转开睑。「你弟根本什么也没说好不好?哪有人像你们这样,什么话都没说清楚就先闭上嘴巴,鬼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概吧。他不负责任地想。 

                               


                              是这样吗?说出来会比较好吗?张邑祺脑中一团乱。 

                               

                              「你弟刚讲了,这次再不说,一辈子也别说了!不管你想说什么,或他想听你说什么,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你也想放弃?」唐沐颐提醒他。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张邑祺的思考完全停摆。 

                               

                              「去追啊!」再简单不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追到以后再说,你们不是兄弟吗?」 

                               

                              在唐沐颐来说,亲兄弟之间是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也是因为他生长的家庭是如此。他始终觉得,吵架也算是一种沟通,面对面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比无言以对要好得太多了。 

                               


                              是……是啊,好好地跟邑文说明,不论敢讲的、不敢讲的;也不论他相信、还是不相信,他想试一次看看。 

                               

                              张邑祺本来彷佛生了根的脚底,缓慢地移动。 

                               

                              在经过唐沐颐魂体旁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随后离开卧房,打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这还差不多,接下来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唐沐颐撇唇。 

                               

                              啊,忘了提醒壁草带伞,外面的雨可大……糟了! 

                               

                              左手小指倏地泛起的疼痛让他猛然惊觉自己现在的立场! 

                               

                              丑小子跑了,他也势必要跟着,可是……外面在下大雨啊! 

                              


                              28楼2008-02-2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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