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父亲大人的客人吗?”
……
耳边响起了谁的声音,他恍惚间似乎看见那少女墨绿色的长发,一袭欧式长裙。可是她的脸呢?好似融在岁月的沧桑里辩不清了。
“我?我只是恰巧来到这里罢了。”
说这句话的人,又是谁?是自己吗?那个时候,他好像还没有习惯以小生自称,也没有习惯整天与无声无息的尸体相伴度日。
那时候的他,大概还是一名在职的死神。
“父亲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我了……你以后可以常来这里陪我吗?”
彼时,他还是名高傲的死神,怎么会愿意无偿地陪伴一个平凡的人类呢?可是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又是否是答应了——他已记不起了,但他却隐约忆起那个少女莞尔开来的嘴角。
“呐,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终于将那双回忆里眼眸看的分明,那蔚蓝的瞳色间盈满了希冀,泛着跃动的光彩。这就仿佛是拨开层层迷雾,他方才清晰地想起了她在记忆里的样子。
话语落下,是短暂的沉默。直到须臾之后,他突然感觉到少女的手一点点靠近,然后拂开他额前的刘海——可在他的脑海里几乎从未有人被他应允这样做过。她看见他容颜时的怔楞让他嘴角微勾起,接着伸手将层层刘海拨回眼前,遮住那对——青金色的眼。
他作为死神的日子已不可计数,千百年的生命好似使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但他还清楚地记得,她离开时的样子。
那日仍是阳光绚烂——不过伦敦极少有过分炎热的天气。银发死神目送她的背影,看着她一步步走进贵族的马车。那辆马车就从此带那个美好的少女如是驶出了他的生命。那是他头一次在日光下感受到如此的寒冷,如此,如此彻骨的寒冷。
他能够想起她转身时的决然,想起她分别前的言语,想起她相伴间的愉悦,然而却始终想不起他们别离之后她的容貌。
并且这样的时光,怕是再也寻不回了。
……
最后一次见她大约是她濒临死亡的时候了,那日残阳似血,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传说中的死神,他的经验告诉了他,人的灵魂多半是难缠的。他曾经碰见无数求生欲望极强的灵魂,那走马灯急迫地想要逃脱死神镰刀的束缚,尽管最后在他手下都归于平静。
“原来你是死神啊。”
她说话时并没有在面上显露出任何错愕之色。以她在世家大族中养起的慧诘,早可以猜到他并非普通人类。她说话间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唇角还翻起笑意,风轻云淡得好像即将死去的人并不是她。但这位死神更希望她惊慌无措起来……因为那是对生活还留有希望的人拥有的。
他紧抿着唇,抬手,银色的镰刀划破天色,仅剩寒光凛冽。刀尖落在她胸前,短短刹那间少女的走马灯便被取走。只是他却觉那镰刀划开了他心口,流出鲜红的血液。
银发死神知道,对人类来说,死亡即是结束。
……
耳边响起了谁的声音,他恍惚间似乎看见那少女墨绿色的长发,一袭欧式长裙。可是她的脸呢?好似融在岁月的沧桑里辩不清了。
“我?我只是恰巧来到这里罢了。”
说这句话的人,又是谁?是自己吗?那个时候,他好像还没有习惯以小生自称,也没有习惯整天与无声无息的尸体相伴度日。
那时候的他,大概还是一名在职的死神。
“父亲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我了……你以后可以常来这里陪我吗?”
彼时,他还是名高傲的死神,怎么会愿意无偿地陪伴一个平凡的人类呢?可是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又是否是答应了——他已记不起了,但他却隐约忆起那个少女莞尔开来的嘴角。
“呐,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终于将那双回忆里眼眸看的分明,那蔚蓝的瞳色间盈满了希冀,泛着跃动的光彩。这就仿佛是拨开层层迷雾,他方才清晰地想起了她在记忆里的样子。
话语落下,是短暂的沉默。直到须臾之后,他突然感觉到少女的手一点点靠近,然后拂开他额前的刘海——可在他的脑海里几乎从未有人被他应允这样做过。她看见他容颜时的怔楞让他嘴角微勾起,接着伸手将层层刘海拨回眼前,遮住那对——青金色的眼。
他作为死神的日子已不可计数,千百年的生命好似使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但他还清楚地记得,她离开时的样子。
那日仍是阳光绚烂——不过伦敦极少有过分炎热的天气。银发死神目送她的背影,看着她一步步走进贵族的马车。那辆马车就从此带那个美好的少女如是驶出了他的生命。那是他头一次在日光下感受到如此的寒冷,如此,如此彻骨的寒冷。
他能够想起她转身时的决然,想起她分别前的言语,想起她相伴间的愉悦,然而却始终想不起他们别离之后她的容貌。
并且这样的时光,怕是再也寻不回了。
……
最后一次见她大约是她濒临死亡的时候了,那日残阳似血,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传说中的死神,他的经验告诉了他,人的灵魂多半是难缠的。他曾经碰见无数求生欲望极强的灵魂,那走马灯急迫地想要逃脱死神镰刀的束缚,尽管最后在他手下都归于平静。
“原来你是死神啊。”
她说话时并没有在面上显露出任何错愕之色。以她在世家大族中养起的慧诘,早可以猜到他并非普通人类。她说话间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唇角还翻起笑意,风轻云淡得好像即将死去的人并不是她。但这位死神更希望她惊慌无措起来……因为那是对生活还留有希望的人拥有的。
他紧抿着唇,抬手,银色的镰刀划破天色,仅剩寒光凛冽。刀尖落在她胸前,短短刹那间少女的走马灯便被取走。只是他却觉那镰刀划开了他心口,流出鲜红的血液。
银发死神知道,对人类来说,死亡即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