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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锦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离开横山那里的时候好像听见他在里面哭。锦户默默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刚才酒喝得头有点疼。
不行啊锦户亮,只是和Yoko道别你就这么难过,这么多愁善感怎么行。
你至少还最后见了横山一面,要知道总是有些人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就会离开,明明想再好好看一眼的。
比如说。
锦户把手机连上蓝牙扬声器把音量调到最低,选歌的间隙听到电台里在放AKB的小岛阳菜用甜美的声音唱着什么“爱をごめんね”。什么垃圾,他粗鲁的想,这种愚蠢的歌词对他这个三十岁的小不点黑皮大叔来说还是有点不气味。对着自己的歌单里一大片的关八歌曲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挑了最喜欢的BJ。拉开窗帘,远远地还能看到城市繁华之处灯火星星点点的连成一片,城市夜晚冗长的轮廓延续着白天的纸醉金迷。
那个人平时和你都不太有交集,虽然团内大家都闹成一片不论是谁和谁在一块儿都能很欢乐,虽然他也和你单独有过令人喷血的卖腐作品,虽然他偶尔也会表现得好像对自己有特殊感情——但锦户早就说服自己那些都只是为了事务所的利益和组合的人气,唯独自己知道相比起别人和他的羁绊自己拥有的可能只算得上十分之一而已。说自己寡言也好还是怪人家话少也好,有的时候看着他会顿觉陌生无比。
啊,到这句了。
白い息が街灯に溶けた。
锦户伸手调大音量,倒退回去又听了一遍。自己的声音闷闷的,和另一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微笑约会的时候丸山曾和自己说过,特别喜欢BJ里自己唱的这一句。那时的锦户正在开车,听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啊是Tacchon给和声的那句”。丸山点点头开始了另一个话题,锦户和他继续聊着,心却一直停留在那句话上。仅仅是被人说一次和他的和声很契合就那么高兴,自己都嫌弃自己怎么那么容易满足。就像现在,锦户亮先生又开始嫌弃起自己为什么满脑子又是那家伙的事——其实答案自己早知道了,只是每次自己都会硬生生咽回肚肠里而已,就怕哪天憋不住一张嘴便会像反胃酸一样把那些念想狂吐一地。
但有的时候,有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不是和你一样。锦户想起每次乐队live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坐在后面无比认真的敲着鼓,自己唱solo的时候会特别想转过身去,看看他的视线是不是正越过架子鼓同样深情的注视着自己的背影——因为那些时候,虽然不知道是否单单是自己的臆想,他总觉得纵使面前有千万观众的眼神狂热沸腾,唯独自己的后背像是火烧一般被一股沉默未知的温柔灼伤。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一定是成员。今晚这个时候还不睡的估计只有和自己一样在胡思乱想的人。锦户从沙发上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的不速之客低声问:
“Ryo酱,睡了吗?”
对这个声音的辨析率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刚才还在反复循环着自己和他的part,锦户不用透过猫眼看就知道是谁站在外面。但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皱皱眉,明明就是心想事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不知为何充满了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想见却又不想见。他想起那首自认为愚蠢的歌里另一些愚蠢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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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なたに话せば
悲しい目をしながら
引き止めるでしょ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