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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殇』【文贴整理】木犀引:云渺水茫星犹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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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
桂林郡震楼
声明:在我没有放大片尾之前请不要插楼谢谢!
另,这一版以后应该还会再修的~


IP属地:广东1楼2014-11-23 00:05回复
    【片头】【音乐在线】
    天若灵犀 (feat. 小曲儿) - 小曲儿,银临


    IP属地:广东2楼2014-11-23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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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曲:木犀为引,何错有兮】
      秦时。
      冷月无声湿,九里桂子香。
      桂林郡,与南海郡、象郡合称帝国“岭南三郡”的南方小郡,此时还没有受到太多人瞩目。始皇帝登上玉座已有十余年了,却始终没怎么太留心过这个边南郡城,咸阳的重臣也懒得来管这山高水远又临近蛮夷之地。毕竟,在先秦历史的记忆中,刀戈兵马,流星飒沓,烹油烈火,着锦鲜花,沉沉浮浮,分分合合,只在中原广袤无垠的大地,不断上演。
      与繁华的帝都咸阳相比,地处偏远边南的桂林郡实在太渺小了,而远在郡治布山县数百里之外的桂林县,更是沧海一粟。雪浪抚岩崖,芳草伴香花,山水如画,天成上佳,却少迁客骚人把酒诗话。许多时候,只有当空朗月,静静地将清辉投射在这边境小城,桂子林中,悄悄绽放的木犀花上。
      ------正像此刻令人神往的木犀花林中,一袭白衣若雪的少年挥出的清亮剑光,飒飒劲风,透过满林间飞舞的绿碧叶阵,直拂向那一袭衣角流黄的衫裙上。
      陡然间,仿佛一阵清风蓦地歇住了脚,白衣少年忽的止住了攻势,向后微微滑了几步;长剑却是伴着“刷”得一声,劲气一吐,毫不遮掩,毫不花俏,直指向对面之人。寸缕自天际漫下的皎皎月光正映在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上,夜中,凉风微动,那纯白若雪的飘逸轻袍也是随风微微摇曳着,好似流云逐霓,又恍然若灵动水波,流转云水之间;手间,明晃晃的长剑剑刃映着月光,若一泓清寒秋水,泛起微微涟漪,溅起些许清冽的、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明光。
      那持剑少年的眼眸中也有着如这剑光一般的明光,清澈如灵溪。此刻,他的眼眸中射出的清光,若那锋锐剑芒一般,毫不放松地直指向前方之敌,无比执着,却也正是那种没有任何杂质、至纯至真的执着。
      即便对方是个青春少女。
      “你为何如此。”
      当风飘逸,沾染着月光的白袍,流墨似的及腰乌发,亮闪闪的束发银簪,清光绝世的长剑,再加上如泉水流淌般的清亮话音,更衬出一份出尘的灵性气质,当真有着一份道骨仙风,看得对面那杏黄衣裙的少女也不禁有些触动。
      “来之前有人说过,”凉风习习,令人神往的木犀花林中,响起了淡然的、而又颇为柔和的声音,“我不必和来自道家的你说得太多。”
      紧接着,少女双手微动,优雅地摆出一个手势: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上合,下迎,一阴一阳,相辅相生。蓦地少女双手一旋,一划,无数飞叶应着手势急射而至,如风中蝶舞动般的轻灵,又似飞刀激射般的凌厉。
      “还是,飞花流叶掌。”
      长剑若白雷闪电般迅捷地挥扫着,银光过处,飞叶风暴也是应之而散。
      “虚招?”
      的确是应了白衣少年的低呼,剑影扫掠之时,少女已然撤掌,后退,转身,轻灵地飘然飞掠远离。此时,只见微凉风中,杏黄裙摆流影,朱红衣缘与些许同色丝穗仿佛随之微摇着;乌黑的秀发微微飘扬着,双环发髻上簪着的几朵朱、橘、黄色,形似桂花又比寻常木犀为大的花儿,因花主疾驰,仿佛也在风中飞舞着。须臾之间,少女的身影便已飘远,隐匿于幽深的桂花林中。好似苍林之中本不问俗世的木犀花仙,轻轻来也,悄悄行远,不愿意为俗事凡尘轻易打搅。
      “留步!”
      白衣少年清喝一声,也是飞身便追了上去,轻盈似雨燕,飘忽如白


      IP属地:广东3楼2014-11-2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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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年清喝一声,也是飞身便追了上去,轻盈似雨燕,飘忽如白鹤,显然轻功颇为不弱。只是少年在月下飞驰追赶之际,恍然之中,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这幽深的苍色林中,似乎有什么人,除了俏丽如花仙似的少女之外的人,在悄悄的窥视着他。
        忽地少年顿住了脚步,瞬息之间,长剑极是迅捷地回护在身前。
        “是何方高人隐在此间?何不现身一叙?”
        仿佛回应了那少年清亮的语声,刹那间,幽寂的桂子林中,缓缓响起了阵阵悠远空灵仿佛来自天宇、却又真真切切近在咫尺之间的凤箫之声。
        幽幽然的箫音仿佛与这幽静林中的木犀花香互通了一般,蕴满了大自然的清新淳朴之气;再一听去,似拟静夜之寥,寂静安然,舒缓怡人,一抚旅人心忧;复细细聆听,却又觉得风雅非凡,若采薇高隐,楚江贤臣,吟诵着新成的诗作哲言,渴求着难觅的同道知音。明明是白衣少年请这操箫之人一叙,他反倒要请起这少年来了。
        “似乎是位高华之士…”
        心中如此想着,手边却丝毫不敢放松。长剑依然护在自己身侧,一步,两步,小心翼翼地寻着那箫声而去,打算雾里看花,一探究竟。那箫声也依旧如清江活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接连不断而来。
        少年为这高雅的箫音吸引,不由自主地缓步前行。
        只是…越听越是觉得有些不对…
        原本似是高士之引的风雅曲调,却逐渐变得有些诙谐,好似小镇茶客之中,闲聊谈笑,风趣横生;再侧耳一听,肃然的箫音竟被这持箫人给奏出了一份洒脱不羁,甚至可以说是,随随便便。
        世间万象虽如此,我本不顾世人说。
        本是高士的请函,这下反倒多了好些挑逗的感觉。
        若是造箫与了世人,温和慈霭,心有包容的帝舜听到了这微逗的箫声,都不知会是何等的哭笑不得,更何况是这血气方刚又颇感颇敬贤者雅音的白衣少年了。心下甚至忍不住想印着这箫声所转的风格,在心里吐一声,“不要脸。”
        猛然之间,虚无的空气之中忽然泛起了几许虚幻的波折,一个若有若无的湖蓝色影子蓦的幻身而出,惊得还有些恍惚的白衣少年立刻就是长剑一扬。但当少年顺着长剑扬起的方向细细一望,顿时比先前还要吃惊百倍。
        那是个蓝衣的男子,而且,他…竟是在笑。
        是那种很让人忍不住就想揍、却又想和他一起笑的嗤嗤傻笑。
        若说这古怪的蓝衣男子的笑声让人吃惊百倍,那接下来他的话语就更是让人吃惊千万倍,同时更加想揍、想笑千万倍了。”
        “搞,搞错了…”
        白衣少年脸上除了惊愕,已经再也写不下其他的东西了。而那蓝衣男子却兀自我行我素的嗤嗤傻笑个不停,根本不去理会那白衣少年。
        “呵呵,嗬嗬嗬嗬…不小心又把曲儿给吹错了…引错了路,拐到侧门来了…不过,反正我也没打算亲自上的~那小子想必已经见上她了,接下来我就悠悠闲闲自自在在的走起咯~”
        瞬间,蓝衣男子从傻笑中抬起了头,远远地递与白衣少年一个略微挑逗的狡黠眼神。
        “当我没来过吧~”
        好像料到了那白衣少年定会追来,没有半点声响,恍若一股蓝烟,那蓝衣男子略微虚幻的身影瞬间已是掠进了身后的一座楼中,消失不见。
        白衣少年别提心里有多么憋屈了。被这奇怪的家伙故弄玄虚的糊弄了好一大阵子,最后还傻乎乎的想溜!雪衣轻拂,白影闪动,瞬息之间也是掠了进这清雅而又不失了华丽的楼去。
        只是这白衣少年没有注意到,楼上,月下,有一双美丽却又带着几分孤傲,好似北辰孤星似的眸子,悄悄注视着他。
        “哼。”
        挂着菡萏花灯的雅致楼上,响起了一个清脆若银铃却又极高傲的动听声音。
        【未完待续】


        IP属地:广东4楼2014-11-2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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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杜若芳兮,吾心毅兮】
          桂子木犀,梅妒菊羞。芙蕖阁的周边,便是有着一片幽深的木犀花林。每每有微风拂过,那阵舒爽的清凉,点缀上了木犀花淡雅的香氛,若有人恰好漫步其间,必然是心旷神怡,流连其间,深深陶醉在这仿佛现实与梦乡的交融之地,放下想要继续探寻下去的好奇心,停住前进的脚步。
          因此,甚少有人知道,走尽了这片桂树繁茂的深林,等待着访客的,又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绝大多数人,都抵不住木犀花香的诱惑,心甘情愿地放弃知晓这秘密的机会,让自己的感官沉湎在这令人无比愉悦的享受之中。
          但是,也总有人与众不同。
          木犀花林的尽头处,虽然同样是佳木森森,但却没有那种木犀特有的芬芳。这里的树木到底是何树种,即便对芙蕖阁主来说,也是个未解的谜语;而即使是这秘密的缔造者,也未亲眼见过,他栽下的树木,开花的那一刻。
          他就在那里,等待着。
          在不断的等待中,不断的努力着。
          尽管只有寸寸泥土在聆听,他也不曾停下呢喃这段祝诵的咒文;尽管只有眼前蜿蜒的河流看见他执着的眼神,他也不曾止住那些手势的变幻。一缕,又一缕,他的指尖不断从虚空中,牵勾起色彩斑斓又玄妙灵幻的微光;一束,又一束,那微光又如流水一般,不断从他的指尖流淌而下,注入脚下一方土壤。湖蓝色的广袖随手腕的转动而微微摇曳,恍若湖波荡漾;微微有些泛着幽蓝色的发在风中飘扬,恍然若梦境神乡中迎风舒展的丛丛仙葩灵草。
          “玉苏…玉苏…”辛夷的声音愈来愈近。
          她自然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见他的背影,那熟悉的、深深铭刻在记忆中无法忘怀的背影。
          湖蓝色的轻袍总是像一方湖水,微风吹拂,衣角飘逸;月华散落,衫裳沾芒;正似水泛漪澜,镜起流光;偶尔可以瞥见广袖流转,衣袂间佩着奇珍灵草,色泽鲜亮若生;有些蓝幽幽的长发披散至腰际,一缕白绸松松的悬吊起一股细辫,远远望去,那缕白绸以及幽蓝色长发俱在风中微摇,更显潇洒飘逸。这若梦一般的人儿,静静地守望在夜中,不知是静谧的夜晚造就了他,还是他就是夜的化身。
          她不记得已见了这熟悉的背影多少回,他也不记得已应着她的呼唤,回过了多少次眼眸。
          每一次都是如此神似。
          月光温柔地爱抚着他白皙的面庞,那是如千年寒玉似得明丽,又如白梨花瓣般的柔和;泛着幽蓝光泽的长发娓娓散落,轻轻地拂扫着湖蓝色开襟外袍,以及隐约可见的月白衣衫,平添了千种雅致,万般风华;最让人惊羡的,是他那双灵性非凡的眼眸---眼波回转,宛如绵长的湘水,饱含柔情,倾诉着对天地万物无限的爱怜,以及对同道知己的真切渴盼;又好似蜿蜒回环的楚江,化江流一入骚客诗行,端的是才思盈满,逸兴潇洒。意气飞扬而又静谧安然,温文尔雅而又丰神俊朗,就连那照亮了这水乡才子的皎洁月光,也似乎在触及他面颊和衣角的瞬间黯淡了几分,自叹己怎如斯。
          湘君,楚蘅,果然如帝舜再世,复演一段人间佳话。
          茫茫人世中,恐怕也只有出众如他,才能让她,芙蕖阁主,泽芝娘子,湘夫人,辛夷,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有几分娇憨、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小呆呆的傻傻表情。
          他的目光中盈满了爱怜与温柔,仿佛漆黑夜中唯一的一支明烛;他的目光中又有着饱经沧桑的率真豁达,仿佛九曲荆江之畔,吟哦着赋文的诗人,深沉,贤哲,闪烁着理性的辉光。
          总是…像这样沉醉在他的眼神中啊。不止一次的,辛夷又这样想了起来。
          他完全地转过了身,缓缓向她走来,眼神从她发上锦缎制作的精巧辛夷花冠上一闪而过。他仿佛幻境中的仙人,携她一同畅游梦乡。
          但这梦乡总是被他出口的第一句话给磨得粉碎。
          “呵呵呵,夷娘子哟,”他的眼神,自开口的瞬间便不再如诗者鸿儒一般高雅,只一刹那就多了几分挑逗的味道,“和他们玩得开心吗?”
          真是的,又来了。先前那种呆态顿时一扫而空,辛夷的俏脸上多了好几分不爽之色,甚至可以说,骄蛮,“首先,我不是什么‘姨娘’,坏玉苏,”话音中,依旧颇有不爽,辛夷故作嗔怪道,“然后,玩得最开心的应该是你吧…你把他丢给我们,然后自己就来寻开心,真是的。”
          “哪儿是那样啊,我才不会那么坏的,”楚蘅的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戏谑,“你看,有徵小哥和圣女在那儿,我自然也就不适合去惹他们生气;那个白衣俊小哥,单纯可爱,不是正适合去陪你们好好玩玩吗?”他的脸上,似乎始终挂着一抹开朗率真的笑容,“我可是真心为所有人着想了的哦。”
          本就不是怒火万丈,一听楚蘅的托辞,再一见楚蘅的笑容----那笑容中有七分戏谑,但也有着三分的认真,辛夷也忍不住笑了,“就你嘴甜,小心把人腻死啦。”
          “我的嘴上就是抹了一万缸蜜糖,也哪儿抵得上泽芝娘子醉人一笑,”虽然依旧是调笑式的语调,但楚蘅的眼眸中,闪烁的却是真情挚意,还带着几分仿佛洞明世事的沧桑,“辛夷…你笑起来,连阴鬼魂魄都会沉醉的。”
          “乌鸦嘴!”虽然嘴上犹然带着一丝笑意,但一听“鬼”云云,辛夷秀眉一挑,瞪了楚蘅一眼,“你这吹得也太没水准了…见鬼才说鬼呢,别讲这不吉利的话!”
          “对不起…措辞不当。”青年男子若湖水般的眼眸中,有一丝失落,甚至可以说是怅惘一闪而过。正像一汪湖水表面上清澈见底,可却鲜有人真正知道湖水的深浅,纵然楚蘅的眼神在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原本的爽朗,然而,那湖光似的明亮的眼神,却融着说不尽的深湛之意…
          “唔…真心的吗?”颇为可爱地呶呶小嘴,故作思量之状,辛夷才开了口,“如果是真心的话…就透露一下,我们在对付云公子的时候,你在玩儿什么吧。”
          “我?”楚蘅皓若美玉似的面颊上,自始至终挂着那看起来分外爽朗的笑容;而他湖水般的眼神,却仿佛一直在找寻着什么,然而却不曾真切的看见,“我说过的啊…我来这里,是真心的为你着想的。”
          “呀…装什么神秘呀…”有些赌气地一撅小嘴,更显得一身粉紫色华裳的辛夷分外可爱,“天才知道你又在搞鼓什么呢…”
          “好好好,我们说定了好不好?”楚蘅的眼神依旧爽朗,还颇有几分神秘感,“等我哪一天啊,真正的把我想‘玩’的东西‘玩’出来了…就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唔……那得看是什么东西才行吧,万一……..”
          猛然间,楚蘅忽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在林子…”
          “什么?”辛夷微微有些惊讶,“可是…我探知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玉苏,你确信吗…”
          “我与你一样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我,我…”楚蘅的声音低沉而短促,“总之,快敛起自己的气息!”
          月下,林间,两道身影,一白,一紫,如月,如夜。
          “我不介意与敌对方的人详谈,毕竟干戈始终不如玉帛,”那白衣少年赫然正是云茫,“不过,你就如此有把握,我一定会信任你吗?毕竟,你也是阴阳家的人,而且照你所说,星纪姑娘是阴阳家圣女,你是她身边的暗卫,论身手,论地位,自然都是极为不凡的。”
          “身份地位,终不过是些表面的虚饰,”紫色劲装的青年傲然道,“好比名字…这个阴阳家赋予我的‘徵’字,只是我本人的一个代号…他们从不真的认得我。”
          “那么,我呢?连阴阳家的人你都不能信任,都不愿意向他们展示你的真实…那么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信任我?”
          “因为,我从你眼神中,读到了对正义的向往与追求…你和我...是相似的。”紫衣青年眼中闪烁着刺目的利光,“你和我一样清楚,阴阳家曾经在中原犯下过何等罪行;你和我一样痛恨那些滥用术法,残害手无寸铁之人的行为;你们道家,或者,你…也和我一样,绝不会轻易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绝不会放任外道邪魔横行霸道,危害人间,做尽做绝伤天害理之事,”那让云茫颇为震撼的话语,从阿徵口中缓缓地、一字字地、极为郑重地吐出,“我想,和你一起…覆了这为害世人的阴阳家!!”
          “你…不害怕吗?”许久过后,云茫才从惊愕中回过了神,“是什么…支撑着你…许下了这样的愿望?”
          紫衣青年缓缓地侧过身去,眼瞳中流转着无比复杂的燎燎光芒:有怀念,有爱怜;有伤痛,更有着深深的…执着。
          “如果你真正的爱一个人,爱一些人,你会为了她,为了他,为了他们,为了让他们脱离死阴的幽谷,义无反顾的披荆斩棘,穷尽浑身解数,凝聚数千万的同道人心,甚至是穿越数百亿的光阴,淬炼自己的力量,直至巅峰。”阿徵的眼瞳中,闪烁着温柔但却无比决绝的光焰,犹如星火燎原,辰启黑夜,“与阴阳家至高无上的东皇太一相比,我的力量自然是远远不足。也许东皇太一最终会毁灭我的肉体...但他...毁灭不了我不屈的心念,灵魂,还有那份真正的、永远无法替代的爱!”青年顿了顿,复又执着地说了下去,那磅礴的气势,竟然让云茫无法插进一句,“相信我们的青春能创造的奇迹,相信我们的内心和灵魂...!云公子…既然你持着你信奉的正道与爱...那就让你心中的火焰...扫尽污浊,涤荡人间!”
          那如炬般的目光,点燃了白衣少年的心中的火焰。守护,捍卫天地正道…这不正是他之所求吗…
          “……”良久之后,云茫才开了口,“抱歉…在我和你…真正行动之前…我能再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的心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仿佛一束火把被烧完,紫衣青年眼神中的凌厉彻底消失,只剩下无限的爱怜,无限的温柔,但也有着无尽的悲切和遗恨。
          “我没有…好好保护他,害他成了阴阳家的牺牲品,害他在九泉之下,孤苦伶仃;我…没有脸面,没有资格,对苍穹,对大地这么说,我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曾…放下过他。”阿徵的眼神复又多了几分凌厉,几分执着,“他很怕孤单…以前,在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粘着我…可是现在,他却是孤单一个人…我不要他在那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每天心里都还在害怕那些伤害他的人…我要用扫尽这些污浊,祭奠他的灵魂,然后再安心的陪伴他…因为,他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啊…”
          边说边紧紧攒住手中黑鞘长剑,骨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凸起,颇有些拼命的架势。
          “我告诉了你,埋藏在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么,恕我无礼,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阿徵犀利的目光从云茫脸颊上一扫而过,“若不是你松了松手…以你的剑术,在那样的距离,我能不能救下她,实在难说…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犹豫了一瞬?”
          有夜风吹动了少年的白衣,素白,纯色,一尘不染。
          “也许是因为…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光吧。”
          与他截然不同、但若要形容却又是同样的一字:纯。
          【未完待续】


          IP属地:广东7楼2014-11-23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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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莫争君兮,共话芙蕖】
            夜,又一次投下了它黑色的绒幕,桂林的山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然而,绝对的寂静,是永远不可能存在的。树叶飘落,星星下坠,甚至最微小的动静,都足以撕裂寂静笼罩在人间的层层面纱,更何况,此时此刻,树丛间,月光下,少年仗剑,奇招并出,剑光激荡,豪情万丈。
            剑影纷飞间,银灰发少年灵氛一袭黛青色劲装,若奇石,若远山;白色披风伴着主人的招式动作,随之飘扬而起,有节奏地震颤摆动着,恍若山峰上眷恋不去的云霓;银闪闪的肩铠,明晃晃的双剑,在月下泛起幽幽冷光。手中双剑有守有攻,有退有进,不时还隐有青色电光激射而出。银锋青芒,电影剑光,交相辉映,甚是好看。
            与平稳的灵氛相比,雪衣少年云茫好似飞鹤翩翩,身法显得飘忽许多。素衣若云,飞扬飘逸;剑若流星,迅捷轻灵。手中长剑轻巧地一弹,便若整支长剑都成了一条软带一般,如惊鸿,似游龙,灵巧地与灵氛双剑周旋着。
            猛然间云中君灵氛一声清啸,双剑蓦地一震,数道青色电光疾落而下,直奔云茫而去;云茫不紧不慢,毫无惧色,长剑反手轻划,轻轻一挑,虚空之中便出现了奔涌的水波,卷起千层浪潮,一波压着一波,直迎上飞落的疾雷。清波,青雷,一瞬之间,激烈碰撞,引得明光四射,水花飞溅。漫天水雾之中,剑风飒飒,金铁相碰,长剑交鸣,数守数攻,便在刹那之间,显然两人谁也不肯轻易放过了对方。
            一轮招来式往之后,两人各自退开,手中之剑却也是指着对方,毫不放松。
            “好一招‘万川秋水’,果然有似百川灌河,”灵氛毫不掩饰自身的干练精悍,“身手果然不凡。”
            “彼此彼此,阴阳家云中君,也是名不虚传,”云茫的眼神依旧是那样无暇,却也带着几分犀利,仿佛擦得锃亮的剑刃,“你的实力也甚是了得。”
            “那么便来一决雌雄,”灵氛的脸上闪过丝丝兴奋,双剑缓缓扬起,指尖甚至还有青色电光不断迸射而出。
            “正有此意,”云茫也缓缓牵引起手中长剑,摆出一个“请”的架势,好似万岳朝宗。
            只是有人却似乎不愿意遂了这两人之愿。
            “让我来,”虚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道暗红色光芒闪过,不速之客出现在两人面前。
            乌黑鬓发好似暗夜染就的一般,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和神秘感;前额上,松松地饰着几颗褐色丝线穿就的红色珊瑚珠,色泽好似杜鹃新啼出的血珠;浅棕褐色的衣衫外,罩着色如流墨的广袖宽袍,衣边衫角,却是点缀着朱红色的衣缘,红、褐、黑三色层叠繁复,好似一副描绘残阳下寂寥战场的画卷,重重勾勒,用所有未曾凝干或是已经凝干的血液,用全部已经燃尽或是尚在沸腾的火焰。
            “玄岩?”灵氛微微有些惊讶,“你来做什么?”
            “你是大司命,”云茫颇为肯定地说道。
            “不错,正是,”玄岩左手自虚空中轻轻一握,伴随着一阵红雾升腾,顷刻之间,暗红色长剑便是出现在掌握之中,“听闻上次来探访的那位道家弟子好生了得,想必便是足下了?”
            还没等云茫说什么,灵氛便已将话头接了过去,“他是我的对手,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有完呢。”
            “云中君大人刚才与他切磋了这么久,想必也有些疲乏了吧?”玄岩的语调不冷不热,眼瞳中却因渴望着战斗而目光灼灼,“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劳烦你了。”
            “只是,我和他胜负未分,你现在出场与他拼斗,未免…”灵氛眉头紧蹙,也不知是真的心怀仁儒,还是实在舍不得了好对手。
            “武林之人,不似迂腐书生,凡事还要讲究繁文缛节,”玄岩的话语宛若金属铿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家弟子如此年纪,便已能让少司命、湘君,甚至是圣女,如此抬举,将来放任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就成了阴阳家的心腹大患,云中君,休怪玄岩不客气了。”
            “不”字之音方才吐出,不等灵氛有何反应,玄岩便一纵手中暗红长剑,剑锋直指云茫,宛若血影流光。那劲头来得又快又狠,还带着凛凛杀气,纵是云茫和灵氛也不禁微微有些心惊。
            “少侠请赐招吧!”只见傅玄岩身如魅影,迅捷无伦,连连招进,剑上抖落朵朵如菊如梅似的剑花,凌厉的剑势似乎要将云茫的所有退路全部封锁。但即便是在这等险要关头,云茫心中虽然丝毫不敢懈怠,但却依然从容不迫,气定神闲,手中长剑宛若行云流水,见招拆招,长剑轻拂,刃上银光好似皎月,又如一泓秋水,雪白的衣袖若云霓飞舞,颇有几分出尘的仙人之姿。
            只听得“擦”的一声,似有数柄长剑同时相交,紧接着,一红、一青、一白三道身影同时退开,三人均是身形一晃,似是都在混乱之中,受了些许剑气的震荡。
            “你来插什么手?!”玄岩脸上写着惊愕,更写着几分恼怒。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是你为什么要横插一杠子?”灵氛也是不甘示弱。
            “你…”即便两人是阴阳家威名赫赫的云中君与大司命,此时的表情却与小男孩儿吵架没有太多区别。
            “等等,慢着…”白衣少年云茫却是忽地一抬手,眼神中充满了冷静与谨慎,“听刚才的长剑相碰之声,还有一柄长剑夹杂进来了…是谁…是何方高人隐藏在此…”
            “道家小兄弟好耳力,竟然在数剑相争之时还能区分出不同的剑声,”从侧方又传来了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不错,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诶?!”玄岩与灵氛顿时停下争执,警惕地望着侧方之人。
            一袭深紫色的劲装,勾勒出完美的形体弧线,使原本就很挺拔的他,身材更显颀长;那种仿佛来自暗夜最深渊的颜色,更使得他型如幽影,态似鬼魅;漆黑如夜的长发束成干练的马尾,直垂至肩背之上;最令人惊叹的是这青年的眼睛---分外的犀利,若星,若电,光辉熠熠。
            如此形容,可不正是阴阳家圣女星纪的暗卫阿徵嘛。
            “徵小哥?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圣女…”认出了来人,灵氛微有些惊讶。
            “她很好,只要云中君大人和大司命大人不要像小孩儿一样瞎争执,”阿徵的话音带着种少年式的意气飞扬,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傲然,“都别争,是圣女央我来请他的。”
            “圣女来请他?!”灵氛与玄岩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错,若是二位不信,大可以随我一同去芙蕖阁。”话音一落,阿徵便对着云茫使了个眼色,“云公子,请。”
            “是她…竟会是她…”云茫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嘀咕,“怎么会是她…”
            此刻,芙蕖阁中,泽芝娘子,湘夫人辛夷身着一袭碧绿色的长裙,发间挽着两支碧绿色的簪子,清新淡雅,宛若湘妃;在她身侧的少女,一袭杏黄色衫裙,双环发髻上依旧装饰着较寻常木犀为大的花朵儿,正是少司命雪汐。
            “玄岩怎么还不回来,又跑哪儿去寻开心了啊,”雪汐脸上颇有着急之色,好似长姐牵挂着尚未归家的顽皮幼弟一般。
            “傅家小弟?他才不用你担心他呢,”辛夷一边往茶盏中优雅的斟着茶,一边打趣道,“我倒挺担心灵氛的,万一他被人给卖了可怎么办啊。”
            “要我说,他们两个,才不需要你们这些女孩儿家担心呢,”说话的正是身着湖蓝色衣袍的湘君楚蘅,边说着还毫不客气的挽起绣着些灵草的广袖,直接将斟好的茶端了起来,“他们俩再往哪儿走,也会自己走回来的…”
            “你是想说不像你对吧?!”趁着楚蘅停顿探茶的功夫,辛夷与雪汐异口同声,两双明眸直直盯向楚蘅。
            “诶,这个…”正当楚蘅准备“大谈”一番之时,忽地瞄见窗外身影,“看,那不正是他们么…?!”
            “呀,的确如此…”往窗外望去,辛夷也点了点头。
            “那么我上楼去请圣女吧。”雪汐起身,往阁楼上去了。
            “玉苏,”辛夷转向楚蘅,带着一份自然而然的顾盼含愁之态,“你看…星纪圣女比云茫公子,如何…”
            “这位圣女大人还真是高傲,对上回的事情如此耿耿于怀,”楚蘅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郑重,“其实依我之间…她比云公子,还是略逊半筹…”
            “这…”一想到圣女有些争强好胜的高傲性子,辛夷不禁秀眉微蹙,“依我们这位圣女的脾性儿,若是始终胜不了云茫公子,可还不得死缠下去…万一要是心中有下个什么结儿来,将来寝食难安,月神大人还不得拿我们这些人出气…”
            “唔…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楚蘅面露思索之色,蓦然间,眼眸中灵光一闪,“有了。”
            “玉苏…有什么好主意了吗?”辛夷的眼神中,有几分欣喜,也有几分疑惑。
            “暂时保密哦。”楚蘅投给辛夷一个狡黠而神秘的眼神,接着便细细品起香茶,不再言语了。
            “切…坏玉苏。”辛夷不禁有些赌气,不过心里也在不住的猜想----------
            楚蘅到底想到了什么呢?
            【未完待续】


            IP属地:广东9楼2014-11-23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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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棋落盘中 局若迷兮】
              “诶,想不出想不出…”冥思苦想而依旧不得其解,辛夷便也干脆不再去想,只在一旁沏茶,换水,静静地等候着。
              “云中君大人,大司命大人,”最先行至芙蕖阁正门前的人,赫然便是阿徵,“还有便是,云公子,”衣着深紫劲装的青年手一伸,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干净利落,极是潇洒,“请。”
              他说话毫无半点拖泥带水,更兼眉目清俊,劲装英气逼人,实是气宇轩昂,看得云茫三人都不禁心下凛然,当下忙敛了敛心意,方才从正门走了进去。
              “贵客到此,有失远迎了,”湘夫人辛夷微微提起碧绿色的裙摆,神态颇为端庄,缓步行至众人面前,极是得体地行了个礼,“若不嫌弃阁中之茶,便请且随奴家来一品吧。”
              “多谢夫人。”阿徵手握着连鞘长剑还了个礼,俊眼之中,闪烁如星似电的光芒,“不知…”
              “小哥莫急,已上楼去请了,”辛夷也依然是和婉中透着庄严,“只在片刻之间。”
              “有劳了。”阿徵说完便退到了一边,并且递给云茫一个犀利的眼神,“云公子,请。”
              “夫人别来无恙,”应了阿徵的眼神,云茫也是毫无犹豫之色,走上前去行了个礼。
              “多谢云公子,奴家…”辛夷和颜悦色,本欲做一番回应,却不想楼上传来一个悦耳如冰泉清冽,但有些高傲甚至是孤冷的声音,打断了辛夷的话头。
              “她自然是无事的,”美人还行在梯间,如冰似雪,纯净却又有着几许冷傲的眼神已直投向云茫,“倒是不知云茫公子今日如何?”
              “星纪姑娘,”云茫原本和煦温暖的清纯眼神多了几分慎重,“多谢姑娘挂念,在下…无事。”
              “圣女,”注视着今日星纪所穿的那一袭没有过多华丽装饰,但却依旧透着一份高贵的紫裙,灵氛的神色中充满了恭敬,“属下问安。”
              “既然云公子应邀而来了,自然现在便还是安好的。”星纪的语调不冷不热,眼神却紧紧的锁在云茫身上。
              “圣女无恙,甚好。”玄岩得体地向星纪行了个礼,但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示,眼神却是望向一头柔顺长发披散,怀抱一具瑶琴的紫裙少女背后------一身杏黄衫裙,双环发髻簪花,好似桂子林中的花仙,却又比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花仙多了几分和蔼可亲,可不正是少司命雪汐。
              “这位是…”望向星纪身后,云茫的额角不禁微蹙起来,显然认出了对方正是那天在林中截击自己的少女。
              “云公子,在下雪汐。”雪汐也认出了那日在林中与自己交手的少年,脸上却尽量显得不露声色。
              “既然云公子已经来了,那么便开始…”星纪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的茶厅边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等!这一局的公正,还缺了一个呢,”说话之人正是楚蘅,“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阴阳家五大长老今日已齐,”说话间已然移步上前,湖蓝色衣袍轻摆,仿佛衣袂上的灵草也随之微摇,手间还搭着碧绿色的竹箫,颇显雅致,“圣女的这一出,断然是不能少了兴味的了。”
              “这么说湘君嫌我如此缺了兴味?”星纪倒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淡淡地看了楚蘅一眼。
              “岂敢岂敢,属下怎敢说圣女之举缺了兴味?”楚蘅却是泰然自若,“属下知圣女邀云公子切磋,有意领教道家的玄妙秘法,自然是极好的,”略微顿了顿,楚蘅话锋未转,“只是…如此切磋,有些过于平淡罢了。”
              “哦?”星纪喜怒不形于色,“那么湘君便说说看如何平淡?又有何妙法使得此局不落平淡?”
              虽说你的体质天生不惧术法神奇,但你本身却驱使不得术法,一切全凭了你手中那琴。这小子看起来不仅道家术法修为不错,剑术也是颇为高妙,若真让他将剑术修为尽数展开,只怕你也逊他一分。我好意不让你轻易输与那小子,你这丫头却似乎有些不领情。一想到这儿,楚蘅倒也不着恼,眼神捎上了丝丝狡黠,嘴角也露出了丝丝浅笑。
              “湘君用心良苦啊。”有些突兀地,大司命傅玄岩低低说了一句。
              “嗯?”离玄岩较近的雪汐听得玄岩低语,眼神中微有一丝不解。
              “只是不知他是为了保圣女的面子,还是为了保阴阳家的面子,”玄岩依旧低语着。
              “我看啊,他不仅仅是为了保谁的面子,”辛夷也凑了过来,“说不定也是为了看热闹,更或者是,谱他的小曲儿(…)。”
              而那边的云中君灵氛以及圣女暗卫阿徵却不似这边人言来语去,两人的神色都极是郑重。
              “云茫也斗胆请问兄台高见,”云茫也对楚蘅施了一礼。
              “小生楚蘅,也就是他们所说的,湘君,”楚蘅看向云茫的眼神中闪着几分爽朗,更有几分沧桑,白玉似的面颊上依旧挂着那抹笑容,“那位着披风的是云中君灵氛;湘夫人辛夷你想必已是知道的了,那边两位是大司命傅玄岩和少司命雪汐,那位是星纪圣女身边的暗卫徵小哥,”楚蘅略微顿了顿,眼中又是闪过几许狡黠的光芒,正似那日在林中与云茫初次相见时的一瞥,“怎么样啊诸位,我的介绍没有错处吧?”
              “小弟多谢楚蘅兄,只是…不知楚蘅兄为何要与小弟说这些?”云茫颇为不解。
              “因为接下来,这个赌局嘛…我们都是你们俩的‘公正’。”楚蘅的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但眼神中却是精光大盛。
              “赌局?”云茫,星纪,在场所有人,都为楚蘅的话语震惊了。
              “俗一些儿说,的确就是,‘赌局’,但倒也是言简意赅,”轻轻把玩着手中爱箫,楚蘅向众人娓娓道来,“圣女与云公子切磋,的确颇有兴致,但是若只是普通的切磋,一招一式往来,甚是平淡普通。再者,若只是平平常常一场切磋,胜负总是有着些机缘巧合。若是巧合之下,任何一方无意间得了个便宜,于另一方而言,岂非有些屈了?”略微顿了顿,环顾了众人一圈,楚蘅才继续开口,“诸位,有理也无?”
              “的确有理。”星纪微微颔首,“湘君请继续说下去罢。”
              “如此,属下不才,但若是圣女与云公子想多添几分新巧的话,属下斗胆请两位一听属下之方,”楚蘅眼眸中精光连闪,“湘君楚蘅,于此设一新局:星纪圣女与云茫公子双方不得互相攻击对方,只用尽聪明才智,武功术法,以小生所出之题一入赌局,如何?”
              “天知道你要出什么古怪题目,”辛夷忍不住嘟了嘟嘴。
              “另外,”楚蘅有意不去理会辛夷,“圣女与云公子相赌期间,五大长老,以及徵小哥,一律不得因两派不同之缘由,有扰云茫公子;另外,五大长老和徵小哥,也不得因为圣女之由,偏袒或是暗助圣女。”
              “这倒的确有理…”云茫也是点了点头,但依旧忍不住看了阿徵一眼,眼神中满是询问之色。
              放心,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这说不准也是一个好机会,达成我们的目的。阿徵犀利的眼神充满了肯定。
              见到阿徵如此眼神,云茫这才定下心来,“好,我愿意一试。”
              “听起来倒也有趣。”星纪的眼神中,倒是露出几分少女争强好胜之色,整个人似乎也显得活泼了几分,“好,我也接受。”
              “我们这么多阴阳家之人和他一个道家弟子在一起,久而久之他还不得知道好些东西?”玄岩对雪汐低语着,眼神中有着几分顾虑。
              “其实…他也是道家出类拔萃的弟子,知道的自然比寻常弟子多许多,”雪汐柔声道,“与他在一起久了,我们何尝不也是能知道不少吗?更何况,我们这边人多,只怕他倒先会被乱花迷了眼儿,分不清虚实了呢;而他,看起来在道家应该也是深得器重,我们不愁得不到些有用的信息。”
              “如此…也好吧。”玄岩点头默认,不再言语。
              “这样真的好吗…”灵氛眼中也如玄岩一般有些忧虑。
              “小子,才与你说了,多经历一些对你有好处的,”楚蘅倒是来了兴致,“不如这样,云中君灵氛与徵小哥,便随时伴在圣女与云公子周围监场,一来呢,可保公正;二来呢,也是安全着想,如何?”
              “这…好吧。”一想到星纪的安危,灵氛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下意识的便应和了一句。
              “阿徵本就是圣女大人的暗卫,自是要担起这个职责的。”阿徵微微点头。
              “空口无凭,我知道我的话对你们未必有足够的约束力,”说罢楚蘅竹箫一摆,一团蓝芒赫然闪现,“诸位要真有心入这个赌局呢,便来一同立约,如有违背,则…受一年万蚁噬身之痛,千虫百豸之痒。若是有人怕了呢,大可以不来。”
              “谁会怕这个。”大约是因为自身无法驱动术法,星纪刺破指尖,轻轻一弹指,血珠儿便向楚蘅那团蓝光飞去。
              一见星纪先有了反应,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态,入局、旁观、守护…总之,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银白、赤红、杏黄、碧绿、暗紫、天青,数道光芒直奔楚蘅箫上的湖蓝色光芒而去,融入其中。一霎之间,光彩煞是好看。
              “成了。”望着光芒缓缓隐去,楚蘅满脸欣喜,“那么…题目嘛…”
              “那不是…方才我们一直没注意它,不知它已经在窗台立了多久…”偶然间望了望窗子,雪汐忽然看见一物,顿时叫了起来。
              “月神大人的信使黑鹰。”望着窗边,羽毛颜色若夜一般漆黑的飞鹰,阿徵瞬间凛然,“怎么…这是…”
              在阿徵凝视黑鹰的眸子之时,黑鹰也在凝视着阿徵,紧接着,黑鹰忽地掠起,直飞到阿徵肩头,也不见任何响动,只见阿徵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怎么…他有带话给你…?”出口询问地竟是星纪。
              “月神大人令我去寻一物,名‘鸑鷟玉’。”阿徵摇了摇头,“如今线索甚少…”
              “那正好,”楚蘅倒像是精神忽地有了灵感,“不如这题目嘛,就出,云茫公子与星纪圣女,谁先帮徵小哥找着‘鸑鷟玉’,就算得胜,手段必须光明磊落,不许有一丝掺假。其余众人,不得偏私。如何?”
              “嗯...甚好。”
              在众人纷纷同意之时,似乎都忽略了一物----那只看起来颇为神秘的黑鹰,始终停在阿徵肩头。令人惊异的是,它的眼神似乎颇具灵性,一直在环顾、打量着众人,眼波流转,绝不似寻常鸟类所能拥有--------
              因为,注视着众人的,本就不只是黑鹰,更是阴阳殿中,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正透过黑鹰的眼睛看着众人。
              他正端坐在阴阳殿中。
              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袍,衣襟、衣缘、重领、腰封之上,都镶嵌着极为明丽的银丝,微微勾画着些瑰丽的图案,宛若从夜空之中借来银河为饰;开襟之处,隐隐看见月白色的衫子,倒去了几分压抑,更平添了几分月色般的柔美;乌黑的长发柔柔漫至腰际,发尾松松挽着月白色细绳;面相上看丝毫没有衰老之兆,但却十分明显的带着些沧桑之容;额间若隐若现的额印,呈一双羽翼张开之状,更显威严。整个人充满了神秘感与威严感,若云端的神祗,又若洪荒中的隐者。
              “算了,她身边有这么多人陪伴着,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低低地吐完这些话,他便又沉浸入自己的冥想中去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灵魂,在自己的冥思中穿越到了何处,中原,西蜀,抑或是茫茫桂林山水间,悠悠九里桂子香…
              【云渺水茫星犹寂 完】
              【初版】
              【2014/9/16】
              【第一次整理】
              【2014/11/23】


              IP属地:广东10楼2014-11-23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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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尾】【音乐在线】
                归零 - 小曲儿


                IP属地:广东11楼2014-11-23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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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下一次第二卷的时候千万记得提醒我放插曲,尤其是公主少掌门惊变那里的三世.......这首曲千万不能忘记........


                  IP属地:广东12楼2014-11-23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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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皇冰凰 @君凌意 @独步天涯96 @鲲鹏梦狼喵 @白羽天歌
                    未来应该还会再修改的,很多背景当时没写上去的= =.........而且由于第一卷,也写的相对比第二三卷稚嫩.....
                    谢捧场啦~


                    IP属地:广东13楼2014-11-23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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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1-23 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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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月冷晰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4-11-29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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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月冷晰 专门的一楼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4-11-3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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