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人也少些,我只身一人在这咸福里头走,多多少少生出些萧索的味道。出来的急,没披件外裳什么的,汤婆子也半暖半冷的再无什么用处,摩挲了臂膀,叹这天气无常。
再走前些便是懋妃的东常,此刻前门也没什么人守着,守着的几个也是耷拉着脑袋。这天气,出来的几个只怕也是身强力壮些的,却也熬不住这冷风,迷迷糊糊瞌睡之间。咸福里头也就她聊了几句关系还缓,旁的要么无交集要么不愿见,致使我不得不去她里头讨杯茶吃。走近几步,闻得一股辣味,甜腻诱人,莫不是她这里也弄了些什么辣的吃?我可觉我自己无福消受。欲转身走,可这香味确实无可抵挡,只怕是从她那小厨房传出的,她不在东常里头,这些丫头也没瞧见,我悄悄去,应该不会引来什么。
打定了主意,提了裙脚步轻轻走近里头,简直一个偷糖果的奶娃娃。几步终于看清了香味始源,一碟面筋条子?散发着辣辣的香味,姑且称它作辣条罢。闻得嘴巴馋馋,忍不住伸手去试了一口,真的不是一般的吃食,辣得眼角含泪,却又有酣畅淋漓的感觉,身体里头的寒少了一点。
又尝一条,如此佳肴,只怕阚儿也做不出来,到底是妃位的侍奉。食不知味的两条,根本解不了馋,也不能把这碟全吃光只因我不晓得做法。只想着拿一两根儿回去让阚儿照做,取了帕子放了两条进去,揣得紧。激动得不能言语,碰倒了底下存着的碟碗,噼里啪啦的掉了几个。不知哪儿来的狗吠声,只怕惊动了侍女,我这恬嫔的脸皮也不必要了,赶紧得揣着辣条撒腿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