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十几年前,王政革命,埃尔文被抓走,我同利威尔以及104期几经艰难才把艾伦抢回,之后在那次壁外调查中,我们顺利地抵达了玛利亚之壁,却遭人暗算。当时埃尔文下了命令,要让调查兵团的血脉继续流下去,调查兵团的上一代们齐齐作出决定。
经验丰富作战能力又强的他们留下来断后,新人们放弃所有必须赶回露丝之壁内,无论怎样,调查兵团的火种绝不能熄灭,调查兵团的双翅决不能被折断。
这道死命令下达之后,团内的老人们要选出一个人继续帮携着下一代。抽签选举,埃尔文抽到的是我,所有人都认可了这个决定。我看着利威尔,利威尔点点头,并交代我一路小心,决不能让自己死去。
我默然。
说是断路,实则就是上一代用命去换下一代的平安。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分离。
我面对着他,攥紧了拳头。
利威尔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扬起脸像以往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我不在身边,即使只有你一个人……
利威尔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点头应允。
我强忍着眼泪追着说,一定要做到啊!
利威尔严肃地说,一定会做到。
接着,在他微愣的空隙,我狠狠地抱住他,那是我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眷恋地拥抱着他。他以为我不安,他闭上眼抚着我的头发,在洋洋洒洒的雪中,在四面楚歌八面受敌的状况下,轻轻地说,“我爱你……”
我再也忍不住了,热泪滚滚而下,压抑着哭声,扬手将针头刺入他的皮肤,他猛地挣开我,惊愕地说你要干什么,却支撑不住药力软身倒下,沉沉睡去。
我泪流满面,在其他人震惊的注视下蹲下身,将我的眼镜戴回利威尔的鼻梁。这么多年,我从未摘下,那是他的诺言,如今,我也该还回去了。
“韩吉,你做什么!”埃尔文皱着眉呵斥我。
“埃尔文,放心,那只是安眠剂,伤不到利威尔的……我理应留下,调查兵团新的智将已经出现了,他在成长,他比当年的我强很多,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让调查兵团变得更强。”我指指爱尔敏,目光从利威尔身上滑到三笠身上,“但是,调查兵团新的剑并没有变得和老的那把一般锋利……该回去的是利威尔,该留下的是我……韩吉·佐耶啊。”
“……”埃尔文沉默许久,“你做好决定了么?”
“无怨无悔。”
利威尔被捆着放到了马车上,我擦擦眼泪,揉着即将冻裂的脸颊,举起刀,向他背对的方向大步走去。
这一离别,即永生不见。
利威尔呐,你对我许下诺言之前,还有对利莎贝尔和法兰的诺言呢,你还要活到把所有巨人消灭的那一天呢,怎么可以在这里就死掉?
继续走下去吧,我就停留在这里,看着你找到那燃烧的冰,那冻结的火焰吧。
我的战友,我的同伴,我的爱人。
利威尔,我……
“爱你,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