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Step one you say we need to talk
He walks you say sit down it's just a talk
He smiles politely back at you
You stare politely right on through

周一的早晨，最讨厌的就是还没从周末的放纵中恢复过来，就又要早起。
更讨厌的，是清晨六点四十五就被电话吵醒。拜托，六点四十五哎。这年头的人真是疯了。
我气急败坏地摸索着接了电话，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晓风。”那边的声音倒是不慌不忙，“起了没，一起去吃早饭吧。我听说有一个地方不错...”
“同志——”我感觉到自己即将抓狂，“这才几点啊，我要睡觉！另外，我们前天不是才见过么？”
“但是...”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但我即将离去的睡意不允许他再继续下去。“别但是了，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这样早睡早起的好宝宝。”
听到那边的声音哑了下去，我让自己的起床气略略平复一点。“我挂了啊，晚点给你短信。另外，我不吃早饭的。”
挂了电话，我仰面倒在床上，拽过一旁的抱枕压在脸上。
新交个男朋友就是麻烦。不知道人们都怎么想的，难道说谈恋爱就得一天到晚腻在一起吗？好吧，他也不算和我腻在一起，我们每个星期也就见两次。三次，最多。但是...但是...
没时间但是了，睡觉！
十五分钟后，我扯开被子。都怪他的电话，现在好了，我竟然怎么都睡不着了。
七点就起床，实在不是我某风的作风。算了，洗漱一下去上班吧，就当我积极一次。晓彤姐不是说了吗，不要在周一迟到。

到了单位还不到八点。我竟然有提前四十分钟上班的一天，真是奇迹。
部里还没人，一排实验室的门都紧闭着，只有走廊尽头左手边的那个门开着。
晓彤姐很少关实验室的门，有时候是她迷糊忘了，更多时候是她无意那么做。她其实是个很少防备别人的人。连有时候牛牛那样直接地带着敌意的目光，她都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
这也是我愿意亲近她的原因。她通透，却又单纯。
她静立在实验台前，背对着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也没敲门，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晓彤姐，那么早啊。”
她受了一惊，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她身后的实验台上什么也没有。
“是啊，二组有点资料想让我帮分析一下。”她指指实验台，却也发现上面空空如也，有些尴尬地抓过旁边桌上的一叠纸，冲我笑笑。
我没说什么，也只是笑笑。最近她帮二组做事已越来越频繁。说实话，我经常觉得她根本不是我们技术部的人，最多只是借调过来几天，随时都会再调回二组去。她和我们这里的人，都有一种隔膜的感觉，即使是和我，我也常会有一种无法走近的感觉。但是和她二组那些人，就不一样。她的二组，记得我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还纠正了我。但我在心里还总忍不住那样叫。她的二组。其实所有听她谈起过二组的人都知道，那是她的二组。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这可不像你啊。”她笑着说。笑是她惯常的表情，但我注意到了她眼眶下淡淡的青色和眼睛里的疲倦。
“别提了，一大早的就被电话吵醒。”我无奈地摆摆手。“你呢？昨晚没睡好吧？”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还说呢，黑眼圈都出来了。”我笑她。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却不说话。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和蔚斌哥吵架了？”我并不确定于自己问出的这句话，但是却见她的笑意一点点地变得冰凉，是苦笑，还是无奈，我有些说不清楚。
她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垂下头。
我有这样的猜测已经有一两个星期了，最近总是觉得她有什么事压在心里。可是，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蔚斌哥的时候，是他来接她下班，两人很恩爱的样子。这才不过半年，难道一切都变了么？
“晓彤姐，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嘛。”我试探着说。
她抿了抿嘴，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她已站起了身，长出了一口气，又拿起了她的那叠资料走到实验台边。。
“没用的。”隐约间，我似乎是听到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