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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佛罪 by藤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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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个人很喜欢这文所以分享一下=▽= 文章来源百度 在藤萍吧看得(ˉ▽ ̄~)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4-12-26 18:12回复
    门开了。
      门外的人并没有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一股令她窒息的佛门圣气扑面而来,刹那间屋内鬼影飘飞,十几只鬼魅在她身前组成了一道护墙,阻拦住那股圣气,只听门外之人用一种温和却不带感情的声音说话,“这位可是陆孤光陆姑娘?”
      她看着门外,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男子,温润慈和,雅正端然,全身上下弥散一种强烈的圣洁之气,有那圣气护身,身边的鬼魅没有一只敢向他靠近一步。
      看着门外的男子,她既没有吃惊,也没有生气,只淡淡的道,“佛门高人来找我,是不是又自诩替天行道,要收我回地狱?”
      门外的男子极认真的对她行了一礼,“姑娘误解了,贫僧……我诚心诚意,期盼娶姑娘为妻,不知姑娘是否应允?”
      她一辈子没怎么吃惊过,灾祸或厄运将要降临的时候,她总会有所预感,但今日入耳“期盼娶姑娘为妻”七个字,她眉头微蹙,衣袖一抖,一把黑色折扇握在手中。她缓缓打开折扇,折扇上隐约有鬼影飘散,过了一会儿,她淡淡的问,“娶妻?”
      白衣袈裟的男子颔首,眼神清澈安然,毫无欺骗之意。
      她看了这位莫名而来的白衣男子许久,黑色折扇对着自己缓缓扇了两下,“你——一定别有所图。”
      他并不掩饰,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做到三件事……”她沉吟了片刻,突然微微一笑,“我就答允。”
      “何事?”
      “我要得到极日之珠、无爱之魂。”她一笑之后随即冷了脸,“还有——先通过我万鬼噬魂阵再说!”
      白衣袈裟的男子略一颔首,房里黑影狂旋,阴风骤起,格拉一声冰棱竟然从门前垂下,根根锐利如刀。一团黑烟凝成人头之形,直扑白衣人胸口,随即千百只骷髅自黑烟中冒起,抓向白衣人。
      袖风徐拂,风中传来一阵似花非花、似草非草的清新气息,屋内似微微一亮,那些黑烟、鬼头、骷髅之类的东西在瞬间化为乌有,白衣人一双眼眸清澈认真的看着她,一举手便荡涤鬼气,他并无骄色,静静的等着她发话看是否已通过了考验。
      她哑口无言,万鬼噬魂阵中埋葬了不知多少高手,却敌不过这人衣袖一拂,端起清酒喝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
      “俗名任怀苏。”他仍然站在门口,即使清除了鬼魅,却也没有向她靠近一步。
      任怀苏?她上上下下打量这个人,以这个人的武功修为,绝不可能是因为突然迷恋上她的什么而要娶她为妻的吧?一定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哈!她笑了笑,不论是什么理由,都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这个人修为极深,如果他当真有求于她,也不妨就此借来一用。“你真厉害,算得上我见过最不怕鬼的人了。”她敲了敲桌面,请他坐下,“我答允你,只要你帮我找到极日之珠与无爱之魂,我就嫁你。”微微一顿,她笑了笑,“无论你是因为什么理由。”
      任怀苏仍然站在门口,并不入内,过了一会儿,他道,“极日之珠远在千里之外,火山烈焰之中,姑娘在此等候,半个月之后,我必当取珠归来。”
      她冷冷的看着他,“不行,你不是要娶我么?我要和你同去。”
      他颇显犹豫之色,她突然觉得有趣,这个男子开口说要娶妻,一派泰然,要他和她同行,他却显然不愿。看他浑身沛然圣洁之气,必不是奸邪之徒,虽然不知他为什么非要娶她,但看他为难之色,倒也聊胜于无。
      就在此时,任怀苏点了点头,“如此,姑娘我们同道而行吧。”
      她笑了笑,“我没钱,你要帮我付房钱。”
      他也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又是点了点头。
      这个人几乎不笑,从不吃惊,她收起那蕴藏万鬼的黑色折扇,站了起来,不知道从这张脸上看到惊恐或者绝望的表情,会是什么感觉?
      他会哭吗?
      任怀苏已经转身先行,她跟在他后面,这人是佛门高人,无论看起来多圣洁无暇,到最后必然是敌人。
      两人走到楼下,酒楼厅堂里一位身着水晶衫的男子正斜躺在他那特质的青藤摇椅上假寐,见两人一同下来,他笑逐颜开,“恭喜恭喜,两位新婚燕尔,这下要往哪里散心?”
      “备马,”任怀苏径直出门,“我们要去横地火山。”
      “来人,备马。”姬珥指指出门的两人,酒楼的伙计连忙给两人各牵上两匹上好骏马,连食水干粮、简单的药物都一应俱全,两人一提缰绳,绝尘而去。
      “主子,他怎么就走了……那位姑娘没有付钱啊!”
      “哎呀!”姬珥躺在摇椅中叹气,“认识任怀苏,就注定要做赔本的生意。想当年我初识任怀苏,便替他付了三千两的赈灾银,从此以后,他请客吃饭都在我这,却从来不付钱,衣服破了找我,经书缺了找我,连佛堂坏了也找我。加上这次,变本加厉,竟然带坏别人赊账赖账。我真是可怜啊~~~~”
      “主子,不知这位任大师……呃……任公子是什么来头?”小二小心翼翼的问。
      “他是一个拜佛拜到头脑坏去,生活毫无刺激的好人。”姬珥坐在摇椅上,微微晃动,“不过——越是平静无波的人,你不觉得刺激起来越是有趣吗?”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4-12-26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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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02
        鬼影盘旋半空,正要向任怀苏扑下,突然那浓黑鬼影发出一声尖叫,瞬间消失无踪。她一呆,任怀苏还没动作,难道竟能凭空收去厉鬼?却见任怀苏一拂衣袖,一股清风向山坡后的一样什么东西轻飘飘拂去。
        一团浓密的烟气在树林后滚动,看不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像一团聚集在一起的云。入目的一瞬间,孤光只觉全身颤抖,身上的鬼气竟然一丝一丝向这团“云”中飘去,鬼扇中万鬼齐呼,却是惊恐之音。她掩面急退,“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任怀苏指拈法印,向那团云点出一指,一枚细小的东西直往那团云深处弹去,骤然那团云一阵急涌,竟然膨胀开来一下吞没了任怀苏!
        她大吃一惊,手握血流霞,一声急喝,血流霞乍现万道血芒,她鬼扇作刀剑向那团云急切而下,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团云深处有个东西,却不知是什么,在听到脆响的同时一阵浓稠的液体当头淋下,云雾却渐渐散了。
        她一把抹去脸上的粘液,急急叫道,“任怀苏?”
        雾散云消,任怀苏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毫发未伤,她松了口气低头一看,自己全身被一层古怪的粘液包围,血流霞的光芒竟比平时强烈了几倍。她心里明白,方才那团云必定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恶鬼,或是一团极其凶煞的鬼气,但毕竟敌不过血流霞之威,被收入了血流霞之中。
        一块巾帕递到她面前,任怀苏已走到她面前,她满手是粘液,手中鬼扇“啪啦”一声掉在地上。他帮她捡了起来,用巾帕一点一点帮她擦去脸上古怪的粘液。
        她站在那不动,他帮她擦了脸,又擦了手,像对待一个孩子,随后拉起她的手往一侧行去。
        “干什么?”她的声音很凶,但心里并不凶。
        “山坡后有一条溪流,夜深人静,此处既然有厉鬼出没,平时应当人迹罕至,姑娘可放心洗浴,我会为姑娘守护。”他说得依然很平淡,但莫名的一股温暖沁心而入,她依然觉得他是个假人,但并没有讨厌。
        山涧中的溪水很快就到,四周都是丛林,今日月光也很明亮,但受树木掩盖,映入溪水的并不多。她脱了衣裙,慢慢下水洗去那团鬼云中泼下的粘液。
        血流霞和其他衣物一起放在了溪岸,溪岸上较为空阔,月光就映在血流霞上,血流霞红光闪烁不定,仿若其中有妖物蠢蠢欲动。任怀苏背对溪水,眼帘微阖,微风吹拂,他的衣袂微微飘动,衣袖上点点水晶全映射着身后血流霞之光,竟是一片鲜红。
        孤光仍在洗浴。
        血流霞慢慢散出一片红光,笼罩半个溪岸。任怀苏衣袖上的红光也越闪越盛,随着红光慢慢扩散,他身上缓缓升腾起一个影子,慢慢往上漂浮,盘旋在他的背后。在血流霞的红光之中,那人影越来越清晰,依稀仿佛是一个男子。
        窸窣声响,被孤光摆弄了一天的那只松鼠拖着条绳子慢慢跳了过来,它竟没有逃走,或许是不劳而获的习惯让它一路跟了过来,在任怀苏身前跳跃。
        任怀苏闭着眼睛,他虽听见了松鼠的声音,却并未看见自己身后的变化。突然间身后那人影一闪收入任怀苏体内,乍然间血流霞红光尽敛,任怀苏那头长发骤然扬起,发色奇黑,风中张狂飘散得如一脉黑柳,就在这一扬之时,地上那跟来的松鼠啪的一声仰天死去,竟仿佛是被那骤然爆发的妖气所杀。
        孤光在溪水中洗澡,突然见溪岸红光大盛,吃了一惊,难道血流霞出了意外?不会是任怀苏要把血流霞毁了吧?她匆匆洗完,从姬珥赠送的物囊中拿了套衣裙出来穿上,“任怀苏?”
        她冲上溪岸,却见血流霞好端端仍在地上,一把抓住血流霞,四处却不见任怀苏的影子,“喂?任怀苏?”抬起头来,只见溪岸边一处山岩上,任怀苏长袍飘拂,居高而坐,一轮硕大的圆月在他身后,他坐得并非很高,不知怎地却令人觉得奇高,他并未在看何处,却让人觉得他目下之地全是荒沙草芥,未有丝毫生机。
        “任怀苏?”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了那山岩,不久之前她分明看见他还在溪岸,那坐在山崖上的姿态,即使她只认识这人一天,也觉得那绝不是任怀苏的姿势。
        山岩上的任怀苏转过头来,那奇异的气势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只是她深夜的错觉。他站起身来,飘然落地,“姑娘无恙否?”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4-12-26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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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03
          她摸了摸背后,方才洗浴时,隐约看到背后似乎多了个斑点,但总不能叫任怀苏帮她查看,“你坐在山上干什么?”
          他显然愣了一下,似乎全然没有想过为何他要坐在那山岩上,思考甚久,无从回答。正好这时她目光一转,瞧见了树林中的另外一样东西,“那是什么?”
          那是一堆杂乱的东西,却并不像石头,任怀苏目力极好,瞧了一眼便说,“那像是一堆……蛋壳。”
          蛋壳?她立刻想起刚才她一扇斩去,自浓云中泼下一大堆古怪的粘液,恍然大悟,“难道刚才那团浓云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蛋?”
          任怀苏走近那堆东西,那的确是一堆巨大的蛋壳,隐约仍弥散着妖气,只是不知其中原本是什么怪物,地上也不见什么怪物幼仔的行踪,“这种古怪的巨蛋,不知是何种鬼怪?”
          “我见过的鬼千千万万,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蛋。”她冷冷的道,“天知道是撞上了什么万年不遇的鬼东西?”
          “这种鬼气似乎孕应天地变化而生,和一般厉鬼不同,我想蛋中必然有什么东西,姑娘将它击破,不知身上可有异样?”他拾起一块蛋壳,蛋壳上镶嵌着一枚碎玉,这怪蛋是在他用醉皇珠的碎片撞击,以及孤光那一扇的合力下爆裂的,地上也有许多古怪的粘液,月光之下,只见那粘液下的杂草正在缓缓生长,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形状。
          “孤光!”他心念电转,“你去看溪水中是不是也——”
          她听他蓦然叫了声“孤光”,心里一乐,回头望去,只见她刚才洗澡的溪水中几只鱼跃上水面,却是渐渐变形,变得有些不像鱼。任怀苏一扬手,数点碎玉射去,击毙那些怪鱼,只见怪鱼死后化作一阵黑烟,竟是宛若鬼魅。
          这枚巨蛋中的粘液,沾染上了,似乎就会发生异变!任怀苏击毙那几条鱼之后,溪水中一阵翻滚涌动,一双巨大的羽翼自水下轰然打开,哗啦一声,一条身躯庞大的蟒蛇从水里抬起头来,在它颈后,竟生着一对出奇巨大的红色翅膀。
          这是什么东西?孤光心里一寒,刚才那粘液彻头彻尾的淋了她满身,怎么她却没事?难道她真不是该属于这世上的生物?那条蟒蛇从水里抬起头来,只见它牙齿不住变长,颈侧慢慢长出一些肉团,接着肉团急剧生长,竟长出八个蛇头。
          不过片刻,这条普通蟒蛇就变成了九头蛇!月光之下,九头巨蟒吐出九条蛇信,炯炯看着任怀苏和孤光,巨大的红色羽翼突然扇动了一下,蛇身升起,竟似要飞起来的样子。孤光目瞪口呆,她见过尸变,也见过鬼变,但没有见过一头活生生的动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这种样子,啪的一声鬼扇打开,但她心里有数,这东西是从怪蛋变来的,怪蛋能吸收鬼魅之力,恐怕用厉鬼攻击不会有效。“任怀苏,这东西能吸收孤魂野鬼,要怎么收服它就看你了。”她对自己扇了两下风,突然起了幸灾乐祸之心,舒舒服服的坐下,就打算把这头怪物丢给他去操心。
          反正她收不了这蛇怪。
          任怀苏双手空空,没有兵器,那条蛇怪九个口中渐渐吐出九股烟气,凝聚成一股比夜色还黑的墨汁般的黑气,向他吹来。
          她冷眼旁观,只见任怀苏并指一划,剑气破空腾啸,隐约有晶光白芒掠过,竟是几近肉眼可见,那条气势惊人的九头蛇在他并指剑气一招之下刹那间四分五裂,化为血雨满天,淋了任怀苏一身。他回身敛袖,鲜血顺着他微散的一缕乌发滴落白衣,一滴、两滴、三滴……
          那血色就如狰狞攀爬的绝色之树,静静开了一身桃花。
          她笑了,觉得他那身桃花很美,却又隐约似乎有什么事不对。
          这假人淡泊无欲,从里到外空空如也,既然是这么无欲无求普爱众生的人,为什么会修炼剑气这种凌厉至极的武功呢?并且剑气晶莹泛白,这功夫他练得登峰造极,绝对曾经下过极大的努力。
          任怀苏啊任怀苏,你当真只是一个听从天命无欲无求从小到大都乖乖念经的高人么?
          很可疑。
          但看着任怀苏那清澈的眼神,那种一举一动俯仰今古的气度,仿佛又十分不可疑。
          “姑娘?”他过了危机,又开口叫她“姑娘”。
          孤光凉凉的应道,“公子,什么事?”
          他一怔,轻咳一声,“孤光……”
          她托腮看着他,“嗯,什么事?”
          “你身上……无恙否?”
          “你要检查么?”她唰的一声拉开上衣,露出肩头背后,“怕我在半夜变成什么妖魔鬼怪,咬你一口吗?”
          撕开衣裳,她本以为会吓得任怀苏闭上眼睛,却见他十分仔细的查看她的背,呆了一呆,反倒是她不自在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月光之下,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摩她的背,那温暖又奇异的触觉让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勃然大怒,“任怀苏!你干什么?”
          “别动,你背后有两条奇怪的痕迹。”他凝气在指,按在那粉色的痕迹上,那就像是两条浅浅的疤痕。他在那痕迹上点下四指大圣佛印,“孤光,这痕迹一定和那怪蛋有关,不知为何怪蛋的汁液在你身上不能导致变化,但仍需小心,四指佛印,能镇压邪气,一旦佛印被破,我就知情。”
          她穿好衣服,一时间不想看他的脸,“你知情以后,好马上赶来,像刚才那样用剑气把变异的我切成八块吗?”
          “孤光……”他的声音变柔和了,那波澜不惊没有感情的声音一旦变得柔和,就仿佛充满感情,“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哼了一声,本想反驳得他哑口无言,却有些不想再说。背对着任怀苏,她坐在地上看刚才洗澡的那溪水,一地鲜血,那蛇怪的躯体喷溅得到处都是,月大而妖,她却觉得这景色很美。
          安详而惬意。
          身后有任怀苏温暖的气息,寒夜的风微微吹过两人之间的间隙,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向后挪动了一步,背脊轻轻的贴在任怀苏身上,他还站着,她的背靠着他一侧,他没躲开,反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被他摸头很舒服,他的手掌柔软而有力,按在头顶的力道适中,她惬意的享受着他轻轻抚摩她的头,向后重重一靠,她靠在他腿上,就这样睡着了。
          任怀苏让她靠着,为何要抚摩她的头,为何要让她靠着他也不知,但她就像只小心翼翼却并不太坏的小野猫一样,当它往他身上蹭了蹭的时候,他不但不忍推开,还有些莫名的欣然和喜悦。
          天慢慢亮了。
          天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已在马上。
          任怀苏用几件外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放在马上,他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撑着伞,慢慢的在烈日下走着。
          一步一步,他的姿态仍是那么端庄持重,徐缓而自然。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么多年以来,她很少睡得这么安然放心,但任怀苏是会保护她的。缩在好几层衣服里面,她难得安静的蜷缩在马上,让任怀苏牵着她一步一步往横地火山而去。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4-12-2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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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好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2-26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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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粽子我想你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2-27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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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镇楼图吸引过来的
              ---------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12-27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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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2-27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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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02
                  任怀苏的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打包得很仔细的布包,那里头显然是一个炖罐。她心里一乐,顺手把刚才获得的那块碎片扔了,瞪眼看着他,“跑到哪里去了?半天不回来。”
                  任怀苏打开那布包,布包里果然是一个炖罐,解开盖子,里面竟然是热腾腾的炖牛肉。她心花怒放,接过炖罐就吃,脸上却是冷冰冰的,“你煮的?”
                  “五十里外有一家酒楼。”他温和的道。
                  原来两个时辰他跑了来回一百里,她鄙夷的看着他,跑得还真慢,枉费他武功练得这么好。
                  在她吃肉的时候,他却很快注意到地上的碎片,“这是――”她漫不经心的指指火山口,含含糊糊的道,“那边山上,有许多长晶石的怪物……”
                  任怀苏拾起碎片,仔细端详,“此物内涵灵光,地气绵长,绝非凡物。”
                  “我管它是不是凡物,任怀苏,这是不是极日之珠?”她不耐烦的问。
                  “这可能是炼成极日之珠的一种材料。”他回答,“此物若能在丹炉中融化,聚合数块之光,炼成一种能在夜间照明的夜明珠并不奇怪。”
                  她已将那炖罐吃了一半,以纤细秀美的手指拈着块牛肉慢条斯理的嚼着,舒舒服服的坐在石屋前任怀苏摆好的两块石椅上,闻言凉凉的说,“那怪物厉害得很,天生是厉鬼克星,我使用三支天棱箭才收拾得了,但我身上的天棱箭只有三支。”
                  她的意思就是叫他去杀生。任怀苏眼帘微阖,“姑娘……”“公子――”她声音拖得老长老长凉凉的应。
                  他顿住话语,改口较为柔和的声音,“孤光,天生万物,生死各顺其理,你若想要这种晶石,我可前往寻找病故的巨兽尸首,你只需稍等几日,我必能――”
                  “放屁!”她冷冷的道,“假惺惺!你不杀生,我去杀生你却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动不动手,天下没见过你这样虚伪的假和尚。再说,十几天前在湖边,你不是已经杀了一条蟒蛇,难道那蟒蛇就不是天生万物,就活该被你杀死?既然杀都杀了,现在再装,你不觉得无聊乏味吗?”她只是随口说说,何况她说的全是实话,又没有诬赖栽赃,所以也就淡淡的回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却见任怀苏眉头微蹙,仿佛思考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杀了一条蟒蛇?”她这就奇了,他明明杀了条蟒蛇,难道过了一夜他就把它忘了?
                  “当然是你杀了一条蟒蛇,你忘了?那天在那什么山头的湖水中,一条蟒蛇长出了九个头,你一挥手就把它杀了,还杀得干净利落,切成了好几十块……”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没有再疑问,闭上了眼睛。他常有这种表情,她给自己扇了扇风,这人难道脑子不大好,有短暂的失忆?
                  “喂?你真不记得了?”他不回答,风中突然传来一阵淡淡的腥味。两人同时转身,只见石屋周围无声无息的亮起了一点点冷光,一些焦黑的脊背在岩石后移动,喷动鼻息,竟是不知不觉被那些巨兽包围了。
                  “怪了,难道这些畜生竟然还想给它同伴报仇?”她真是诧异,刚才她杀那巨兽,自认为并没有惊动其他巨兽,不知道这一大群是怎么过来的?
                  “它们是为了这个来的。”他拈着那晶莹的碎片,碎片在黑暗中不但发着光,还隐隐约约散发出某些烟似的气体,随着气体袅袅消失,碎片慢慢显得圆润,显然在一点一滴的挥发消失。
                  孤光凑近嗅了嗅,鼻中都是任怀苏那非花非草的清新气味,啥也嗅不出来,“这东西有味道吗?”
                  “有一点……”他沉吟道,“食物的味道。”
                  “食物的味道?”她瞪大眼睛,“肉的味道?”说到食物,她只能想到肉。
                  他摇了摇头,语调安静却不容怀疑,“食物的味道。”
                  她的脑筋转了三圈,依然没懂,这时候周围蠢蠢欲动的巨兽有些已经爬上他们搭建石屋的这个平台,发出几声古怪的嚎叫,一步一步向任怀苏走来。
                  任怀苏将手中的碎片放在地上,一头巨兽走来,舌头一卷,果然把那碎片卷入口中嚼了起来。其他巨兽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任怀苏和孤光,她叫了起来,“它们不会以为我们也是――”
                  “恐怕是了,你我都摸过那晶石碎片,都有那气味。”任怀苏一挥衣袖将她拦在身后,“我想这晶石不是它天然生成,是它们吃了某种食物,在胸口凝结成的晶体,凡是染有那气味的东西,恐怕都会被认为是食物。”
                  “该死的!”夜色已经降临,她鬼扇一挥,成千上万鬼影扑出,笼罩离她最近的五头巨兽,嘴里凉凉的说,“任怀苏,我的天棱箭已经射完,这怪物有四五十头,你爱杀不杀我懒得管你。”
                  却见任怀苏并指剑气突出,几头巨兽已经向他扑去,这些巨兽住在岩浆旁边,喷出的气息炽热异常,不逊火焰,任怀苏那剑气白光闪过,血溅满天,三头巨兽被他拦腰切断,夜空中就如刹那间飘起了一团红雾。
                  她呆了一呆,手下鬼影受血污之助,威力大增,只见任怀苏眼帘微阖,双手双袖向外拂出,数十道白光闪过,剑气交织纵横,四十多头巨兽就此分崩离析,化为一地血肉。
                  血……在漆黑的岩石上流出蜿蜒的符图。一直流到她的鞋前。
                  她微眯着眼看着任怀苏。
                  杀人她不在乎。
                  杀兽她自然更不在乎。
                  只不过她原本觉得有些了解这个人,但现在有些受到打击。
                  任怀苏一直闭着眼睛。地上的血依然在流,一点一滴,慢慢弥漫了他整个鞋底。
                  “喂,杀生了闭着眼睛就想不承认吗?还是你想又把它忘了,下次还要道貌岸然的教训我不可杀生?”她收回众鬼,“自欺欺人!”
                  任怀苏眼睛一睁,她乍然觉如有利器一划而过,他抖袖一负,半转过身,望向满地尸首的方向。
                  那一抖一负,那寂冷的一转,任怀苏的背影仿若宽广削瘦了许多,那是种奇异的错觉,他的肩宽若尘渺,他的人苍白削瘦,宛若一具荒古冷寂的艳骨。
                  “若不是为你,我会杀吗?”他的背影传来极低沉的一句话。
                  她从未听过任怀苏用这种音调说话,任怀苏平素的声音温和平淡,不扎人也不入心,当不想听的时候他说一百句她也不会听进去,但这一句不论他站得多远说得多么虚无,她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听见了,哑口无言。她第一次沉默了。
                  而他背身,弯腰慢慢从尸首丛中拾起一块晶石……再拾起一块晶石……她呆呆的看着他踏在那些血肉上,看着他洁白的手指染满鲜血,他拾了一手晶石,五指一握,那晶石被他一握而碎,随即亮光爆耀,他以烈阳真力强行化融那些碎末,只见烟雾蒸蒸而上,晶石碎末扎得他满手是血,他漠然以对。
                  一炷香时间过后,一颗浑圆明亮,比月色皎洁柔和的晶珠浮现在他手中,他用他染满血的手托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她站着一动不能动。
                  他将晶珠托到她面前,嘴角微微一牵,竟是欠身微鞠,做了个仿若极恭敬奉承的姿态。
                  为什么……在他欠身微鞠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一股极冷蔑的寒意,而不是被视若主君的喜悦?
                  她接过了晶珠,收入了怀里,这东西必然就是传说中的极日之珠,她毫不怀疑。
                  在她收下晶珠的时候,任怀苏直起身来,他靠她靠得极近,近得她想后退,她却没有后退,而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他又无声动了动嘴角,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随即他抬起手指,将他食指上染的血,慢慢涂在她的唇上。
                  那有地上怪兽的血,有他自己的血。
                  颜色都一样鲜红。
                  不分彼此。
                  他涂得很慢,慢得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指尖的温暖,她觉得很诧异,但并不讨厌或害怕。
                  血……在她来说是一种食物,何况蕴含浓烈佛气的血液是如此的香甜。
                  伸出舌头,轻轻舔完唇上的鲜血,她冷冷的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却并没有干什么,抬起手指,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染血的指尖上,随后微吐舌尖,也轻轻的舔了一口。
                  她心头砰然一跳。
                  他的唇色如此浅淡,以至于些微沾染了血迹就显得血色分外的浓郁……他却只是舔了一口,“甜的。”
                  她心头又是一跳,“你不是吃素吗?你不是不杀生吗?”
                  他唇角染血,那微血浓得像永远抹不去的漆,“为你啊。”
                  她心跳如鼓,脸色却是一沉,“呸!你是为了你的天命,才不是为了我,任怀苏你就是个极自私的人,你做事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得到你想要的,从不管别人怎么想。”
                  “别人?”他抬起头来,“人间只有你、只有我,何来别人?”
                  她一怔,只见眼前任怀苏那张脸骤然发黑瞬间变为一个巨大的空洞,一阵阴寒至极的狂风蓦地吹来,鬼扇中万鬼齐呼,那空洞中响起更加弥漫宽广的鬼啸――她就在这瞬间的异变中突然失去了知觉。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4-12-28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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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昙韵凤 客官你的鸡(ˉ▽ ̄~)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4-12-29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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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嗷嗷我就是喜欢这种调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2-31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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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03
                        京城。木兰溪畔,丹房之中。淡紫衣裳的儒生端坐在那尊相貌秀丽,非男非女的神像前,房中丹炉热气极盛,飘散着缕缕青色细烟,弥漫一种馥郁的芳香。因为丹房极大,虽然一侧烘炉如火,儒生坐的这一侧却并不十分炎热。
                        就在静坐之时,突听“咯”的一声脆响,他凤眼一睁,只见神像前一杯茶盏无风自落,碎裂在地。他沉吟片刻,燃起一把淡青色的干草,只见烟雾袅袅,在空中宛然形成两个大字“鬼躯”。
                        鬼躯?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大字,献神在他虔心侍奉之下预言从来不假,这突如其来的“鬼躯”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响,有人悠然开口,“神棍,我要进来了。”
                        紫衣人衣袖一挥,大门轰然而开,丹房内的热气对着来人喷涌而出,来人并不畏惧,一脸笑意,悠闲踱步走了进来。
                        那空中的“鬼躯”二字竟然未散,依旧宛若成型,来人一身水晶衫,绕着那两字转了两圈,“果然――有问题。”
                        “姬珥,你觉得哪里有问题?”紫衣人声音犹如瓷器一般精致细腻,“上次天兆出现,怀苏身上圣气沛然,绝对不假,我认为他便是天兆所指的万圣之灵,然而今天献神无端显出‘鬼躯’二字,我正在思考这两字将应验在何处。”
                        “我不信神,不知道什么神谕,我只相信我眼前所见。”姬珥手里提着个锦缎香囊,“你见过这个吗?天下最强的神棍。”
                        紫衣人接过香囊,打开丝线,香囊里装的是一缕黑发,“这是――头发?”
                        “不错,正是头发。”姬珥勾唇而笑,“这是任怀苏任大师房间里落下的头发。”
                        “这头发――”紫衣人脸色微变,他从袖中取出一节干枯的枝干,那枝干细小而弱,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一段,点燃之后火焰细弱,却是一种奇异的紫色。
                        他就以这燃烧的枯枝去试图点燃那缕黑发。
                        微风吹来,姬珥饶有兴致的看他做戏法,只见紫色火焰靠近,那头发宛若有知觉一般扭了几扭,竟然避开了去。紫衣人按住头发,强行将它点燃,只听隐隐约约一声微弱的惨叫,那缕黑发就如幻影一般消失了。不留任何痕迹。
                        姬珥哈哈一笑,他并指如剪,直接将黑发切断,却见黑发断后再生,不久之后断去的两截头发便生得一模一样的长短,“我不信神,也不信鬼,但这种头发实在――”他再次瞧了那“鬼躯”二字,“实在不像人发。”
                        “这的确不是人发。”紫衣人低声道,“这是鬼发。”
                        “鬼发?何谓鬼发?”姬珥兴致盎然。
                        这时空中的“鬼躯”两字已经渐渐淡去,紫衣人抬起头来,“有一种……人,跳过了死的过程,他的躯体并没有死,但他并不是活人。但凡遭遇这种境遇的‘人’,必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痛苦,痛苦到他来不及‘死’就直接化为了他物,并且是极凶极恶的东西。
                        身体化为鬼躯的‘人’,身体里的血很少,伤口会很快愈合,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即使是一根头发也拥有极强的恢复力――但是――”他长长吁出一口气,“鬼毕竟是鬼,即使他拥有人身,也有畏惧的东西。”
                        “比如说――紫龄树?”姬珥看着他手中那截燃烧未尽的枯枝,“这是上古奇木,传说在极阳之地生长千年方成,你从哪里找来?”
                        “这不是重点。”紫衣人看着那非男非女的献神,“你说――这是怀苏的头发?”
                        “千真万确。”姬珥颔首。“那么――也许你我该到碧扉寺走一趟。”
                        “你有兴致,我当然奉陪。”姬珥微笑,“你在怀疑什么?莫非竟然在怀疑我们圣洁善良的任大师不是人,而是鬼么?”
                        “他若是厉鬼,不可能承受圣气。”紫衣人淡淡的道,“依照他自身修行的佛气,再加上天降的圣气,任何厉鬼都将灰飞烟灭。”
                        “但事实上,这是鬼发,而我确定――这就是任怀苏的头发。”姬珥依然眉目含笑,“他若不是鬼,那会是什么?”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4-12-31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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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05
                          茂宛城。
                          碧扉寺。
                          姬珥和紫衣人一起进入茂宛城碧扉寺。
                          这是一处皇家寺院。碧扉寺并非常人能入,它建在宫城之南,寺院并不大,然而精雕细琢,处处金碧辉煌,两扇大门为檀木所制,单是这巨大的檀木就不知价值几何,门上门环为纯金所制,不论是檀木大门或是纯金门环上都刻有密密麻麻的梵文,也不知是经文或是咒语。
                          碧扉寺在茂宛城并不是一处十分有名的寺庙,甚至城内很少有人知道碧扉寺的存在,这里的香火并不旺盛,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人会到此烧香礼佛。平时大门紧闭,从来不见人出入,加上门口那些难以辨认的梵文,左近的百姓倒有一大半不知道这处金碧辉煌的庭院乃是一处寺院,多半以为是哪家富豪的私宅。
                          寺内既不撞钟,也不早课,一年到头都是静悄悄的。
                          这就是任怀苏居住的地方。
                          碧扉寺的僧人很少,只有两人,一人便是怀苏,另一人法号“忘归”,乃是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僧。寺院如此香火稀薄,却能如此奢华,全是因为它是皇家兴建的一处别院,每年七月当朝云氏皇族就会来此礼佛,此乃本朝六十余年的祖训,但为何如此秘而不宣,只怕只有皇族中极少数的人方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所在。
                          大部分人和姬珥一样,浑然莫名其妙,在他看来,每年为这间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寺院投入大笔金银,完全是在浪费财力,又不得任何回报。正是朝廷这种作风,才养成任怀苏视金钱如无物,随便挥霍别人的钱财就如自己的一样那种恶习,真是可恶至极,罪不可赦。
                          姬珥已经来过碧扉寺两次,第一次他是来拜佛,结果碧扉寺闭门不见,说他与佛无缘;第二次在他认识任怀苏之后,有一天不知何故天降惊雷,把碧扉寺的佛堂劈开了一个比人头还大的洞,任怀苏要他修缮佛堂,因为他那间寺庙造价高昂,材质惊人,虽然朝廷每年划拨十万白银供他挥霍,但仍旧及不上佛堂的损失。几十万两白银对姬珥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烧香拜佛秉承天意的佛门圣地会被惊雷击穿?难道坐在西天的佛祖是不保佑他的信徒的么?
                          紫衣人却已来过碧扉寺很多次,他的身份不同。
                          他名号“丹霞”,是当朝第一的焦炼师。
                          焦炼师,也可称丹士,以炼丹为主,平日兼修仙道,修为高者,有通达仙境、知过去未来、点石成金、洒豆成兵之能。
                          丹霞有多少能为连姬珥也不知晓,但至少他的预言已多次证实,辅助皇朝避开了不少大劫,也因此丹霞被云氏皇族奉为上座,每次到碧扉寺礼佛,丹霞都在随行之列。
                          更因为与怀苏的交情,他时常到碧扉寺做客,多年以来,从未发现有哪里不妥。
                          碧扉寺,依稀只是一间人丁稀少香火淡泊,虽然金碧辉煌却华而不实的普通寺庙而已。
                          但――真是如此吗?
                          两位贵客到达碧扉寺,忘归和尚平静的奉茶,对他来说,似乎怀苏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寺内一切平静,没有丝毫异常。
                          碧扉寺内奉上的仍是当世最好的龙泉碧血,这是一种极偏门的寒茶,极少有人会长期饮用这种茶叶。
                          此种青茶生长在极寒之地,攀岩而生,枝叶如铁,极难采摘,滋味更是奇苦奇涩,和“香茗”二字浑然不衬,但此种茶叶却有一种特殊之处,让它独享大名。
                          它是一种佛门圣品,据传有极强的驱邪解毒,空灵己身的功效,佛家一日饮用此茶,可以数日不食而不觉饥渴,并且清除一切污秽,让身体更加圣洁无垢。
                          但龙泉碧血稀少昂贵,其性极寒,若无上层内力在身,长期饮用有害无益,把它拿来当白水喝的,除了碧扉寺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了。
                          从前姬珥丹霞来到碧扉寺,饮用龙泉碧血,浑然不当一回事,任怀苏性子极清淡,喜好寒茶也没什么稀奇,但今日看来,这种镇邪圣品不免让人别有所思。
                          “忘归大师,自从怀苏离开之后,寺里可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姬珥面含微笑,含蓄的道,“我俩结伴而来,是想向大师求证一事,不知大师是否应允?”
                          忘归和尚消瘦干瘪,整个人就向一具活生生的骷髅,模样是难看之极,和一袭水晶衫,容颜极美的姬珥相映衬,浑然是一副古怪的画面,难得丹霞视而不见,只作淡然。听闻姬珥开问,老和尚也不惊讶,四平八稳喝下一口寒茶,“龙施主想问什么,老衲清楚,却不能回答。”
                          “为什么?”姬珥在问,唇角浑然挂着明知故问的笑意。
                          “阿弥陀佛,施主明知故问了。”忘归和尚淡淡的站起来,“老衲虽然说不得,两位施主却可以自己去看。”
                          “看?哪里看?”丹霞却很直,他来碧扉寺不下十次,不觉有何处他不曾看过。
                          “方丈武房。”
                          武房?丹霞和姬珥对视一眼,武房是怀苏练武之处,平素大门紧闭,两人虽然来过寺中多次,却当真从未想过踏入武房。
                          碧扉寺方丈禅房之后,有一处很大的武房,专为练武之处。
                          方丈武房以红漆为底,门的涤环板上浮雕蓝色云纹,门的格心左边雕有金色游龙,右边雕有游龙所追逐的烈日,金龙全身以金箔贴成,浑身云海涂以宝蓝之漆,红木为底,单这一扇大门就价值不菲。
                          碧扉寺为皇帝所建,金碧辉煌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门上的龙雕,是寺庙而雕有龙纹大概是天下唯一了,在这其中出家的难道是皇帝不成?怀苏显然不是皇帝。
                          当朝云氏在位多年,从未有过什么禅让或者出家的记载,也无失踪或软禁之事。
                          忘归和尚打开大门,面无表情的退下了。
                          姬珥和丹霞凝视着那扇缓缓打开的华丽大门,门内,将会有什么呢?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4-12-31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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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的


                            22楼2015-01-01 10:0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