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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盗墓笔记》By南派三叔(第一部七星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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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12-28 17:50回复
    第二章 五十年后
    50年后,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绪被一个老头子打断了,我合上我爷爷的笔记,打量了一下对方。
      “你这里收不收拓本?”他问,看样子就是随便问问的,我做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收,不过价钱收不高。”意思是,你没好东西就滚吧,别耽误大爷看书。
      做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演变到后来,只要看到那些过路客,就直接放哀乐赶人。不过最近空闲的也有点过分了,眼看旺季快过了,也不见什么好东西进来,所以也有点耐不住。
      “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一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那人一边看着我柜台里的藏品,一边问。
      “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那里还有。”我一听就火了“找拓本当然是去市场里淘,那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我警惕起来,心里一惊,老痒不是前年就进号子里,怎么,把我供出来了?心里一急冷汗就出来了“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一只手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那手表是老痒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他把这表当命一样,喝醉了就拿出这表边看边“鹃啊,丽啊“的叫,我问他你老娘们到底叫什么,他想半天,竟然哭出来,说我他娘的给忘了。这老痒肯把这表给这个人,说明这人确实有些来头。
      可我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爽快点说话好,于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是你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情?“
      他露牙齿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您,我想见见你家里老太爷?”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
      “你老太爷当年在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于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他话没说完,我对着边上打瞌睡的伙计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头急了:”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你说的是不错,可惜你来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已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割脉吧!”我心道:“当年那事情,连中央都惊动了,那是大事情,那能给你把旧帐翻出来,我家里还能有好吗?”。
      “我说你个小孙子,说话就怎么不中听呢”大金牙老头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这皮笑肉不笑的,看样子不看他一眼他还真不肯走,心说就当卖老痒个面子,他出来的时候也不用被他埋怨,于是点头:“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说。”
      其实这战国帛书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爷爷当时拓下来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极其重要,现在也就是我有几份拓本当压箱底的宝贝,世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只见那金牙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我一看就来气,靠,还是个复印件。
      “那是啊,那宝贝那能到处揣着跑啊,一斗就碎。”他说,还固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要不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跑到国外去了,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倒斗的吗,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是国宝,你脑袋不想要了!”
      一句话被我揭穿,老头子脸就绿了,可他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时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你要再提我爷爷,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我展开那白纸头,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战国帛书,但并不是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这一份虽然年代也比较久远,但是应该是后几朝的赝品,也就是说是古董赝品,这个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西,于是我一笑:“这应该是汉代的赝品,怎么说呢,你说他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说他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那这是不是你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
      “实话和你说,我爷爷盗出来的那份他自己都没来的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国佬骗过去了,你这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你。”我心想,忽悠你还不容易,表情上还装出特诚恳的样子。那金牙老头还真信了,叹了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一卷?”我问道,这太奇怪了,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缘分的,想把一套20卷战国时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贪心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那够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里手,我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咱也不好多问,对吧,先走一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他那张复印纸还在我手里呢,突然,我在那纸上发现一个图案,那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体感,好象从那纸上凹了出来一样,看的我吸了口凉气,这一份帛书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一份珍品,我想着,等老痒出来,用这复印件做几块假的拓片也够我乐的。忙急急跑到门外,正看到金牙老头正往回赶。
      我心想他肯定是回来拿这张东西,忙跑回去,拿起数码相机把它给拍了下来,然后拿起纸头走出门外。迎面碰上大金牙老头的鼻子:“你东西忘了”我说道。
      我爷爷是长沙土夫子,就是盗墓贼,爷爷入这行一点也不奇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世袭,我太公的太公13岁那年,华北一带闹旱灾,那年代,一闹旱灾就起饥荒,你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那时候长沙边边角角里啥都没有,就是古墓多,于是靠山吃三,靠墓吃墓,全村人一起倒斗,那几年不知道多少人饿死,就他们那村一个都没死,还一个一个都吃个圆谷谷的,全靠挖出来的东西跟洋人换粮食吃。
      后来时间长了,这东西就有一个文化的积累,到我爷爷那带,已经有行规,有门派之分,那个时候盗墓的分南北两派,南派就是我爷爷那派,擅长洛阳铲探土,一只鼻子就能断定深浅朝代,现在很多小说里描写动不动就洛阳铲,其实北派是不用洛阳铲的,他们精于对陵墓位置、结构的准确判断,就是所谓的寻龙点穴,但是北派的人怎么说呢,我爷爷说他们不实在,花花肠子太多,盗个墓还搞这么多名堂,进去东西拿了就走贝,还要一扣二扣的,官僚主义。南派规矩不多,且从不忌讳死人,北派人骂南派是土狗,糟蹋文物,倒过的斗没一个不塌的,连死人都拉出来卖,南派骂北派是伪君子,明明是个贼还弄的自己什么似的。后来更是要火拼的地步,甚至还有斗尸的事情发生,最后两派终于划长江而分,北派叫倒斗,南派就叫淘沙或是淘土,洛阳铲还是分了之后才发明出来,北派人根本不削使用。
      我爷爷他不认识字,后来进了扫盲班,那时候他只会淘沙,学个字查点把他折腾死,也亏了他有了文化,才能把他的一些经历记录下来,在长沙镖子岭那老三,就是我爷爷,这些事情都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记录在他那本老旧的笔记本上,我奶奶是个文化人,大家闺秀,就是被他的这些故事吸引,最后我爷爷就入缀到杭州来,在这里安了家。
      那笔记算是我家的家传宝贝,我爷爷的鼻子在那次的事情后就彻底废掉了,后来他训练了一只狗来闻土,人送绰号:“狗王”。这是真事情,现在长沙做过土夫子的,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名字。
      至于我爷爷后来怎么活下来的,我的二伯伯和太公和太太公最后怎么样了,我爷爷始终不肯告诉我,在我记忆里面,我也没有看到过一个独眼独臂的二伯,估计真的是凶多吉少,一提到这个事情,我爷爷就哭,就直说:“那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无论我们怎么问,怎么撒娇,他也不肯透露半个字。最后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也逐渐失去了童年的好齐心。
      我关好店门,开着我的破金杯车就直奔我三叔那里,一方面想看看他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另一方面,也想让他看看我今天拍到的那份帛书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到底他是我们这一代人中唯一还和土夫子就有接触的人。
      我车刚开到他楼下,就听他在上面叫,:“你小子她娘的,叫你快点,你摸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靠了一声:“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的太快了。”
      正说着,我看到一个年轻人从他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用布包的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一把古兵器,这东西的确值钱,要是卖的好,价格能翻十几倍上去。
      我指指那年轻人,我三叔叔点点头,做了无可奈何的个手势,我心理一陈悲哀,心想难道我的小摊子今年真的要破产了?
      我上了楼,自己搞了杯咖啡,把今天那金牙老头跑来刺探事情和三叔一说,本以为他会和我同仇敌忾,没想到他好象变了个人一样,沉默不语,直接把我数码相机里的东西打印了出来,放在灯下一看,我马上看见我三叔脸色变了。
      “怎了?”我问到:“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他皱起眉头,说道:“不会吧,这张好像是张古墓的地图啊!”


    3楼2014-12-29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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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水影
      “哟,我的小爷爷,你也别吓我,我块头大,最怕这说不出名堂的东西来,你说就是一帮马贼,我大奎也不放在眼里,这东西,是啥都不知道,你看我这腿都软了。”
        我心想,在这里待下去也不办法,而且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在我心里一直时有时无的,不知道是这压抑的洞穴给我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于是说:“别管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快点出去,现在我们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来的时候快,我想我们进这个洞才十分钟不到点,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对,对,小三爷说的对。”大奎忙附和,“三爷您就说句话,大不了我们出了以后翻山过去,东西都我来扛,我力气大,耽误这一两天的工夫,也差不了多少啊?咱盗洞打的快一点,不就补回来了吗?”
        三爷又看了一眼那闷油瓶,问到:“小哥,你怎么看?”
        闷油瓶淡淡道:“现在想出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人既然能放我们进来,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们出不去。”
        “不出去,难道在这里等到老死?”潘子看着他,那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头转过去闭目养神起来。潘子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对三叔说:“我看这样,往前咱们是万万不能,你看阿奎,非吓死不可,我们就往后退,这进来的路不复杂,说不定能出去,要真遇上什么奇门遁甲的,我们再想办法!”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三叔点点头,对潘子说,“前后都打一矿灯,你把那几杆猎枪都装起来,我和阿奎用来撑篙,潘子和大侄子盯着后面,小哥你就帮我指路。”我们各自答应,潘子又拿出一只矿灯,对着我们身后一照,那第二只船上的牛被这光一照,叫了一声,潘子骂了声娘:“三爷,得把这牛赶到水里去,不然这篙没办法撑啊。”
        因为刚才矿灯是打向前面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注意,早把后面还拉了只船给忘记了,现在看到,不由骇然,看样子这两老贼考虑得真是周详,这洞的高度,那牛根本站不起来,不要说把牛赶到水里去,那一车的装备加上这牛,吃水已经很深了,我们人再上去,不仅篙子撑不动,还有可能会沉。这样子,这后面的这拖船,就像一个塞子一样把我们给堵住了。
        这个时候,我隐约又听见了洞的深处传出了怪声,而且,明显比上一次近了很多,那声音,好像无数小鬼的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我突然间全部的注意全部被这声音吸引了,几次想收回心神,却马上又被吸引了过去,心叫不妙,这声音有蹊跷!虽然知道,但是却怎么也回不了神,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这种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一个不稳就掉到水里去了。
        马上,脑子里的声音全没了,几乎是同时我看见潘子也掉了下来。然后是三叔和大奎,最后那闷油瓶带着一只矿灯也跳了下来,在水里那声音模糊了很多,我们都没什么影响,但是用肉眼在水里看东西非常的模糊,我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个大概,闷油瓶向我们指了指水下,然后用灯一照,水并不很深,能够看到水底一层白沙,他扫了一圈,既没什么植物,也没有鱼虾之类的,我实在憋不住气了,探出水去吸了一口,刚把眼睛上的水甩掉,突然发现一张血淋淋的脸从上倒挂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就这样盯着他,他也这样盯着我。
        我认出这个人就是给我们撑船的那中年人,一抬头,发现他只剩下上半身,洞顶上一只黑色的大虫子正在啃咬他的肠子,不时还甩一下。我顿时就吓蒙了,这不是只巨大到可怕的尸蹩吗?我的老天,这得吃多少死人才能长这么大啊?!
        正在这时候,潘子的头也在另一边冒了出来,可惜他没我走运,还没等他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呢,那虫“吱”地叫了一声,把尸体一甩,直接一下就扑到他头上,仰起一对大螯“唰”地卡进了潘子的头皮里。
        那潘子也算是个人物,这种情况下见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么时候军刀已经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虫子的螯根下一翘,直接把它一只螯给挖了出来。要是我,挨了大虫子这一下子估计就得去阎王那里报到了。那虫子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吱”的一声惨叫,另一只螯吃不住力气,被潘子顺势一拳推了出去,这一连串都是电光火石一般发生的,那潘子也没看见我,却直接把那虫子按在我脸上了。
        我心里大骂,这潘子太不厚道了,平日里说如何如何罩我,现在一有情况,直接把这要命的东西往我脸上扔。你说你还有把军刀,老子就一双手,这下子要完了。那虫子还真不客气,直接就用它锋利的爪子割去我脸上的一块皮,我一咬牙,想把它甩开,没想到它几个爪上都有倒钩,牢牢地钩住我的衣服,有几个都直接钩到我肉里去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候,那闷油瓶也浮出了头,一看我快顶不住了,赶忙冲过来,一下子把两根手指插进那虫子的背脊,一发力,一扯,一条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样的东西被他扯了出来,可怜那虫子刚才还占尽上风,一秒都不到就歇菜了,我把那虫尸往船上一扔,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
        那大奎对着闷油瓶举起大拇指:“小哥,我大奎服你,这么大一虫子,你愣把他肠子扯出来了。不服不行!”
        “去,”潘子头上破了俩血洞,还好口子不大,一边撕牙一边说,“瞧你那文化,这叫中枢神经,人家这一家伙,直接把那虫子搞瘫痪了!”
        “你是说这虫子还没死?”大奎半只脚已经爬到船上去了,一听这,又把那脚放回到水里。
        闷油瓶一个翻身上了船,把那虫子踢到一边,“还不能杀它,我们得靠它出这个尸洞。”
        “你说刚才那声音,是不是这虫子发出来的?”三叔问他,刚才听这虫子叫了几声,好像不像。
        闷油瓶把那虫子翻过来,我们看到在它的尾巴上,有一只拳头大的六角铜制密封的风铃,不知道什么时候植进去的,已经铜绿得一塌糊涂了,那风铃的六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潘子一遍绑上绷带,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那六角铃铛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听到一样,不过刚才听到的非常空灵,好像幽明里飘来的一样,现在这个听起来就很真切,看样子这个铃铛就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旷的回声配合才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这六角铃铛里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机关,而且还能经历千年而不腐,估计是金银一类的东西。但是它何以能够自己响起来?
        我正在纳闷,这铃铛越发放肆地响起来,好像里面有个关不住的冤魂想逃出这封闭他的神器。可惜这东西太小,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可笑。潘子自顾自包扎完伤口,熟练得好像每天都会伤这么一回似的,那铃铛劈里啪啦的响,他听得心烦,就一脚想把它踩住,没想到这青铜的外壳其实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了,那铃铛啪一声,竟然被他踩裂了。从里面飚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绿水。
        三叔气坏了,一拳就想敲潘子的头,一想他脑袋刚被插了两个洞,他再一拳,恐怕就和这铃铛一样了,只好作罢,改打为骂:“你小子脚就不能给我放老实点!这东西少说也是个神器,你就这样一脚给我糟蹋了!”
        “三爷,我哪知道这东西这么不结实啊。”潘子还觉得委屈。三叔气得直摇头,他拿军刀拨开青铜的碎片,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像蜂窝一样的大小和形状都不一样的小铃铛,这些小铃铛都附在一个很精致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满了孔洞,如今球已经被踩裂了,里面一只青色大蜈蚣,头部已经被踩扁,那绿水就是从这手指粗的蜈蚣体内被踩出来的。
        三叔叔用刀尖把那空心球翻过来,发现这球上有一个管子,直插到与那巨大尸蹩连接的部分,说道:“恐怕这蜈蚣肚子饿的时候,就通过这根管子钻到尸蹩肚子里去吃东西。这样的共生系统,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半截船工的尸体飘在水上,一沉一沉,三叔叹了口气:“这叫做自作自受,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尸洞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不晓得今天遇上了什么变故,竟然自己死在这大尸蹩手里,真是活该!”
        “这叫做无巧不成书,看样子我们运气还不错。”我说道。
        潘子摇摇头,说:“那东西的爪子力气恐怕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一个人撕成两半,要是它有这力气,我的脑浆都已经给它挖出来了,我说这东西肯定不止一只,这一只肯定是在分尸后把那尸体叼过来想自己独食。”
        大奎本来已经很放松了,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咽了口唾沫。
        “别慌,刚才这小哥不是说了嘛,我们得靠这东西出这个洞!我们就把这大尸蹩放在船头上,让它给我们开路,这东西一辈子吃尸体,阴气极重,是那些什么僵尸啊的客星。在尸洞,估计它们就是这里的霸王。有它在我们船上,我们肯定能出去。”三叔说,“来,我们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能生出这么大只虫子来。”
        听我三叔一说,我也觉得有理,算算在这洞里已经待了不少时间了,这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方太压抑了,我们几个从后面的行李里取出折叠铲,用来当船篙,撑着石壁就向前驶去。
        我一边划一边研究这边上洞壁,突然有了个疑问,于是问三叔:“你看这些都是整块的石头,古时候的倒斗先人到底怎么挖出来的啊?就算是现在,没几百人恐怕也挖不出这么深的洞穴。”
        三叔说:“你看这洞这么圆,年代十分久远了,估计当年挖这个洞的,肯定是官倒,就是专门倒斗的军队,看样子,我们要找到那地图上所标的墓穴,恐怕没想的那么容易。”
        “三爷,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墓还在呢,你看人家一个军队来,挖了这么长的洞,难保这东西已经给人家搬光了!”大奎说,“我看,说不定我们进去的时候,连块棺材板都没有。”
        我三叔闷哼一声,说道:“如果这斗在几千年已经被人盗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要知道,这洞穴在那地图上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说明这个盗洞在墓主人下葬的时候已经有了,这盗洞的年月,应该在我们要找的古墓之前。而且这一带肯定不止一个墓穴,谁知道这个盗洞是盗哪个的时候挖的。”
        “那就是说,”我已经感觉到我三叔这番话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巨大的尸蹩,六角青铜风铃的年月,他们的主人可能比战国还要早?”
        三叔摇摇头:“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我们的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墓地设在一个已经被盗墓穴周围,这个,不是犯了风水的大忌吗?”
        闷油瓶突然一摆手,让我们不要说话,指了前面,我门看到矿灯光打不到的洞穴深处,有一团绿色的磷光。三叔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6楼2014-12-2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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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积尸地
        我们停下船,这应该是这段水洞里最凶险的一段,如果没做好准备,实在不应该贸然就闯进去,三叔看了看表,说:“这尸洞,就是走得进出不来的洞,咱们掏了这么久的沙子,还是第一次闯进这种地方来。我觉得,有可能这洞,真的有古怪!”
          潘子低声插了一句:“靠,那还用说。”
          三叔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但是,这只是那老头子的一面之词。这洞到底是不是只有那船工领着能走过去,其他人都过不去,我们已经没办法知道,如果这个洞,”他加重了语气,“真的是个尸洞,那么前面必然会有危险,至于会遇到什么,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也许会鬼打墙,船开到哪里都不知道,也许会有几百个水鬼来掀我们的船板。”
          大奎倒吸了口冷气:“不至于吧。”
          “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这次淘沙倒斗,连墓地都没到就遇到这么多凶险,实在是运气不好,但不管怎么样,淘沙就不怕鬼,怕鬼就不淘沙,既然干了这一行,不遇些古怪事情也没多大意思。”三叔一边招呼潘子从背包里取出双管猎枪,“咱们现在有高科技在手上,比早年的前辈们有利得多,要真有水鬼,也是它们倒霉!”
          那大奎吓得浑身发抖,我对三叔说:“你这战前动员怎么说的和鬼故事一样?反而有反效果。”
          三叔一拉枪拴,“这家伙这次真把我脸丢光了,没想到这么没用,他妈的来之前吹得大力金刚似的。”然后把枪递给那闷油瓶,对他说,“一共能打两枪,打完了就得换子弹,这些都是散弹,所以距离一远就没什么威力了。瞄准了再开枪。”
          我对双管猎枪还是十分熟悉的,小的时候玩打飞碟还得过奖,于是端起来,三叔和大奎一手拿着军刀,一手用折叠铲撑船,潘子、我和闷油瓶端着枪,慢慢向那发着绿光的积尸地划过去。
          在矿灯微弱的发散光照射下,我发现这洞竟然越来越大起来,那绿光越来越近,我先听到边上的闷油瓶冒了句洋文出来,然后又听到潘子骂了声娘,然后我就见到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这洞到了绿光这一段,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那水道也变成了岩洞里的一条河水,这水道两边的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是人还是动物的根本没办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近里面的一排一排的骷髅十分整齐,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而在外面的就比较凌乱了,特别是河道边上的,什么动作的都有,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上,无一例外地都有一层灰色薄膜一样的东西,就像保鲜膜一样紧紧包在他们身上。不时有几只巨大的尸蹩从尸体里破出来,这些尸蹩都比我们船上这只个头小很多,但是比普通的已经大上四五倍了,一些小尸蹩想来分一杯羹,刚一爬到尸体,那大尸蹩就一敖把小的咬死,吃下去。
          “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从上游飘下来,然后在这里搁浅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们看!”大奎眼尖,一指一边的山壁,我们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只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镶嵌在这几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里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尸,但是这距离实在太远,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那边也有!”潘子一指另一边,我们一看,果然,在另一边的山壁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这一具,却是空的!
          三叔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个粽子?”大奎问,“三爷,这地方不应该有粽子啊?”
          “你们都注意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先放一枪。”三叔说,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河道的方向一转,我们绕过了一堆尸骨,大奎哇一声,吓得倒在船里,我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黑色的长发一直披到腰,我看她衣带的装饰,断定是西周时候的。不由咽了口吐沫,说:“尸体在这里呢——”
          “停——停——”三叔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说了两遍,那大奎都没有动静,我们回头一看,他已经口吐白沫,在那儿抽搐了。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我恐怕都要笑出来了。
          “潘子,你去拿,妈的,下回我要还带他出来,活该我给粽子吃掉。”三叔接过黑驴蹄子,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说:“瞧瞧吴三爷的手段,大侄子看清楚了,这千年的粽子可是难得见到的,要是我没得手,你就朝我天灵盖开一枪,让你三叔叔死得痛快点!”
          我一拉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害怕,到底以前并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总觉得这一身素衣,身材苗条的女人的背影,有一点哀,但是平时恐怖片里,那长头发白衣服的女人转过来都不怎么样。心理作用在这里,心还是跳得很厉害。
          这个时候闷油瓶也按了一下三叔的肩膀,说:“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他从包里取出一杆长长的东西,我认得是他从我三叔叔那里买走的那个龙脊背货色,他松开东西上的布,里面果然是一把乌黑的古刀,看样子竟然还是乌金做的。
          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划,然后站到船头,把自己的血往水里滴去,刚滴了第一下,“哗啦”一声,所有的尸蹩就像见了鬼一样,全部从尸体里爬了出来,发了疯似的想远离我们的船,一下子我们船四周,水里的、尸体里的尸蹩全部都跑得没影子了。
          那闷油瓶的手上不一会儿便滴满了血,他把血手往那白衣女子一指,那女子竟然跪了下来。我们看得呆掉了,闷油瓶对三叔说:“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虽然我很想看看那女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一想到回头看到的可能是张干尸的脸,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三叔和潘子两个人拼了命地划,终于看到前面一个逐渐变小的洞口,和我们进来时候的洞差不多,看样子,这个洞是在这个山的中心的,两边挖通之后才有了这条水道,这样就变成一个两边进出口都很窄的毛细孔结构,就算两边水面把洞给没了,这里面还是能保持干燥。
          我们渐渐地驶进盗洞,又不得不低下头,在进入盗洞前,我留了心眼,不是说不能往后看吗,我看水里倒影好了,看看她有没有跟在后面,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背过气去,在水中的倒影里,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趴在我的背上,我正想大叫出来,已经控制不住想回头了,就觉得后脑被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7楼2014-12-2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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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你有出口那章吗,我看断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2-30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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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影子
            我开始还以为他存心想吓唬我,可是看他的表情和他为人,又不像是那种人。那闷油瓶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声音,又不见他嘴动,我们四个人看着他,那个寒啊,心说不至于吧,难道闷油瓶竟然是个无间道粽子?
              三叔看到看他表情这么恐怖,一把把潘子拉了出来。突然,闷油瓶不出声了。墓室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点不耐烦了,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棺材板突然向上翻了一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然后从石棺材里发出来了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那声音和我爷爷笔记里描写的非常相似,真的好像是青蛙叫的声音。
              大奎见状,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我也脚一软,几乎就要坐下去了。我三叔到底见过世面,虽然脚开始抖起来,但是竟然没摔倒。
              那闷油瓶听到声音后,脸色非常难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朝那棺材重重地嗑了一个头。我们一见,马上学样子,全部跪倒磕头。那闷油瓶抬起头来,又发出一连串的怪声,好像在念什么咒语一样。三叔冷汗都出来了,轻声说:“他该不是在和它说话吧?”
              那石棺终于稳定下来不抖动了,闷油瓶又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对我们说:“我们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
              三叔擦了擦汗,问:“小哥,敢情您刚才那是在和这个粽子爷爷讨价还价呢?”
              闷油瓶做了个不要问的手势:“不要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了,这棺材里的主极厉害,要是把这个放出来,大罗神仙也出不去。”
              潘子还不知好歹,笑着问:“我说这位小哥,你刚才说的那门子外语呢?”
              闷油瓶也不去理他,指了指棺材后面那通道,说:“轻轻过去,千万别碰到那棺材!”三叔定了定神,说实话,有这么一个人在边上,我们胆子大了很多,于是收拾一下家伙,三叔打头,闷油瓶在最后,我们打开矿灯,直下到棺材后的地道里去。大奎走过那棺材的时候背死死贴着墙壁,尽量保持距离,样子非常好笑,但是我这个时候完全没有笑话他的兴趣了。
              这墓道是向下倾斜的,墓道两边都雕着铭文,还有一些石刻,我看了一下,也不懂什么意思。其实我做拓本和古玩生意,对这些还是有一定研究的,我能看懂几个词。
              但是我可以这么说,就算我全都看明白这些字,因为根本没标点,要明白里面的意思也非常困难。古人讲话非常简洁,而且非常有技巧,比如说,一个:“然”,我记得一个齐国的国君问他的军师一个问题,那军师点头一笑,说:“然。”那国君就回去琢磨了半天想这个“然”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结果就积劳成疾了,弥留之际就把自己考虑的答案和军师说了,问军师当时是不是这个意思,那军师呵呵一笑:“然。”那皇帝立马就断气了。
              三叔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要走很长时间,矿灯的穿透力不是很强,前面黑漆漆的,后面也黑漆漆的,这种感觉和我们在水洞一样,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地道开始向上,我们知道应该已经走完半程了,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盗洞,三叔不由一惊,他最怕别人捷足先登了,忙过去查看。
              这盗洞肯定是不久前挖的,连土都比较新,我问三叔:“老头子说,两个星期前有帮人进了这个山谷,会不会是那帮人挖的?”
              “我看不出来,不过这洞挖得很匆忙,看样子,不像是为了进来而打的洞,倒像是为了出去而打的!恐怕我们真的被人抢了先了。”
              “别泄气,三爷,要是他们倒的好,肯定是从原路出去的,看样子肯定出变故了。我看,宝贝怎么也应该在。”潘子安慰道。
              三叔点点头,那我们继续走,既然有人替我们趟过雷了,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我们加快了速度,又走了十五分钟,我们到了一处加粗的回廊,这一段比我们来的那一段宽了一倍多,装饰也考究了很多,看样子到了主墓区了。这个回廊的底部,是一扇巨大的玉门,非常的通透,而今已经大开,想必是有人从里面打开的,那玉门的边上,有两个雕像,是两个饿面鬼,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鬼爪,一个手里举着一只印玺,浑身漆黑。
              三叔检查了一下玉门,发现上面的机关已经被破坏掉了,我们从门缝里进去,里面空间很大,而且一片漆黑,矿灯的电源已经不足了,照不很透彻。
              但是我们已经大概可以看个梗概了,这应该就是主墓了,潘子拿他的矿灯一扫,就叫了一声:“怎么有这么多棺材!”
              在没有强光源的情况下,要看清楚这墓里有什么的确十分困难,我眼睛扫了一下,果然墓室的中间摆着很多的石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似乎是按照什么次序排列的,并不是非常正规整齐的排列,墓室的上面是个画满了壁画的大弘顶,四周都是正块的石头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我把矿灯放到一边的地上,潘子把他手里的那只也放到和我交叉的方向上,照了个大概,我们看到墓室边上还有两个耳室。
              三叔和我走到第一个石棺边上,打起火折子,那石棺和我们下盗洞时候看到的那只档次完全不同,这一只上面雕满了铭文,我看了一下,竟然能看懂一部分!
              上面的文字,记述这了石棺里主人的生平,原来,这墓主人是鲁国的一个诸侯,这个人,天生就有一只鬼玺,能够向地府借阴兵,所以战无不克,被鲁国公封为鲁殇王,有一天,他突然求见鲁国公,说,自己多年向地府借兵,现在地君有小鬼造反,必须回地府还地君的人情债(当然原句不是这样写的),希望鲁国公能够准他回地府复命。鲁国公当时就准奏了,那鲁殇王磕了个头就坐化了。
              鲁国公以为他还会回来,就在这里给他设了这个地宫,把他的尸体保存起来,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继续为他效命,云云,非常啰嗦。里面还详细描述他打的战役,几乎都有他鬼玺一亮,地下就杀出大批阴兵掠走人的魂魄。潘子听了我的解说,感叹:“这么厉害,幸亏他死得早,要不然统一六国的就是鲁国了。”
              我大笑:“那可不一定,古代人很会吹的,你鲁殇王会借阴兵,那齐国的谁谁谁还能借天兵呢,我记得还有能飞的将军呢,山海经你总看过吧。”
              “不管怎么样,总算知道我们在倒谁的斗了,不过,这里这么多棺材,哪个才是他的?”潘子问。
              我又看了其他几个棺材上的铭文,大都差不都,都是相同的内容,我们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口,正好是北斗七星,七口棺材上没有任何可以提示的记录。正在我研究其他一些我看不懂的铭文的时候,大奎在一边鬼叫道:“你们看,这个石棺已经被人开过了。”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棺材板并不是完全和棺材密封的,而且棺材上有很多地方都有很新的撬杆撬过的痕迹。三叔从包里取出我们的撬杆,一点一点,把那棺材板撬开,然后拿灯往里一照,潘子发出一声怪声,看了看我们,一连的迷惑:“怎么里面是个老外?”
              我们一看,里面果然是个老外,不仅是个老外,而且还非常新鲜,死了绝对不到一个星期,潘子想伸手进去掏东西,那闷油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看样子用的力气极大,疼得潘子一咧嘴巴,“别动,正主在他下面!”
              我们仔细一看,果然,那老外下面还有一具尸体,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三叔掏出黑驴蹄子,说:“应该是个黑毛,先下手为强。”
              这个时候,大奎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一边。
              他平时颇爽快,我感觉奇怪,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对面的墙上我们几个被矿灯投射出来的影子,轻声说:“你看,这个是你的影子,对吧?”
              我没好气道:“怎么,现在连影子也怕了?”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听我这么一说,嘴巴也哆嗦了一下,我心想,不会吧,真的怕到这种程度?他摆摆手,让我别说话,然后又指着那些影子:“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潘子的,这个是三爷的,这个是小哥的,你都看到了吧?加上你的一共是五个吧?”
              我点点头,突然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大奎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不和我们在一起的另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几乎要哭出来地问:“那这个影子是谁的啊?”


            12楼2014-12-31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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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七星棺
              我仔细一看那影子,正赶上那影子一低头,那头在抬起来的时候,变得十分巨大,几乎比他的肩膀还要宽,这种恐惧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我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声:“有鬼!”
                所有的人转头来看我,我根本没办法停下大叫,一边指着那影子,一边转过头,几乎同时我就看见了那影子的主人,那是一个脑袋巨大的怪物!手里拿着一只奇怪的兵器,在半黑暗中,那畸形的大脑袋,比任何你能想象到的怪物都要可怕得多的多。那闷油瓶拿起他的矿灯一照,我们看清楚了这怪物的真面目,它就像……就像一个人把一大瓦罐套在头上面……靠,你爷爷的。
                我的极度恐惧马上变成极度愤怒,原来那果然是一个人,头上套着个大瓦罐,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还摆了一个埃及人的poss,瓦罐上还有两个窟窿,两只贼眼透过这洞望向外面,十分可恶。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我们也搞不清这人是敌是友,同时也是被这家伙吓蒙掉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潘子骂了一句:“X你妈的,一枪毙了你!”说完就去掏枪,那家伙一看把我们惹毛了,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也闪得极快,直接就往我们来时候的那过道里跑了过去,潘子老实不客气,举枪喀嚓上膛,然后就是一枪,把那人头上的瓦罐打碎了,就剩下个圈套在他脖子。那人边跑边大骂:“你他妈的找死,看你爷爷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脚下像抹了油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闷油瓶一看,说了一句不好,“不能让他到我们盗洞那边去,他要是碰到那个棺材就完蛋了!”说完,从他包里里刷地抽出那把黑金古刀,也不提一个矿灯,就这么几步就追到黑暗里去了。
                潘子想追去帮忙,三叔一把拉住,说:“你过去能帮个屁忙,快去看看那两个耳室,看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忙走到右边的耳室里,看见一个盗洞从石壁里直接挖了下来,角里还有一只蜡烛,那蜡烛燃在那里,正发着幽幽的绿光,我哦了一声,原来那家伙是个摸金的,我看见地上还有个包,看样子也是他丢在这里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工具,几个电池,还有一张这个古墓的草图,虽然非常的潦草,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的几个方块是代表这七个棺材,这草图边上,写了很多的字,都是不同的笔记,看样子应该是几个人在这里讨论的时候写上去的,在这个草图边上写了一个很大的问号,然后写了几个字——七星疑棺。
                我不由一紧,这七星疑棺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想就想起来,爷爷的笔记本里提到过,这七星疑棺,除了一个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里面,不是有机关,就是设了极其诡异的手段,总之如果你开错一个,这疑棺里的机关或是法术就会击发,必然是凶险万分。看那个老外,应该是不明就里,以为每个棺材里都有宝贝,结果着了道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进棺材里去了,而他的伙伴,估计是看到同伴遇害,恐慌之下,逃出了这个墓室,然后在那走道里另挖了一个盗洞仓皇逃了出去。
                分析到这里,我自己觉得十分的有道理,拿着这地图就想去和我三叔说,等我一走出去,才发现外面只剩下了一只矿灯,这只在尸洞里进过水,现在时明时暗,非常不好用,而我三叔和大奎他们,竟然不见了!我又到了另一个耳室看了一下,也不见他们的人影,于是捡起那矿灯,喊了一嗓子:“三叔!!”
                按道理他们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走掉的,我先是怀疑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刚才也没有打斗的声音啊,以潘子他们的身手,无论遇到什么怪物,惨叫的能力还是有的啊!
                可是除了回音,根本没人回答我,这黑幽幽的墓室,七口冷冷的棺材,一具陌生的尸体,马上把我逼回到现实里,我突然间想起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专业的土夫子,我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待在墓室里。就算没有什么妖怪,但是我的想象已经可以逼死我了!
                我又大叫了一嗓子,真希望马上有人能回答我,可还是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我手里的矿灯突然闪了一下,好像要熄灭的样子,我出了一身冷汗,脑子开始混乱起来,
                如果是一直这么安静,那么我有可能还能慢慢地冷静下来,但是非常的不巧,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石头棺板喀哒了一声,不知道是这七个里的哪个发出来的,我就觉得一阵晕眩,心跳到嗓子眼来了,我退到墙边上,突然,什么东西一闪,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耳室里的蜡烛灭了。
                我哀叹一声,心说我也没拿你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就给我吹了灯了,再回头看看那几口石棺,那口已经被打开的石棺里的古尸,竟然已经坐了起来,那老外的尸体也连着被它带了起来,好像两具尸体一起坐了起来一样,好歹没回头看我。
                我不敢再看,闭上眼睛,迈着发抖的腿,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挪动,然后一窜,猫进了那个耳室里。
                我爷爷在笔记上写过他练胆子的心诀,就是看不到就当没发生过,我想也是,不然看着具坐着的千年古尸,我根本没办法思考问题。我把矿灯放到角落里,尽量让光不要照到外面,然后拼命翻那胖子留下来的包,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摸了半天,又摸出几块压缩饼干,还有另外一些纸,上面也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东西和图画,看样子重要的家伙他都带在身上呢。因为外面现在一点光线也没有了,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那尸体在搞什么,如果它只不停地坐起来,躺下去,锻炼腹肌,我倒也不怕它。就怕它不知道好歹走过来。
                这个时候,一阵风从那盗洞里吹进来,我马上灵光一闪,心想对了,这洞肯定是通到外面的,要不然也是通到别的地方去的,不管哪里,总比在这里好,我在那洞边上刻了个记号,让三叔如果回来看到,可以知道我进洞里去了,然后拿起矿灯,收拾了一下那胖子的包背在身上就钻了进去。
                我一边爬着,一边回忆我爷爷小时候和我说的那些常识,什么古圆近方,秦岭汉坡,九浅一深,哦不对,呸,他妈的。我摇摇头,发现我脑子里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其实非常少。我看了看这盗洞,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挖的,心理琢磨着,刚才头上带瓦罐那小子要是自己掘了这个地道进来,那么他敲墓砖的时候要么就是触动机关,要是高手,那起码也会发出点声音,但他进来的时候我们几乎没有注意到,那肯定这个洞老早就在了,那就是说,这个洞肯定是另一伙人挖的,或者他老早就挖好了。我推断,要不就是被这个小子从别人的盗洞下来,要不就是他打的盗洞和这个洞撞在一起了。
                爬了一会儿,果然出现了一个分叉口,看这两个洞手法完全不同,肯定是两拨人挖的,心想无论哪个都是通到外面的,随便找一个就行了,为了让三叔能找到我,我在我选的那个洞上也画了个记号,然后就爬了进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憧憬着一阵清新的空气,一轮明月,最好是我探出洞去,就能看到一个火堆燃着,他们在上面接应的人看到我,把我拉上去,把我让进帐篷里,然后就是吃点干粮,睡个好觉,然后三叔他们找到我,一起回家,倒个屁的斗啊,我真受够了,别人倒一辈子斗就遇到个别白毛黑毛,我第一次倒斗,走到哪里都是粽子,连口气也不让我喘,我容易嘛。想着,最好那在上面接应的还是个女的,然后还能给我按一下肩膀什么的。
                想想就干劲十足,于是加快了动作,不久我就看到了火光出现在前面,我大喜,黎明前的黑暗啊,于是四肢齐用,猛探出了头去,真想猛吸一口气,一看!呆了。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墓道,跟我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个墓道非常相似,看样子这个墓非常的复杂啊!
                我不由骂了一声,一边用矿灯照了照四周,一仔细看我就傻了,这里不就是我来的同一条墓道吗?怎么,原来这个盗洞和那边那个是通的,当初我们还以为有人挖了这个洞想逃出去。
                我真的一头雾水,实在想不出,挖这个洞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13楼2014-12-31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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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门
                我想起那吓唬我们的小子的包里有很多纸上画了一些地图一样的简图,也许上面会有线索,这个时候病急乱投医了,往前有七星疑棺,后面是个连闷油瓶都要磕头的怪物,哪边都不能去,这里最安全了,我坐到地上,摊开那些纸,乱翻起来。其中一张我看得出是他们打盗洞前的设计图,下面写了很多设想,特别是关于血尸墓的设计的推测,我看不太懂,写得非常凌乱,就看到几个琉璃顶之类的字。看样子他们为了破血尸墓的机关,花了非常多的心思,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实施。然后还有一张,上面画了一个张牙舞爪类似于树,又像是一只鬼爪的东西。
                  我又把那些纸翻过来看,终于让我看到一张有点意义的东西,上面是一个墓穴的鸟览图,我看到湖底墓道,然后又是放置七星疑棺的地方,画得非常清楚,然后我们下来的那个墓室没有画上去,看样子他们还没到过那里,我还看到了我刚才爬过的那个盗洞,那个分叉口也标得很清楚,我看到如果我选择另一个口子,到了一个地方竟然断掉了,边上写了个字:“塌。”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想通过盗洞回地面的愿望已经破灭了。我再看,这图上最离奇的是,在我现在站的这个地方的左边,没有任何道路可以连通的地方,竟然还画了一个墓室,而连通这个墓道和那墓室之间的,是条虚线,这个墓室好像是在另一个空间一样的感觉。我不由去摸了摸我后面的墙壁,难道这墙后面有个秘道?
                  我仔细观察起这个墙壁来,回忆了一下爷爷笔记里那些石头暗门构造。一般来说,如果要这个机关能够千年不腐,必须使用石头和水银来击发,那击发装置的触发器必须是一块平板,这墙壁上都是一块一块的铭文雕刻,如果真有暗门,其中必然有一块能够活动,但是这一块又必须位于非常难于被注意到的地方。
                  按照这样的思路,我伏下身子,去看石壁和地板处的位置,果然,有一块四方的衔接石板非常可疑。我一按,没反应,但是有松动,再一按,还是没反应,于是就有点毛了,站起来一脚,这下子就听到咕噜一声。
                  我那一刹那以为,按照一般外国片里,那墙会翻转,把我带到隔壁去,要不就是墙像门一样打开,所以我脚下的地板突然一空的时候,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整个人就掉了下去。这种设计哪里是叫暗门啊,明明是个陷阱!我暗叫一声不好,可能要歇菜!这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是几把锉骨钢刀。
                  这是电光火石一般,我还没想完呢,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还没来得及庆幸没摔死,手上抓的矿灯啪一声砸在地上,电池砸了出来,灯灭了,我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矿灯就和我的命一样重要,要是没有光线,在这根本不可能有光源的古墓里,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我赶紧扑过去,想把那矿灯摸过来,那矿灯的位置我记得很清楚,一下子就摸到了,那电池应该在左边,我随手往左边上一摸,突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14楼2014-12-3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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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屁
                  胖子举起那只有一颗光荣弹的短枪,示意闷油瓶,意思好像是:要不,咱就和它拼了?闷油瓶一摆手,不同意,然后让我们学他的样子,捂住鼻子,他自己一手捂住潘子的鼻子,一手关掉矿灯。
                    马上,我们陷入了绝对黑暗之中,四周除了那恐怖的咯咯声,就是我自己急促的心跳。这一段时间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声音身上,我听到他越来越近,空气中也出现一股非常奇特的腥臭。
                    我害怕得几乎要窒息,听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在等死的死刑犯一样,突然,在我一个恍惚间,那个声音突然听不见了!我心里一抖,难道它发现我们了?
                    过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一声极其阴森但是清晰的咯咯声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那么的真切,我的老天,几乎就在我的耳朵边上!我顿时头皮发炸,死命按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冷汗几乎把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几分钟真是极度的煎熬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最后等待我的是死还是活,过了又大概三十秒,那声音终于开始向远处移动了,我心里一叹,我的姥姥,终于有一线生机了。突然,“扑”一声,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然在这个时候放了个屁。
                    那个声音突然就消失了,与此同时,矿灯光亮,我马上看到了一张巨大的怪脸几乎就贴在我鼻子上,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我吓得一个趔趄,倒退出去好几步,这个时候,闷油瓶大叫一声:“跑!”胖子看似笨拙,其实非常灵活,一个就地打滚把潘子背起来,撒腿就跑,我跟在他后面,一边大骂:“死胖子,是不是你放的屁!”
                    胖子脸通红,“靠!你哪只眼睛看见胖爷放屁了!”
                    我真是懊恼,“我说,你他妈的真是个灾星!”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前面的胖子大叫:“啊……”
                    我一惊,刚想问他啊什么,突然脚下一空,也啊的大叫了一声,原来刚才没有拿矿灯,又转了几个弯,基本上看不到东西,这个时候脚下的路好像突然间没了,我看不到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就觉得好像正掉向无底的深渊。
                    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被屁股上的巨痛取代了,正晕眩间,突然一阵闪光,胖子打亮了他的狼眼手电。我一看,这里又是一个石室,非常的简陋,和我们刚才大战尸蹩的那个非常类似,但是因为大小不同,我知道绝对不是同一个。不过胖子这个时候非常紧张,说:“真是冤家路窄,该不会这里又招虫子咬吧?”
                    我想有闷油瓶在,至少虫子不用怕,回头一看,靠,他竟然不见了!难道和我们跑岔了路了?我急忙回忆了一下,发现原来刚才混乱间,我根本就没注意他是否跟着过来。我转念一想,那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任由我们跑掉,肯定是他在后面帮我们挡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心里越想越觉得非常不妙,这样下去,迟早是个死啊,那胖子检查了一下四周,然后把潘子放到角落里,自己也坐了下来,揉着屁股说:“对了,我得问你件事,你们是不是也来找鬼玺的?”
                    我一听莫名奇妙,“难道,真的有这个东西?”
                    胖子仔细听了听,似乎并没有东西追过来,轻声对我说,“怎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下到这个墓里?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鲁殇王,他是干什么的?”
                    我一听,似乎能从他嘴巴里掏出点什么来,便问:“他不就是个小诸侯王吗,只是听说能借阴兵打仗。”
                    “屁,”胖子很轻藐地看了我一眼,“我和你说,这个所谓的鲁殇王和那所谓的借阴兵打仗,其实都是一个弥天大谎,这个古墓里暗藏的玄机,如果我不告诉你,你猜破了头也猜不到。”


                  17楼2014-12-3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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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洞
                      那只小手,五只手指都一样长,手臂极细,和潘子形容的一模一样,十分的恐怖,胖子一个劲地向我做手势,叫我不要动,我其实并不是非常害怕,如果一个人一下遇到突发事情太多,反而会变得冷静起来,我这个时候反而觉得有种在被恶作剧的感觉。突然间觉得非常厌烦,真想一手抓住那手狠狠地咬一口。
                      当然理智还是让我待在那里不要动,胖子用潘子的枪,去挑那只手,想把那手挑下我的肩膀,枪刚伸过去,那手就像一条蛇一样,一把就缠上了那枪,直接就往后拉去,胖子哪肯放手,大屁股一抖,和那手拔上河了。
                      我忙上去帮手,胖子一个人劲就很大,再加上我,竟然也只能和这细细的手臂打个平手,眼看我们快坚持不住了,潘子一扬手,把军刀扔给胖子,胖子骂了一句,刀子从下往上狠命一割,从那手上刮下一块皮来。那手突然放开,狂甩着逃进了黑暗中,那动静,我竟然觉得非常像一条蛇。这一下子我和胖子双双吃不到力,都摔了个四脚朝天。
                      胖子一个肥猪打挺跳起来,追过去一看,原来那里有一条非常深的沟缝。他使劲往里面挤了挤,虽然里面还挺宽敞,但是入口太小了,他的体形根本爬不进去,他丧气地一挥手,恼怒地用手去掰那些石砖,没想到,这石头墙壁看上去非常结实,竟然这么容易就给他掰了下来,他忙说:“快看,原来这里有个大洞!”
                      我们凑过去,胖子用狼眼一照,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这洞黑糊糊的,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我们真是没有想到,这墙壁的黑暗处,竟然藏着一个非常小的通道,难怪上次那些尸蹩可以神出鬼没。
                      潘子摸了摸那洞的表面,纳闷地说:“看样子是人工挖出来的,难道是给那些尸蹩活动的通道?”
                      “你说这些尸蹩就在里面?”胖子本来想钻到那个洞里去看看,一听潘子这么说,不由犹豫起来,潘子轻声说:“不用怕,刚才那小哥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把他身上的血抹在自己手上了,你看,”他指了指手上一块血污,“你们用点口水往自己脸上也涂点,肯定管用!”
                      我不由失笑:“你他妈的也太缺德了,人家至少还救了你的命呢!”
                      潘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血滴到地上,总觉得不要浪费。”胖子也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问:“怎么,那小兄弟的血这么厉害?”
                      我们两个都点头,把在尸洞里的情形和胖子一说,胖子顿时对潘子手上的那块血非常有兴趣,赞叹说:“那敢情好,以后我去倒斗,也可以威风一下,妈的,谁要是敢吹我的蜡烛,我就让他跪在棺材板上。”说着,好像恨不得把潘子手上那块血剜下来一样。
                      潘子对我说:“这小洞不知道开这里到底是什么用意,不过既然我们走不出那石道迷宫,我想这里也是个希望。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我看了看这个阴风阵阵的小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进去有点不妥当,但是如果没有行动,那也只能在这里等死,于是点头表示同意。那胖子把自己的皮带脱下来,绑在自己脚上,对潘子说,“你就拉住这皮带,我在前面开路。”
                      说完二话不说,一猫腰第一个进了洞,然后潘子拉住那皮带,也进了去,我看他们消失在黑暗中,咽了口唾沫,叫了声上帝保佑,然后心一横,也钻了进去。
                      胖子在前面爬得极慢,有的地方他几乎就过不去,一定要先运一下气,把屁股缩小了,才能通得过,潘子在后面被拖得也辛苦,而且直接对他的屁股,对胖子说:“你可千万别再放屁了。”
                      胖子在前面喘着粗气,也没力气回答,我看他这么贫的人也不吭声了,就知道他确实是累得够戗,就这样我们像三只虫子一样,一挪一挪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突然胖子轻声叫了一声:“有光!”突然间就加快了速度,潘子一下伤口被拉紧,疼得直叫悠着点!胖子爬的极快,看样子他这样的体形,要在这么个洞爬出这个速度已经是奇迹了,我看到那光也越来越强烈,心想难道真给我们碰到怎么好的运气,这个小洞竟然是通到地面上的?终于,胖子第一个爬出了这个洞,他刚出去,我就听到他吓得大叫了一声:“我操!!!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19楼2014-12-3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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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钥匙
                        我低头一看,那应该是一把镶嵌着珠子的铜制钥匙,那颗珠子墨绿墨绿的,应该不一般,我也看不太出来是什么成分,只知道古人有时候把珠子放到人嘴里防腐,若是我把这钥匙拿出来,说不定眼前这具千年美尸,就会瞬间变成一个木乃伊,那种恐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冒险去做的。然而,现在这个情况也太尴尬了,我总不能背着这具尸体跑路。
                        正在犹豫不决,突然听到人的叫喊声由远而近,我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狂叫着连撞了七八根树枝,被一条藤蔓拉到我的头顶上挂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死胖子,看样子他也终于支持不住,重蹈了我的覆辙,而且伤的好像比我还厉害。幸好他没撞到头,挂在那里还直骂:“妈的,想不到这鸡巴粗的树杈杈力气还真大!”然后他就看到我了,一看我就一呆,“小同志,在花姑娘的干活?”
                        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也不敢大声说话,一边做了个手势道:“这个是死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胖子啊了一声,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屁股,说:“那也得把我放下来啊!”我把手里那佩刀往上一扔,他一把接住,马上就翻身上去割那藤蔓,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后来突然想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刚想叫胖子等一下,胖子已经怪叫了一声落了下来,正趴在那盔甲尸身上,竟然把那盔甲尸的面具撞掉了,我刚想探头过去看,胖子一把转过身,对我大叫:“千万别看,这是只青眼狐狸!”
                        可惜他叫得太晚了,我一闪间已经看到那面具下的脸,只一眼,就让我头嗡的一声,吓得皮都乍了起来,结巴道:“这哪里是人啊!!”
                        那面具下面,是一张白惨惨的脸,如果你仔细去看,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整颗人头上都没有毛发,没有眉毛和胡子,脸孔非常削尖的,已经有点畸形的程度,他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其他的五官几乎都无法分辨了,我可以这么说,如果只乍一看,这张脸非常像一只正在狞笑的人面狐狸,特别是他的两个青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更加的诡异,说实话,一般的尸体我真都还能撑,可是这一具我真的不敢用正眼去看他,太吓人了。如果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看到,恐怕会把人吓死。胖子也吓得够戗,一个翻身翻下玉台,骇然道:“真想不到!鲁殇王竟然长的这个德行。”
                        “这真的是鲁殇王吗?”我问,“怎么看上去像……像只狐狸?”
                        胖子的眼睛在这盔甲尸体上瞄来瞄去,说:“我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叫青眼狐尸,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倒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墓,打开棺椁后发现里面的尸身上竟然躺着只青眼狐狸,狐狸是有妖性的东西,尸体上躺着狐狸,十分的不妙,本来应该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可是那个摸金的道行未够,心有不甘,竟然偷偷留了一只玉乌龟下来。若干年后,他金盆洗手回乡娶了老婆,后来他老婆十月怀胎,那稳婆给老婆接生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那人冲进去一看,原来他老婆生的孩儿,长着一对青色的眼睛。那摸金的一开始并未察觉到是那只狐狸在作祟,只以为孩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谁知道那孩子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毛发都逐渐掉光了,脸也长的越来越像狐狸。这个时候那摸金的才发觉梗概,于是长途跋涉,回到了那个古墓里,将那只玉乌龟放了回去,自此以后那孩子的病才不再恶化,但是那狐狸样的怪脸,却怎么也变不回去了。”
                        他咂咂嘴,又说,“不过这青眼狐尸十分的邪门,听说看一眼,就会给他传染,脸就会慢慢变得和他一样。你刚才看了没有?”
                        我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听到会变成这个怪物,不由也打了个寒战,骂道:“别胡说,变不变是以后的事情,你先帮我弄出来再说!”
                        胖子一想也是,现在这个情况,再唧唧歪歪就真不是个东西了,忙过来帮我掰那个女尸的手,他憋住了力气使了好几次劲,可那手就像铁做的一样,根本纹丝不动。他狠命扯了两下,累得直喘气,看我紧张的眼神,安慰我说:“别担心,你胖爷有的是手段,实在不行我就把她手给砍下来。”
                        我急忙大叫:“不行,万一这尸体里有尸毒怎么办,万万不可。而且我和人家又没什么仇恨,一上来先断别人一只手,太不厚道了。”
                        胖子挠了挠头,也没辙了,他对我说:“一般来说尸体死而不僵,肯定是有心愿未了,你替她了了心愿,她自然就会放你走了。你不如想一下,刚才她钩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稍微一回忆就想起来了,刚才我起身的时候,她嘴巴突然张开,里面好像有一个东西,看形状好像是一把钥匙,难道就是这个?想到这里,就小心翼翼地把女尸的头扶正,轻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一压她的两腮,那女尸杏口微张,我马上看到她舌头下面那把镶嵌着碧绿珠子的钥匙。
                        胖子惊奇地叫道:“靠,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她肯定是想你把那钥匙拿出来,你想她嘴巴这么小,含了把钥匙多难受。”
                        我紧张道:“万一她一口咬下来怎么办?”。
                        胖子不耐烦了,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混身上下都是破绽,她咬你哪里不好,非要咬你的手?”
                        我一想也对,于是心一横,心说大不了少两根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叉起两根手指就颤抖着往她嘴里伸去,就在几乎碰到她嘴唇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朵边说道:“住手。”


                      22楼2014-12-3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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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青眼狐尸
                          我一呆,心说,好熟悉啊,这声音不是三叔的吗?他不是还在悬崖上嘛,怎么这个声音好像就在附近,忙转头去找他,却发现四周除了胖子并没有其他人,不由纳闷,突然又听那三叔说道:“你手上有血气,一入尸嘴马上就会起尸,千万不要乱来。”
                          我四处想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那声音竟然来自这玉台的底下,可这玉台颜色浓郁,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什么,慌忙问道:“三叔,你在这玉台下面?”
                          三叔说:“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你按照我的方法,将那女尸的的头低下,用大拇指顶住她的喉咙,然后拍她的后脑一下。记住,一定要顶住她的喉咙,不然那钥匙会被她吞进去!”我答应了一声,照着他的话,一顶那女尸体的喉咙,然后轻轻一拍,一把钥匙就从她嘴里掉了出来。那钥匙刚掉到玉台上,我就觉得肩膀一松,那女尸双臂就垂了下来,尸身躺倒在玉石台上。
                          我长出一口气,心说终于解放了,就听三叔又在下面说:“大侄子,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个胖子?”
                          我抬头看了眼胖子,他已经拿起掉下的钥匙,正在仔细地研究,点头说:“是的。”
                          三叔突然用杭州话问了一句:“你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我一听不由一愣,也没领会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条件反射的瞟了胖子的脚下一眼,只见他的影子被玉石床的影子遮住了,如果不探出头去,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不由有点疑惑,说:“我现在看不清楚。”
                          三叔听上去非常紧张,对我说:“你听着,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怕,我刚刚来这个地方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胖子的尸体,你千万要小心,你眼前的这个胖子,恐怕不是人。”
                          我看一眼胖子,见他脸颊红润,那神态和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鬼,不由纳闷:“三叔,你会不会看错了?”
                          三叔说道:“不会,那肯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估计也是上一批盗墓者里的一个,他刚才肯定在怂恿你把手伸到那女尸的嘴里吧?那就是在害你!”
                          我顿时觉得害怕,问:“照你这么说,我眼前的这个胖子,是只鬼?”
                          三叔说道:“是,无论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你现在快找找身边有什么避邪的东西。”
                          这个时候胖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非常诡异,好像非常的怨毒一样,不由马上相信了一半,忙东摸西摸,摸到那盔甲尸体的腰带,上面还连了那佩刀的刀鞘,我想古人一搬都会在自己饰带上刻下镇鬼的文字,忙拿起来。
                          虽然那腰带上的字已经很淡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的确是鲁国的文字,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鲁殇王吗?那边上这具女尸又是谁呢?难道是他的夫人?我刹那间想过,眼睛也没有闲着,已经把腰带扫了一遍,这些文字虽然大部分我都不能看懂,但上面有用金粉描的“阴西宝帝”,还十分好认,的确是镇鬼的咒文。我心中一喜。
                          这个时候,我想了一件事情,问三叔道:“奇怪,这玉床又不通透,你怎么能看到我们?”
                          三叔说:“我也不知道,我从下面看上来,都看得很清楚,好像是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我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你要从那女尸嘴里取那钥匙,才叫住你,幸亏你能听见我说话,不然你把手放进去,就糟糕了。”
                          我愈加纳闷了,总觉得有问题,心说:这玉床又不宽,上面两具尸体并排放得非常紧,而这里的月光又不是特别的明亮,想要在这种光线程度下,透过两具并列的尸体,看得这么清楚,似乎有点不可能。
                          我又望了一眼胖子,看见他还在研究那个钥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胖子的性格,就算他听不懂我讲的杭州话,必然也会插嘴,绝对不可能在那里呆呆地看一把钥匙,看这么久的时间。
                          我翻下玉床,一拍胖子的肩膀,刚想试探他一句,没想到,那普通的一拍,胖子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突然怒目圆睁,大叫一声:“你小子他妈的原来一直在骗我!”说完举起他手里的佩刀就捅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大叫:“你干什么!”
                          他两只眼睛通红,根本不听我说,冲过来又是一刀,那胖子动作颇犀利,我一看如果不跑肯定得给他刺伤,忙转头就跑下那石阶,胖子大叫一声:“我叫你跑!”拼了命地追过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我杀了他老爸一样。
                          我顺着那石道拼命地跑,那胖子看上去体形臃肿,却跑得飞快,我一看那石廊又短,再跑一下子就到尽头的那个石祭台了,再后面就是满地的藤蔓,要是踩进去估计又得给挂腊肠,心里着急。心说难道他真的是个恶鬼,想拉我垫背,可是哪有恶鬼拿刀捅人的。
                          想到这里,前面几乎已经没路了,我一个刹车,然后就把手里的腰带当鞭子抽了过去,那胖子一个闪身,我冲上一口就咬住他的手,心说这世界敢咬鬼的我还是第一个,他痛得大叫,刀掉落到地上,我飞起一脚将那刀踢到石廊外面。
                        这样一下,我已经露出了破绽,胖子一把我按在地上,说道:“妈的老子掐死你!”就猛地卡住我的脖子。
                          我情急之下,一把用腰带勒住他的脖子,心说你狠我也不善,妈的和你拼了!
                          我勒着他,他掐着我。那互掐的关键就是要在自己窒息前把对方掐死,我一看胖子根本没留手,掐得我几乎舌头都吐了出来,忙也使上老劲,手上用上吃奶的力气,没想到,这腰带看上去保存得还可以,结果质量差成这样,一用力气,啪一声,竟然断了。
                          那腰带是牛皮做的,上面有小鳞片一样的铜甲,那牛皮一断,那些铜甲天女散花一样掉在我脸上,那块刻着“阴西宝帝”的甲片就掉进我张开的嘴巴里,我突然觉得一股苦涩的液体瞬间流进了我的喉咙里,我想起那甲片是尸体上的,恶心得猛然一呛,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迷蒙,好像掉到一团黑色雾气里一样。
                          我十分迷惑,心想难道这么快我已经被胖子掐死了?只觉得嘴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清晰,然后猛然一惊醒,突然发现自己被胖子压在那玉床上,他眼睛发青,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而那女尸嘴巴里的钥匙也没有掉出来,双手还是紧紧钩着我肩膀,场面极端混乱!
                          我这才醒悟,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转头看边上那具青眼狐尸,他面具还在地上,两只细缝里的眼珠,已经转到我们这一边,直直地盯着我们看。
                          我心说不好,难怪刚才胖子叫我不要看,这青眼狐尸的眼睛竟然这么邪门,那胖子力气这么大,这一下我就算清醒了,也要被他掐死,忙一摸嘴巴,发现嘴巴里那快甲片已经全部都融化了。正心急呢,眼角突然瞟到那狐尸手上的那只紫金盒子,也没想那么多,拼命伸过手去,拿起来朝那胖子的脑袋上就是一下。
                          那胖子非常的悍,大骂一声,双手又是一紧,我心说你他妈的哪里是想把我掐死,你整个儿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断啊!心一横,竟然有了杀心,这人非常可怕,我杀心一起,手上的劲道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听梆的一声,那胖子一翻白眼,整个人被我敲得几乎一震,一下趴到我身上,我脖子一松,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尸的眼睛好像突然间睁大了一样,一股奇怪的力量引得我不由去看他,突然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尸体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尸体压了个结实。这一压,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马上消失了。
                          我揉着脖子,老大几个手指头印,几乎都掐变形了,浑身上下疼得要命,这青眼狐尸的眼睛这么厉害,要不是碰巧我吞了他腰带上的那块甲片,我和胖子必然要死一个。我看了一眼刚才被我当做凶器的紫金盒子,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只个小小的钥匙孔,不由咦了一声,再看看那女尸的嘴里,心说,难道那把钥匙就是用来开这个盒子的?


                        23楼2014-12-3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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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八重宝函
                            那紫金盒子,手感很沉,看上去有点像缩小的八重宝函(放舍利子的八个盒子)里的银棱盝顶,只不过小了很多,那个时候佛教还没传入中国,这里面放的肯定不是舍利子。我摇了摇,没有声音,心说:难道里面装的就是胖子说的那只鬼玺?
                            钥匙在女尸的嘴里,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双指探入她的舌下,夹住那把钥匙,然后小心翼翼地夹了出来,那钥匙还没出她嘴巴呢,我就看到一条极细的丝线绑在那钥匙柄上,一直通到这女尸体的喉咙里去,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妙,这条线的那头好像还绑着什么东西。
                            爷爷和我说过,商朝的时候,中国的工匠已经可以巧妙地把一些弩机装到人的尸体里面,用金丝击发,只要盗墓贼一取出尸体嘴巴或者肛门里的玉塞或者宝珠,机关马上启动,弩箭破体而出,因为那时候人和尸体的距离往往很近,根本无法避闪,不知道有多少盗墓贼死在这种机关之下。
                            我按了按女尸体的肚子,果然摸到了几块坚硬的东西,心说:幸亏我手慢,如果是胖子或是潘子,恐怕已经中招了!想到这一切的安排,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盗墓贼设计的,我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
                            那钥匙后面的丝线是金丝,能拉不能折,我用指甲一掐就断了。我拿出钥匙,和那紫金盒子上的钥匙孔对了一下,果然可以对上。但是我不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蹊跷,说不定还有机关。我想了一下,暂时还是不开为妙。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钩着我的那具女尸,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我大为惊骇,只见她的脸像变质的橘子一样,瞬间瘪了下去,嗓子里发出没办法形容的声音,几秒的工夫,就在我面前,从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迅速变成一具干尸,我只一抖,她那枯朽的手臂就断了,干枯的身体摔到玉台上,还在不停地收缩。
                            我吓得够戗,看样子这把钥匙上的宝石真的有防腐的作用,我不敢再胡思乱想,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包里,心说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就去背那胖子。
                            胖子被我砸得够戗,拉了好几下也没动静,我心说不至于吧,难不成给我打死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先拿住他一只手,大吼一声:“起!”然后腰板一挺,把他过到我的背上。那胖子很重,几乎把我压得吐血。我暗暗摇头,一边走一边问候胖子的祖宗。
                            所幸那石走廊本来就不长,我很快就走到了中段,一出那个藤蔓缭绕的区域,我就看到了悬崖,三叔和潘子都不在上面,看样子应该回去找出路去了。我走到石廊尽头的祭祀台处,把胖子放到祭祀台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看见三叔已经从最靠近地面的那个洞里钻了出来。
                            他对这些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很熟悉,有他在,那个迷宫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怕他没看到我,一边招手一边大叫:“三叔,我在这里!!”
                            三叔看到我,本来想笑,可是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一指我身后,我回头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而那具青眼狐尸,竟然正趴在他的背上,冷冷看着我。


                          24楼2014-12-3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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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棺椁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腰带上的甲片关系,虽然我头转不过来,但是竟然没有出现幻觉。我的眼前一阵恍惚一阵恍惚的,但是思维却很清醒。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三叔他们冲过来的声音,心里大叫不好,他们没尝过这狐尸的妖术,不知道厉害,贸贸然过来肯定要出事情。我想大叫提醒他们,可是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张大了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急得我几乎要爆血管了。
                              突然间我灵光一闪,发现我的手还能稍微动一下,马上两只手都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枪头指着那狐狸尸的头,不停地点,心里直叫:潘子,你这次怎么样也要机灵点,这个动作你还看不懂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才点了几下,后面就一声枪响,青眼狐尸的头在我眼前被整个儿打爆了。我那时候正张着嘴,那尸水几乎爆了我一脸一嘴,我立即就呕吐了出来,这玩意比吃屎还恶心,我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回过头,看到远处潘子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正对我做了OK的手势。我暗骂一声,用袖子把脸上的尸水擦掉。
                              从三叔那里到这祭祀台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险,不过三叔很有办法,用石头先把那些藤吸引开,然后再自己过去,不一会儿他们就爬上了这个祭祀台。他很怕我出事,马上过来看我有没有事,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皱眉头,几乎要吐出来,我本来就不太爽,看他这样,扑上去就给他一个拥抱,把他恶心得差掉摔下去。
                              我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想起一件事情,责问道:“三叔,在主墓里你们怎么丢下我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吓死了,那鬼地方我一个人怎么待得下去啊?”
                              三叔听了,甩手就给了大奎一个头磕:“我他妈的让这个小子不要乱碰东西,他就是不听。”接着他就把他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在那个墓室另一个耳室里,看到了一道墓墙,一般古墓里有墓墙,那后面肯定有个隐蔽的房间,他们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里,任何的暗门都是向下开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机关,可惜那大奎手快,三叔还没弄清楚呢,那机关已经被他按下去,然后就和我们一样,掉到下一层的西周墓里去了,之后情节似乎非常的曲折离奇,三叔越说越离谱,我看他几乎都说到不着边的地方去了,忙让他打住。
                              三叔说:“你还真别不信,你看看我这些家伙。”他从他背后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术般的变成了一把枪。我对枪有点研究,而且这枪也很有名气,一看便吓了一跳。
                              这是把阿雷斯折叠冲锋枪,九毫米口径,打的是手枪子弹,就像一条中华香烟那么大小,才六斤不到,很容易上手,当然因为体积太小,这枪也很不稳定。
                              三叔说,他们在墓道里,也发现了好几具尸体,这把枪还有一些炸药,都是从那尸体上弄下来,不仅如此,那地方全是弹孔,看样子是打了一场恶战。
                              我仔细检查这把枪,非常疑惑,看来,前一批进来的盗墓贼,装备非常精良,至少比我们精良得多,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些人进来后都没出去,难道已经全部死在这里了?如果没死,他们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一边想一边靠到那祭祀台,没想到这貌似非常结实的石台竟然会撑不住我,我还没压上全部的重量,这祭祀台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我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触动了什么陷阱,赶紧蹲下身子。只听到一连串机关启动的声音,从我们脚下开始,一路发出,最后远处石台上传来一声巨响,我们探头一看,只见石台后的那棵巨树身上,竟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那些铁链已经和树身合在一起,而且还绕了好几圈在青铜棺材的上面。
                              那三叔看得呆了,啊哦一声,说:“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大奎高兴地大叫:“好家伙,这么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钱吧?这下子总算没白来!”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值钱值钱,你别他娘的老惦记着钱,这东西就算值钱你也搬不走,和你说了多少便了,这叫棺椁,不是棺材!别他娘的老是丢我的脸!”
                              大奎摸摸头,不敢再说话,我仔细看了几眼,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对三叔说:“奇怪,别人的棺材都是钉上了就没预备再打开,你看这架势,这个石台的机关好像本来就为了让别人找到这只棺椁的,难道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让别人开自己的棺?而且你看,这几根铁链子,绑得这么结实,不像是用来固定的,反而好像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才绑上去的。”
                              三叔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个情况,不由面面相觑,我们一路过来,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数不胜数,难道这里面又是什么怪物?那到底是开好还是不开好呢?
                              三叔一咬牙,说:“估计这墓里值点钱的宝贝都在里面了,不过去,岂不是白来?他娘的里面有粽子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有枪有炮,实在不行,就抄家伙和它拼了。”
                              我点点头,三叔又说:“况且我们现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这悬崖上每一个洞,几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宫里去,要从那里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上面爬出去。”
                              我们抬头一看,看到了洞顶上的裂缝,月光从那洞顶上照射下来,显得非常凄凉,三叔一指那棵巨树:“你们看,这棵巨树的顶端离洞顶非常近了,而且还有很多的藤蔓从树上衍生到洞顶外面去,这简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树上这么多枝桠,非常好爬,正好有利于我们出去。”
                              潘子说:“三爷,你怎么在这里说胡话,那棵可是食人树,爬那棵树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这棵叫九头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没看到那些个藤蔓怎么样都不敢碰这里的石头吗?这石头叫天心岩,专克九头蛇柏,我们弄点石头灰涂在身上,保准顺顺利利的。”
                              大奎担心道:“能管用吗?”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开骂,忙说:“行了,我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们二话不说马上行动,大奎背起胖子,三叔扶起潘子,我收拾了一下装备,回头看了一眼岩洞,心想我们现在都平安,不知道那闷油瓶怎么样了,三叔叔看出了我的忧虑,说道:“他的身手,肯定能保护自己,你就放心吧。”
                              我点点头,凭心而论,我实在没有资格去担心闷油瓶,他的身手不知道在我之上多少,而且似乎拥有奇术,要担心也应该是他担心我。
                              我端着枪走在前面,他们跟在我后面,慢慢走上那高阶石台,刚才匆匆跑下来,没仔细看,原来这石台都是大块大块的天心岩垒起来的,体积这么大,不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那台阶上还刻了一些鹿头鹤,这种浮雕很罕见,我不由纳闷,这鲁殇王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诸侯,怎么墓葬的规格这么离奇。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个树洞前面,这才看清楚,那个洞原来不是自己裂开的,而是被里面的十几根铁链扯开的,那只巨大的青铜棺椁就在面前,最起码有两米五长,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铭文。
                              战国时期的文字比较复杂,而齐、鲁的文字是当时普遍为学者使用的文字。楚国在兼并了鲁国之后,也大量吸收了鲁国的文化,文字上也与鲁国比较相近。现在我手头上出手的战国时期的拓本,有大部分都是那个时期的东西,所以我对于这些铭文还是能看个大概。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好像怕吵醒这墓主人一样。三叔拿出撬杆,敲了敲,里面发出沉闷的回音,绝对是装满了东西,三叔知道我好这些东西,轻声问我:“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我摇摇头,说:“具体的我看不懂,不过可以肯定这具棺椁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鲁殇王,这上面的文字,应该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五十岁就死了,无子无女,而他死的时候的情景,和我以前了解到的一样,是在鲁公面前突然坐化。其他的应该都是一些他的生平。”
                              我对那个时候鲁国的人文不感兴趣,所以只扫了几眼就不看了。
                              “那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大奎问我,我看了一下,在棺材的中间,写着一个“启”,然后下面是一长串子丑寅卯,这几个字特别大一点,显得比较醒目,我知道这几个数字是一个日子,但是春秋战国时期,周室衰微,诸侯各行其是,历法乱得不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天。说:“这个应该是标明下棺的日期。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我在研究铭文的时候,三叔在研究怎么开这个棺椁,他摇摇那几根铁链,这些链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细,那时候中国刚刚进入铁器时代,这东西应该是属于奢侈品。经过了这么多年,大部分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基本上只能做个摆设的用途。我让他们让开,拉开枪闩,来了几个点射,那铁链就悉数断掉,只剩下几根用来固定位置的留在那里。
                              三叔让我后退,说:“你也别研究了,把它搞开来再说!”
                              话音刚落,那个棺椁突然自己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发出一声闷响。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问别人,突然又是一震,这一下子我听得真切,不由全身一凉,心说坏了!他娘的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25楼2014-12-3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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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玉俑
                                我非常震惊,往后退了好几步,全身的肌肉绷紧,生怕这尸体会突然间站起来扑过来,轻声问:“这尸体怎么会喘气?你们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没?”
                                大奎发抖着说:“当然没有,要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我宁愿去扫厕所也不来倒斗。”
                                我看了看潘子,他捂着他的伤口,一头是汗,说:“别管是什么,快给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来就麻烦了。”我一听有道理,在这地下,多想不如多做,什么事情你快一步肯定没错,忙端起枪,三叔和那胖子忙挥手,同时大叫:“等……等等!”
                                说着,三叔已经凑到那尸体跟前去了,他一边向我摆手,一边看尸体身上的盔甲,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指着那黑色的盔甲说:“这……这不是玉俑吗?我的天,原来这个东西真的存在!”
                                我一头雾水,忙问那是什么,三叔激动得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结巴道:“造……造化啊,我吴老三倒了这久的斗,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他抓住我的肩膀,“只要穿了这个东西,人就会返老还童,你看到了没有,这是真的!这具尸体就是证据!”
                                那个时代,四五十岁已经算很老的年纪了,这一具虽然肌肉瘪了下去,但是这个人的面貌真的非常年轻。我不由暗暗吃惊,心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返老还童这种事情?
                                那胖子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说:“真没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这东西,原来在他身上。那个什么三爷,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脱吗?”
                                三叔摇头,“听说这东西从外面是脱不掉的,这也是个麻烦,难道我们要把尸体整个背出去?”
                                他们两个检查来检查去,我看见那尸体给他们扯胳臂扯腿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危险,不由心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问道:“如果把这玉俑脱下来,那里面的人会怎么样?”
                                胖子倒也没想到这一点,说:“那胖爷我倒真不知道,大不了就灰飞烟灭呗。”
                                我说:“那他本来活的好好的,我们这样不是变谋杀了吗?”
                                胖子听了几乎要笑趴下了,说道:“小同志,倒斗的要有你这思想觉悟,那啥都不用干了,这古代的王公贵族,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就算揪出来也得枪毙。你还担心这个,吃饱撑的你。”
                                我一想也对,看他们忙上忙下的,也不好闲着,就去检查棺材,看看陪葬品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棺底上是厚厚的一层鳞片状的东西,里面一层一层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明器,我抓了一把这些鳞片,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三叔心不在焉,闻了一下就说:“这是他脱落下来的人皮。”我一阵恶心,马上把东西扔掉,骂了句:“娘的,这鲁殇王是不是得了皮肤病,掉这么多皮。”
                                三叔说:“你别瞎扯,那是他脱下来的老皮,每脱一次就年轻一点,看这皮量,总脱了有五六层皮了。”
                                我看这些东西太恶心,像蛇皮一样,也没有兴致,这个时候,那胖子叫了一声:“有门!”
                                我们围过去一看,只见玉俑掖窝里有一块玉上的金丝多了个头,我纳闷:“我说,死胖子,你他娘的眼睛也太尖了,这里多个线头也能看得出来。”
                                胖子白了我一眼,在那里嘀咕:“你们这些南派的同志,杀心太重,倒什么墓都是连锅端,这倒斗是细致的手艺,看到没,今天要没你们家胖爷我,你们得把这尸体溶了才能把这玉俑脱出来。”
                                三叔面子上下不来,骂道:“去你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呢,说不定本来这里就多了条线头。”
                                胖子哈哈一笑,说:“你他娘的还别不信邪。”说着就去扯那线头,手才伸到一半,就听“呼”一声,我就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过,那是电光火石一般,三叔反应超快,一脚把胖子踢了出去,胖子刚让开,一把黑刀就“梆”一声钉到树上,没进去大半截。我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三叔那一脚,胖子的脑袋已经被插穿了。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闷油瓶站在台阶下面,浑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时候出现一只青色的麒麟文身,他的左手还保持着甩出刀后的动作,右手提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等我们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右手上提的,竟然是那具血尸的头颅。
                                闷油瓶看着我们,有点蹒跚地走上台阶,他呼吸非常沉重,看样子情况很不妙,从他满身的伤痕来看,应该是一场恶战,他先看看了那只棺材,然后对我们摆了摆手,轻声说:“让开。”
                                胖子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怎么可能买他的账,跳起来就大骂道:“你他娘的刚才干什么!”
                                闷油瓶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杀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气氛不对,这胖子也不是个善类,忙打圆场说:“别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们先听个清楚,他这一路也没少救你命对吧,悠着点先。”
                                胖子一想,也对,也不好再动手,挣脱大奎,愤然地坐到地上,说道:“你们娘的人多,胖爷我一拳难敌四手,没办法,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闷油瓶把手里的血尸头放到玉床上,咳嗽了一声,说:“这具血尸就是这玉俑的上一个主人,鲁殇王倒斗的时候发现他,把玉俑脱了下来,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进这个玉俑,每五百年脱一次皮,脱皮的时候才能够将玉俑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现在你们面前这具活尸已经三千多年了,你刚才只要一拉线头,里面的马上起尸,我们全部要死在这里。”
                                他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我看到他的嘴角开始有血渗出来,心说不好,可能已经伤到内脏了。
                                潘子本来已经难受地靠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见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说个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门去拜个谢。”
                                潘子这话说的很巧,我想闷油瓶他怎么也敷衍不掉了,但是没想到他还是一声不吭,好像根本没想过要去理我们,他走到鲁殇王的尸体面前,厌恶地打量了他一眼,眼里突然寒光一闪,我还没看见他的动作,他的手已经卡住那尸体的脖子,将他提出了棺材,那尸体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竟然不停地抖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根本无法反应,闷油瓶对着那尸体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活的够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声骨头的爆裂,那尸体四肢不停地颤抖,最后一蹬腿,皮肤迅速变成了黑色。
                                我们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将尸体往地上一扔,好像那玉俑根本是个垃圾,不值一提,我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这鲁殇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闷油瓶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胖子不服气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辛辛苦苦下到这个墓里来,好不容易开了这个棺材,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掐死,你他妈的至少也应该给我们交代一声!”
                                闷油瓶子转过头,看着放在玉床上的血尸头颅,表情非常悲凉,他指了指那彩绘漆棺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说:“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


                              27楼2014-12-3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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