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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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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是想反抗的。因陷于旧社会的昏暗、腐恶,我不甘模棱地活下去,所以我才拿起笔。《雷雨》是我的第一声呻吟,或许是一声呼喊。”
——《曹禺选集·后记》

(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峡谷”)


IP属地:安徽1楼2015-01-01 19:06回复
    蘩漪
    【惊颤着向身后一扶,没能扶住什么,几乎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萍...萍!!【僵硬地低下头,无谓地抬起手试图挡住眼前的惨状,却只是勉强掩住了因撕裂了涌口的悲痛而无法阖上的双颚。忽然转过身来,疯了一般扑向朴,两只枯骨般地手紧紧扣住人双臂,使尽全力地将人扯到面前,布满绝望的双眼燃烧着旧日对未来对幸福企盼的灰烬】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呀!你告诉我!!为什么?!【声音如经着砂纸磨打的碎瓷,本就零落得不堪的模样更显得恐怖狰狞,一声一声地吼叫着,使窗外的雷鸣近乎失音。两行泪沿着双颊淌落下来,沉重地摔碎在潮湿的地上,又即刻泯灭在两人纷乱的步踏之下了】


    3楼2015-01-0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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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0 09: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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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朴园
      这……这怎么……
      (浑浊的泪珠流出深陷的眼窝,从满是沧桑的面颊缓缓爬下,滚落在陈旧的地板上。朴的手微微发颤,利益!地位!身份!他遗弃了侍萍,苦心孤诣地建立起一个秩序严谨的周家,身后何尝不是白骨累累。朴不肯拙,将丢了两个儿子归咎到报应这类字眼上。朴记得,一将功成万骨枯!朴烦厌地瞪着被恨烧尽了仪态的女人,一把推开蘩,颤抖着双手把金边眼镜放回鼻梁上,嗓音嘶哑带上了罕有的拖腔)
      明天克大夫会来,你必须静一静。
      (话音刚落定,闪电带着雷鸣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仿佛天上的河决了口子,凶猛地冲洗着周家大院。阴暗的书房时不时处在刹那的白昼中,但这还是社会的黑暗和时代的黑暗,是难以更变的。)


      IP属地:安徽4楼2015-01-0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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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一静!哈!静? 你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谁?我的萍,他是你的儿子! 你看清楚了!!你的儿子,你的大儿子正躺在这儿,你的二儿子,我的冲儿,还在那后头等着你呢!你的儿子都死了!都死了!哈!周家完了!!你该,你该!!【任由人一把推开,眼前的那人,自己守了十八年的人,竟显得这么可笑又可悲。原尽是颓然的面庞因此带上些兴奋的笑意,踏着勉强能称作袅婷的步子走近朴,拢了拢早已散乱的发髻。】老爷,你后悔吧?怎么,手都在发抖吗?你预备怎么办,啊?【说着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唯独没有向书房里瞥去一眼。好不容易站稳了,这才一手搭在朴身上,指着仍旧瘫跪在地的侍萍,忽然狼狈地笑了笑,像是奇怪地咧了咧嘴。】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着她吗,你现在还不开心吗?呵,十八年,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周朴园 ,你好,你真好!


        5楼2015-01-01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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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朴园
          萍是我和侍萍的亲儿子,我对他的爱要甚于你。
          (朴竖起眉毛,双手背到身后,略微伛偻的背悄悄绷直,下颌微微抬起,一对沉鸷的眼在镜片下闪烁着,看着近乎癫狂的女人步步走近。窗外企图撕破黑夜的闪电令他短时间陷入冥想,萍苍白清秀的脸,鲁大海锐利魁伟的脸,冲儿惶恐稚气的脸……最后晃动着的是眼前这张狰狞的脸。脸主人的猩红的双唇一张一翕,向他发出声讨,那他的侍萍呢?她在风雪天里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竟死了,另一个出走了……是啊!大海!朴的眸子放出光彩,精神得到有恃的屏障,看向蘩的眼神冷峻起来)
          你的萍?好啊!你的萍!你的这句话很可以玩味。(语气忽地讥诮)你的冲儿?你现在的样子跟你刚刚看见冲儿时的悲痛相比,反倒逊上三分。
          (兀地拔高音,放声厉呵)我告你,蘩漪!周家不会完,但你别以为这么多年,能瞒得过我!


          IP属地:安徽6楼2015-01-01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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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蘩漪
            哦,你现在倒相信我不疯了,不病了?【脸色蓦地冷了下来,抓着朴的那只手发狠似地攥紧,恨不得将每一根手指隔着衣物嵌穿那人的体肤。嘲弄地向人脸上瞧着。】你那么多年都忘不了她,你不是爱她吗,你不还是为了你现在这地位抛弃了她吗?你看看她如今都是什么可怜样子了,你好好看看,她可是比我还恨你呢。你有什么理由说我?只不过三言两语的工夫,要毁了周家的名声可比干什么都容易。
            【松开手,仰起头向后踉跄两步,忽然笑得几乎跪在地下】呵,我不是给过你机会了吗,萍,你怎么不听我的呢,不听我的,你看,这儿都一团糟了。啊...这家终于冷清了,真冷清啊!
            【伸手拿过台子上侍萍的照片,回头对着朴】你看,清净了。你可以安心地看着你的侍萍了,去,拿去,拿去好好看着!【猛地将照片摔在了地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7楼2015-01-02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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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朴园
              你……你!
              (朴怒不可遏,兀自呼吸急促,劈手指向蘩漪,双眸喷发的火气几乎要噬人一般。他不畏伊的恐吓和癫疯,那段不堪回首却无法忘怀的爱情已成了朴生命里一曲深情的挽歌,决容不下蘩对其指手画脚。他是个可悲的人!当时身为强势的大家庭的继位者——一个未谙世事的年青人,他能支配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作为大家庭的当权者,朴惟独能做到“此情可待追忆”,却谈不上“只是当时已惘然”,地位、声望、家庭秩序是他不得不去维护的!)
              我有什么理由?这个问题值得商榷!这屋里的摆饰,开窗的习惯,和你口里正念叨的萍儿(深深地喘口气)我对侍萍要真是无情,早将这一切消灭于无形!何必引人怀疑,授人以柄?周家若能在谈笑间毁灭一旦,我周朴园枉活到这个岁数!
              (忽然窗外一片蓝森森的闪电,照见了蘩漪惨白发死青的脸。朴平复了喘息,冷眼观着就像个死尸的女人跪在地上嘶嚎,半晌,痉挛地不出声地苦笑,倏地想到什么,遂收起笑,峻厉的目光直投向蘩漪)你这声东击西的法子妙。你已经穷途末路了。对,你确是穷途末路了,敢情一个受过正当教育的人,也会缠上她的继子!


              IP属地:安徽8楼2015-01-02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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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朴园
                疯女人,滚。


                IP属地:安徽10楼2015-01-02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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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0 09: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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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插楼么
                  围观到10L实在忍不住了


                  11楼2015-01-02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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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朴园
                    这是我周家的产业,我叫它生它就生,叫它死它便死,我是这个家的当权者。而你……你会被毁灭的。
                    (朴压低了声音,发出负伤困兽般的低吼。他那里没有过穷途末路?同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一样,富家公子爱上了自家女佣,这打一开头便注定了悲剧的收尾。朴深受礼教思想地熏染,他没有奋起抗争追求爱情的勇气,更不会有这种意识。自由?什么自由!这那里是个家?不过是个”狭的笼“!困兽犹斗?她凭什么?她怎么敢!朴心头燃起无名之火,弯下腰一把攥住蘩漪纤瘦的手腕,下了狠力。)
                    瞒着我与萍儿私通,到如今人死了,撕破了脸面,你却还要跟我争个高低?好不知廉耻!亏得你是当母亲的人!你家被你丢尽了脸面。
                    (冷哼一声手臂往前一耸,直身,声略高)来人!(视线从跌倒在地的蘩漪的脸上移开,侧身对着老仆,恢复平常的声调)夫人病重,叫人将她带回楼上去,切记房门锁好,别教她钻空子出来丢人现眼。你抽时间安排下明天和矿上代表的见面,——对,那个鲁大海。过些日子再帮我联系下教堂。(这时天空闪过一片耀目的电光,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大的雨点猛烈地落下来,似乎要给他们留下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印象。朴感到心脏抽搐了一下,慢下语速,减弱的声音显得苍老和无力)把夫人安置好了,你便到客厅去,同我商议和料理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后事。还有,去叫鲁贵来……就这么办吧。
                    (风在外面怒吼,猛烈地摇撼着窗户,把窗格上糊的纸吹打得凄惨地叫。朴发出一声长久的叹息,抬高衣领试图将砭骨的风挡在身外,朝门外迈开大步)
                    (静夜的积雨的街中响着锣声,沉重而悲怆,三更锣敲了。)


                    IP属地:安徽12楼2015-01-03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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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皎惊乌栖如旧
                      叶蓁,回戏


                      IP属地:安徽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5-01-15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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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漪
                        十年后。
                        钟声过后,便传来教堂的合唱声。
                        房里的摆设与这房屋一样地显出衰败,墙面上还留着与硬物撞碰留下的痕迹,只是年月有些久了,倒成了与大厅门前垂着的那块满是斑点的紫色旧帷幔同样资格的修饰。白色在这屋里显得过于鲜艳了。
                        她面孔十分衰老,带着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看出她真实年龄的凄惨神情。一只枯瘦的手搭在桌边,眸光里只间或地有些闪烁,让人晓得她并非是一具枯骸——尽管这或许是旁人盼了许多年的讯息。 她知道今天他会来,早已取出十年前时兴的那件旧旗袍穿上,这或许是一个真实得了疯病的人所无法维持这许多年的惯例。 十年间,她变了许多。譬如她曾经口中喃喃不休的自语,譬如她曾经挣不脱的梦魇,又譬如她赶跑那些整日战战兢兢地出进她房间的下人们的气力。 渐渐的没人能听见她的动静,没人再在意她的死活,连那场曾被传言篡改成无数版本的惨案,也没多少人屑于咀嚼,即便是第一次听闻的人,在脸色发青地一声哀叹后,便也在人们早已预知了结局的目光里,失了四处演说的兴致。只偶尔能听见楼下几个大人“嘘”地一声,拉过自己的孩子便吓道:“楼上那女人有疯病。”
                        她的怨恨似乎消泯了,只是在听着渐进的脚步声时,满布疮孔的心胸里又充了些日渐罕有了的执拗。
                        “ 还来关心一个死人做什么?”她这样说。
                        滚,滚出去,让我去死,让我去死罢。她听到身体里另一个声音在说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1-1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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