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集团总部。
“项总,您叫的餐点已经打包好放在您车的后位上了。您要的女装和画也已经放在了车后。”周良接过项允超签好字的文件:“我已经重新安排了项总的行程,这个月项总的会议和公差都已经减半,只是14天后美国的商宴……”
“商宴如常。”项允超笔尖一挑,在文件上行云流水的签了名字:“你去一趟项允杰的办公室,杨紫曦小姐飞美国的机票应该在他那里,要过来,改签。”
“是。”周良干净利落的回答:“项总,今天的公务您都处理过了,您辛苦了。”
笔尖顿在空中三秒,项允超抬头眯起眸子看了周良一眼,低头笑了笑:“你啊。”
知道周良是变相的告诉自己自己可以下班,项允超满意的起身:“那我先走了,你辛苦。”
“不辛苦,项总辛苦。”周良依旧一脸严肃和专业:“项总再见。”
待项允超的身影消失,周良才露出笑意。
自己跟在项总身边已久,除了偶尔前来的荣梦,他还从没见过项允超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到要叫餐点带回家,更没见过项允超把任何女人带回任何公寓。自己按照吩咐买了一堆女装,家居的日常的样样俱全,看来项总是打算让那个女孩长住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那幅画。
项允超吩咐了自己遍寻各大市场,终于得到了赵之昂先生的一幅花草图,作为礼物,要送给杨紫曦。
果然,一个人无论经历过什么,也都还有温情存在的。
只是,看他遇没遇见那个值得的人。
“我回来了。”项允超拎着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大包小裹,杨紫曦从厨房中探出头:“你挺会挑时候啊,饭刚好。”
项允超一怔,丢下手中的袋子,边脱西服外套边走进厨房,凑过去看了看桌上的菜:“你会做饭?”
“是啊。”杨紫曦擦了擦手笑了笑:“怎么?”
“没什么,以为你不会,就另叫了食物。”项允超解下领带:“要是说我有什么想学的,那就是厨艺无疑了。每年到这个季节就想着鸡汤的味道,但自己永远煲不出来。”
杨紫曦揭开桌上瓷碗的盖子,笑着摇了摇头:“吃这种事儿上,你倒是和我对路。”
心满意足的喝着鸡汤,项允超抬头看了看正沉默喝水的杨紫曦:“紫曦,你的衣服我给你放在房间。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公寓,就和我搬到……”
“允超。”杨紫曦扇了扇睫毛,放下了手中的透明玻璃杯:“不用麻烦了。”
他的表情随动作凝固在原地,眸子里除了不解还是数不尽看不完的恐慌。
杨紫曦站起身,简单的灰色连衣裙在她纤瘦的身段上看起来有些空荡。一头如水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散落在面颊上的秀发就格外柔美。
“允超,你听没听过,赵之昂先生的那幅《烟雨归舟》?”
“听人说,我父母结缘于这幅画作,只是后来,两个人终究辜负了彼此。”
“从知道这个事情开始,我就知道,有些舟归不来,有些人等不来,有些感情,也成全不来。”
“允超,昨晚我醉了,可还记得,跟你说过什么。”
“我跟你说,他对我好。可是今天我又在想,如果我先遇见的那个人是你,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或许都会随之改变。”
“允超,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你对我的好,一点一滴,我不能忘,也不敢忘。”
“只是,当我终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他一动不动的沉默了许久,方起身走到她背后,轻柔的把她圈进自己怀里。
“所以今天这一切,是你自认为给我的回报,是不是。”
她不语,只是抚上他揽着自己腰际的大手。
“那我呢。”他嘶哑着声音,平静低沉却含着失落和绝望:“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他合上眼眸,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我也,没办法,回头了啊。”
肩膀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灼热和湿润,他的眼泪积蓄太久,落下来的刹那便带了穿透她血脉的力量,彻底击垮了她的故作平静。
“对不起……”她的眼泪坠落的太果断,果断到无暇在面颊上留下痕迹。
“时光的错,不该你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