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怕。”杨娟娟看着物由虚,有些惊惧,躲到了李太玄身旁叫道。
李太玄听得这一声呼唤,心神一敛,看向杨娟娟那幼小而美丽的脸庞。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坚毅,无论如何,他今日定要护好她们母女,护好自己的家人!弯腰轻抚了下杨娟娟的小脸,柔声道:“娟娟乖,不怕,爹爹在呢。”
物由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又酸又怒,更多的却是恨,对眼前这个人的恨!十五年前,他从睡梦中被吵醒。天,也是这么的凉。只见这个他一直叫他三哥的人。正满目狰狞地立着,他爹没了。娘也跟着爹去了,家没了。这个他一直叫他三哥的人,害得他爹没了,娘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了。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为爹娘报仇雪恨!
物由虚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露出了一抹苦笑,一字一顿地说道:“爹爹?你问问你爹爹他干了什么?你问问他,他干了什么!”到了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杨娟娟被他这么一吼,吓得哭了起来。
李太玄脸色暗淡,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李太玄,你走吧。”说着又转头对杨娟娟道:“娟娟乖,快出去,到你李伯伯家去。”
杨娟娟年纪虽小,却好似明白了什么,摇头哭道:“不,娟娟不要,娟娟要和爹娘在一起。”
“哈哈哈哈!”物由虚不由得笑道:“好啊,真好!”说着目光一狞,道:“杀了人,一句不认识便了了么?”
“哪来的野小子,我家老栓说不认识你那个什么李三哥便不认识,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你赶紧给我死出去,也不知道哪来的杀才!”那婆娘说着又要往上冲,还是被李太玄一把拉了回来。
李太玄看着物由虚,道:“你要杀,便杀我好了,但求你放过我家人。”
“家人?”物由虚说着,厉声叫道:“你有家人,我便没有么!”说着一脚将李太玄踹倒在地,道:“你以为封了武功,便可以退出江湖了么?你以为封了武功,你做的那些事便可以了了么?我今日便是要和你比试一场,若不破了你的《焚天九式》,如何能让我爹心安!”
“你爹要的是《焚天九式》永世消失,可不是重出江湖,你又何必呢?”
“何必?”物由虚双目尽赤,盯着李太玄道:“你还有脸提我爹!”说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道:“你倒是还手啊!”
“你敢打我家汉子,我跟你拼了!”李太玄的妻子见李太玄被打,她哪里管得了什么武功不武功的,一下冲到物由虚面前,正要使出村妇撒泼的本事,却只听得“跐溜”一声,物由虚长剑划过,带起了一抹血花。
门外朝阳初起,映着屋内的那抹鲜红,显得格外妖异。
李太玄眼见妻子身亡,紧咬牙关,面上不禁起了一层青筋,厉声道:“你杀了我便是了,又何必杀她!”
“娘!”杨娟娟见母亲倒地,便哭着扑了过去。
物由虚看着眼前的惨景,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快感。这十五年来,他日日苦修,为的便是今日。看着李太玄,狞笑道:“你还不出手么?”说着一脚又踢向了杨娟娟,杨娟娟年小体弱,又哪里禁得住他这么一踢,立时昏阙,倒飞了出去。
李太玄眼见此景,又岂能再忍得住?婆娘的叫骂声,女儿的呼唤声,声声在耳,可不过转瞬间,一家三口却已是阴阳两隔,女儿也是生死不明,这叫他如何能忍?若不能护得家人周全,退出江湖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