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笑笑,说,你如此大费周折就是为了这个?你是害怕我们杀了王爷害你守寡?所以要用安丞相来威胁安初?我不相信。
她看着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她说,子若,我今年才十八岁,十七岁的时候我嫁进王府,像所有初为人妇的女子一样,欢欣雀跃又忐忑不安。新婚之夜,我安静坐在喜床上,羞怯地猜测着我夫君的模样,想象着世人所说的潇洒王爷该是怎样的俊朗。我私心里想着,等他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叫他看到我最好看的笑颜,我会郑重地告诉他,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相信他会来,因着他是我的夫君,是我此生唯一可以依靠的肩膀,往后的日子里,我可以经常见到他的面容,虽然他已有正妻,与我一同嫁进来的也还有秦悦,但我不在意,哪怕他的心并不会全在我这里,至少也会有一小部分是完完整整属于我的吧,我想着,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用水墨丹青描摹出他好看的眉眼,我可以假装他只是有事,所以不能陪着我。我相信他回来,所以那夜我一直在等,直到天光微熹,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我却只觉得周身寒冷。后来,我想,岁月悠长,我总会有机会让他喜欢上我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我等啊等,终于,那一日,他喝醉了,恰巧被我看到,扶回了栖霞苑。那夜他醉的不省人事,温柔同我相拥而眠。他的胸膛很暖,我睡得极其安稳,我以为他虽是醉了,但往后总还是会对我有一点点感情的吧,可是,他醒了之后,竟变了脸色,似是生气了,整好衣冠后就去了闲云阁。我很难过,但总算还好,我有了他的骨肉,老王爷同老夫人都很是高兴,我以为这次他总会对我好一些了吧,可是我又错了,自从我有孕之后他来见我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见面都神色冷淡。所以,我渐渐明白,他爱的是安初,所以,我已经死心,我不奢望得到他的心了,那么,现在,我想要做嫡福晋,想要做他的正妻,我不想我的孩子出世以后因为是庶出而饱尝世人冷眼,也不想我的孩子同我一样,做人姬妾。
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我心想,果然,她对王爷已无多少情谊,如今她只是想做嫡福晋罢了。我不能责怪她自私,虽然一开始就是她对这婚姻抱了太多幻想,可毕竟,她也是被王爷伤了的可怜人。
我说,那么,你是要安初离开吗,可是即便她离开,你也未必就能做嫡福晋吧。
宁欢淡淡地说,我要她在我快要临盆之时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