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半生,漂泊在外的有一半灵魂。
烟圈一个叠一个,过路人一个又一个。
他用力灭了烟头,沉默的。
不知何处,逸出一声叹息。
睁着一双眼,却迷蒙模糊。闭上了,当时的情景却清晰得要命。
左手突然提起,摸摸胡碴,捏捏嘴角,摁摁鼻头,抚过眼睫,顺着眉毛,抚上太阳穴,停止。
这只糙手温柔得不像自己的,他苦笑。带我走吧,他心说。
只是手指不受控的轻轻按摩起来,娴熟轻柔,他要炸开的头皮终于舒缓下来。手指停了下来,越发安静,静得他想睡死过去。死一样的静,是钝痛在凌迟,是蚁噬在瓦解。终于无眠。
长呼一口气,仿佛舒出郁结积压已久的苦涩。
起身整整衣裳,背一只破包,以右手温柔摩挲了一会儿左手手背。
趁着夜,点一支烟,向身后挥手。
他继续流浪,不得不。想停泊已没了港湾,想安眠却徒有一室空虚。
男人笑笑,大步前进,好像并不在意也未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