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版一时和半截零时
一时 木门
有一道木门静静伫立着。
听说事物的结局都是破碎，不好意思，我帮它提前了一段。
我直接用右肘和右膝撞过去，它从中间裂开，顺势被带到墙上，变成碎片。跑过这个长满青苔的破旧教室，踩上快塌掉的课桌，扳住玻璃窗的铁框，双膝斜向上磕击，玻璃碎了，完全碎成粉末。
然后我踩在了窗框上。
整栋大楼的时间都在向我流来，它很快就会塌陷，说不定能把追兵压在下面。
窗框是目前最完整的接触面，我的右脚还悬在空中，很快，等踩下去的那一刻我会越过这里，撞到另一个天台，那里还有一扇门。我不知道楼梯上会有什么，没时间想那么多，赶快离开。
我在半空中蹲下，右脚踏到左脚上方，松手。什么都没有，但我离开了窗框，被甩向对面屋顶。我做过准备，也习惯以这种方式着地，实际上我做过几万次了——左肩着地，向前侧滚翻，立刻起身，往那道门跑去。我的手按住门把。
“喀嚓”
【我叫查维斯。】
门忽然关上，他的手从门把上滑下来，开始后退。他的步伐有些古怪，像太空步一样，脚抬得很高，身体前倾，但他在往后。
那些翘起的石板往地面并回去，一株草缓慢地弹起来，水珠挂在它的叶片上。他的脚从上面横跨，露水顺着叶茎滑到地面的裂缝里，陷下去，在土中散成反光的银线。它在平面上化开，铺满，渗透。水溅起来，与他行走的方向相反。他穿过整个天台，后滚翻，脚擦过铁栏杆，跳过去，目标似乎是窗台。
【我是一位神，我是时间。】
他成功跳过来，踩到窗框上，右脚还没落住，左脚滑向后方，楼房的时间向原位四散而去。粉尘被风吹回来，他的双膝穿过玻璃，落上桌面。
他的手放开窗框。
继续后退，他穿过整间教室，速度越来越慢。他的手伸向前方，只剩一只眼睛没被遮住，无法从中了解任何信息。他有表情，但其中夹杂的东西太多，无法一一离析。
【我要被放逐了，是的，就是这样。】
他的速度更慢了，每道气流的变化都在他身边显现。它们以很快的速度闪烁、向前越过。微小的尘烟向着窗口快速飞去。阳光随之跃动，它跟随尘土的步调往前掠过。
【我曾有无数机会改变过去。】
他的速度从几乎静止开始加速，他身上的时间仿佛回到正轨，只是依然倒着。
【很可惜，】
他窜到外面，原来搁在墙边的木门往回，砰地一声。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门关上。
有一道木门静静伫立着。
我跑过楼梯，穿过似乎永无止尽的走廊，来到这里。
我打开门。

零时 天台
嘿。
真巧，站在楼梯上的是个老朋友。介绍一下，这是赫什（Hush）。看样子下面没危险了。
“让我过去，一起到天台上走走怎么样？”
“不行，老兄。我赶时间。”
“你还会缺时间，你不就是时间吗。我们都多久没这么走一次了？就一会。”
他从我身边挤过去，外套上有一部分冷得不太对劲。看看他会做什么。我的手按在腰上，稍微把带子拉出一点。至于带子有什么用，牵着什么，可能你们过会就能看到。这家伙几十年没来，今天忽然出现，请我和他走走，估计没好事。走着瞧吧。
你问我为什么不信他？哦，虽然他是我的好友，几百年的老朋友——我还在通缉期呢。他们都争着要把我的能力夺走，谁都想成为神明，争得凶呢，杀来杀去，他能上来就证明下面的人都被杀空，或者还没来。哈……反目成仇见得多了。我也没什么特别挂念的，没人能威胁到我，那我就不可能被杀。
我快步跟上。
就算没人等着我回去，从来没人认为我重要，没人记挂着我，我也要活着。天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反正，活着就好。谁管前面有什么艰难险阻，这样来去自如也不错。大概我是还有很多东西没看，想留着再观察一段，至少要找点活下去的原因，显得庄重一些，才配得上活人这个身份。我连怎么来到这个世界都不知道，也没谁能感谢的，不欠别人什么，大概杀人也没愧疚感。随它去。
走到天台最边缘了，赫什趴上去，手肘撑住栏杆，明显要长谈一番。
“先说好，不谈被通缉的事。”
“成交。我本来还想说，原来你知道了。”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现在不还在跑吗。有什么事？”
“呃……”
赫什的手背在身后，不像要攻击的样子，如果想抽刀，估计他也没那个速度。他的刀就在侧面，是长刀，拔出来要时间。足够我防御了。
“你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我知道。这不是规则吗？谁都无法避免。”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转过身，看样子很激动。实际上他的手挥得很高，傻子都看得出他有多兴奋。嗯，那是为什么事？因为他知道我现在的状况？管他呢。我有点担心追兵什么时候来。
“说吧，有什么不同？”
“世界的时间在往前走，”赫什把手往前平挥，胡乱比划。“只有你的时间是在倒流。只有你。”
说一句，把手往前平挥是解除幻觉的触发动作，仅限我们这个种族，伊欧诺。我们是法师。估计他还信不过我。我也不敢信他，算两清吧。
“你的意思是我在逆生长？那又怎么了？”我经常用加速生长愈合伤口。或者回到过去躲开攻击。逆生长对我来说并不稀罕，我现在就能做到。
赫什的手指绞在一起：“他们要除掉你，没说怎么除掉。如果你的时间一直倒流，总有一天……”
“谢谢提醒，知道了。”
好方法，一直消除我的时间，我总归会回到变成神的那一刻，最后失去能力。那帮混蛋就得逞了。绝对不行。看来我必须多获取一些时间，比如杀死别人……或者和他们交流一下，借些时间，他们基本都是永恒的，应该没关系。
“我只能说到这。”
“怎么，接下去的计划你也不知道。难不成你还有想说的？”
“是啊。”

我的脑中警铃大作。一般这是“嗨，我要把你刺穿，小崽子”的前奏。赫什的手往外套上拍，好像有什么在他的衣服上。他拍的位置太高，碰到肩膀时还往上提了一下，可能要掏出武器。
于是我把带子完全拽出来，它的末尾连着一柄刀。本来我不想拿出来，但是，嗯，没人教你们防患于未然吗？带子里裹着好几根钢丝，我也附魔过，不用担心被削断。武器不会脱手。顺便，除了能用匕首穿刺，也可以用钢丝反身锁喉，防御也行。很好用。
锵的一声。短兵相接不是我的强项，我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他，但我还想让他看点东西。
“你本该在有机会时杀了我。”
“嗯？我吗？我怎么知道你是这种人。”
光很快闪过，我们都出手了。我的刀压在他的刀上，看来他慢我一拍。
我在往下压，他在往上。貌似是拉锯战，比谁力气大。奇怪，今天他很守规矩，没用偷袭之类的攻击方式，我有点好奇。
“你居然没准备偷袭的武器。”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准备了也没用，我会直接带走它的时间，附魔也没用。”
“我该说幸好吗？”
“感慨吧，兄弟。过会你就没时间了。”
“哪方面的？战斗还是生命？”
我把手往后一抽，他的刀往斜上空劈去，看来没那么快缓过来。我低头，伸脚一绊，趁他失去重心用手肘把他磕倒。这不是体面的做法，但能节省时间，按他的说法，我没剩多久能过活了。早说了我赶时间，哪能扯那么多。
大概我下手还是轻了点，他把脚倒钩，一个滚翻就把我甩出去了。真丢人。果然短兵相接不是我的强项，近身搏斗就更不算是。我们同时站起来，衣服破得很惨，都挺狼狈。
我下手不会再轻。我已经拔刀刺进他腹部了。别和我说公正友情，他们有想过吗？他们都跟着那个主教来追杀我，人海战术，想磨到我精疲力尽。得了吧，我像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吗？一个个净来找死，我绝对不会对他们抱有愧疚，一点都不会，绝不。
“你太心急了，伙计。”赫什居然还有力气说话，说得还很完整。在我意料之外。我想快点抽身，其实我早该这么做，现在晚了。
赫什用力抓住刀柄往外拉，再把它还给我。说是还完全不过分，他也把那把刀刺进我腹部的相同位置。很疼，但我经常经历这种事，只要一点时间，万事顺利。不过这次我想换个做法，进行局域时间倒退。改变世界时间太耗体力，现在的我做不到。只希望那些人能来得慢点。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拉平。”
我闭眼，屈肘，手臂向内，稍微弯曲手指。赫什想跑过来打断施法，省着点体力吧，老兄。你做不到的。
路边的景色正在倒流，我们都退回打架之前，伤口消失，衣服变得平整。暂停。时间点掐得不错。
我直接冲过去，把带子甩出，抓紧，弯腰向前扑，翻身，压低重心滑行。赫什被拉倒在地，看来我成功了。
“你看，你又被拉倒了。再试几遍都是这样。”
我松开带子，把他扶起来。
“你居然不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当你是老朋友卖个面子而已。顺便，你有伤绝对跑不了多远。我就当练个手，以后要面对的大概比你厉害得多。”
“多谢夸奖。我还真是被触动了。”
赫什的手滑进口袋，我立刻低头。他似乎扔出了什么，对面楼顶忽然有一只手握拳，应该接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没好事。
“看见没，查维斯？”
他直呼我大名了。情况不太妙，附近都有埋伏，我还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就知道不该磨蹭，他们又追过来找我麻烦。该死。
“嘿，跑吧，伙计。跑吧。”
不用他多说，我已经冲出去了。

谁tm敢说叔更新慢叔直接虎扑过去拍案而起

短史扯扯扯，别跟我说细节我的智商正在平流层逆风飞行
看上去的历史和实际历史
表象历史（由于时间倒流而产生的反向历史）：Charvis由无名大楼起步，经过天台战役差点被老友赫什反杀而进行逃亡，途中因储存时间近乎用光、失去能力而被擒，在地牢里关了一段。后与主教会面，莫名重获能力。他选择安全行事，展示能力后彻底遭受罢免，变回普通人。支线：主教责备某兜帽“商贩”未成功铲除祸患，商贩表示身为老爹于心不忍，自行修改规则“神不会消失”。（“我叫马斯提约，我是道路，四位神明的父亲，一个人类。”）回归正题，某查惊觉发现在不知名房子里，前去开门，没了。
第二历史（真实历史）：Charvis莫名被提拔成神，逐渐熟悉能力后被主教召见。展示能力后迅速反杀主教，从此陷入逃亡不归路。因为人生地不熟，时间不慎用光而在地牢里被关了一段，此后觉醒（局域时间改变获得）并继续逃亡，在天台战役中救了老友赫什但不慎被反杀，进行时间倒退，跑进无名大楼，开门，两线合并。

扯爆，速度如俺。哈尔滨这边机场烦瞎了，两点半才能到机场。天门冬。
【我是赫什，听着，这事和你们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这次由我来说，以后也会有别人解释。】
他从门口倒着跑回来，伴随着一阵杂音退到我的旁边。有什么从远方飞回来，扎到腹部，我记得那是我扔出去的，当时我看都没看，真是鲁莽。我被反杀了，那些家伙成功反客为主。
他倒扑过去，滚翻，解开我身上的带子。加一句，那是他的武器，而且我都不知道那武器是什么时候绕住我的，大概时间发生了错乱。
我站起来，看见他伸直手，睁眼，时间加速，我们身上都多了伤痕。哦，这就是调整时间的缺点，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而且占据制高点，时间加速总会带来蝴蝶效应，鬼知道过去那点时间有没有出事，我们又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好在伤口不深。他在说什么我一概不懂，他也听不懂我的话。
【就在这时我明白，我的时间和他一起在倒退，接触他的一切事物都在往反方向发展。】
连我都不知道手上的武器是从哪来的。我似乎把刀从腹部拔了出来，捅进查维斯腹部。好家伙，真是锋利。它差点把查维斯贯穿了。
【是的，我捅了他一刀，】
他把刀拔出来，还给我。说是还一点都不过分，他说过原因。他把刀拔出来了，我贴得太近，早知我就该快点离开。
【他又捅回来，刺到同一个地方。真疼。】
战斗还在继续。为了报答老伙计想救我的作风，我跟他说了点事，不知道他听见没。该死，那很重要。那是杀死他的方法，不知道他能不能破解，他需要很多时间。无论是战斗方面还是生命方面。
他让时间倒退，这会花去他一些精力，也浪费了一些局域时间——至少我这样认为。不管怎样，我们身上的伤都消失得一干二净，附近的家伙也还没开始伏击，世界安宁无比。拜这个神所赐，真是多谢。
我们在天台上聊了一会，他一直在往后退，我依然无法明白他在说什么，可能他加上了伊斯辛（Ishin）的家乡口音。谁管他，听不懂就是了，我没法进一步帮他，再往下我什么都不知道，跟个白痴一样寸步难行。
【但他又救了我一次。他让我先离开。】
于是我先下楼，他似乎碰到了我外套上的口袋，我用那个袋子放置小型武器，比如匕首。看来暂时用不上，准确地说，我暂时不会用。我讨厌欠别人的，所以我和他说了些情报。估计我没法离开这里，走不出很远，再扎他也是无用功，拿他发泄不能解决问题。
【不，伙计，不。或许你并不是在救我，连我都不清楚。】
他关上门，转身。
想到他还能杀掉一些傀儡和走狗，就算看不见我也没什么遗憾。或者，换一种方式看不错。
楼梯上有人，他的匕首从我脖子里拔出来，伤口愈合。现在应该还是倒计时，我这样想。但是，很快，他的匕首又一次扎进来，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条很深的伤口。我倒下去，血液倒灌进肺里，很恶心。我很想吐，可是我连呼吸都做不到，唉。
我没什么好哀叹的。我该做的都做了，一生活得不坦荡、不干脆，管他呢，反正活过。不知道查维斯是怎么想的……？他大概不知道父母是谁，又没什么惦记的，鬼知道他是靠什么意念活到现在，他连能依靠的东西都没有就上战场，简直是胡来。
估计我没那资格说他，我这辈子也是乱来一气。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
【真糟，我成了亡灵。】
有人从我身边踏过去。一个？还是八九个？我没空数数，我什么都看不到，耳鸣得厉害，又没法通过振动辨认人数，我只觉得痛。
【我什么都帮不上了。他没法救活死人。】
门被踢开。

目测过万，喜极而泣。于是决定有空正史放出，世界观详见手写本（废话个鬼明明一个人没的看

@蓂离

唔啊....文笔好炫酷啊....但是我的脑力似乎有点....跟不上啥的...总之很棒的感觉啊诶嘿☆

【“睡吧，伙计”那个混蛋这样说道。】
我睁眼了。
传说物种的魔法居然会失效，或者他是个假冒伪劣的，也许我被别人救下也说不定。管他呢，这家伙不肯跟我走，估计别人很快就会过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在这年头，人人都自顾不暇，还要抽空来征伐这、征伐那，要不是有很高的悬赏，谁会理他呢？所以我跟了过来。
没什么惊讶的，我走在街上，看见一队疾奔过来的人马就跟着，来到这里。我学过一些跟踪术，体力也还行，他们走地面，我要跑过他们，就必须从屋顶横跨。那句谚语怎么说的？“猎鹰远于屋脊”。我可没在天上盘旋着找信息，我有猎物，并且在屋脊上飞奔，此外，我走在前面。
我和一帮训练有素的人争抢赏金，只为了养家糊口。新的上司，新的命令。一切都跟着调转方向，如此多变。更糟的是命令还导向战争，谁都能看出来，对我们完全无益——该死的，我们可是要去讨伐神明，而主教拎着赏金端坐在殿堂里吃喝。去他的，要不是看在还得糊口的份上，谁都不想做这事。可总得有人打先锋，何况还是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我不想被人抢先。
在这时候人人都有些自保的技巧，除了不能随意行动的人，谁都能上战场。伊斯辛本来是很平和，整个伊欧诺都是喜欢安详自由的族群，谁都逆来顺受，可自从冈格洛瓦的亚登（Arden from Gongrova）走后，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成天打打杀杀。原本女人都该好好绣花，现在农妇都在研究什么武器称手，连钉耙和锅铲都能算上。真是疯了。究竟是什么逼的，我猜，把所有罪孽全推给那个新上任的主教好了。
【那帮混蛋都非得贴到别人身上吗？！咳！】
哦，棒极了。那家伙废话连篇，等他总算闭嘴，他像拎兔子一样把我丢开。我是说，时间把我扔到一边。他没碰我，但它们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时间在我身边转悠，我要杀的那个时间又离我有点距离……我被绕晕了。反正我没听懂他的说教，大概是随时能把我杀掉还是示威之类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别人都没动，而我现在这个姿势不甚雅观。趁还来得及，尽快换一个姿势。不是虚荣心作祟，我必须观察全局。在这种疯狂的年代（这么说并不过分）必须对陌生人时刻提防，特别当他们的攻击力超越你几个档次。
现在，想象出一种环境，你是一只老鼠，和一群狗待在同一个笼子里，你们都想吃掉一只老虎，当然，如果你挡在他们前面，你的结局不言而喻。现在大概就是这样。那些家伙暂时不能动，攻击全部静止，估计他们都看着我。等他的时间暂停取消，我很可能会被撕成碎片，或者抢先一步，溜之大吉。天啊，我真是受不了背后这些该死的目光，我要被烧焦了。
就在此时，咔的一声。
如果你有任何求生的技巧和活下去的愿望，说真的，在这么多目光之下，微小的声响能吓得你蹦起三尺高，要了你的命。要不是他限制我的行动，估计我早就夺路而逃。相信我，我一定会扔下所有负重赶快离开，只带保命的东西。任何饥荒期的物种都千万别去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谁都积满了怨气，谁都可能被抓来撕成几块，尤其是过得好一点的。
【我是提图恩（T tune）。别人都这么叫我。那么，好吧，反正我忘了本名。】
假设我的脑子没出问题，在“咔”的一声之前，他还被裹在不少攻击引起的光影效果里，但是，看着，那些攻击都退回去了。真是不可思议，退后得很缓慢，但很完整。我猜他把时间放慢了不少，大概是节约精力之类的（我完全不觉得他有任何时间观赏）。这些场面他见过几次？我是第一次看，感觉很漂亮。实际上，我暂时动不了，只能以此为消遣。身不由己嘛。
那些火焰本来会冲撞到一起，聚在一点，用同样高的温度把他烤焦，训练有素。可是它们滑开了：爆炸的声音重新收敛，火舌远离他，以直线反卷，回到那些巫师的法杖里，让他们的手因为后座力颤几下。然后，以他为原点往后退，步伐混乱，穿过整个平台。有些跳回楼里，有些又卡在半空。这些伙计真是时运不济，他们可能会摔下去。
嗯，我也稍微能动了，总算。看来我要顺着屋檐原路返回。
【我学的太多，一事无成，做不了巫师。我选择成为手枪客，他们都大吃一惊。我们这观点还是挺守旧的，铁匠只习惯造剑和矛之类的。所以我向一位工程师买来一把枪，用着挺顺手。】
他们都觉得我疯了。我说，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们总是一副怀疑的样子，巫师和铁匠当然不是唯一的出路，我选择破例。绝对是后继无人，没那么淘气、不顾父母内心的孩子，愿意放弃这个种族的天赋而去做别的事。当然，我没有天赋，所以估计我是被抛弃的份。我和他们不一样，没法使用法术，攻击方面比不上他们，而且实在和他们差了太多。前提交代完，我还是要干个样子出来。谁说有天赋就一定要往那条路上赶，没天赋就不行了？去他的，只是时间问题。就这么点小麻烦而已。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把时间分给我们，现在该走了。我不明白怎么听懂的，大概这是什么重要讲话，他注意说清楚了。时间该怎么用？如果可以转交给别人，我想拿去给那个工程师，或者卖掉。对他们来说无价，对我们来说无用。真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咔的一声。很长的一声。
这儿开始起变化了。我只能用余光看到，再加上想象力。嗖！子弹呈直线飞回来，弹壳在地下打几个圈，弹起，直线倒飞回来，随着清脆的响声重新上膛。火光从枪口逐渐变小，硝烟和灰尘缩回去，火药味渐渐消失。我的手抖了一下，也是因为后座力。这把枪准星不错，后座力也不会很大，但这次我的手抖动幅度有些夸张，大概是因为被放大了几十倍，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好吧，得了，没什么好再说的。
我在倒退着走，远离天台，跳回屋顶。
我还在行走，已经超过快一个街区，我马上会被注意到。我还在继续走。
我依然在屋顶间行走，这个区间已经足够大，所有人的时间加起来或许能把他拖垮，但我还在后退。鬼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他根本是在浪费时间，虽然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总归会有个额度，比如他吸收了多少时间……？
后退
后退
天啊，我都不知道我走了多远，或许从来没走过这么远。这实在太危险，太容易招来别人的眼神。我最讨厌被盯着。
后退
后……
我没站稳，那个家伙总算干预不到我的行为了。我很怀念地面，但现在绝对不是接触地面的好时机。因为我马上就会摔（*这边就是没有符号不是印刷错误）
下去了。
天啊，好痛。

如果不是写给自己看（这该死的假如句型）估计没法支撑每天写到两三点的生活（:3J L）但是爷绝对不会服输啦。只是我要和作业去战个痛，混蛋历史……(╬▼皿▼）(╬▼皿▼）(╬▼皿▼）

我没放弃 真的没放弃 天门冬老子绝对没放弃 老子只是熬了几晚上撑不住了睡着了而已 我还会更新（频率不定） 快上学了我很怀疑这种物理模式能维持多久 总之我快炸了（不求别人心疼的模式\("▔□▔)/

缓更（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还没困倒完成作业前（已开启预告模式【如是说】随时待命
我还没堕落到被情绪左右，哪怕我的心情已经烂到无以复加。我有基本的自制力。现在不是和人聚众打闹的时机，我只需要和他谈论一下关键点，再喝些饮料。面对面交流比踢门闯入友善很多，也更能起作用。此外，我没有其他获取外界动向的方式。
我很少如此倚靠别人，更糟的是，我现在要听凭海默的情绪，免得他不高兴把我供出去。我没什么能够许诺的东西，威胁他更不靠谱。我只剩一条路可走，直话直说。把海默灌醉来套情报难比登天，加一句，千万别在这过程中沾沾自喜，不小心喝高了。他反套消息的能力比任何能用概念框定的物体厉害得多，无意中被他利用的事经常发生。说过他很多次，就是不听。
“新加坡司令还是啤酒？”
两种根本没得比的酒，有点出人意料。但我讨厌花哨的鸡尾酒和完全没气的饮料。用这些小技俩骗点钱，难以置信，他原来是个有点名气的将士……三四百多年前的那场战役里，他归属于我们这方，一起打打杀杀，赢了笔大的。成功把梵尔赶回去修养生息。呃，其实赢得并不光彩，我方人数压制（我最恨的名词之一，然而派上了用场），八对二。没人喜欢被一堆人用武器指着，他们选择投降，自己到山里去繁衍生息。好吧，这不在我的选项之内。我面临的危机已经不容许我投降，法杖会对着我，包括那些已经就位的自动武器，以及铺满整个大街的人手。我已经被卷进大麻烦了。
“……都不喜欢？那来杯白兰地怎么样？”
“红茶就行，谢谢。”
这是当务之急。施行计划的方式：首先，点些饮料，以免被轰出店门。其次，开始扯淡。

海默递来一个带铁箍的木杯，里面满是茶水。他明显很不高兴，或者资金运转不足，总之，他没有用瓷杯或者玻璃杯。在这种敲击力度下估计会裂开。
“所以……”他隔着吧台坐下。“让我猜猜，你想怎么求助？”
直接被看穿的感觉有点不舒服。我得坦然相对吗？
“不用你说。我能知道。”海默凑得越来越近。随后，哐的一声，我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摔到地上。额头和背很痛。还有别的方式让我离开座位，他非得用这种原始做法吗？说句“走开”就行了，我会站到一边去喝茶。
“刚才撒掉的莫吉托，再加一杯白兰地，我能坐回来说话吗？”老规矩，没到最低消费就要远离座椅。他的店里酒都很贵，按理来说，随便买一杯就能坐下，心平气和地和别人扯些家常。海默伸手过来，我不确认这是否是原谅，但应该起效果了。
“嘿，没让你坐这。”
可能我还要在地上待一会。
“……到最左边去，别碍着我提供饮料就行。”
虚惊一场。希望海默能改掉说不把话说完的坏毛病，歧义太多，这种笑话也不好笑，对我而言。因为我用了点时间消除痛觉，现在分秒必争，我想，我在浪费资源。“跟我说说被通缉的事？”
又一只木杯砸下来，我们两个手上都沾到不少酒。很久没见，他的性情变了很多，有点豪放过头，和这个固有种族的特点格格不入。看着很不平和。至于原因？去问战场吧。大多数人都在那里完全转型，他们看到的太多。“你只是被人看不爽了，他想杀你。稍微再往左一点？”
就这样？我还以为他们会准备好更多完善的理由。
“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们还不知道你是谁。他们只觉得未知的存在很危险，你就被提上日程。”
所以他们有这个勇气。他们连要杀谁都不知道，冲过来送死，还能换来为国捐躯的好名声。“他们都想当英雄。”
“哪有这么多英雄等着被认领？还有赏金。你知道，现在到处资金都比较紧缺。”
“我都怀疑他们蓄谋已久……”
“不是‘他们’，是‘他’准备了很久。”
“哪位？”海默好像想提醒我。不是他们？还有人想杀我？我不喜欢树敌。
“一个商贩。”好吧。一个商贩。我还没喝多少，不需要别人重复。海默也不喜欢多次重复一件事。我联想到未来的墓志铭：查维斯，被商贩追杀的混账神明。哪门子商贩会被我惹上？还是我断了他们财路？商贩都很精明，赔本的买卖不会做，除非他们没法活下去。而那个商贩大概直接闯到金碧辉煌的殿堂里，四处嚷嚷着：嘿！主教！让我们杀掉那个神吧！——以他的胆量，可能一切都是这么发生的。“我的天。”
“别再质疑，这世界就是疯成这样。”
“消息可靠吗？你从哪里知道的？”
“消息来源于想杀你的商贩。附注，当时他清醒的很，什么都没碰。”
别这样。我只是想喝点水，休息一下，但这消息太劲爆了。我根本坐不住。
“喝完再走。后门永远敞开。”
“对不起，白兰地留着下次再喝。记得刻上标签。”
“你还能撑多久？”
“个把月。绝对不会发酵。如果活着，我抽空再来。”
“出门向右。”
我又一次把门撞开，然后右转。接下来该怎么走？这条小巷岔路很多，熟悉这里可以把追踪的人绕开，而我对这里很陌生。那条定律是怎么说的？事情只会越来越糟。适用于常人，与我无关。看看墙是否足够坚固，延展性是否如我想象的那样强。如果这些都不是断壁，全部连在一起，那我就捡着大便宜了。
“他在。”那些家伙连脚步声都没有。应该算比较专业的。不过，他漏了一个字。
“我不在。”
是啊，他就在我的面前，我肯定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现在不是。
非要说出所以然的话，我已经让所有墙壁都崩塌成粉末了。这里不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这里是我的主场，伙计们。我会讲道理，假使你们不听，我也很乐意跟你们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