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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队长的决定】
彼得已经昏睡了很多天，为了不让他激怒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变身的布鲁斯，他们把他的嘴封了起来。原先还打算灌点营养液，但几次灌输的途中险些被蜘蛛挣脱，斯达克变决定连胃管都不插了，直接注射。
布鲁斯于心不忍，不愿意亲自动手。他拒绝参与任何有关彼得的检测，这给解决困难造成了莫大的阻碍。
原先托尼还放纵他的悲观与逃避，但眼看着巴恩斯都愿意倾囊相助，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布鲁斯从他那工作间与卧室合为一体的小屋子拽出来。
“如果你也希望安全地回到你的世界，你他妈地就从里头滚出来！”托尼让嚷道。
跟在后面的保安人手一把麻醉枪，老板吩咐他们只要谈话的氛围不那么友好，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那博士就射。里面的麻醉剂在索尔身上试验过，加个两三倍的量估计也能把浩克放倒。
布鲁斯背对着铁人，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他没有与托尼多做交流，也没有任何抗拒的举动。他似乎是在整理情绪，而托尼也扬了扬手，示意保安暂时不用动作。
没错，过了片刻，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他勉强地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率先走出房门。
来到实验室，巴基便指导托尼整个程序的构架步骤。
首先，他们要建立一个虚拟平台。这个平台类似于全息的游戏影像，但不同的是后者是将游戏的环境笼罩在人体感官的周围，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意识抽离成数据，进入虚拟环境的内部。
一切思维活动，都是数据。而只要有数据，就有录入和输出，关键在于如何编写与如何读取。巴基能够指依照对九头蛇计划的印象进行模型构建指导，而托尼则可以编写代码，创建程序。
“意识死亡，肉身也会随之死亡。稍有闪失，其中一个世界的彼得便再也不复存在了。”布鲁斯边听着铁人简要的计划，边看着那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数据。天知道他消极怠工的这段时间，两个看似敌人的家伙合作付出了多少。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托尼回答，摆弄着那连着五颜六色的管子的头盔。
如果不算冬兵曾给A世界造成的麻烦，那纯洁美好的巴基·巴恩斯确实是可塑之才。九头蛇替他们训练了他的肉体，而来自异世的中士则证实了自己的智商。
建立虚拟平台的目的，实际上就是斯达克在一头发射信号，九头蛇在另一头也发射信号。两股信号如果交汇，必然产生波峰和波谷，只要托尼的机器探测得到这过强或过弱的信号，必然能与九头蛇的链接。
这个链接点，便是一个类似于意识虫洞的通道，他们可以顺着通道找到其他的意识，将之赶出所在的躯壳。失去躯壳的意识会凭借所谓的潜意识，往他最接近、最熟悉的空躯壳而去。
这就是整个回归的过程，听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没人有十足的把握。
布鲁斯来到的时候，模型已经建立完成了。平台编写完整后，紧接着就是链接人的大脑以及四肢百骸。这个时候布鲁斯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要监控设备的数据，以保证在整个思维抽离与回归的过程里，人体肉身的各项指标稳定。
“我只能告诉你们最理想化的方式，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么高的成功率。”巴恩斯提醒诸位，“九头蛇运用这个技术好一段时间了，但每一次我的意识回来，都会看见身边躺着实验失败的尸骸。”
这或许是最美好的死亡途径了，平静安详，就像做梦一样。而实际上确实也像是做梦——当意识离开本体，又没有进入另一具肉身时，处在虚拟平台的意识便能产生做梦的错觉。
托尼把虚拟平台设计成纽约街道的模样，“这里是我们都熟悉的地方，当我们与其他意识相遇，无论是逃跑还是抓捕都会容易得多。”
但巴基却不同意他的看法，“你熟悉的，对方也一样熟悉。不要忘了，他们就是另一个我们，相似度高得不可思议。”
这一点，两个来自A世界的人深有体会。而其中一人，他正盘着胸看着事情的进展。队长帮不上什么忙，而自从巴基滞留的目的被证实后，他也没怎么说话。
放在拼体能的时刻，罗杰斯以一当百。可当需要运用到智商与学识解决问题，也确实就没他什么事了。何况，他不想添乱。小蜘蛛是否能回来在此一举，所以巴基与托尼的情绪最好保持平稳。
“我们不需要做个暗号什么的吗？如果没找到正确的意识，至少能把现在的我们叫回来。”托尼突然提议。
可巴基与博士都没有表态。这近乎默契的沉默让铁人警觉——“怎么了？你……”深色的眸子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俩，又道，“……你们如果串通了做点什么，最好事先告诉我。我不是很在乎你们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两个人没有被铁人的恐吓吓到，如果托尼不提，他们或许会把这个秘密带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那是他们都不想面对的，却又是必然的结局。
中士的勇气与觉悟比科学家要高，他没有让这危险的氛围持续多久，便解答托尼的疑惑——“不必了，托尼，无论我们能否找到正确的彼得，现在这个暴躁的他……都不可能回来了。”
倒不是说托尼有多留恋这个帕克，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一想，细思恐极——“就是说……如果你们也戴上那头盔抽离意识，回来的未必是正确的那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此时此刻的这一个！？”
毋庸置疑，两人都点了点头。
“我操，那万一回来的是什么夏日战士灰色浩克怎么办？！这他妈岂不是还不如不换？！”托尼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尝试会有那么大的风险，但这么一说也就解释得通了——巴基所见的实验失败的尸骸，绝不仅仅只有在实验过失中死去的人，更多的是回来的意识并非九头蛇想要的那一个，于是直接干掉的无辜受害者。
怪不得巴基假装成冬兵是为了活命，但这也恰恰显示出红骷髅对冬兵的偏爱——即使错了好几次，红骷髅也不忍心对这件真爱的武器痛下杀手。
“赌一把。”巴纳终于表明了立场，他摘掉眼镜，与托尼对视，认真地回答，“这是一场轮盘游戏，我们不一定会赢，但也未必会输，不是吗？”
铁人头一次没了主意。他茫然地转了转头，看看博士，又看看巴基。最终，安静得仿若不存在的史蒂夫总算替所有人做出了决定。
“就这么做，”他拿过桌子上那连满电线的头盔，罩在昏睡的小蜘蛛的头上，然后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那失而复得的昔日战友，却又不得不即将再次握手言别的童年伙伴——“开始吧。”
TBC
彼得已经昏睡了很多天，为了不让他激怒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变身的布鲁斯，他们把他的嘴封了起来。原先还打算灌点营养液，但几次灌输的途中险些被蜘蛛挣脱，斯达克变决定连胃管都不插了，直接注射。
布鲁斯于心不忍，不愿意亲自动手。他拒绝参与任何有关彼得的检测，这给解决困难造成了莫大的阻碍。
原先托尼还放纵他的悲观与逃避，但眼看着巴恩斯都愿意倾囊相助，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布鲁斯从他那工作间与卧室合为一体的小屋子拽出来。
“如果你也希望安全地回到你的世界，你他妈地就从里头滚出来！”托尼让嚷道。
跟在后面的保安人手一把麻醉枪，老板吩咐他们只要谈话的氛围不那么友好，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那博士就射。里面的麻醉剂在索尔身上试验过，加个两三倍的量估计也能把浩克放倒。
布鲁斯背对着铁人，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他没有与托尼多做交流，也没有任何抗拒的举动。他似乎是在整理情绪，而托尼也扬了扬手，示意保安暂时不用动作。
没错，过了片刻，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他勉强地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率先走出房门。
来到实验室，巴基便指导托尼整个程序的构架步骤。
首先，他们要建立一个虚拟平台。这个平台类似于全息的游戏影像，但不同的是后者是将游戏的环境笼罩在人体感官的周围，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意识抽离成数据，进入虚拟环境的内部。
一切思维活动，都是数据。而只要有数据，就有录入和输出，关键在于如何编写与如何读取。巴基能够指依照对九头蛇计划的印象进行模型构建指导，而托尼则可以编写代码，创建程序。
“意识死亡，肉身也会随之死亡。稍有闪失，其中一个世界的彼得便再也不复存在了。”布鲁斯边听着铁人简要的计划，边看着那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数据。天知道他消极怠工的这段时间，两个看似敌人的家伙合作付出了多少。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托尼回答，摆弄着那连着五颜六色的管子的头盔。
如果不算冬兵曾给A世界造成的麻烦，那纯洁美好的巴基·巴恩斯确实是可塑之才。九头蛇替他们训练了他的肉体，而来自异世的中士则证实了自己的智商。
建立虚拟平台的目的，实际上就是斯达克在一头发射信号，九头蛇在另一头也发射信号。两股信号如果交汇，必然产生波峰和波谷，只要托尼的机器探测得到这过强或过弱的信号，必然能与九头蛇的链接。
这个链接点，便是一个类似于意识虫洞的通道，他们可以顺着通道找到其他的意识，将之赶出所在的躯壳。失去躯壳的意识会凭借所谓的潜意识，往他最接近、最熟悉的空躯壳而去。
这就是整个回归的过程，听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没人有十足的把握。
布鲁斯来到的时候，模型已经建立完成了。平台编写完整后，紧接着就是链接人的大脑以及四肢百骸。这个时候布鲁斯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要监控设备的数据，以保证在整个思维抽离与回归的过程里，人体肉身的各项指标稳定。
“我只能告诉你们最理想化的方式，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么高的成功率。”巴恩斯提醒诸位，“九头蛇运用这个技术好一段时间了，但每一次我的意识回来，都会看见身边躺着实验失败的尸骸。”
这或许是最美好的死亡途径了，平静安详，就像做梦一样。而实际上确实也像是做梦——当意识离开本体，又没有进入另一具肉身时，处在虚拟平台的意识便能产生做梦的错觉。
托尼把虚拟平台设计成纽约街道的模样，“这里是我们都熟悉的地方，当我们与其他意识相遇，无论是逃跑还是抓捕都会容易得多。”
但巴基却不同意他的看法，“你熟悉的，对方也一样熟悉。不要忘了，他们就是另一个我们，相似度高得不可思议。”
这一点，两个来自A世界的人深有体会。而其中一人，他正盘着胸看着事情的进展。队长帮不上什么忙，而自从巴基滞留的目的被证实后，他也没怎么说话。
放在拼体能的时刻，罗杰斯以一当百。可当需要运用到智商与学识解决问题，也确实就没他什么事了。何况，他不想添乱。小蜘蛛是否能回来在此一举，所以巴基与托尼的情绪最好保持平稳。
“我们不需要做个暗号什么的吗？如果没找到正确的意识，至少能把现在的我们叫回来。”托尼突然提议。
可巴基与博士都没有表态。这近乎默契的沉默让铁人警觉——“怎么了？你……”深色的眸子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俩，又道，“……你们如果串通了做点什么，最好事先告诉我。我不是很在乎你们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两个人没有被铁人的恐吓吓到，如果托尼不提，他们或许会把这个秘密带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那是他们都不想面对的，却又是必然的结局。
中士的勇气与觉悟比科学家要高，他没有让这危险的氛围持续多久，便解答托尼的疑惑——“不必了，托尼，无论我们能否找到正确的彼得，现在这个暴躁的他……都不可能回来了。”
倒不是说托尼有多留恋这个帕克，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一想，细思恐极——“就是说……如果你们也戴上那头盔抽离意识，回来的未必是正确的那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此时此刻的这一个！？”
毋庸置疑，两人都点了点头。
“我操，那万一回来的是什么夏日战士灰色浩克怎么办？！这他妈岂不是还不如不换？！”托尼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尝试会有那么大的风险，但这么一说也就解释得通了——巴基所见的实验失败的尸骸，绝不仅仅只有在实验过失中死去的人，更多的是回来的意识并非九头蛇想要的那一个，于是直接干掉的无辜受害者。
怪不得巴基假装成冬兵是为了活命，但这也恰恰显示出红骷髅对冬兵的偏爱——即使错了好几次，红骷髅也不忍心对这件真爱的武器痛下杀手。
“赌一把。”巴纳终于表明了立场，他摘掉眼镜，与托尼对视，认真地回答，“这是一场轮盘游戏，我们不一定会赢，但也未必会输，不是吗？”
铁人头一次没了主意。他茫然地转了转头，看看博士，又看看巴基。最终，安静得仿若不存在的史蒂夫总算替所有人做出了决定。
“就这么做，”他拿过桌子上那连满电线的头盔，罩在昏睡的小蜘蛛的头上，然后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那失而复得的昔日战友，却又不得不即将再次握手言别的童年伙伴——“开始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