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第三人称)——
——时间朦胧记忆,怜悯送葬谁人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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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城门】-【20:00】
依然美丽,不计其数的明灯燃烧成火红的朝阳,夺过岁月的长河嵌于长空,使得百星自惭形秽,只能缭绕着徐徐照亮向往的黑暗——为曙光闪烁的鬼夜踏上迷茫的仕途,替似曾相似的陌人指引遥远的回路。
偌大的潺潺天河倒挂着条条婆娑的灯光,在环绕星城河中婀娜多娇地舞出醉人的霓裳曲,翩若惊鸿,翾风回雪。在迷离灯火的怂恿下,无尽的天河义无反顾地撂下了苍茫牧野,抛却了巍峨峰峦,遗弃了无垠稻田,汩汩地流往星城,心甘情愿地望着星城富丽堂皇的灯火失之交臂。
“唉,你说这么久,谁还记得我啊~”
“这么久了,他们怎么样了呢。”
伟岸单薄的身影在星城高大威武,灯火明亮的城门前停滞不前,目标A自得其乐地喃喃自语。
“都到这一步了,也骑虎难下。”
“嗯,走吧~”
微乎其微的“吱”声,隐匿在星城外树影重叠,灯火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小小怪犹豫半天,终是调大了焦距,细小的声音不禁使他自己毛孔悚然起来——将军名单里的S级危险人物。——小小怪只能由衷地乞求恶魔保佑,在这个没有虫鸣的鬼夜,眼前的目标A真的在心无旁骛地在自言自语。
小小怪从举起的玻璃镜筒里望去,目标A穿着十分简朴,张扬的红色占朴素衣裳的绝大部分;从红色的披风后,可以看出腰间懒散地系着白色的腰带,向下垂着,露出了一角在外面;随着宽松的红色帆裤往下移,裤脚处是一圈白色;最后便是系着红色带子的长靴。
慢慢地将视线向上调整,被红色的帽子挡着,小小怪看不清目标A的脸。就在小小怪欲继续放大倍数时,目标A的头微微向左后方侧了一点,一绺赤发在火光的照耀下闯进了他的视野。——然后那绺赤发向左轻微地鼓起。——那是微笑的表现。
小小怪急忙按下红色的关闭按钮,眼前只留一片漆黑。
『将军,目标A已经进入星城。』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的声响。小小怪耳边只剩“兹兹兹”惹人心烦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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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街道】-【20:05】
熙熙攘攘的人海流淌着,穿梭于富丽堂皇的街道,繁华的灯火在街道两边闪烁着,要与天上的点点银星媲美;大小的灯笼发出张扬的,热情的红色的光芒,不知不觉朦胧了来人的视野,朦胧了拉开序幕的舞台。
“行行好,各位大爷行行好,赏点钱吧——”
一个衣衫褴褛,棕褐色、深蓝色、银灰色、天蓝色,一块一块地由缁色,已经起毛了的细线贯穿在一起;每块布料上面,还有不可胜数的,或是堪比蚍蜉,或是算着深沉,或是带点懒散的不规则图形;却是狼狈不堪的中年人,楚楚可怜地趴在没有摊子而光线明媚的角落;没有鞋子的左脚翘起来,一摇一晃地摆动,滑下的破烂裤子露出中年人腿上密集的伤疤;攲斜着撑着地的双手里,捧着缺了一角满是沙尘的青瓷碗上下摇摆着,像是在祷告,可却是乞讨——里面屈指可数的几枚银币,兴奋地有节奏地跳跃着,发出异常诡异的清脆响声。
“各位大爷,赏点钱吧,行行好,行行好——”
心不在焉,有气无力,十分沧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缠绕在宅博士的耳旁。
拉低了深紫色的鸭舌帽,一身紫衣的宅博士看着中年人缁色和白色没有规律地交缠在一起的髭须,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已经是而立之年的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人中。
——还好,还没有长胡须……
——不过……为什么会有乞丐?
宅博士趑趄不前,双手交叉着,快速地磋磨着紫色的衣袖;两脚紧贴着,激烈愤怒地跺着地。须臾,手臂和膝盖便产生了渗入肌肤的热意。
——天啊,这位大爷,你快走吧!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从6年前的郁卒之战后,宅博士深知,自己已经摆脱不了乞丐的阴影了。
中年人露出虽然沾着泥巴,泛着黄,但却排列有序的牙齿;依然清晰的瞳孔用力向上挑着,全都躲在肮脏漆黑的眼皮里,只看得见血丝孳生的眼白;厚重的泥尘覆盖在发上,浅黄色的发向下耷拉着。一切都显得格外怪异。
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嚣声,孩童的打闹声,姣人的嬉戏声,混合着杂乱无章,却别有一番韵律美。闲来无事的人们一个个井然有序,慢条斯理地从中年人身旁走过,然不是对中年人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就是漫不经心地随手仍一两个银币,也不求瞄准——运气好的便掉到地上,灰溜溜地滚在一边;运气差的就甩中中年人的脸,害得中年人叫苦连天。
倏地,中年人抛下龌龊的青瓷碗,一个蛙跳,双手便紧紧地缠上了宅博士的小腿,被覆盖原色的发舐着宅博士的裤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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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宅府.府前】-【20:10】
“甜心,好了吗?”
“等等,等等~”
“诶,小心呢?”
红色的婚纱,纤细的腰上是达颈的红色蕾丝,白色蚕丝在最顶端与红色缠绵,一缕缕整齐地在腋下包裹,薄如纱,华如锦;腰间是一层层红色与白色的绸缎,依次地向下围着,一角红,一处白,密而不厚,紧而宽松;腰接处是褶皱的裙角,向内陷入,灰色的阴影使得衣裙呈深红色;腰下是波浪状,直至长裙一半的红色短裙,一重重婉转地折叠,形成一滴滴欲下的灵巧的水珠,悬挂在“水滴”上的白色衣带,摇摇欲坠;最后的长裙分成两半,平滑柔顺,一泻而下,裂开的边缘是从腰间抽出的,紧紧贴着裂缝的白色纨绔——不留痕迹地将红裙拼上;裙尾的红色盛开,一片片妖娆的花瓣在地上绽放,“花”边是点缀的白色。
“小心去找博士了。”
碧绿色的双马尾安分地贴着脊背一动不动,瑰紫色的眸倒映出花心目瞪口呆的模样。
“……甜心,你怎么好好想起,穿婚纱?”
“还是红白相间的。”
含糊不清,嘴里噙着棒棒糖,只露出一根绿色塑料棍的粗心,一鸣惊人,无意中道破了玄机,说出了花心还没胆量说的话。
“粗心,你今天话很多啊~”
笑里藏刀。粗心依然懵懂无知地注视着甜心两手相握的拳头,指头发浅浅的红光。
“花心,甜心是不是不舒服啊?”
“粗心,好了啊好了~”
花心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翠绿色的眼眸出现浓浓的阴霾,“乌云”密布的天透不进一丝微弱的阳光。
“已经没有办法原谅。”
『拖拉地在原谅的后方,漫不经心地注视吧。』
『数不胜数的弥补都已经没有办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