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农夫,姓李名彧。家里祖祖代代都靠四亩土地过日子。
那年我十五,舅爷爷说他要上山打几匹虎皮豹衣备着过冬。舅爷爷带上了我。领走一大家子人为他饯行“一个月。一个月我和小崽没回来就是出事了。”那晚舅爷爷喝了很多酒,他很开心说这次要让我这崽开开眼见。
在山上的日子很无趣儿,白天和舅爷爷一起出去寻猎,晚上和舅爷爷叙着家常。
离一个月日限越来越近,舅爷爷也猎了几块好匹。
还有十天就可以到家了。凭着这念头,我做事也勤快了十分。那天清早,舅爷爷依旧出去寻猎,留我在家看柴洗衣。
“公子?”我转头一看,道是一人唤我。我瞧他穿着青色蟒纹袍子,带着紫金冠,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恭恭敬敬答他。
几番客套下来,我也知晓了不少。他唤陈旧,汴京人士。我听小姑说那是个好地方,男子长得俊女子长得艳,遍地还都是银子。想到这我又多瞧了他几眼,长相打扮怎么看都让人欢喜,自然我对他的尊敬也多几分。
原来他是随家中小厮出商,听说这山上畜多,也想来打猎游戏。现在迷了路,正好看到我,想着让我带他下山。
晚上同舅爷爷商量,舅爷爷说得等到十日后。陈公子欣然同意,还给了舅爷爷两块沉锭子。
舅爷爷仍每日早出,可他吩咐我留在家里照顾陈公子。
“李公子年岁几何?”“十五”“噢,李公子可娶亲?”“我们庄稼人哪有这么早就有亲的”“李公子…”“你别叫我李公子啊,叫我李彧就行了。还有我叫你陈公子也怪别扭的,干脆啊,我就叫你陈旧”“既李公子这样说了,行!”
少年与少年。赤体与赤体。红脸与红脸。
“阿旧,我…”“彧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啊?”
陈旧的小厮找到他了。我瞧着他离去的身影,仍是那袭青色蟒纹袍,那紫金冠。模模糊糊脑海又印出另一件青色蟒纹袍,另一种紫金冠,可面貌却没变。
归家的日子,艳阳当空。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等舅爷爷回来一起走。老远瞧见了舅爷爷,忙带着包袱跑去。
“崽子,你瞧,老子刚打的。”顺着他满是血迹的手瞧去,一张青色蟒蛇皮。
好熟悉。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