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忍耐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大约在夏季的一个放学,无意间,撞见几个男孩在往毛俊铭的抽屉里放死老鼠,撕掉他的课本,踩桌椅,还有更过分的。
而在后门,毛俊铭躲着墙边,沉默地看着。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从来都要尽量把所有书都塞书包里带回家,为什么口袋里总带着手帕。
这不是一二次!
我脑自猛然炸开,就扑了上去。用最原始的方式,以肉身去搏击,撕咬,拉扯,没有技巧地乱打乱踹。我能感觉到头发被撕扯,身体的受痛,被掐,被打,被抓。
我活了近十八年,唯一一次打架,疯掉了一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同学,老师,那几个男生,闻讯赶来的父母,还有他。
我全身都是淤青,隐隐有些血迹。幸好没抄家伙,不然骨头都要打断。
一群大人围着我,问我怎么回事,我倔强没说一句话。
不管是妈妈哭着看我的伤口,还是班主任的严厉责问。我就看着他们,眼泪都没流。咬着唇,愣是忍回去了。
可是,第二天,当我看到毛俊铭,突然觉得很委屈很委屈,眼泪不停往外涌。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后悔,我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
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捍卫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