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相思,在长安
我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因为我无法接受,我用了十年的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去拯救一个人的性命,最终还落得个死不见尸的下场。
我太痛恨自己的无能。
到西安是晚上十点多,很冷,我围紧围巾穿行在人行道上,古城的夜晚很美,街灯看起来很暖。
我找了个位于夹巷里的旅馆住下,订了一个单间,我靠着窗台开始抽廉价的卷烟,灰色的烟雾进入我的咽喉穿过肺叶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自虐的快感。
第二天一早我出了旅馆走上大街,行人,车,路边摊到处都是。我在一家饺子馆坐下,要了豆浆油条茶叶蛋,慢慢的吃,店里坐着的大都是本地人,聊天时操着一口浓浓的陕西腔。
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从大处可分为两类,即内向者和外向者。内向者更注重自己的内心世界,而外向者则更注重对外界的探索。
而闷油瓶这个人,你无法用某一种特定的性格来定义他。他独立于茫茫众生之外,用淡漠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他出生之时就不曾给过他温暖,反而要他背负沉重的宿命以及无尽的孤独。
吃过早饭我就在外面瞎逛,这个千年古都,除了宫殿之间的勾心斗角展现出它昔日的骄傲和风采,其他与中国的任何一个一线城市没有区别,都是匆忙且浮躁的。
他没有想到不是星期天的博物馆人潮依旧拥挤,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病,我对古董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从先秦到盛唐的文物,我一个一个看过去,却大失所望,真正有价值的真品极少,大多都是仿的。
在馆里我遇到一个姑娘,大概她看我一副很懂行的样子,就跑过来问我,其实我还真知道得不少,这些文物我瞄一眼就能知道它们的年头和作用。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墓室里倒斗的都懒得多看一眼,在这里却被当珍宝似的供起来,还有一大群人拿着手机狂拍,真是鼠目寸光,鼠目寸光。
想到这我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底气也足了,于是给姑娘免费当了一回讲解。
姑娘听我给她讲解刻在文物上的神兽纹路以及文字符号的意义听得眼睛直放光,她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简直把我当成睿智博学有深度的文化人了。
姑娘为了答谢我,坚持要请我吃午饭,我一想能和一个美女共进午餐也不错,便答应了。姑娘领我进了一家西餐厅,逼格很高,而我出门的时候很随意的套了一件外套穿个牛仔裤,坐在里面好像要饭的一样,我心里有些惆怅。
姑娘把菜单递给我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跟你一样就好。姑娘点了几样之后就开始和我闲聊。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刚才都忙着讲文物,你还没向我介绍一下自己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