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醒来,天未亮,山治抖了抖衣服上的晨雾,他解了马,翻身而上,一声驱策,白驹转身消失在林中。
晨曦伴雾,树影半明半暗,山治抬眼,皱眉辨认着安陵的方向,树枝上野鹤应声而起。而天色渐亮,树影渐稀,转马上了一条官道。
从这条路,一直走,便会到了驿站,再得森林和几个村落辗转而过,城河之畔,就是边境城池,安陵。
正午时分,天色竟开始转阴,估摸是山雨欲来,带着湿气的风卷着山治的衣袍和头发,他赶紧加快了速度,争取在下雨之前到驿站。不然可麻烦了。
眼看云层越来越厚,细小的雨丝已然缠在风里,终于,快傍晚时候,驿站施施然地出现在山治的视野里。而豆大的雨珠也毫不留情地砸在他和马的脑门上,马一愣,也不用人催了,撒开蹄子玩儿命地往驿站跑。
进得驿站,马自己钻进棚子,抖了抖毛,腿一软就趴下休息了,店小二赶紧迎上来招呼香吉。
山治却回过头注意到一个人风一样的出了门,一头扎进雨里,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呦,官爷运气真好,在这大雨前到了,不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办啊,快坐,小的先给您上茶水。”
山治点了头,落坐,打量着这间驿站。
店面不大,却整洁,大厅整齐的三行桌椅,其中一桌上盘碗堆叠了足足好几十个。而桌椅后方是一围包间,由弧形的纸屏隔断开来,分别用竹门半掩,包间转口处是上楼的木梯,楼上估计就是客房了。
此时店里只剩他一人而已。
收回目光,那小二满脸笑容的回来了。
眼神却有些躲闪哆嗦着不看山治。
双手给他捧上茶。
山治接过啜了一口,抬眸看他,那小二却也不问山治吃什么,只是有些委屈的偷瞄山治的眼神。
山治皱了眉,开口:“这是怎么了。”
小二嗫嚅:“官……官爷,刚才……刚才厨子跟我说,店里……”
山治点头,看山治没有什么怒意,小二壮着胆子继续说:“店里……所有的食物……都被刚才……那个客官吃光了……啥也没剩……而且没给钱,就跑掉了……”
山治愣过之后,又看看门外倾盆大雨拉起架势,准准下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