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几人吓成这样,就问到底出啥事了,那几个男人指着屋里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鬼、鬼、鬼啊……”
来的这几个邻居一听也是一哆嗦,这大半夜的,一说有鬼怎么那么慎人呢!谁也不敢进屋。
这时屋里那女人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戏,那声音完全不是邓富贵老婆的声音,披头散发的影子在窗帘上飘来飘去,大半夜的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来的这十来个邻居顿时也头皮发麻,后背嗖嗖冒冷汗,手都直抖,本来就不太亮的油灯,灯光满院子晃动,照着那些树影,好像满院子都是鬼影憧憧。
那晚我也被吵醒了,跟着我爸妈屁股后就溜出了门,他们都没发现我。我见大家都挨在一起直发抖,哆哆嗦嗦地盯着那门看,恐怕突然窜出来个鬼似的,又听见有尖声细语的女人在屋里唱戏,我很是疑惑,要说害怕还真是没有。
人们就是这样,越害怕越想跟人群呆在一起,所以大家没有敢跑的,却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妈紧紧抓着我爸衣角往后躲,“下午就看表婶子不对劲了,这是鬼上身了吧?”
听我妈这么一说,人群中的几个妇女“妈呀!”一声,就听见“卡卡卡卡卡”她们几个嘴里的牙齿都在响。
小六也在,他说“富、富、富贵表叔,你快快、快去皮匠家请先生来看看吧!”
那富贵挤在人群里像个筛子是的抖着,他说“我腿、我腿都软了,谁快去喊啊!”
大家谁也不动地方,因为那时村里还没通电,大半夜的连月亮都没有,村里黑咕隆咚的,皮匠家在村子最西边,这么一闹大家胆都要破了,谁也不敢去。
我看没人去,一阵风似的跑了。我一般不知道怕,天天满村的疯玩,村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熟悉。别看天黑,跑到哪有石头该起跳,跑到哪有沟该绕行,我轻车熟路,没五分钟我就跑到皮匠家了。
我使劲地拍他家门,没几下小手就拍的生疼,想了想还是用脚吧,哐啷一下,那门上的木板子也实在不结实,一脚就踹掉下来一块。
就听见屋里皮匠惊慌地喊着:“谁?谁啊?干甚么带?”接着灯亮了,我从门缝里看皮匠端着灯,颤颤巍巍地来到院子门里。他也不开门,嘴里大声喊着:“我告诉你,我手里可有刀啊,躲远点,不然剁了你这小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