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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七零】归刀(转)by周公瑾孙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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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姑娘的鬼吹灯x盗墓同人文,写的我实在是自愧不如……于是要了授权满心惭愧的发上来了……姑娘说要大改,但这篇也写的很好所以先发上来(不然以后改了现在这个就看不到了……)(๑´ㅂ`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4-22 01:04回复
    【一】
    我与胖子大金牙二人从龙岭迷窟侥幸脱逃之后,不日便打点行李启程返回北京。
    躺在火车的卧铺上,我回想起背上那只突如其来的红色瘢痕,鬼洞里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使人不得不觉得如鲠在喉。
    直到回到北京将明器各自转手分了钱,三人一合计,决定短期之内先休整一下。一来等待Shirley杨那边的联络,二来也好先腾出时间来摸清这块瘢痕的来历。
    难在天不假年,麻烦总是来得措手不及。
    那天我就近找了个小面馆解决午饭,只喊了四两刀削,左等右等却连个碗都没见着,心下正不耐烦,随意举目四顾,只见一个身穿老式军大衣的年轻人正立在门口。
    此时北京刚入秋,要说冷也不算,像他这样穿身军大衣四处乱逛也未免太稀奇了些。而且这人虽然年轻,但身形高挑,站姿笔挺,裹进军大衣里依然能看出几分过人气度。
    我实在忍不住回头多瞟了几眼。
    那人跟店主打听道:“请问北京潘家园怎么走?”
    潘家园离这儿倒是不远,但一个外乡人冒冒失失连地图也不带就只身闯北京找潘家园,这就有点奇怪了。
    店主跟他叽里呱啦一通比划,年轻人听罢稍一沉默,也许是觉得离目的地不算远了,随即点了点头说:“三两小面。”
    四两刀削终于端上来。我望着热气腾腾的大海碗却顿时没了食欲。
    这人看上去来头不小,要是来做买卖,我未必不能赚他一笔。但这人行事很高调,浑身都透着股古怪劲儿,谁也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有多大的麻烦。要是有大金牙在,倒还可以有个人商量商量,同这人摆上两句,至少买卖不成仁义在。
    但是现在毕竟没有大金牙,我考虑再三,把手机轻轻巧巧旋了一圈,又收回兜里去,端着大碗直接坐到那个年轻人对面。
    他正垂头用纸擦着筷子,见我过来,连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又重新扯了一张纸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这小子倒是摆得一手好脸色。
    我咬咬牙,想起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口号,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我问他:“小兄弟,听口音你不是北京人吧?”
    对面毫无反应。
    我仔细琢磨了片刻,觉得刚刚那句话说得真大尾巴狼,谁听了谁也觉得没安好心。到底还是修炼不到家。
    我亡羊补牢道:“刚刚听你找潘家园,我就是在里面卖古董的。很多地儿都认识,您想买卖什么,指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对方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我,一双眼睛好似两点寒星,凉浸浸的直看到人心底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4-22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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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他相互望了半晌,谁也没出声。他终于抬起右手来,手腕上绕着一根红绳,系住了一块环形的玉,那片玉还微微泛着油汪汪的淡黄色光泽,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熟悉。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前些日子我和胖子拼了老命挖出来的玉吗,当时也不知卖给了谁,竟然落到他手里,如今他拿它出来是要做什么?这小子到底看着不像是善茬。
      只听他说:“我想打听一下这块玉的来历。”
      我笑道:“潘家园这么大,打听也得费些工夫。你要打听这块玉的来历做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不是很要紧的事。”
      我心说你就瞎扯吧,大老远跑到北京来找人打听这块玉的来历,还是件不要紧的事,说给粽子听,粽子都不信。
      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再追问下去,只好说:“那咱们不如交个朋友。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替你问到了再联系你?”
      我心下想着,说到联系他,那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我也很好奇这块玉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但毕竟过了好奇的年纪,总之是知道得越多越麻烦,千头万绪理不清,还不如撒手不管。只是到了潘家园还要打个照面,撕破脸皮总是不好的,互相给个台阶,交个朋友也就是了。
      那人大概是一眼识破我无意帮忙,继续擦着筷子回答说:“不用了,我会自己去潘家园。”
      我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那也好,到了潘家园有什么买卖可以再来找我啊。”
      他的小面也端了上来,我们俩低头吃着相互无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4-22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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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得我心浮气躁,一来为了背上忽然生出的眼睛形状的红色瘢痕,二来为了这个不辨来意的年轻人。我只胡乱塞了两口,撂下钱就匆匆忙忙就要跨出门,回头看那小子,倒是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吸面条,我心说这人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盖的。
        待回到店里,巧的是正遇上大金牙不在。我一五一十把面馆里碰上的事和胖子一说,觉得这事不简单,得等到大金牙回来,才好拍板说这生意做是不做。
        时已入秋,天色黑得早,我和胖子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坚持等大金牙回来,直到两边的街灯都亮了起来。
        大金牙喝了个半醉不醉,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我视野里。
        我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他身后跟了一个人,顺手扯了扯胖子的衣袖示意。
        大金牙这人市侩,天生就是赚钱的一把好手。要说能灌醉大金牙,或者是有法子让大金牙卸下包袱大瓶小瓶对嘴吹的人,我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走近了一打量,那个人严严实实地裹了一件老式军大衣,眉目隐在黑沉夜色里看不清。
        我心里漏跳一拍,竟然是他,这下坏了。
        大金牙在我面前停住,伸手拉我,一开口酒气就糊了我一脸:“来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哑巴张,哎呀,你们可以称得上是同行了嘛。”
        同行?这家伙当过兵?还是这家伙也盗墓?
        不暇我细想,哑巴张已经对我点了点头,恍如初见,态度非常自然。
        我只好尴尬一笑道:“你好,我老胡,胡八一。”
        大金牙又指着胖子道:“这,这位,王凯旋!”
        我心知他是喝大了,生怕他抖搂出什么不该抖搂的东西,于是扶稳了他,一把把胖子推到他身前。
        胖子会意,冲哑巴张呲了呲牙道:“张老板,咱们是明人不说暗话,您这次拿着这块玉找上我们,到底是图什么呢?”
        显然哑巴张也不喜欢弯弯绕,直截了当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玉,说:“你们看。”
        我定睛一看,心说你不是逗我玩么,中午拿线穿着,晚上把线扯了我就认不出来了?你就是披上马甲我也照样认识你呀。
        哑巴张不为所动,解释道:“这不是你们的那块玉。这块玉中央有一处断裂,天然形成一枚玉珏。它是我在西藏一座唐代陵寝里发现的,和你们所发掘的那块玉很像。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带我去发掘这块玉的地方看一看。”
        去看一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4-22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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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想起被我和胖子关在墓里的那只红毛粽子,顿时觉得一阵恶寒。
          胖子和我想到了一块去,当即说道:“那可不巧了,我们离开的时候这墓就已经塌了,你现在要是去,多半也只能瞧见一堆泥巴和石头块儿。”
          哑巴张追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这块玉?”
          胖子答道:“内蒙古呗。”
          哑巴张听罢,把玉收好,说道:“内蒙古地区人烟稀少,被碰过的斗应该很少,我想到处去看看。”
          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胆色倒是出众,只是空口无凭,能不能做到还悬得很。
          胖子嘀咕道:“就一玉,你说你闹腾的,图什么呢。”
          我不确定哑巴张是不是听见了,反正他这人大抵是这个脾性,即使是听见了,连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我连忙拦住胖子,跟哑巴张打岔道:“既然你也算是同行,那倒斗有多危险咱们就不讲了,出了事我们一概负不起责。你要我们哥俩带你去内蒙,我们就只能负责送你到内蒙,帮你勘察墓穴的位置,剩下的还得全凭你自己。”
          哑巴张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甚至没有丝毫迟疑就答道:“好。”他顿了顿,望了大金牙一眼,又补充道:“钱我会打到他的帐户上,但是,装备需要你们自己置办,三天之后凌晨七点,我们在这里集合出发。”
          这一程刨去空难车祸等等因素,几乎是板上钉钉的零风险,于我和胖子而言,简直就像是旅游度假了,哪还用什么装备。
          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很满意他的安排,立马拍板道:“好,那三天后不见不散。”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4-22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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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别瞎贫,来不及了,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出去找小张。”
            胖子诧异道:“老胡你醒醒,这外面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找小张?”
            我答道:“就在那林子里,反正越早走越好,你快起来。”
            胖子拉过被子蒙头说:“省省心吧你,你怎么就能肯定小张出了事?就算小张万一遇上了麻烦,你还记得我们都带了些什么玩意儿来么?你就拿着个匕首跟粽子玩摔跤啊?何况这大晚上,你眼睛又不是红外线的,能识路吗。要我说,今晚我们先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明早上一大早出发。”
            我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天一黑,山里什么蛇虫鼠蚁都冒头了,指不定从哪儿蹦出来就会要人命。二来我们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进斗里,准备的工具很不齐全,就这样贸然进去不啻于以身试险。
            我便答道:“那好,你先别急睡,起来归置一下东西,明早天一亮我们就走。”
            胖子叹了口气,抓着衣服坐起来:“行行行,我这就起。”
            我和胖子一边整理包裹,一边大致商量了一下对策,没得出什么建设性的结论。整个过程都在微弱的烛光里进行。
            照常理来说,我带哑巴张去的那个地方,风水只称得上是一般,小门小户暂且求个平安罢了,大墓是不会埋在那里的。再者我看他的本事,普通的墓要想困住他也着实不易。所以这次他在这个斗里逗留了半月之久,不得不令我觉得事态反常。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因为有什么事才耽搁了。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冲动,仔细说起来,这次也不例外,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就要冲进斗里找人,幸亏胖子及时阻止了我。但是那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如影随形,使我不得不相信哑巴张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4-22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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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人命关天,我还是要走一趟。
              因为时间太早,况且只是地处半山腰,对于一个野外经验丰富的人,暂且算不上难找。我和胖子并没有雇佣向导,准备自己凭着记忆寻路。
              山里杂草丛生,令人一时迷路也合乎常理。我和胖子在山里绕了几转,没有找到出路。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林间的晨雾消散。深秋的风明明刮骨冷彻,举目四顾之下,我却浑身惊出一层薄汗。
              这里和两侧比起来,地势较高,四周都是裸露的嶙峋怪石,一棵参天古木直挺挺立在中央。
              我立即停住了脚步。胖子刚走了两步,由于没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察看情况。我便问他:“小胖,你看这地儿你来过吗?”
              胖子四下一张望,正要开口说没有,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怔,答非所问道:“我们到了?”
              胖子所言非虚,这个地方的确是上一次我们来过的地方,离哑巴张所进入的墓穴相去不远。
              但是我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大树粗糙的树干:“咱们上次来的时候,你见过这棵树?”
              胖子听我说完,立刻皱起眉,不确定道:“你记错了吧?这么棵老树,横不能平白消失,又凭空出现吧。”
              不,不对劲。我沉默着。
              我敢拍着胸脯跟毛爷爷保证,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这棵树绝对是没有的。因为这棵树杵在这里,完全破坏了风水原有的格局,化吉为凶,所以修建在这种地方的墓极为反常,甚至有可能里面什么都没埋,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华丽壳子。如果上次有这一棵树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哑巴张进这个斗。
              但是这棵遮天蔽日盘根错节的老树,现在就生生立在我面前。
              我暗暗焦虑,心说这下麻烦了。
              胖子也不敢确认那棵树的存在,由于感觉到我的异常,开口说道:“算了算了,咱们风里来雨里去,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打仗带兵进沙漠,这区区一颗树,没有就没有,难道还能要人命不成。老胡,现在咱们进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4-22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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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我听了胖子一席话,顿觉这次自己心急得有些反常。风水毕竟只起辅助定位作用,也并不能代表全部。不是还有句话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嘛,何况我一个根正苗红的堂堂战士,挖过泥巴踩过坑,还给兵蛋子们做过心理辅导,怎么说也不该因为风水迷信而裹足不前。想通了这一点,我连忙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情况如我所料,哑巴张果真进了这个斗,那么盗洞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但是经过刚才一事,这个山现在看起来十分古怪,万一我再次在林子里迷了路,说不定就没有那么侥幸能够逃脱。
                怎么办呢?我敲了敲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笨主意。
                我问胖子:“你有没有带什么线之类的。”
                胖子一头雾水:“线?谁出门旅游带线呐,你要它干嘛?”
                我说:“那就把你身上那件毛衣脱下来。依我刚才的判断,小张遇见的麻烦不小,咱们要抓紧时间了。”
                胖子闻言,似乎大致领会了我想做什么,没有异议地把毛衣脱下来递给我。
                我飞快地把毛衣拆成线,一端栓在那棵凭空出现的大树树干上,另一端栓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我对胖子说:“行了,你就呆这儿别动,等我拉绳子三下你再跟过来。”
                胖子摇了摇头说:“那怎么成,多危险呐,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听我的,我先去探探路,这样就算我遇到麻烦了,你也能帮一把不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4-22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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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沉思片刻,答道:“那你自己个儿小心,我就跟这儿呆着了。”
                  我见已经说服了他,点点头,转身正要走。
                  胖子忽然一拍脑门,叫住我:“老胡,你先别走。”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三根荧光棒和一卷米尺塞到我手里:“这个你拿着。”
                  这好小子,竟然带了这么多东西出门,真是能人所不能。
                  我接过来塞进衣兜里,拍拍他的肩,严肃认真地说:“好小胖,不枉组织对你的一番苦心栽培,等我胜利归来,全连通报表扬你!”
                  胖子笑呵呵地说:“我可就等你这句话了啊胡连长。”
                  目前我身上只背着一个登山包,包里有一盒巧克力、几块压缩饼干、几瓶矿泉水、一个手压发电式电筒和五根蜡烛。身上揣着一个打火机,一把匕首,此外还有胖子给我的三根荧光棒和一卷米尺。这身家当委实是有些穷酸,可惜由不得我嫌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4-22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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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洞里很黑,我听见下面有细弱如同孩童呜咽一样的声音,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丝毫回声。
                    什么山精鬼怪,全他娘是胡扯,现在还不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我皱了皱眉,首先我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如果一直吊在这里,这块石头可能会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或者我会因体力透支而继续下滑。我想,当务之急是确定下面的深度。
                    我腾出右手在衣兜里摸出一支荧光棒,用牙咬着,随手弯了几下,然后丢下去。
                    荧光棒不到两秒便落到了底,然后被底下的一阵强风带得四处颠簸。
                    我心头一松,那么我刚刚听到的底下的声音多半就是风声了。这个深度,我现在就是蹦蹦跳跳四仰八叉地下去,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地洞这么深,两侧除了刚刚那块石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牢,万一失手没抓稳直接掉到底,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我不能让胖子跟下来冒这个险。可是我此时左手没办法松开,线又已经绷到极限,根本没办法往上面系什么东西来表示我的安全。
                    思及此,我没有办法留给胖子任何讯息,只能摸出匕首,割断了系在我左腕上的毛线绳。
                    我松开手,放任自己一落到底。两侧风声过耳,呼呼作响。
                    我这才想起双手大概都已经血肉模糊了,火辣辣地疼得人不敢碰。
                    这儿既然有风,必然会形成对流。所以可以料想,路两边会通往两个不同的地方。眼下看来,两边都是不短的路。因为在我这个位置,丝毫没有看到两边出口透出来的阳光,都是一片漆黑,如同被密封在其中。
                    我从背包里摸出电筒来打量了一下我现在所处的环境。这里和上面一样,四周都是由泥土砌成的,虽然粗糙,但很平整。问题是我现在该走哪一边出去。
                    我转念一想,首先这两边的通道都不一定安全,其次这种问题也太过为难选择强迫症了。一定会有一个提示,就藏在这下面的某一个地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4-2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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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每一章都写的好长……剩下的明天发上来(๑´ㅂ`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4-22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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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地面琢磨了半晌,猜测在下一个通道的机关开启时,前一个机关会复原,一切呈未开启状态。
                        可是到底该怎么出去?我回忆了一遍自己所走的路线,没有发觉哪一环出现了什么错误。按我这么走,应该绝无回到原地的可能。
                        我只能再走一遍。
                        这一次我走得十分小心,每个拐角都不敢大意,比第一次足足慢了一倍。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再次回到了原地。
                        真是怪事!
                        我心里已经焦灼万分,想起生死未卜的哑巴张,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盘腿坐下来,开始回忆这一次的路线。
                        左,一百八十度旋转,左,九十度旋转,左……
                        没错,哪儿都没错。
                        我咬牙站起身来,开始走第三遍。
                        整个通道再次旋转起来的时候,我正举步要走,忽然间灵光一闪,愣在了原地。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他娘竟然想了这么久!
                        角度,是因为角度!
                        这些通道所旋转的角度,完全是由我肉眼臆测,根本没有任何依据来证明它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整数,哪怕偏差一点点,在一个足够大的空间里,也可以引导人绕着边缘无限地打转。这座山体内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每一次旋转的角度都偏差一点,多次的偏差相叠加,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会回到原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4-22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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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原本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倒是我又只顾着挥洒一腔热血,过分大意冲动了。
                          想通这一点,我立刻觉得闷头向右走也是行不通的,恐怕仍会回到原地。
                          那怎么办,每种走法都来一次?我摇了摇头,按照排列组合的可能性,恐怕有成百上千种,走到我寿终正寝也希望渺茫。
                          既然机关是因承重而开启,只存在于每个通道中间的部分,那么要想过去,不踩机关是不是就会简单得多?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我仅凭目测靠近这条通道的中央,在即将触发机关的地方凌空跃起,一个前空翻,稳稳落在地面上。
                          如我所料,机关果然没有被触发。这条路依然平直延伸,另一头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我沿这条路走下去,几乎不存在什么岔路,这次恐怕有门儿。
                          转过最后一条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标准墓道,两侧用青石砖砌成,虽然除了五个朴素的烛台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壁画也看不见,但比起前面的泥巴小路来讲依然宽敞气派得多。在墓道尽头筑有一扇石头拱门,电筒照过去,依稀能看见门后面墓室的情形。
                          我收了电筒,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如今进了斗里,即使算不上如鱼得水,也算得上悠游自在了。东风吹,战鼓擂,我家老胡怕过谁,巴扎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04-22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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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道里有些潮湿,我拿出打火机打了三遍才成功将蜡烛点燃。
                            我走到那道拱门下,一路顺利得出人意料。直到我再次抬脚时,才忽然觉得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我迎着烛光低头一看,只见一堆密密麻麻银针横躺在我面前,可能是淬了毒,针尖已经明显地发黑。
                            看来这里的机关已经被人触发过了,而且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哑巴张。我突如其来地再次担忧起他的安危。
                            我摇了摇头,抬起头来打量这间墓室。墓室中央摆着一口石制棺材,棺材密封得完好,木椁却已经碎成了几片,随意堆放在地底下。在这左右边的两堵墙上,各打了一道拱门,可能是分别通往两个耳室。而墙壁依然是青石方砖砌成,正对我的这一面墙上画了一幅巨大的壁画,但经年累月,色彩斑驳,在我眼里看来,只隐隐地像是只狐狸的形状。
                            我对着壁画琢磨了片刻,觉得自己傻不楞登的,哪个墓主会在自己的墓室里画一大只狐狸?难不成,这棺材里睡的不是个粽子,是个狐狸?
                            我正这样想着,棺材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心想,不对啊,我这连棺材盖儿都还没开呢,谁家粽子这么不讲规矩,自己就蹦跶出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4-22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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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头,停在原地举着电筒给他照明,一直没有挪窝,他总算是偏头看了我一眼。
                              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纵身一跳,蹬着墙壁一个小跳跃起,右手勾上了拱门的顶,整个身躯就依靠着右臂的力量悬在空中,身形纤长。他的身姿很轻盈,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形容。一直到很久之后,我在一本书上看见这样一个词,说是轻雁掠水,刹那间脑子里想起的,正是他这蹬着墙壁跃起的一幕。
                              看来他能吃这口饭,靠的还是真本事,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
                              他落地的时候手上抓了一样东西。我凑过去看,问道:“小张,你拿的是啥啊?”
                              他没有答话,直接把东西递到了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正是一枚玉佩,上面的花纹朴拙但流畅。最重要的是,这花纹很眼熟啊,看来和那一珏一环正好能凑成一套了。
                              我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到棺材前,对我说:“走吧。”
                              走?去哪儿?你莫不是个伪装成了人的千年大粽子?
                              我狐疑地盯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开口向我解释道:“棺材底下是地宫。”
                              哦,是地宫啊!那行,说走咱就走!
                              我刚抬腿,他忽然问我道:“你是从哪里下来的?”
                              我正想着,要是如实回答,得多有损于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但一想到我俩现在还身处墓中,万一真出了什么要紧事儿如何是好。我答道:“从坑里掉下来的!”
                              他只沉默了两秒,不以为奇,只是对我说:“跟我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04-22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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