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梦魇
冬去春来,尽管你不想承认,可时间就是这样过去的。
距离金韩彬高考只剩下一个星期
一如往常的月色笼罩黑暗的城市,然而灯影流动毫无荒凉之感
首尔,这座在任何人看来都极度繁华的不夜城此刻看来有些冷漠
“除非你回心转意带着东赫回组织还有解释的余地,否则你真的没时间了”
金振宇的眼睛印衬着周围的黑暗,深不见底
金知元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梦中无疑是金振宇的样子和他的话
他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梦境想起了不久前才与金振宇谈过的场面
起身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试图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冰冷的水灌进肚子胃里就像是刀割一样
寂静的黑暗中突然传来隐隐的哭声
“金知元。。知元。。”
金知元几乎是把杯子一扔就冲到了韩彬的房间
床上的人儿出了一身的冷汗,表情似乎很痛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角的眼泪不停的流出来。金韩彬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还没睁开眼睛就直接扑进了金知元怀里
金知元抱着怀里似乎有些颤抖的韩彬轻轻拍着他的背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金韩彬惊魂未定,在金知元怀里才感觉平和一点,过了好久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金知元抬手揉揉怀里人的头发“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金韩彬的眨眨眼,模糊的东西变得真实,金知元的脸颊很清晰,一抬手就能触碰得到
可是眼泪总是那么不听话,泪流在脸颊上带着咸苦的味道
“我梦到你离开了,一点儿踪迹都没有”他韩彬紧了紧抱着金知元腰身的胳膊,语气显得有些害怕“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了”
金知元的手僵住了,一个“又”字像是一把利剑瞬间穿过他的胸膛
他离开过一次,就那一次差点真的把金韩彬弄丢了。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他不在的那几个月金韩彬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否也和自己一样连呼吸中都是满满的苦味
金知元,你真的欠韩彬很多
“怎么会”金知元挤出个微笑故作轻松
“梦。。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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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是深夜金振焕也未能闭上眼睛
他没有回家,反而是坐在诺大的办公室中对着安静的空气发呆,他的房间太过安静以至于楼下的音乐交杂着喧闹都能隐隐听见
想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大把大把的钞票被送进来,生活俨然已经和原来不同
金振焕站在布满深色花纹的地毯上,一瓣一瓣的把花瓶中的玫瑰揪下来然后踩在脚下,然后继续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沉默
满地的玫瑰花瓣带着暗红的色彩,像是点点湮灭的火焰灼烧着这间屋子
现在的金振焕想查一个人易如反掌,并不像从前那样需要几天的时间去找
Bobby,具俊会,甚至是金东赫。。。这些名字,这些资料几乎已经烂熟于心
金振焕起身到办公桌边拉开第一个柜子,里面的纸条字迹已经不怎么清楚了,却仍能让金振焕想起隔着窗子的那个微笑
相信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纸条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然后随着风到了这个街道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