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我才把那几天搜罗的杂志与报纸纷纷整理出来,因为害怕过边检的时候出差错,我们决定一起精简,将所有无关的版面全部弃掉,于是拿着剪刀剪啊剪啊,但时不时一边剪一边就读起了文字内容,大家互通消息:注意XX报XX版有提到啊,刀下留报,XX周刊第XX页还有啊,大家别漏了,没想到一整理就整到了凌晨5点半才完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睡觉了

我在清晨6点的时候离开了朋友们,独自一个提着行李走过旺角,晨练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在街上跑着,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吧,街上明显不及前一夜的热闹。我在旺角东搭东铁回罗湖,上车之后才发现这辆是往落马洲的应该等下一趟往罗湖的列车,想着到上水再换乘吧,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再醒过来竟恰好就在上水站,于是赶紧下车,待下一班去罗湖的列车到来,我走进车厢,刚站定却发现有一只蝴蝶跟着人飞进了车厢,我大脑已经近乎停摆,呆呆地睁大双眼看它不停扑扇着翅膀在车厢里巡回快到罗湖了,车厢里的新闻又播到了陈太的消息,我又听到Daffy和陈太在时代广场所讲的说话,一时竟有些不舍得落车,但还是在“继续宠爱”这个词反复出现的时候走向了站台,我跑向7仔买了一份当日的东方,封面上禽流感肆虐华东的消息,我取出有关于Leslie的报道的那一张,放在文件夹中,结果过关的时候并没有被查

我就这样一路半梦半醒地回到了广州,出了东站发现有雨但我走出去的那一刻并不见雨,我想直接打车回学校,但的士原来不可以在东站随意停靠,我一路和几位司机反复确定究竟哪里才可以让我上车,折腾了一番我好不容易坐进后排,一看的士上的时间正恰好停在09:12(究竟还有多少神奇的事吖张先森),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还莫名感到自有一份暖意。
两天后,HH、G、K她们也回到广州,我去再见她们一次,明明第二天一早就要赶灰机回北京,她们一到酒店放下东西就坐在床边折起了纸鹤,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折啊折啊一路说着各种关于Leslie的趣事说着大家怎么入的坑说着早几年的各式投票,一直将近四点才把手中的纸全部折完,大家也像完成了心愿一样终于放心睡了,到早上她们拎起行李箱便走了,我实在启动无能就又多睡了一会儿,当我拎着满满一袋纸鹤走出房间的时候,一眼望见电梯的指示灯上赫然是9↑12↓,(再说下去我自己也要不相信了呢,但这的确有发生过)待到想起掏出手机来拍下却已错过,我不想将Leslie神话,但就当是他带给我们的小故事吧,来日再说起也是动人回忆。
嗯,来日再见吧,总会再见。
我本想这样告别,但十周年种种活动之中我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任性,去年想以三花聚顶将时间喊停,但今天再看,如若你能放心别离,何必要打扰那场春日里的安睡。陈太阿苏她们是生生地把我们带去了另一个角度,如果你真的像阿苏说的那样一样那么开心一样那么靓仔,何必要叫你回来,那几天里面,我在充满你气息的地方最深切地感受到你的不在场,今后也当能于你不在的地方得到最暖人的陪伴(到处是你到处又都不是你,到处不是你到处又都是你)。曾经太过任性,但从此踏遍万水千山,甚至是否能在最后相逢已不再重要,只要你玩得高兴,其他便再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