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三)
谢贵妃
【洞光湖】
暖阳相伴,煦煦和光照面,夹一味酒香,一味花香,仰头嗅不尽。
伸盏讨酒,其中惬意尽在壶里等人尝。
半杯酒过,才与人对。“我唯有一憾事。”
放目湖上,“你猜猜?”
齐盼
“既是憾事,若我说到你痛处,那可怎办?”执盏笑问她。
谢贵妃
眉梢一扬,双眸仍流转于湖上风光,“凭此憾,我以为我不会再痛。”
摊开左手,掌心朝上,“你看看我手里是否还有血?”
齐盼
将盏中琼液一饮而尽,目光避开她手,“这般问我,可是这憾字,藏在骨血里?”话毕凝她半晌,意味深长。
谢贵妃
躬身大笑,也不知在笑什么,湖光水色无限明媚,笑声却透凄凉有几分。
“诶,你说好不好笑。我这双手,沾的是我自己的血。”
扯痛旧伤,远眉紧拧,笑意止在唇边,“你说,好不好笑?嗯?”
蜷紧五指眼神洞然,“你以后呀,要离我远远的。”
齐盼
“世人皆有罪,错不在你一人。何必自怨自艾?从前的憾,也该忘了”自斟一盏饮尽望天长叹。
谢贵妃
渐渐止住笑“说来嘲讽。”摇摇头看向远处,“如何能忘,忘不了,这一生都忘不了。”
一字一顿,音色低沉,
“我的憾,总该有人来偿。”
齐盼
“佛家有句话,执迷不悟,就好像你这般。”转头看她,眸深似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走了”踱几步又回首望她“憾若难自圆,还是忘了好。”时近黄昏,红霞满天,我一人往远处去。
谢贵妃
望她背影一时无言,手边的酒还在沸,几滴酒溅在手背,忘了感受疼。
天色渐暗,微微晕出夕阳的影。
一盏接一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