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记 ——by莲小希
这一日，严争鸣修炼归来，程潜不在。他里外找了找了一圈，颇有些不爽。于是他决定，去教训李筠一顿。
正打算出门时，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程潜平日里常用的书桌上，放着一只葫芦。这葫芦大约三寸来高，紫底金纹，分外骚包。
不像是程潜爱用的东西。严争鸣狐疑的拿起那只葫芦，葫芦里不知装了什么，沉甸甸的。摇一摇，还隐约有些水声。葫芦上一对金色缠枝并蒂莲分外显眼。旁边还题了两句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严争鸣的脸黑了。
这东西究竟从哪来的？难道有人对程潜图谋不轨？
他冷哼一声，把葫芦藏在自己衣柜里，上头下了十七八道符。接着，他找到李筠。
李筠正忙着摆弄一个可以自动定位的追踪符，刚有了成效，不料自家掌门进来，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冷嘲热讽一顿，又用两根手指夹着那道半成的追踪符，一道火烧成了灰。李筠暴跳如雷时，他慢悠悠的问:“你给小潜送了个葫芦？”
李筠一愣，下意识反问:“什么？”
严争鸣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子上一条浅浅的折痕:“没事。”
李筠更加暴跳如雷，摸出一把稀奇古怪的法器就要跟自家掌门拼命。
严争鸣鄙夷的瞟了他一眼，施施然转身走了。
李筠的反应很自然，应该与他无关。严争鸣找到了水坑。
水坑征战天下的霸业刚刚告一段落，回家休整。此刻坐在院子里，正用拔来的各色鸟毛编着一只“凤冠”。
严争鸣见了她，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斜眼看那凤冠上的鸟毛越来越多，几乎快成了一只旁逸斜出的鸡毛掸子，他终于忍不住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就没半分像我？”
水坑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生的。”
严争鸣一脸嫌弃:“幸好不是。”他欲言又止的转了一会，旁敲侧击的问:“小潜让我来问问你，那个葫芦……”
他拉长了声音，刻意停了停。水坑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葫芦？糖葫芦？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说完才反应过来:“三师兄不是不吃东西么？”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严争鸣:“大师兄，你想吃糖葫芦？”
严争鸣脸色一沉，话锋一转:“你征战天下，战利品就是这一堆鸟毛？”
水坑不服气道:“鸟毛怎么了？这可是我一根一根亲手拔下来的！这根黄色的是……这根蓝色的是……”
严争鸣转身逃了。
不是李筠，也不是水坑，也不像是程潜自己的，那么会是谁的呢？
难道是那两个道童？正打算一一探查时，天空传来了动静。
韩渊那只魔鸟气势凌人的闯了进来。带来几样东西和一封简短的信。
东西不过寻常，信上提醒程潜，上次给他带的东西有些不妥，不要轻易动用。
严争鸣在心里把那只紫金葫芦和韩渊的品味比了一比，默默对上了号。
严争鸣回去时，程潜已经回来了，拿着一卷书靠在树下翻阅。见严争鸣回来，冲他微微一笑。严争鸣走过书房门口，状若不经意的往书桌上瞟了一眼，来到程潜面前。
程潜的衣服上有些尘土，闻起来还带着些脂粉味儿。
严争鸣心里起疑，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从鼻子直钻进心底。他面上不动声色，问:“小潜，今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程潜给他理了理脸侧的发丝:“修炼，忘了时辰。”
严争鸣心里头更酸了，拉着程潜进屋。
两人照例要去沐浴。拿衣物时，严争鸣愣了。
为了藏葫芦，他在自己衣柜上下了十七八道封印，如今……他转身，冲着程潜面无表情道:“小潜，拿两身。”
程潜皱眉:“怎么不拿自己的？”
“你的好看。”
“你不是一直嫌弃？”
“……我高兴！”
程潜无奈，只好拿了两身。
看着那两身黑得相映成趣的衣服，想象一下穿上的样子，严争鸣默默长叹。
两人相继入水。看着程潜换下的衣物，想着上面那股子脂粉味，严争鸣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一会说肩膀疼，让程潜给他捏捏肩膀，一会说腰酸，让程潜给他揉揉腰，再过一会又腿疼，让程潜给他锤锤腿，不过片刻工夫，严掌门从上到下整个儿疼了个遍。
最后，程潜忍无可忍，独自靠在一边，任凭他如何作妖，也不理他了。
两人僵持半晌，眼见程潜准备穿了衣服回房，严争鸣终于坚持不住，酸溜溜道：“果然情义难得天长地久，如今你是嫌弃我了？”
这句话一出口，程潜还没怎么，他自己心里头倒先当了真，一股子醋味儿翻江倒海，差点把自己熏出眼泪来。
程潜看着他，不说话，心想这人今天吃错药了？换花样作了？
见程潜没反应，严争鸣更不是滋味，想了又想，道：“既然如此，今晚我睡书房。”
从水里到岸上，他足足爬了半柱香时分。
见程潜没有半点反应，他转头道：“我走了。”
“我真走了。”
千般委屈堵在胸口，手里程潜的黑衣分外刺眼。
咬咬牙正要往身上套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严争鸣心里一喜，面上露出一副委屈又隐忍的神色，回头看着下方的程潜。
程潜加了点劲，哄他：“再泡会，别闹。”
严争鸣装腔作势半晌，终于磨磨蹭蹭的下了水。
程潜靠过来，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
严争鸣适时想起自己还在委屈，偏了偏头，远离程潜，腰却悄然靠了过去。
程潜搂住他，轻轻捏着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
严争鸣别别扭扭的享受着，一声不吭。
程潜贴上了他。程潜的身体微凉，那点子凉意顺着肌肤透进心里，无比熨帖。严争鸣不由眯起了眼睛。
程潜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问：“今天又怎么了？”
严争鸣轻哼一声，没理他。
程潜笑道：“既然如此......”
抚摸严争鸣的手缓缓下探，滑过上腹，在肚脐周围打了个圈，滑过小腹，握住......微微用劲。
严争鸣忍不住“嘶”了一声。程潜手上动作不停，腰侧那只手摸上胸前，轻轻捏住那点凸起。
严争鸣被他撩拨的难耐，那点子醋味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手抱住他，熟练的挑逗起来。
呼吸渐渐急促，严争鸣细细吻着程潜，恨不得吻过他身上每一处。程潜早已放开他，两手环抱，轻抚着他的背。
水渐渐凉了，而身体越来越热。严争鸣的手指探入程潜身后。
两人交缠在一起，水波随着他们的动作扩散开来，一环一环，交相碰撞。
程潜承受着严争鸣的激情，悄然把水温了温。
一番清理之后，两人回房。严争鸣穿着程潜的黑衣，紧绷绷的，露出光着的脚踝。
门口有个不速之客，李筠眼巴巴的蹲在门口，见有人回来，兴冲冲的迎上去，道：“大师兄，关于那个葫芦，我好像......”
严争鸣脸色阴沉如水。李筠这才发现两人的异常之处，一看就是做过什么“好事”。他冲着严争鸣上下打量一遍，目光落在露出来的脚踝上，若有所思。严争鸣被他看得恼羞成怒，怒喝一声：“滚！”
李筠乖乖的滚了。
他身后，程潜似乎想起什么，往书房扫了一眼。
进屋后，程潜看看严争鸣身上的黑衣，又扫了一眼他的衣柜。
他凉凉的开口：“大师兄，你这衣柜里藏了什么宝贝？要下这么多道法术？”
“难不成还怕我偷去？”
严争鸣一张厚脸皮罕见的红了一红。遮掩道：“没，今日得了韩渊送来的茱叶果，怕李筠拿去糟蹋，藏得紧了点。”
程潜的目光落在床头散落的十余颗朱红色的果子上，点了点头：“确实藏得挺紧。”
这下严争鸣的脸真的红了。
程潜挑眉看看他，若有所思的问：“刚才听李筠提到葫芦？”
严争鸣咳嗽一声：“你听错了。”
“我昨日拿回来一只葫芦，放在书桌上......为何不见了？”
严争鸣斩钉截铁道：“被李筠偷了！”
程潜叹为观止，对他的厚脸皮认知更上一层楼。
他悠悠追问：“既然如此，这衣柜里究竟是什么？给我看看？”
严争鸣讷讷的干笑两声，说不出话来。
程潜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拆了那十七八道法术，打开衣柜，从角落里摸出那只紫金葫芦。
严争鸣当面被拆穿，羞恼之下，抢先指责道：“你今日回来时，身上为何有脂粉味！你究竟去了何处！跟谁混在一起！”
程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为他先下手为强的手段赞叹一声，道：“我今日去了山下镇上，帮一个姑娘教训了一个抢亲的恶霸。”
严争鸣道：“狡辩！你为何要去镇上？为何要帮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什么？”
程潜皱眉：“昨日我从镇上经过，见到一位姑娘卖的葫芦，看起来很适合你，我便买下，只是昨日忘记带银钱，今日方才还她。”
程潜又道：“倒是大师兄你，为何要藏在柜中？”
严争鸣语塞，左顾右盼一时，灵机一动：“韩渊说给你的东西有危险，我以为......就先封了起来。”
程潜嘴角抽了抽，深觉此人实乃厚颜无耻。他暗暗叹了口气，拉过严争鸣的手，道：“夜深了，睡吧。”
严争鸣松了一口气，和他并排躺下。
程潜牵着他的手，微微的凉，无比熨帖。
严争鸣嘴角微微勾起，想：“那葫芦这么丑，真不知道小潜怎么想的，究竟哪一点适合我？”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月光静静铺在他们身上，长长久久。
完结
这一日，严争鸣修炼归来，程潜不在。他里外找了找了一圈，颇有些不爽。于是他决定，去教训李筠一顿。
正打算出门时，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程潜平日里常用的书桌上，放着一只葫芦。这葫芦大约三寸来高，紫底金纹，分外骚包。
不像是程潜爱用的东西。严争鸣狐疑的拿起那只葫芦，葫芦里不知装了什么，沉甸甸的。摇一摇，还隐约有些水声。葫芦上一对金色缠枝并蒂莲分外显眼。旁边还题了两句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严争鸣的脸黑了。
这东西究竟从哪来的？难道有人对程潜图谋不轨？
他冷哼一声，把葫芦藏在自己衣柜里，上头下了十七八道符。接着，他找到李筠。
李筠正忙着摆弄一个可以自动定位的追踪符，刚有了成效，不料自家掌门进来，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冷嘲热讽一顿，又用两根手指夹着那道半成的追踪符，一道火烧成了灰。李筠暴跳如雷时，他慢悠悠的问:“你给小潜送了个葫芦？”
李筠一愣，下意识反问:“什么？”
严争鸣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子上一条浅浅的折痕:“没事。”
李筠更加暴跳如雷，摸出一把稀奇古怪的法器就要跟自家掌门拼命。
严争鸣鄙夷的瞟了他一眼，施施然转身走了。
李筠的反应很自然，应该与他无关。严争鸣找到了水坑。
水坑征战天下的霸业刚刚告一段落，回家休整。此刻坐在院子里，正用拔来的各色鸟毛编着一只“凤冠”。
严争鸣见了她，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斜眼看那凤冠上的鸟毛越来越多，几乎快成了一只旁逸斜出的鸡毛掸子，他终于忍不住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就没半分像我？”
水坑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生的。”
严争鸣一脸嫌弃:“幸好不是。”他欲言又止的转了一会，旁敲侧击的问:“小潜让我来问问你，那个葫芦……”
他拉长了声音，刻意停了停。水坑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葫芦？糖葫芦？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说完才反应过来:“三师兄不是不吃东西么？”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严争鸣:“大师兄，你想吃糖葫芦？”
严争鸣脸色一沉，话锋一转:“你征战天下，战利品就是这一堆鸟毛？”
水坑不服气道:“鸟毛怎么了？这可是我一根一根亲手拔下来的！这根黄色的是……这根蓝色的是……”
严争鸣转身逃了。
不是李筠，也不是水坑，也不像是程潜自己的，那么会是谁的呢？
难道是那两个道童？正打算一一探查时，天空传来了动静。
韩渊那只魔鸟气势凌人的闯了进来。带来几样东西和一封简短的信。
东西不过寻常，信上提醒程潜，上次给他带的东西有些不妥，不要轻易动用。
严争鸣在心里把那只紫金葫芦和韩渊的品味比了一比，默默对上了号。
严争鸣回去时，程潜已经回来了，拿着一卷书靠在树下翻阅。见严争鸣回来，冲他微微一笑。严争鸣走过书房门口，状若不经意的往书桌上瞟了一眼，来到程潜面前。
程潜的衣服上有些尘土，闻起来还带着些脂粉味儿。
严争鸣心里起疑，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从鼻子直钻进心底。他面上不动声色，问:“小潜，今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程潜给他理了理脸侧的发丝:“修炼，忘了时辰。”
严争鸣心里头更酸了，拉着程潜进屋。
两人照例要去沐浴。拿衣物时，严争鸣愣了。
为了藏葫芦，他在自己衣柜上下了十七八道封印，如今……他转身，冲着程潜面无表情道:“小潜，拿两身。”
程潜皱眉:“怎么不拿自己的？”
“你的好看。”
“你不是一直嫌弃？”
“……我高兴！”
程潜无奈，只好拿了两身。
看着那两身黑得相映成趣的衣服，想象一下穿上的样子，严争鸣默默长叹。
两人相继入水。看着程潜换下的衣物，想着上面那股子脂粉味，严争鸣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一会说肩膀疼，让程潜给他捏捏肩膀，一会说腰酸，让程潜给他揉揉腰，再过一会又腿疼，让程潜给他锤锤腿，不过片刻工夫，严掌门从上到下整个儿疼了个遍。
最后，程潜忍无可忍，独自靠在一边，任凭他如何作妖，也不理他了。
两人僵持半晌，眼见程潜准备穿了衣服回房，严争鸣终于坚持不住，酸溜溜道：“果然情义难得天长地久，如今你是嫌弃我了？”
这句话一出口，程潜还没怎么，他自己心里头倒先当了真，一股子醋味儿翻江倒海，差点把自己熏出眼泪来。
程潜看着他，不说话，心想这人今天吃错药了？换花样作了？
见程潜没反应，严争鸣更不是滋味，想了又想，道：“既然如此，今晚我睡书房。”
从水里到岸上，他足足爬了半柱香时分。
见程潜没有半点反应，他转头道：“我走了。”
“我真走了。”
千般委屈堵在胸口，手里程潜的黑衣分外刺眼。
咬咬牙正要往身上套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严争鸣心里一喜，面上露出一副委屈又隐忍的神色，回头看着下方的程潜。
程潜加了点劲，哄他：“再泡会，别闹。”
严争鸣装腔作势半晌，终于磨磨蹭蹭的下了水。
程潜靠过来，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
严争鸣适时想起自己还在委屈，偏了偏头，远离程潜，腰却悄然靠了过去。
程潜搂住他，轻轻捏着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
严争鸣别别扭扭的享受着，一声不吭。
程潜贴上了他。程潜的身体微凉，那点子凉意顺着肌肤透进心里，无比熨帖。严争鸣不由眯起了眼睛。
程潜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问：“今天又怎么了？”
严争鸣轻哼一声，没理他。
程潜笑道：“既然如此......”
抚摸严争鸣的手缓缓下探，滑过上腹，在肚脐周围打了个圈，滑过小腹，握住......微微用劲。
严争鸣忍不住“嘶”了一声。程潜手上动作不停，腰侧那只手摸上胸前，轻轻捏住那点凸起。
严争鸣被他撩拨的难耐，那点子醋味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手抱住他，熟练的挑逗起来。
呼吸渐渐急促，严争鸣细细吻着程潜，恨不得吻过他身上每一处。程潜早已放开他，两手环抱，轻抚着他的背。
水渐渐凉了，而身体越来越热。严争鸣的手指探入程潜身后。
两人交缠在一起，水波随着他们的动作扩散开来，一环一环，交相碰撞。
程潜承受着严争鸣的激情，悄然把水温了温。
一番清理之后，两人回房。严争鸣穿着程潜的黑衣，紧绷绷的，露出光着的脚踝。
门口有个不速之客，李筠眼巴巴的蹲在门口，见有人回来，兴冲冲的迎上去，道：“大师兄，关于那个葫芦，我好像......”
严争鸣脸色阴沉如水。李筠这才发现两人的异常之处，一看就是做过什么“好事”。他冲着严争鸣上下打量一遍，目光落在露出来的脚踝上，若有所思。严争鸣被他看得恼羞成怒，怒喝一声：“滚！”
李筠乖乖的滚了。
他身后，程潜似乎想起什么，往书房扫了一眼。
进屋后，程潜看看严争鸣身上的黑衣，又扫了一眼他的衣柜。
他凉凉的开口：“大师兄，你这衣柜里藏了什么宝贝？要下这么多道法术？”
“难不成还怕我偷去？”
严争鸣一张厚脸皮罕见的红了一红。遮掩道：“没，今日得了韩渊送来的茱叶果，怕李筠拿去糟蹋，藏得紧了点。”
程潜的目光落在床头散落的十余颗朱红色的果子上，点了点头：“确实藏得挺紧。”
这下严争鸣的脸真的红了。
程潜挑眉看看他，若有所思的问：“刚才听李筠提到葫芦？”
严争鸣咳嗽一声：“你听错了。”
“我昨日拿回来一只葫芦，放在书桌上......为何不见了？”
严争鸣斩钉截铁道：“被李筠偷了！”
程潜叹为观止，对他的厚脸皮认知更上一层楼。
他悠悠追问：“既然如此，这衣柜里究竟是什么？给我看看？”
严争鸣讷讷的干笑两声，说不出话来。
程潜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拆了那十七八道法术，打开衣柜，从角落里摸出那只紫金葫芦。
严争鸣当面被拆穿，羞恼之下，抢先指责道：“你今日回来时，身上为何有脂粉味！你究竟去了何处！跟谁混在一起！”
程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为他先下手为强的手段赞叹一声，道：“我今日去了山下镇上，帮一个姑娘教训了一个抢亲的恶霸。”
严争鸣道：“狡辩！你为何要去镇上？为何要帮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什么？”
程潜皱眉：“昨日我从镇上经过，见到一位姑娘卖的葫芦，看起来很适合你，我便买下，只是昨日忘记带银钱，今日方才还她。”
程潜又道：“倒是大师兄你，为何要藏在柜中？”
严争鸣语塞，左顾右盼一时，灵机一动：“韩渊说给你的东西有危险，我以为......就先封了起来。”
程潜嘴角抽了抽，深觉此人实乃厚颜无耻。他暗暗叹了口气，拉过严争鸣的手，道：“夜深了，睡吧。”
严争鸣松了一口气，和他并排躺下。
程潜牵着他的手，微微的凉，无比熨帖。
严争鸣嘴角微微勾起，想：“那葫芦这么丑，真不知道小潜怎么想的，究竟哪一点适合我？”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月光静静铺在他们身上，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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