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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柴禾,跨过门槛,颤微微的。她把柴火捅进灶膛里,翻动的手臂抖动不已。烧水,擀面。几十年的重复,有条不紊。从儿子到孙子,吃饭的人越来越少。那些年,院落旁边,李子树结满李子,一株大柳树,遮蔽一地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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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火车从百米外的铁轨上去经过,我数着一共有二十三节。兴致所在是看到一头彪悍的铁牛,拉着几十节沉重的货物,奔向不知道的去处,心存震撼。时间在这一刻全神贯注。身边的儿童一样和我数火车,最后一节过去后,他说是二十四节。唯一的缺点是没有办法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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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单薄。像游弋的鱼,颜色深蓝的是天。吃饱饭,九曲渭水,载着喧哗与浮沫的光彩随波飘过。他,成了通透的紫色。一位父亲在几十年前,在一个叫梅县的地方,充满想象。从此,温吞的时光,被稀释,柔软的部分,在黑暗中蔓延,隐匿了一个小城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