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插

我不知道庄吧有没有人发过？
http://weibo.com/1852797862/CtwiezN9s?type=comment#_rnd1438249342378

说起来呢，我看到小跖就一直想问来着，“盗跖”这个名字是真的是说“职业为盗，名跖”吗？那么问题来了
庄吧里有没有哪位高能，翻译一下这句话
是故韩子曰“布帛寻常，庸人不释，铄金百溢，盗跖不搏”者，非庸人之心重，寻常之利深，而盗跖之欲浅也；又不以盗跖之行，为轻百镒之重也。搏必随手刑，则盗跖不搏百镒；而罚不必行也，则庸人不释寻常。
“小跖”什么的都已经叫习惯了，所以每次背《论督责书》都有一种莫名的代入感，尤其是作者是李斯的情况下。。。
盗跖其实是一个名词吗？

我，抱歉啊，阿幸八月初出了趟远门，十号悲催地就上学去了，是上学。。高二呢伤不起。今天是拼命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发上来还可不可以，是28号截止吧？就是不晓得这算不算挖坟，毕竟很久了…
不说多，还是先发上来，见谅啊见谅

【三】
卫庄靠坐在树下，视野中一片开阔，而背后，即使在那明媚的阳光之下，也如同深藏千年的秘密，被阴影遮掩得密不透风。何况此时那日头正在西天边垂死地挣扎呕血，将飘飘乎乎悠悠然然的流云浸了一片通红。
这棵树大小正适中。
嗯，正好…正好两个人背对靠上去，不会拥挤也没隔了太远距离。很让人舒心。
——如果树的那一边也如这一边一般开阔而非密林的话。
不过他的视线只是缭绕在不远处那个灰白色的背影左右：
“师哥，好久不见——哦，也没多久。”
“小庄。”盖聂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和在风里，染成几分晕彩，不太分明，似乎被隐去了一些原本就缥缈的东西。卫庄把目光终于放远，将残血的西霞映进银白的眸子里，似乎听到，又似乎没听到。上翘的嘴角轻不可察地动了一动。
“你……”盖聂望着前方的眸子深了深，剑眉缓缓下沉，终于慢慢回头，渐而完全转过身来。残阳被挡在了背后，逆着红光去，脸上的表情却再看不真切。
但是，盖聂，他能看到的，卫庄仰首靠坐，红日的影子在他的脸上缓缓地流动，旋着一圈一圈的光晕，消磨着他的锋锐棱角。虽然，只是错觉，只能是错觉而已。然而左手枕在脑后，没有展露笑容，嘴角自然地上翘，一如当时。
不，不是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今时没有往日的明媚，往日也不如今时的清寂。沉默。相对。良久。“为什么来这里？”不，不是问这个……
卫庄看不到阴影中盖聂脸上的表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表情，目光也就没多做停留。“找你。”简短干脆。
为什么？盖聂微抬了抬头。
“那把巨阙……”
“巨阙……”盖聂眉锋微微收拢。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先前确实没有察觉卫庄的不对劲。能在十步之内看破卫庄的虚弱的，当世已知，几乎没有。包括他盖聂。如果不是卫庄开口与他一番对话，如果不是他太了解卫庄，了解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了解他的一个语调，乃至一个吐息，他绝对不会发现。
“你与胜七交手了？”
“哼，”卫庄笑得戏谑，“拜你所赐。”
“小庄……”盖聂上前一步，一眼却对上卫庄灼灼盯回来的目光，又脚下一顿，垂眼沉默良久，终于是没有退回去。他感觉到了，但是他并不想说出口，不想开口询问。卫庄，因为，他未必会乐意呢。这个人，焚肌蚀骨，都可以恍若无觉，到底曾经，经历了什么呢？
小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小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他可以猜到一些，陆续传闻听到一些，也听，卫庄自己说过一些，但是——“这，与你无关。”当他问到的时候，他却是这样的回答。
只是卫庄大约是乐意的，不过总算至多也是不肯承认罢了。
盖聂看到那个暗号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讶和犹豫。那个符号，还是当年在鬼谷比剑时，无意留在地上的一个图案——也不过几条剑痕，一条长的横线与两条短的纵线相错相交，卫庄那时，在其之前坐了很久。
小庄不知道我的具体所在，却能知道我经常来到这里……
“他在找你。”卫庄漫不经心一句，算作对那句“小庄”的回答。
“我知道。胜七，是被李斯从秦国的死牢中释放出来的。”盖聂回答着，却似有点心不在焉。
盖聂很多地方和卫庄真的很像，比如，他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像是惆怅或者悲伤。但是，到这里，这件事，应该，也许，大约，并不是没有意义吧。
“李斯。”卫庄重复了一遍。一抬右手立剑地上，扶剑起身，一派行云流水全叫人看不出丝毫异样。当然除了盖聂。
不要太硬撑，小庄。
不要去冒险，小庄。
“小庄。”盖聂第三次叫他的名字。卫庄转过身去，彼此都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纷扬而过的是怎样的光彩。盖聂目送，直到卫庄的长袍完全隐出视线，心若有担忧，又莫名安心。

在前快速移动的高渐离忽然放缓了步子，向一旁侧到树后，凝神屏息。盖聂随之停步，没有什么多的动作，，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已经仿若无形。在林间气雾中，尤其显得幽寂。
高渐离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的惊叹毫不掩饰作伪。复望向一片狼藉的林间空地扛着巨剑的胜七，眼中开始渐冷，然而恰好卡在了适中的程度，周身的寒气与缭绕的湿寒雾气完美地融合，渐而也恍若无形。
屋外没了赵高一众的声响，门前的蓝衣人缓步后退进屋内，继而侧身让到门边，几息之间，忽然变得朦胧而几不可见了。
“相国大人——”黑袍之下，卫庄咧嘴，噙着淡淡的笑意。屋里灯熄，只有清浅的月光沿窗檐溢了进来。“我忽然觉得，你若是常遭人暗算，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好命。”
李斯站在窗前，侧身，皱眉。月光也看不见，他的鼻梁彼侧。迎着月光的那一面，幽幽地染上一层朦胧的光雾。他不确定这句话的意思。不确定卫庄是讽他先前被逼到要用混淆真假，转移分散目标甚至于不惜以他卫庄作幌以金蝉脱壳，避开刺杀和追踪，还是指此次被卫庄明目张胆潜入府中当面威胁。不过不管是哪个意思，都不能勾起他什么兴趣去反驳。但是至少，他想，至少，韩非、皇帝、七国、阴阳咒印、苍龙七宿，都是他不得不弄清楚的问题。
“上一次是谁？”卫庄手中握着的鲨齿剑，猩红的剑鞘在月色的晕染下呈现着一派血色的妖异。
李斯展平额头，答道：“还没有查清楚，只觉知周围异动，于是提早做了备患，及时避开了祸事，然而源头还未查到。想来也是朝中的……”
“你觉得是谁？蒙恬？冯去疾？”卫庄打断，目光锋利，如他手里剑。“哼，可笑。”
李斯忽然沉默。

【五】
“近来桑海风起云涌，各大势力交错盘横，你如何肯定，事起他内部呢？”
阳光洒得温柔，从洁白修长的手指滑入盛了清酒的茶碗里，又反射进了张良明亮的眸子里。张良抿了一小口，像是尝味，又似是试温，即从口边拿开，一只手端稳。
从窗子里望出去，海景甚美。张良的位置，只看到卫庄一半的背影，和飞扬的白发。卫庄就坐在屋外窗前，鲨齿，静静地横在腿边。
“子房有不同看法？”卫庄盘坐，两手随意放于双膝，目光，茫远。
他极少有过这种目光。不过，身后的张良当然是没有看到。
张良一笑：“子房愚钝，不敢妄谈什么看法。卫庄兄，当然看得比子房透彻。”话罢见卫庄没有作答，敛了敛目，盯着手中飘着酒香的茶碗，问：“卫庄兄有什么打算？”
“打算。”卫庄嗤笑一声，伸手扶起剑身，左手握在剑柄，立剑起身，然而忽一凝眉，身影一晃，猛伏向剑鐏，呛出一口鲜血来。血液在地上蔓延，妖异，甚或有些许刺眼。至少张良看来是这样。
张良嚯然起身，手中依然平平稳稳地端着茶碗，快步走出屋子，来到卫庄身边。空出来的手轻轻托住卫庄一臂，眼中尽竟不是担心忧虑，而是满满的无奈。卫庄阖目闭气，但张良也没漏察在他碰到卫庄时，卫庄那无声的抗拒。

卫庄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张良蹲下身子，将手中茶碗递到卫庄面前，温声道：“把这个喝了。”卫庄这才睁眼，一阵浓郁却不醉人的酒香扑面而来，继而随风，飘往不知何处的更远的地方。茶碗里的“酒”，清得像白水。
卫庄灰白的眸子，映在微漾的液面上，如若缭了一层迷蒙的远烟。卫庄疑惑，侧目。
“已经是温热了，”张良特意加重了已经二字，“再凉些就不好了。”
卫庄眼里的惑色更深，然而望去，只见张良笑吟吟的表情。他现在不便动作，不便张口说话，张良却也不多做解释，把碗已送至他唇边。那就一入口，卫庄已知道不对，然而只是顿了一下，便就着张良的动作，缓缓饮了见底。
抬手，拭唇，同时借了张良一丝微弱的力，做回原来盘坐的姿势，闭目调息。张良适时且识趣地立刻收回了手，起身进屋，不多时又回来，手中，还拿了什么东西。
卫庄感觉得到张良的一举一动，只不知道他又拿了什么东西来。直到张良轻“嗯”了一声，才抬眼懒懒地瞥了一眼。
“嗯？——”卫庄挑眉，“什么意思？”
张良双手托着一柄木剑站在卫庄身前。木剑质朴，而大巧不工。看起来颇像是，那谁的手笔。张良笑：“此酒甚烈，况且对于卫庄兄来说，练剑本就是最好的疗养了。”一顿，眼里闪过几分揶揄，“不过，鲨齿太过凶戾，我这木屋小院可承受不起。”
卫庄盯着那木剑半天，默默点了一下头，飞快的从张良手中掠走了木剑，放于两腿之上，细细打量。可惜注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张良负手望向小圣贤庄的方向，道：“我近些时候出来的有些频繁，颜二师兄怕是要起疑，你既然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不管你有什么行动，都一定在等我下一次来找你之后。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卫庄不语，默许。
一般来说，卫庄如果不发表反对意见，就算作是同意了，也不知为何吝说一个“好”字或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