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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永远不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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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生不息,而且不断在变化着,对于人类永无止尽的未来而言,我们的一生像露水般短暂,这样的我们有何资格谈论什么绝对不变的制度、永远的幸福?要如此这般的我们对未来做出任何约定,是一个既狂妄又无知的行为,根本就是在亵渎永恒的时间,以及人类的进化。我们所能为的,只有慢慢让生活一点一滴地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此一来才能让人们的堕落极限,维持在某个程度里,因为人们并没拥有能够无限堕落下去的坚毅精神,所以总是会透过某种事物或者阴谋手段,来阻止自己的堕落。设计出某些阴谋手段、在破坏这些阴谋手段,人类就是施展这种手法在进化着。堕落是制度之母,所以我们需要采取的行为,只是严格看待并凝视苦涩的人间实态罢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5楼2019-01-18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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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文化性的保守性,会反而成为轻率的走狗,呈现出轻率又躁进的外貌来。”
    “如此毫无考量的人,竟然亵渎拥有一定责任的地位,当然是一个罪恶。”
    “天灾代表没有文化,因为它等于不知道要进步、探讨、改善、及努力。”
    “在我们之后还会有许多世代出现,只要后代的人们在各自的时代里一点一滴地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就行了。所谓人类永远的和平,如果我们想在我们的时代里达到这种境界,那就是在亵渎后面世代的人们对未来的期许了。唯有每个时代里的人们在自己的时代里,选定一个改良向善的适当方向,并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才是政治所该有的正确意义。”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6楼2019-01-20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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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艺之道常常就是一种争战,所以即使艺人们能够露出不在乎的外在表情,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仍然不断在呐喊着,很想找一个洞躲起来的。所以毫无意义地和女人殉情,直到今世的尽头为止,这种生活方式与死亡方式,都是不成样的。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成为问题,因为作品代表了一切。”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7楼2019-01-2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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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因为思想和意见而动摇的透彻的眼睛,这种如同睁眼说瞎话般的眼睛,是不可能看见事物的死相的。”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8楼2019-01-20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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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艺术)被视为一种自我发现的手段、自我创造的手段,所以如果作家能够完全掌握自我的话,作品也会跟着被限定在某一个范围里,届时也只能在固定的通路里流通。”
          “所谓的作家,唯有对现在所有的限定及极限感到无法忍受,才能凝聚出一股推动他写作的动力来。”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9楼2019-01-20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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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大门,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坐回了座位。
            我本想赶在日出之前到,没成想,今天下雨。现在才六点多,外面很黑。
            房子里就他一个人。他说要回老房子拿点书,顺便住两天,父母也就随他。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餐桌上方的灯亮着。鹅黄色的灯光打在玻璃桌面,照着白瓷杯里温热的水。
            我脱了鞋,走到他对面。他穿着睡衣,头发散乱,半睁着死鱼眼,似乎是在发呆。
            “我昨天,看了一部五十年前写成的小说。因为听说,今年拍摄了改编自它的电影,我想恰当地评价。小说的内容不精彩,但它有一个好结尾,所以是部好作品。主角在竞技场上拼尽全力,燃烧殆尽,像化作白色的灰烬一般,微笑着死去。对我来说,我在所有的作品里,都只是在寻找这样一幅画面。不需要告诉我背景故事,也不用介绍画中的人,我都会向这幅画中投入真情实感,为之深深感动。
            “我以为这是核心精神,可改编的人不这么想。我从开始观影,到结束放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这个场景。但主角在汗洒赛场之后,虽然竭尽全力,却没有真的豁出性命。电影的最后,他坐在轮椅上,在温暖的篝火旁,望着像蓝色磨砂玻璃一样的河水,和身旁的老对手相视一笑。
            “我很气愤,想象中,我应该会感到被侮辱,但实际上我很平静。把天空中的风筝拿走,把湖面上的小木舟抠掉,风平浪静。事实很简单,只不过是在五十年后,人们更倾向于温和的东西。我也一样,我也已经写不出极端的文字了,我好难过。”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客厅里回响。我解下围巾,随手挂在椅背上,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二层抽屉里,有一只印着大雁剪影的瓷杯。那是我的。我为自己倒了半杯热水。
            “做什么事都有‘肌肉记忆’。我的双手只要碰到键盘,就会不由自主地敲出许多段落,即便我什么都没考虑好。虽然我一向不写大纲,随心所欲,认为这样才可以自然流露,但这种下意识模仿过去的语句,除了搅乱心神与浪费时间,没有一点点作用。
            “说具体点,我举几个例子。寂静,瀑布,白色的鸟,夕阳与云彩,人群,医院。它们在我的心里扎根,盘根错节之中,已经构造出了完整的世界。但人买了一套房,不代表一辈子住在这儿。也许很快就会厌倦。我可能不是厌倦,我是被赶出来了,但结果上来说也没有区别。它们再美妙,也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日渐荒废,变成空壳,我往墙上摸一把,就 ‘唰唰’地向下掉干燥的墙皮,然后我还不肯走。另一种是变成影子,要么远观,要么遗忘。我的现状是不肯走,我希望的未来是遗忘。


            IP属地:江苏173楼2020-01-27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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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以前还会画画的日子。小时候你我都会很多,长大以后就什么都不会了。我拿着铅笔,在脑海里有场景之前,往白纸上画一个圆。我总是先画一个边缘毛糙、可随意修改拓展的圆。然后,我觉得这次偶然画出的东西适合当脑袋,就在顶上加头发;若是适合当眼睛,就往里面加瞳孔与高光。有时候我连这种马后炮式的选择都没有,只是依靠惯性,画废一张又一张的纸。
              “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画画的资格。这与熟练是两码事,更何况我从未熟练过任何东西。我想要新鲜感,又恐惧不安定;无比崇拜感性,又一次次因感性崩溃。我可能无法理解‘工作’二字。面对一张白纸,我的大脑也会像白纸一般,就好像我从未提起过笔,又陌生,又没有底。每一次从开始到完成,我都要趴在桌上,从胸口到额头,半个身体都紧贴冰凉的桌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过,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过。我不近视,但最近纸上研磨出的铅笔粉末,我已经看不大清了。
              “所以,我这样恋恋不舍,其实是在自我保护。一方面,曾经炫耀痛苦的,现在不堪回首,充满质疑;一方面,精神已到极限,不能再承受更多疼痛。于是,在潜意识里,卑微地爱着过去的我,就下意识地写出了属于过去的句子。可是,可是呀,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最无法忍受的事情,是不真实,不诚实。”
              他闭上眼睛,眼皮微微颤抖。我不想他再感到难堪,走过去把大灯关了。
              “问你想问的吧。”
              空气里黑黢黢的。我看见他睁开眼睛,眼里映照着微弱的光芒。
              “住在二十楼,感觉怎么样?”
              “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和以前有一些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下雨的时候,我看不清雨丝了。住在二楼的时候,窗前有玉兰树做背景,在雨水打到窗户上之前,我就能看见浅白色的雨水,一道、一道地经过褐色的树干。玉兰花开,雨点打到黄白色的花瓣上,我也看得清。可是没有树能长到二十层楼高,更何况开发区荒凉,土地贫瘠。我跪在飘窗的窗台上,只能看见濡湿的地面,十分沉重,摇摇欲坠。没有能成为背景板的东西,玻璃上也少有雨痕,都是圆弧状、波浪一样的灰尘。风太大了,雨被吹散。从隔了很远的地方,传来施工的声音,都大过雨声。我坐在那儿,像被抛弃了一样,什么都和我无关。
              “但是夜景很有意思。在近于鸟瞰的视角下,能看到的东西多上很多。要在凌晨两三点,所有人都熟睡时去看。高高低低的楼之间,深浅不一的黑暗之间,只留下了灯光。灯光有很多种。路灯,红绿灯,镶在写字楼外表皮上的白色灯管、点状的蓝色LED,还有在高楼楼顶上闪烁不定的红光。我问了几个人,那些密集的、高高在上的红灯是为了什么,但没有人知道。
              “远远的,有高架桥,不知为什么,星星点点分布于两侧的灯光,总是像风中的烛火,闪闪烁烁;其本身就像水波中的倒影,不是真实的。这样不安定,风车一般微微旋转,还有流水起伏着盖过它的脚。我第一天发现时,心口缩紧,屏着呼吸,眺望那摇晃着的灯带,足有一个小时。我不是没有在深夜时上过高架,但路灯间隔太远,出现又只是瞬间。凌晨时分的高速上,大概有一条小河在悄悄流动,还是刚融雪而生的春水。
              “只有远处、高处的灯这样。我的卧室后头,是一片待建的大学城,与没人住的小别墅区。那里的灯,一粒一粒特别大,但是不动,是静止的。我仔细看看近处,再看看远处,真的有区别。有一天我表哥来这儿玩,暂住两天,三点钟左右他起夜,经过我房间门口,被我拉住。
              “‘哥,你看看,那架红绿灯往后、那条高架上,路灯是不是在动?’
              “‘你在说什么?’他探头探脑,甚至推开窗户,醒酒一样眯着眼,‘哪儿动了?’
              “‘真的在动啊!你对比一下,楼下那些灯就不动。’
              “表哥是个老实人,不是迫不得已,从来不愿辜负别人。可是,他对着远远近近的灯火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名堂。最后,他捏了捏我的肩膀,说太困了,晚安吧。
              “我连着看了许多天,都是如此。后来,我也不再问其他人。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总是夜晚对我更好。潮湿的路面倒映着红灯,仿佛高架上的河水顺着地势流进了城。”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他耷拉着眼角,用很悲伤的神情看着我。


              IP属地:江苏174楼2020-01-27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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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可以写。即便是在阅读诗集时,手指被书页划伤,留下了点点血迹,也可以写。你心里根植的,又单调又枯燥的景色,缺乏情感的景色,你全都写出来。你要写梦,你要让梦和现实无法区分、不需要区分,可以,虽然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审视,都十分拙劣、毫无可取之处,但因为这是你写出来的东西,现在写出来的东西,你在里面装上了你现今的所有,就像我看着你从上一片树林出发,又来到了一片新的树林。在这里,树叶金黄,脚踩上去厚厚一叠,原本清脆的响声,变得像靴子踏进雪地。
                “你要治疗自己。在别人原谅你之前,你要原谅自己的恶劣。我要你一刻不停地反思,同时认可这种恶劣能被书写。脸涨得再红,耳朵烫得再厉害,你都要忍住放弃的冲动。如果无法拉长战线,你就点燃自己,从脚尖点燃。我想看见你双脚都燃起硕大的火焰,即便在万籁俱寂的雪地中,都能留下一条黑色的路。没事,把仔细藏好、等待来春萌发的草都烧掉吧,连根也要烧掉,连草籽也一并烧掉——”
                他爆发出一声怒吼,随即泪如雨下。好多行细细的泪水,我看得一清二楚。


                IP属地:江苏177楼2020-01-27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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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你要去更高的地方。一边记住,一边不停地走。笔不要停,一旦停下就完了。笔停下的那天,你肯定会再次变得很小,小到我两根手指便能夹吅住,然后蜷缩在墙角,或是浴吅室的玻璃拉门后。这种痛苦的量是日积月累来计算的,所以你不要怕掏心挖肺的疼痛。你要张大嘴,往外呕,在害怕的时候,把手指插吅进喉吅咙。无论是嵌在口腔吅内吅壁中的异物,还是胃里的血水,全都吐出来。你的懦弱,你的坚持,你的所有的真心,让它们都赤吅裸裸地呈现出来吧。我理解你的贫穷,你的一无所有,所以也深知你的毫无退路。


                  IP属地:江苏178楼2020-01-27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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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爆发出一声怒吼,随即泪如雨下。好多行细细的泪水,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回答有点长,但我还没有说到满意。但我怜惜他,只好适时地停下。
                    “你还有问题吗?”
                    他没有回应,静静地坐在那儿,只是一团沉默的黑暗。
                    “那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近于地痞无赖的人。哪有人在张口伤害他人之后,面对质问,只是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故意的’呢?你做的事、写出的文章无异于此。
                    “但是,即便是地痞无赖,也要让自己多看见一些光亮。”
                    我走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
                    .
                    “那么,你从深水里出来了吗?”
                    .
                    我使出了平生最狠的劲,以要捏碎他腕骨的气势,以无法分离的意味,握住他瘦削的手腕。可是后来,我还是慢慢地松了劲,而他也没有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如常而悠扬地过去,我自始至终都忘记了要看一看他的脸。
                    天空于不知不觉中亮堂起来,但也仅仅是刚脱离黑夜。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阳台外的景色。柳树的叶片都是湿漉漉的金黄,在土色的阴天之中,清爽得如同黄昏。
                    2020/1/26 完成


                    IP属地:江苏179楼2020-01-27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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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作为人,我们已经变得如此慵懒以至不再在乎事情是如何运转的,而仅仅是关注它们能够给予我们什么样的快速简单的外部印象。果真如此的话,我们的城市,或者也许是我们社会中的很多事情就没什么希望了。”


                      IP属地:江苏181楼2020-03-1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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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确描述不是来自于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而是来自于它实际上是什么样的。”


                        IP属地:江苏182楼2020-03-13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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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东西比公开的丑陋和混乱还要恶劣,那就是带着一副虚伪面具,假装秩序井然,其实质是视而不见或压抑正在挣扎中的的并要求给予关注的真实的秩序。”


                          IP属地:江苏183楼2020-03-13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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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展览会成为城市的一部分时,它似乎就不像展览会了。”


                            IP属地:江苏184楼2020-03-13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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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入大水为蛤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85楼2020-04-0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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