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一点的天空呈现一种诡异的孔雀蓝,不时有机场的喇叭还在聒噪的播放着航班延迟的消息。林韶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外面,看着路边设计复古的的路灯就好像宫廷中哀怨待君的痴妇,眼波朦胧。她如往日般穿着一袭白色的棉布长裙,外面罩着亚麻色针织长衫。鬓发旁边簪着一朵灿烂的月季花,垂死绽放浸染着几分绝望的奢靡美感。
已有等候多时的司机连连上前接过林韶手中的行李箱,恭敬的请她入车。林韶突然想起如今情势每况愈下的公司但仍然做足了表面功夫,不禁嗤之一笑,却也顺势坐下。她可不会矫情,有免费的司机与车子使用她自然不会笨到去拒绝,人之常情。
路况很好,不过二十分钟就回到四年未曾踏足的家里,看着沙发上的略带疲惫的父亲与旁边拘谨的女人,林韶眯着的瞳孔愈加慵懒起来,细细长长的眉毛挑起,就如嘴边上扬的嫣然巧笑,却未曾出声,当初她走了四年家里也没有人问候过,而今她那自负的父亲却等候她的归来,其中的意味林韶自然懂得,也不挑破,只是本就诡谲的笑容愈加凉薄起来。
两人未曾开口,林韶也懒得客气搭讪,只拾阶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墙壁上斑驳不清的抽象画,窗前沉默不语的风铃,窗外是无涯的黑,偶尔有一丝半缕的光亮,那是别人家的灯火。林韶眼眸蓦地蒙上一层暗灰,胸腔好似有股滚烫的铁水浇筑进来,又沉又重。她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唯一的名称,葱指轻点,信息便迅速发了出去。
‘我回来了,明天有空见一面吧,老时间老地点。’
林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