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素浅淡的发丝垂坠 他昂首的侧容像招徕信徒的祭司一样妖异的极盛魅力 灰蓝色的眼睛锋刃如一弘融冰 绽舒开没来由说的美感.
“‘神’庸俗的仁慈 庸俗的博爱 庸俗的容忍.
仁慈得揭开表皮遍布血肉.
博爱得挑起骨端蛆虫丛生.
容忍得撕裂足肤溃不成肢.”
赛西尔若无其事地摇手 他的肢体语言风格和人一样懒散 动作细微得几乎依稀只能辨认一两个 却仍极富有强的该死的感染力.希尔维眉眼微懵 细语喃喃 手背方才弄出的青紫磕痕恍如针刺一样辛辣却由衷令他胆寒.
“人不可能完全做到像机器一般冰冷而毫无偏心 倒是比它们知些所谓‘变通’ 不过仍和它们一样顽固不化 软硬不吃.不要误会曙光名办警务就那么纯洁无暇.以一己之力维系微妙平衡的四足鼎立 你觉得皮下的往来交易能有多干净.”
将偏长的碎发理至耳后 赛西尔笑容近乎森然.
“地头蛇可也是需要靠山吃山的玩意儿.
“嗤 是 我知道 曙光里不是没有你这样的愤青.”见小警员欲语还休 抬眼哂笑一句.“可背景是灰色的 我们只是一小撮余烬 烧不起半丝火星.格局不会说偏就偏青睐我们这边 犯不着这么拼这么偏执地活下来.何况近来倒是有人送上门来替我们办事儿.何乐而不为?
忽的一个箭步 欺身揽过青年微颤的肩 从不知是袖口还是何处抽出一把折叠式匕首 轻而易举地削掉了对方的一绺额发 俄而薄如蝉翼的冷光下旋 在对方修长颈项肌理的表面比了个弧 勾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而后赛西尔压上眼前那张放大的脸孔 择其唇缠吻一番 贝齿间堪堪牵出一线银丝 对方愣怔在原地不语 样子远称不上狰狞 可赛西尔却滑稽地有了种下一刻他会以诡秘的报复心态面无表情地撕开自己喉咙的错觉.
“静观其变吧 若你不想呛死在自己的血中的话.”
希尔维任他摆弄 虚无的恶寒感从头笼罩至足跟.
他早一开始就发现了不是吗. 自己所谓的同事从来缺乏敬畏 无论对象是谁.
小警员气若游丝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句“你不该属于这里.”
赛西尔舔舔润湿了的唇瓣 回以无所谓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