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不虐

三.
“天真，你也忒不仗义了，我一个人替你应付宾客，而你却和小哥一觉睡到夜里，你说你良心何在啊！”胖子在吴邪左边义愤填膺地说道，脸上是愤愤的表情，“睡觉都不叫我。”吴邪
“哈哈”干笑着，自知理亏，不回什么话，眼睛瞄下张起灵，面无表情，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半垂，沉默地走着，果然不能指望小哥会有一丝愧疚，一点点都没有，明明他也是理亏的一方，却这么大义凛然，装作没事人一样，这小哥！吴邪心里哼了一声，不去看张起灵。张起灵觉察到吴邪略有不满的眼神，心里觉得好笑，不去刻意探究，凭他对吴邪的了解，吴邪心里一定又在腹诽什么，小心思也不知道掩饰着，就那么写在脸上，还真是如胖子所言，天真无邪。
三人到了河畔，当下正值三月，夜里不断有微风吹过， 胖子嚷嚷着冷，要去喝碗酒暖暖身子，就单留了吴邪和张起灵两人在河边。吴邪拿出路上拉着张起灵在灯店挑的蓝色雪莲花灯，点了里面的烛蜡，蹲在河边，将灯放在水流上却不松手。一股水自上流来，在灯端处分成两股水流，流过灯身，又在灯尾处汇成一股水流，潺潺流向远方。吴邪静静地看着灯的空心处的烛光，风吹过时，烛火轻轻一晃，复而又平稳下来，晃动的小小烛火发出的光亮浅浅映亮了吴邪清澈的眼。张起灵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吴邪，河边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赏夜，偶尔有人从他们身后三三两两说笑着走过，提着小小的灯笼，灯笼散出的光照的吴邪柔顺的侧脸忽明忽暗，伴着吴邪嘴角的那抹轻扬的笑，显得吴邪整个人都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吴邪将雪莲花河灯放开，看着它顺水缓缓流走，
侧仰起头，正撞上张起灵看着他的眼，吴邪朝张起灵笑笑，撑着腿准备站起身，不料动作太快，脑中袭来一阵晕眩，身形不稳，张起灵反应迅速，极快伸手揽住吴邪的腰，将人稳稳固定在怀里。吴邪感受着腰间传来的温度，头靠在张起灵肩上，闭眼努力平复着晕眩感，渐渐地，那感觉退去，吴邪伸手抵了下张起灵的手臂，张起灵松手，吴邪正欲退出张起灵的怀抱，谁知肩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胖子狠狠一拍：“刚你们在调情啊？”

吴邪措手不及，没有设防，被胖子的猛力一推，扑回张起灵的怀抱，张起灵皱眉看了眼胖子再次接稳吴邪。
吴邪被拍的肩头隐隐有些疼，偏头想骂胖子几句，却正巧张起灵欲低头看看他怎么样，两人的唇就那么碰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也足够吴邪的心猛的一跳，脸颊升温。他不敢看张起灵的表情，推开张起灵转身指着胖子大骂着，以转移注意力：“你、你！死胖子！总是一惊一乍的 做甚么……”胖子听着却是笑的暧昧，满脸戏虐地看着吴邪：“我又不是故意的。”吴邪听了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不是故意的？谁让他和小哥撞到一起的？要不是胖子不长心他会和小哥……想到这儿，吴邪感觉到脸上耳尖都是一阵灼烫，更是不敢看张起灵，戳着胖子的肚子骂他没长心，掩着心里“砰砰”乱跳的慌张。“回去吧。”张起灵突然开口，清冷的嗓音听得吴邪一个激灵，停止了对胖子的攻击，小心地转头看了看张起灵，见他依旧一副淡漠神情之外并无其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些。吴邪瞪了眼胖子，把胖子丢在后面，追上走出几步的张起灵，想了想，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那个，小哥……刚才我，我……你不介意吧？”“嗯。”
张起灵淡淡应了声，吴邪听到那淡然的语气，松了口气，这代表小哥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那就好。想着，手不自觉地摸了下唇，这生辰过得，真是……竟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了。张起灵走的稍靠前，听到吴邪问他，下意识抿了下唇，刚刚那一下碰触，着实让他惊了一下，现在想来，那柔软的触感仍是清晰……啧！他在想什么，怎的还回味起这事了。张起灵闭了闭眼，迅速把乱七八糟的杂想清除掉。“诶诶，你们等等我，刚刚酒喝多了撑到了走不快……”胖子在两人身后哀怨地喊着，他刚真不是故意的！
昏暗的道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差的微妙的影子，被沁凉的月色拉的很长，很长。

子阳河自京都城贯穿而过，不过一两丈的宽度，每每城里有谁家嫁女儿或是娶媳妇，都会在子阳河边上设个梯楼，三层楼宇高，呈梯形以木搭起，最窄也是最顶层放着个喜事人家摆的物件，各人凭本事不借外力登上顶层去取，自然是谁先取到归谁，夺取物件，被称作“夺楼。”吴邪早听过这风俗，但出生了十几年愣是没亲眼见过夺楼盛况，现今好容易听说了，不去看看怎么甘心。张起灵瞧见吴邪带着明显焦急的神情，想着如了他的愿也不是不可，只是人太多，万一……吴邪看出张起灵眼中浮现的难得的犹豫，明白他的心思，赶忙说：“我保证和你挨的紧紧的，不会和你走散，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张起灵看着吴邪信誓旦旦的样子，应了。
吴邪雀跃地拉着张起灵赶到河边，远远地看见那高高的梯楼上，有几个人登在一半互相打斗着，围观的人在底下不断叫好。他看的心里痒痒，想挤到前面，看得仔细些，忽然想到张起灵不喜闹，转头犹豫 地看了看张起灵，又看了下不远处的梯楼，想了想，下了决心，“小哥，我，我们还是不去了。”

几个段子
＃黑花＃台上戏子难得好脾气， 唱完一曲后允了听客指曲开唱。 不消片刻，只听得有人大喊：“来首关公战秦琼！”解语花翻了个白眼，看着台下那个戴墨镜的人：“把那个白痴拖下去打死算爷的！”

＃黑花＃ “看那冰岛转昆仑，迎得繁世万花开，谁晓得浅滩深水处，只余千恨泪满裳，你可知，这锦绣千城，我一人独看……多寂寥”。唱时心心念念想着那消失了很久的人。刚要退场，看见一人站起，戴着幅黑眼镜：“花儿这可是唱给我听的？”顿感被调戏： “来人呐拖出去打死算我的！”

＃瓶邪＃西子湖畔，月洒树梢。吴邪现在那已经亮了十年的灯笼的店铺屋檐下，久久凝视远处。良久，不见有人来，低头喃喃：“起灵……你真的……不回来吗……”忽然身后传来声音：“谁说的。”他惊喜地转身，看见那人正看着他，眼里的明亮如那灯火一般长明。

＃瓶邪＃ 花灯节，灵王爷独自漫不经心地走在人群中，他只是想来看看花灯夜的景象罢了。忽然，他看见一青衣男子正提着灯朝他走来，他定定地看着那人。“公子一直盯着我看作甚？”他像是中了魔障，“我是张起灵。”“吴邪。”那男子笑笑，将花灯提高了些，映得那男子的笑更加夺目。

五.
“王月半，甲；张起灵，优；吴邪，优……”吴二白拿着成绩单，念完后走到吴邪座位边，拍了拍他的肩：“小邪，成绩这么保持下来，有那么一大半原因是张起灵同学日日看着你的成果，你得好好儿谢谢人家。”
“嗯，好。”吴二白眼睛微转，看了眼张起灵，赞赏的眼神毫不掩饰，这张家孩子真是厉害，能把小邪治得安安分分的，小邪在他面前乖的跟个什么似的……忽然，坐在吴邪右边的胖子高喊了一句话，吴二白听到瞬间黑了俊朗的一张脸：“天真以身相许报答小哥！”“哈哈哈哈……”堂里学生闻言哄笑，吴邪听着那些并未有恶意的笑声，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后红着脸将头撇到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园里的花草，只觉得脸上耳尖烧的不行。
“砰、砰。”吴二白敲了下桌子，“王月半同学，一会儿下学后你留下，打扫学堂。”“啊——”
胖子哀嚎，学生们注意力转到胖子身上，笑的幸灾乐祸。张起灵微微抬头，看到坐在前面的吴邪侧脸看着窗外，他可见的半边脸和左耳上红潮未散，有淡淡的红色衬着吴邪羞郝的脸，显得他有几分可爱。张起灵静静望了会儿，看着吴邪的脸色回复正常，
耳尖也不红了，收回视线。“这首词……”吴二白走在堂上，谅解新词。张起灵却是第一次在课堂上有些失神，“天真以身相许报答小哥，”这句话被胖子喊出来时，他听到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惊了一下，以身相许……胖子愈来愈不正常了。张起灵轻轻摇了摇头，收回思绪，转而认真听着吴二白讲课，而吴邪——断坐在位上貌似认真的盯着书，脑子里全是“以身相许”“以身相许”“相许”“许”“许……”

“我，我想不清……”和你的关系。没说出口的便被打断，“那就不想。”强硬的措辞听得吴邪一愣，小哥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到张起灵淡漠的表情，吴邪点头。既然小哥说不想，就不想了。两人一同走到吴府，临分开前，张起灵让吴邪站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替吴邪理了理衣襟，后推了推吴邪的身子：“进去。”吴邪看到张起灵关切的动作，心蓦地一暖，忽然觉得很安心。扬着脸冲张起灵绽开一个多月来第一个笑，笑容看得张起灵一怔，缓过神吴邪已经进了吴府大门。他看了 眼已经合上的大门，放心地往自己家走去。快要走出街巷时，吴府沉重的大门又“吱——”地启开，吴邪从大门小心地探出头，
确定张起灵不会回头就站了出去，看到那个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街巷拐角，才又回到门内。这个习惯，是打小就有了的，小时是担心小哥有危险，大了点胖子笑他，小哥习武那么厉害，能有什么危险，他也不介意。后来就成了习惯了，每次要看着张起灵消失在街巷拐角，他才放心。即使是那日日躲着他的日子里，他也如此。
那夜后，关系似乎又回到以前那样，平和淡然了。似乎什么都未发生过。
岁月静好。

七.
“小邪，你看你今年都双十了，老大不小了，不娶妻是要急死娘啊。”吴夫人在前堂苦口婆心地劝着吴邪，看着自己儿子都双十了还未娶妻，隔壁街卖桂花茶的李家那才十七的儿子都娶了媳妇了，她真心着急。“小邪，你说说看，有和你同年的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你一直拖什么啊你。”吴夫人坐在侧座，无奈地看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吴邪一副不受教的样子，有些束手无策，转而问吴二白：“老二，你在教学时常讲那张家孩子治得了小邪，你说让他劝劝小邪有用吗？”吴邪听到自己的娘提到张起灵，眉头微微上挑了一下，眼睛看向吴二白，想听听吴二白怎么答话。坐在吴夫人对面的吴二白听到她的话，笑道：“
大嫂，这成亲的事儿得看小邪愿不愿意，若小邪铁了心不想这时候结亲，你请天王老子来也无用啊。”“可……”“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坐在主座上的吴家老夫人突然开口，“小邪什么时候愿意娶再说，莫要逼他。”吴邪听到吴老夫人的话，眉开眼笑，走到吴老夫人身边俯身说着话，话里似是含了蜜一般甜腻：“就知道祖母会替小邪开脱，谢祖母。小邪回头定给祖母带回个让祖母称心如意的人。”“好、好。”吴老夫人听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住点头。吴邪刚走出大堂，就被跟着出来的吴三省一把搂住肩，
吴三省看着吴邪笑的颇有深意：
“小邪，我看你是有心上人了吧，只不过那人你不好说，所以一直拖着不成亲。”“三叔，乱讲什么。”吴邪听到吴三省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不愧是老狐狸，果然有一双火眼金睛。“
别瞒三叔，老实交待，是不是？”吴邪自知混不过去，只好点头，然后在吴三省又要开口前抢说道：“三叔别问我是谁，我是念着打小你跟我关系好才告诉你的，是谁还真不好说。”扳开吴三省的手，飞一般地跑出了吴府。吴三省看着侄子逃的飞快，心底渐渐浮上一个人名，猛然一惊，不会是……

潘子我跟你讲，就你这儿最清静，在家里我娘总是催着我成亲。”潘子端着盘子走到吴邪对面，看到吴邪一脸苦闷地趴在桌上，了然地笑笑，坐下将装着点心的盘子向吴邪推了推，道：“小三爷，在我这儿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事儿，尝尝店里新推的玫香软糕。”吴邪撑起身，掂起一块尝了一口，细细品尝，咽下后笑的甚是开心，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潘子好手艺！怪不得你这店十几年了生意都这么红火。”
“小三爷过奖了……小哥？”吴邪听到潘子喊“小哥，”扭头一看，在门口的那个人不就是小哥嘛。潘子是随着他叫的“小哥，”听着也顺。“小哥，过来坐。” 张起灵听到吴邪的招呼声，走过来做到吴邪旁边，“小三爷我去添些茶水，你和小哥慢慢聊。”
潘子说了声，拿了茶壶向内间走去。吴邪把装着软糕的盘子向张起灵推了推，问道：“小哥，你来店里买什么？我让潘子给你算便宜些。”张起灵看了看吴邪，摇摇头，他听胖子说这几日潘子店里出了新糕点，想着吴邪喜欢，原打算买些给吴邪，谁料刚巧碰见了，潘子定给吴邪尝了，他买了也没什么意思，等以后再买算了。“小哥？”吴邪见张起灵不回答，也弄不清他摇头什么意思，试探性喊了声，见张起灵清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干笑道：“小哥常常潘子新出的玫香软糕，我刚吃了一个，挺好吃的。”张起灵摇头，最近在家母亲一直做甜食，吃得他不舒服，
他不想再试了。“小哥，尝尝，真的不错。”吴邪见张起灵又摇头，不死心，继续说道，
但张起灵干脆不动了，“真不吃？”张起灵没反应，吴邪笑笑，拿起一块软糕趁张起灵没反应过来，迅速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说：“小哥莫不好意思，
喏，这块你已经碰了，不能放回去吧？”张起灵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看了眼吴邪，倾身咬下一口吴邪手上的软糕，“小哥！”吴邪一慌，差点把软糕扔到地上，这，干什么。小哥还让他喂？张起灵悠然看着吴邪，那一贯清冷的目光被吴邪看出一丝挑衅。吴邪稳了稳心绪，在张起灵刚张口时就把剩下的一小块糕点塞到张起灵嘴里。“……”“哈哈哈哈……”看到张起灵略显纠结的表情，吴邪心里徒然生出几分愉悦，让你挑衅小爷！
刚从内间出来的潘子看到那一幕，无奈地摇头，这小三爷都多大了，还这么闹！

八.
蜿蜒山路上，一辆马车正颠簸前行，车身不时硌到山路上的石块，剧烈晃动了下，复又平稳。“胖子，慢。”正驾车的胖子听到车内传出冷清的声音，神经陡然清醒几分：“小哥，这路不平，我尽力了啊。”胖子话音刚落，车内又传出吴邪的透着笑意的声音：“走之前你不是吹嘘自己驾得一手好车吗？硬是让小哥进车内自己去驾车，你这叫好？路不平？是你眼神不准没看清路吧。”马车旁潘子骑马随行，听到吴邪的调侃，潘子笑了声，冲胖子道：“你行不行？不行我来。”“瞧不起我胖爷是不是？爷告诉你们，你们都听好喽，一会儿这车再颠一下，你们就把爷扔到山崖下去。”“别介，
我们可扔不动胖爷你。”“天真你就可劲儿挤兑我吧……”车内外气氛轻松，一路上笑语不断。车渐渐趋于平稳，车内，吴邪侧目看着揽着自己肩膀的张起灵，推了推他的手：“小哥，不用护着我，现车子稳了。”刚车子颠簸时，他一个不稳撞在张起灵肩上，张起灵担心他坐不稳，索性揽住他的腰，稳稳地扶着他。张起灵松手，身子靠到一侧闭目养神。吴邪，小哥和胖子前儿领命将一封信替吴家送至辽青城，现才出发不久——其实本有人送的，而胖子在吴老妇人面前请愿说他无需接管家族生意，闲来无事，而吴邪和小哥近来也是和他一样闲着，不如让他们去送，也好出去开个眼界。吴老妇人应了，后不放心，让吴三省派个人跟着，于是潘子就搁下店里生意随行。吴邪看着头微微垂下的张起灵，怎么看怎么舒心，他紧挨着张起灵，确定张起灵睡着了，想伸出手轻轻戳了下那张脸，想了想，还是未动。这个人一直警惕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现怕是累了，就不要扰他了。

吴邪看着看着，忽然轻笑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感情的？哦，十九岁那年夏夜——那天二叔不在，于是母亲特意请了小哥在吴府辅导他天文，后到了夜里，母亲又挽留小哥在吴府里歇了，小哥未多做推辞，于是夜里他便如以前和小哥一同睡。夜里窗虽开着，但依然热的睡不着，他正难受着，看着睡在里侧睡得安稳的小哥真是有些受刺激，小哥怎么就睡得着呢。正烦躁着，一只萤火虫飞进了屋，吴邪看到那一抹小小的亮光，杂乱的心绪突然静了下来，不再那么烦躁了。他悄悄起身走向那萤火虫，它却又飞出去了，他平日里也不多见萤火虫，好奇心一起便也跟着跑了出去。那萤火虫似是有意，飞得不紧不慢，他眼睛紧随着那抹绿光转动，跟着萤火虫走到了后庭，只见那后庭池子边上的草丛中，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大堆萤火虫。萤火虫在草丛间穿梭，淡色的光映得 池子边缘都是微微亮光。天气似乎不是那么热了。吴邪正看的入神，肩上忽然被披了件薄衣，他转头一看，是张起灵。“小哥你看。”他顾不上为什么小哥会发现他溜出房了，只是将萤火虫指给小哥看，话语中含有抑不住的惊喜。“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
“嗯。”小哥应声，后两人皆沉默着在池边看了良久。“吴邪，回房睡觉。”“嗯，好。”路上，他说道：“小哥，不知为什么，一见那萤火虫就觉得心上清凉，也不那么闷热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嗯。”预料之中的回答，吴邪笑笑，两人又沉默着走到房门口，刚要进屋，张起灵说道：“你先进去。”“啊？”“有事。”“好……你早点回来啊。”不知道小哥突然要做什么，算了，小哥的想法，有时他也琢磨不透。回房躺下不久，忽然觉得房里有点不对劲，他微微一侧身，便看到房门书桌上，放着一个布袋，里面不断有绿色的荧光在闪烁——“小哥？”他看向刚坐上床的张起灵，张起灵只是回了个“嗯”就睡了。而他，一直看着那不断闪烁着的光亮，“ 一见那萤火虫就觉得心上清凉，也不那么闷热了。 ”是因为这句话所以小哥特意去捉的萤火虫吗？看了一会儿，他小心地越过张起灵的身体，轻轻下床，提起那个布袋，走到窗边解开，数十只萤火虫飞了出去。
他倚在窗边，看着萤火虫们逐渐飞散，隔着黑暗看向在床上睡着的张起灵。那个夏夜因为张起灵，没有那么热了。就是那时，他恍然发现原来张起灵那么好，其实一直都很好。他早都习惯了有张起灵在他身边的日子。
那，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