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原因引起心脏骤停，大脑供血不足，导致窒息，休克，幸亏抢救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没有过多的交谈，李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小陈医生终于松了口气，郭泽让她下班。
“我想留下照顾病人。”小陈赶紧说。
“病人会转到我们心外科，等主治医生确定后，我会推荐你跟进，好好休息，以后会很辛苦的。”第一次单独负责的病人，那种感情郭泽明白。

小陈走后，郭泽让佟婉陪唐沫，自己带杨海涛去办住院手续。
唐沫突然叫住杨海涛从包里翻出银行卡递给他。
“今天麻烦你了，时间很晚了，你回去吧。”
杨海涛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卡，道“好，那我明天在来。”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也挺忙的。”
“我明天在来。”没有理会唐沫，杨海涛说完便转身就走。
郭泽看了眼唐沫，唐沫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微垂着头，长发遮去消瘦脸庞，露出眉眼，五官在灯光下变得更加清晰立体。
郭泽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护士离开前交代一会儿会有人来安排病人入病房，家属可以进入急诊室，但要保持安静，病人在休息。
佟婉陪唐沫走进急救室时，着实吃了一惊，原以为病人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或许更小，没想到躺在床上的竟是个半大少年。
佟婉忍不住仔细去看唐沫，披肩黑发，比她的要长一些，脸色苍白，五官漂亮。亚麻色棉布长裙，白色休闲鞋，黑色双肩小皮包此刻又背在了背上，像极了十七八的大学生。
唐沫侧身坐在病床边，伸手抚摸少年的额发，手指修长晶莹如玉，是精心保养的成果，手腕上人工编织的手环十分别致。
少年突然哼了一声，唐沫的眉毛随之一皱，眼角几条细密的波纹浮现出来。
佟婉恍然，这是一个善于掩藏年龄的女子，经管如此她也绝对不会超过35岁。

“妈妈”少年含糊地叫了一句。
“妈妈在，腾越，妈妈在这儿。”
“对不起”少年声音很轻，说一句就得喘口气。
“小傻瓜，说什么呢。”唐沫轻轻地摸着少年的脸。
少年有着和唐沫相似的五官，精致漂亮，脸庞瘦的棱角分明，显出几分成熟来。
“还难受吗？”
“不难受，真的，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飞，我原本要飞走的……”少年说到这里停住了，把目光转向了佟婉。
“这位是唐叔叔的朋友，叫……”唐沫抱歉地看向佟婉。
“你好，我叫佟婉，是心外科的医生。”
“你好，佟医生，麻烦你了。”少年看着佟婉，慢慢展开了笑容，脸颊上两道氧气罩留下的红痕随着笑容慢慢扩大，佟婉的心突然一疼。